第九十八章 看小黃書的院長
從天臨峰到天前峰，一路悠長，兩人就這般保持著五十步的距離，莫修的每行一段，便是暗暗的加快了數分，控制者節奏，每當舒野欲要接近五十步這個坎的時候，他就倏忽加快，隨意之間，更顯出了可惡。
「四戒了不起啊。」
舒野也是被激出了少年人意氣，竟是穩穩的跟上莫修的步伐，你強我也強，你快我也沖。
如此行了約莫一炷香，莫修再一次加速。
舒野咬了咬牙，體內的九門第一門開啟，靈力瘋狂的涌了出來，欲到極限的步伐又加快了數分。
「咦？」
莫修雖然一張臉冰冷，但是此刻也是有了一點好奇，一個二戒的戒師，這般的消耗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感，真是奇怪。
不過也就是小小的好奇而已，畢竟對他來說本體實力這種東西他才不看重，死在他手上，比他實力強的海了去了。四戒鐵戒，足以見得他的實力多差，但是也從側面反應了他偃師天賦之強。
又這般行了一炷香，莫修也有些氣喘吁吁了，畢竟如此急速的行走時極為耗費心神，體力的。
而且，畢竟是他是一個技術流的偃師，體力這種東西夠用就可以了。
稍稍降低了速度，可是當他稍一放鬆，身後那道身影確實非但沒有跟著他減速，反而是趁機準備趕上來。
「這個傢伙不累么。」
莫修心中咕噥了一句，然後面色便是有點不好看了，要是被那個傢伙追上來自己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有你的，小子。」
莫修默默的腹誹了句，便是加快了步伐，雖然已是氣喘吁吁。
五十步開外，舒野伸手擦著額頭，只是眼睛之中很是明亮。
細看之下，他的體表有著一層淡淡的火炎，而天地之間的靈力緩緩的被這層火炎吞噬，補充進他的身體。
所以，舒野是越跑越暢快，感受到莫修的提速，心中更是有感，這必定是莫師在考驗自己，想要看看自己的極限。
「恩，一定是這樣的。莫師不說，但是我懂。」
舒野重重點了點頭，這一次不再是隨著莫修的節奏變化，而是，自主的開始加速。
體內九門內在的補充，體外萬物焰的吞噬，舒野發現體內進入了一種美妙的平衡。一點都不累。
「莫師，等等我。」
「呼呼呼。」
莫修突然發現身後的傢伙竟然又開始提速了，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口中更是呼呼的喘著氣，畢竟自己可是一位教習，好久沒有鍛煉了。
而且，靈力本就是不是他的強處，可是要是停下來，那他的老臉往那擱，暗暗的將手中的靈戒點亮。
「莫師果然厲害，不行我還要加速，一定要突破自我。」
舒野看著前方隨著他改變而改變的莫修，發起狠來，不就是五十步么，一定要突破他。
「刷！」
體表的火炎更盛，九門之中第二門開啟，滾滾的靈力傾斜而出。
舒野的身法又快了幾分。
「莫師等等我。」
「.……」
莫修這次徹底的臉色一黑，這個小子怎麼沒完沒了，跑了這麼久，怎麼一點都不累，難道真的是自己老了？
莫修第一次回頭開始正視這個少年。
然後他看到了舒野的笑容，發自內心的要趕上來的衝勁。
「不行了，在這麼下去我這把老骨頭要不行了。」
莫修轉過頭，拚命跑了起來，真是發揮出了十二分氣力，爭取一下甩開，然後過了一會，轉頭，那張臉還是笑容洋溢，一點疲憊感沒有，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看著自己的回頭，竟然又打了雞血一般的加速。
「莫師一定是想看我的極限，都回頭好幾次了，好像不是太滿意呢。」
莫修跑的感覺肺都要喘出來了，終於看到了天前峰的影子。
「這個傢伙是怪物么。」
這綿長的靈力儲備，實在是太恐怖了。
又一炷香，莫修終於趕到了天前峰山腳，強忍著倦意，找了一顆樟子松，一手撐了上去。然後背對著呼呼的喘了起來。
累屎了！莫修已經好久沒有這種精疲力盡的感受了。
踏踏踏！
像是催命一般，舒野的腳步聲來到了身後，莫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板著臉轉了過來。
「莫師。」
舒野靜靜站定在他的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沒有一絲的疲憊。
莫修眼角抽了抽，看著舒野迅速平靜下來的氣息，心中鬱悶了一下，擺出了一副師道尊嚴：
「很好，赤沙將你交給了我，以後就跟著我學習，知道了嘛。」
舒野恭敬的點了點頭，畢竟演武場上莫修的恐怖他可是歷歷在目，而且出了天臨峰之後，雖然心中壓著無數石頭，但是多年的堅毅性格讓他第一時間想明白了，自己現在能夠做的便是提升實力。
莫修看著舒野此刻的心態變化，也是很是訝異，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被九封這般姿態的帶走，只是這一會便是恢復了鎮定，這份心智確實不錯，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子在偃師方面的而天賦如何。
莫修恢復了往昔的冷漠，本也不是一個喜歡多舌之人。
「神木八考通過沒有？」
莫修問了起來。
「只進行了三科，還有五科未考，不過我都複習純熟了。」
「那便先去將八考通過，之後看你的成績，我可是先醜話放在前頭，要是不合我的要求，即便是赤沙拜託，我也不會收你。」莫修臉上浮現了一股股淡淡的驕傲，畢竟不是誰都可以跟他學習的。
朽木是不可雕的。
看著莫修驕傲的表情，舒野突然也是生出一個小念頭，古怪的一笑，便是有點擔憂的懇切問道：「莫師，那不知怎樣的成績才能如您老人家的法眼？」
莫修看著舒野眼神之中的緊張，不由得心中稍微得意了一下，誰讓你這個混蛋累死我老人家了。
莫修輕輕咳了咳，然後看著遠處，一股高深莫測的說道：「當年棋女七門第一，也就勉強入我法眼。不過女子畢竟是女子，對戰偶，靈傀之道終是缺少了一點痴迷，倒是可惜了天賦。」
說道這裡，莫修到真的是有點遺憾，棋女的天賦實在是太高了，只是她對修鍊這種東西不是很上心。
「當然這這種絕世天賦面前，你有自卑之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我也不會這般難為你。」莫修似乎很是喜歡看舒野吃癟的模樣，故意吊了吊他的胃口。
然後頓了頓說道：「至少五門能入百名。哪還勉強算是有點天賦。」
讓你這般不懂尊老愛幼，跑得快牛啊？我們偃師玩的是腦力，四肢發達有屁用。
莫修看了看舒野，冷漠的臉上，嘴角一揚。
舒野低著頭，摸了摸鼻子，然後抬頭看著莫修：「莫師，我會努力的。只是，到時候拜師了，有沒有什麼見面禮？」
莫修看著舒野，這一刻少年人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極度的自信，有點皺了皺眉頭，甩了甩衣袖：「哼，通過了再說。」
莫修又板起了面孔，這個小子真是順杆子就往上爬。
看著臉上冰冷的莫修，舒野也是訕訕一笑，這個莫師還真是如遲瑞所說，不通情理。
「莫師，我們還要保持五十步么。」
莫修走著的身子差點一趔趄，腦門上滿是黑線。
「都到家了，還跑什麼跑。吃槍葯了啊。」
心中嘀咕了幾句，莫修瞪了舒野一眼，心中腹誹：但願你通過我的考核，接下來，有的你好看。
舒野輕哦了一聲，跟著莫修走上了天前峰。
目標，神木考點。
等舒野入了考點，莫修也是消失了身影。
……
桐宮院長室。
一張長長的躺椅之上，赤沙半躺著，手中拿著一本小小的畫冊，顯然不知道翻過了多少次，紙張顯得極為的破舊。
赤沙一張老臉之上通紅，一隻手指頭不時的含到嘴裡，沾了沾口水，然後再去翻動下一頁，目不轉睛的，整個人不時還側過來，兩隻腳上光著，偶爾兩隻腳摩擦了幾下，撓撓癢。
翻著，翻著，這一本小小畫冊便是翻到了最後一頁。
最後寫著：小黃|書第六冊，學生九凰敬上。
赤沙一隻手撫摸在最後頁的那幾個字上，眼神之中出現了些許落寞。
長長的嘆了口氣，將這本畫冊疊起來，放入了靈戒空間之中，然後獃獃的看著房間天花，失神了片刻。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失獨老人一般。
摸了摸短短的胡茬，赤沙隨意的抓起身邊桌案上的一塊糕點，吃了幾口。
便是又一次躺到了那躺椅之上，然後又從靈戒之中拿出了另一本畫冊，同樣的畫工，同樣的筆記，展開，赤沙又看了起來。
「咳咳。」一聲咳嗽聲，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從外面推門而入，便是連門都不敲一下。
赤沙差點從躺椅上翻下去，那本小冊子慌亂的掩藏到身後，然後便是看見莫修的臉出現了在了數米開外。
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不知道敲門嘛，沒禮貌。」
赤沙瞪了一眼突然闖進來的莫修，十分的不滿。
「你收的徒弟，卻要我來給你擦屁股，也不知道誰更沒禮貌，我同意了么？」莫修顯然一點也不給赤沙面子，走向了那張院長的大靠背椅，一屁股坐了上去，一隻手不客氣的抓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赤沙突然安靜了一下。
「不是我說你，九凰不就是叛出了桐宮，不就是沒給你解釋，這麼想他，你去找他啊，不就是墟神宗，大不了我陪你去大鬧一場。」
莫修口中嚼著糕點，兩隻腳放到了那辦公的長桌之上。
「你懂什麼。」赤沙吼了一聲。
「當我沒說。」莫修看著老友的這般姿態，也是識相了閉了嘴，畢竟這是他最深的創傷。
房間之中，安靜了一會。
「你真的想讓我把他帶到黑角域？」莫修放下雙腿，身子前傾，直直的盯著赤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