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王

  天空中染著淡淡的墨色，也許是黎明，又或許是黃昏。


  從外側眺望，無從辨別。javascript:

  在遼闊的天空下，是片荒蕪的高原。


  像是伸出手去，也觸碰不到的天空。以及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雲朵。


  這裡，曾經是Saber過去馳騁過的戰場之一。


  現在沒有跟隨她的騎兵，也沒有一望無際的黃金草原，在深灰色的天空下，朝天際伸展的、只不過是已經看慣了的——戰場的遺迹。


  沒有感情的起伏，對她來說，這種景象就是日常生活。


  孤獨的心中什麼都不存在，將身體依靠哎黃金之劍上的她，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慢慢地放鬆了肩膀。


  戰爭已經結束，她看了一眼被消滅的軍士骸骨后，朝著自己的軍中走去，這是她所經歷的戰鬥。


  那冷靜的態度跟現在相比完全沒變，她不論在多麼艱苦環境下，都還是那個Saber。


  這是屬於王的夢。


  自從拔起那把劍之後，她就不是人了。


  因為在代替父親成為領主之後，她就是領導眾多騎士的王。


  有人稱她為亞瑟王，或者是阿爾托莉雅，原本以騎士為目標的少女，人生突然被轉變了。


  她表現的像是國王的兒子，因為治理廣大領土、統率騎士們的她非得是男人不可。


  知道她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親以及魔術師。


  她如同字面一般以鋼鐵包裹軀體，一生都封印著這個事實。


  當然，不是沒有人懷疑。


  可是持有聖劍的騎士王既不會受傷，也不會衰老。


  聖劍（Excalibur）中有著妖精的力量守護，使持有者能不老不死。


  因此，沒有人去追問她那騎士來說太過嬌小的身軀，而讓人以為是少女的面容，也被騎士們當做俊秀的王而稱讚著。


  ————本來，這種事就不是什麼問題。


  事實上，王是無敵的。


  跟體格與樣貌毫無關係。


  因蠻族入侵而懼怕的人民。需要的是一個堅強的王、在戰場上馳騁的騎士們，只遵循一個優秀的統率者。


  王具備了這所有的條件。


  所以——事實上，沒有人去追問王的身份。


  不管是女人還是小孩都沒關係。


  重要的是，只要她還是以王的身份守護國家就好。


  新的王既公平無私，在戰場上也常立於前線驅逐敵軍，雖然死了許多敵軍與人民，但王做的選擇一直是正確的，比任何人都適合當王。


  這沒有讓人懷疑的餘地，而且既然王是正確的，那懷疑也就沒有了意義。


  王在戰場上未嘗一敗，重新以騎士建構起來的軍隊，在戰場上縱橫馳騁，來去自如，擊潰異族的步兵，攻克數個城堡。


  總是站在前線，是因為要背負起國家。為了戰爭，不得不捨棄許多人民。戰爭之後，不得不捨棄所有敵人。


  在保衛國家的戰爭中，藉著壓榨本國村莊來整頓軍備。


  從這方面來說，應該沒有騎士像她一樣殺了這麼多的人。


  也不知道肩負著這種命運是否覺得沉重，沒有人知道。


  只是，她在驅逐於戰場上的身姿毫無迷惘。


  坐在王座上時，也不曾因憂愁而眯起眼睛。


  王並不是人，如果有了人類的感情，就無法守護人民。


  她嚴格地遵守著這個誓言。


  解決了許多問題，勤政得讓所有人為之咋舌。


  有條不紊地治理國家，毫無錯誤地懲罰人民。


  然後，在打贏不知道第幾次戰爭，井然有序地率領幾個部族，處罰過幾百名罪人之後。


  「亞瑟王，不了解人的感情。」身邊的騎士小聲說了。


  她越是成為完美的王，他們就越對她的王懷著疑問。


  沒有感情的人，不可能治理人民。


  幾位有名望的騎士離開了白色王城，而王把這當做理所當然般地接受了，列入她統治的一部分。


  曾是容貌俊秀。騎士們光榮的王，就這樣被孤立了。


  不過，這對王來說只是一些毫無關係的瑣事。


  就算被孤立、被懼怕、被背叛，她的心志都不會變。


  毫不改變，因為自從下定決心握住那把劍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捨棄感情了。


  ————然後，對她而言的最後一場戰爭開始了。


  在巴頓山丘上的戰役以大勝告終，因為太過壓倒性的勝利，蠻族也提出和平相處的要求。


  原本只是坐以待斃的國家，就這樣得到了短暫的和平。


  依賴著絕對英雄的戰亂結束了。


  不列顛總算漸漸恢復為她夢想中的國家了。


  只是，懷揣著王身份的她，卻漸漸被疏遠……

  ——————


  「嗯？」士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睜開了雙眼，望著已經升起老高的太陽，望了一眼旁邊的鬧鐘，時間已經過了早上九點，一醒來就發現肚子很餓。


  走出了房間，向著冰箱的廚房走去，接著就碰上了滿臉困意的遠坂


  「早安士郎，讓我喝一下牛奶。」遠坂帶著一副不高興的表情走向了這裡，從冰箱中拿出牛奶，看她的樣子似乎比他要累的多，也不知道為什麼。


  「啊——咦，怎麼一大早就做了那麼好的菜啊。」剛才那副不高興的表情立刻消失了，遠坂眼睛閃亮亮地看著旁邊的桌上。


  「還真是隨便啊，凜。」Saber的聲音，可以說，不愧是Saber，居然這麼乾脆的說了出來。


  等等，Saber的聲音，看起來精神特別的好。


  「Saber，你……」士郎驚疑的問道，昨天晚上還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又耗光了所有的魔力，怎麼會恢復的這麼快？

  「士郎啊，現在的Saber啊，已經完全恢復了哦，不存在魔力缺陷的問題了。」遠坂的回答讓士郎更加疑惑了。


  「士郎，Servant的魔力來源於Master，我能恢復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為Master。」Saber回答道，士郎恍然大悟，他已經不是那個青澀的魔術師了，現在的他能夠投影幻想聖劍，昨晚的戰鬥，他已經突破了極限，也正是如此，Saber也得到了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