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魔咒
「你為什麼會知道櫻的事情？」Rider眸光輕顫，櫻的性命比她重要百倍，她至始至終想要守護的人也是櫻，保護那個人生悲慘的可憐孩子。
「我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也知道你所不知道的，這樣的回答夠不夠解決你的疑惑？美杜……莎！」
「你……到底是誰？」Rider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有些發怔，看不透這個人、也不理解這個人，她的秘密絕對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為什麼他會知道？
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他的存在甚至比她們這些英靈還要神秘。
「世界需要救贖，當有一天某個人發現自己可以做到這些時，於是他就來了。」陌塵平淡的回道，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走到了這一步，他也算是看開了，既然歷史不按照軌跡去運行，那自己也根本不需要去遵守這個歷史，只要拯救眼前所見到不幸，通向更為美滿的結局即可。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Rider當然不懂陌塵的意思，不過這個人卻知道櫻的秘密和她的秘密，單憑這一點，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懂嗎？我們不是敵人，聖杯戰爭的規則未必要去遵守，不需要自相殘殺你知道嗎？」陌塵說出了心中目的。
「不遵守聖杯戰爭的規則？」Rider心臟驟然猛跳了一下，她艱難的抬起來頭，眸光與陌塵對視，僵持了數秒，對方的表情很認真，並沒有說謊！
Rider獃滯了幾秒，漸漸恢復了平靜，回道：「即使你有心想這麼做，恐怕也無力，我們這些英靈都是聖杯召喚出來的，如果不遵守聖杯戰爭的規則，下場也只有消失。」
「理論上的確如此，不過聖杯既然是許願機器，那就有實現一切希望的可能性。」
「你的夢很美好，但是卻不現實，英靈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數百年，如果真能夠改變的話，我們也就不會再被召喚出來了。」Rider搖頭，像陌塵這樣人曾經肯定也出現過，但卻都失敗，時至今日還有這種想法無疑是愚蠢的，又或者說……天真。
「前人不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完成不了，這樣的選擇或許會很艱難，但如果連嘗試都不敢的話，那又有什麼資格談論『救贖世界』這樣的願望呢？」既然已經決定了，陌塵當然放棄心中的想法，因為原本fate世界的結局並不美好，與其矯正歷史，不如徹底往好的方面去改變。
這樣雖然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但如今次元歷史的改變反正也不是他能掌握的了，現在的他只會在意救贖，而不是次元歷史。
就比如眼前的Rider，按理說，今天的她會將性命丟在這裡，可是現在的她依然活著，陌塵也不打算取她性命。
「你人很好，怪不得Saber會對你這麼信任，或許這次真的是我失算了。」
「沒錯，你的確是失算了，雖然你監視了我很有一段時間，但也想不到我會從那裡走出來吧，Rider。」突然間，樓頂的上空傳來女性的笑聲，陌塵下意識準備抬頭，卻愕然的發現自己身體僵持在了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一個披著黑袍的女性向著這裡飛來，沒錯，是飛著過來的。
超越了物理規則，將天空當做成了她的領地，悠悠揚揚的從空中落下，很飄逸。
「上次倒是很輕易的破開了我的魔術，這一次怎麼不行了呢，沒力氣了嗎？」飽含嘲諷的微笑，陌塵的身體似乎任由對方擺布，再怎麼拚命也動彈不了身體，意識拚命使勁，但手腳卻依然毫無動靜。
眼前這個黑衣女子就是之前操控士郎的敵人，千真萬確、毋庸置疑的敵人，是七位Servant中，最擅長魔術的英靈——
「.……Servant、Caster……！」喉嚨間擠出輕微的聲音，吃力地瞪著眼前的敵人。
「沒錯，今天的收穫真的豐富，強大的魔術師、Rider、Saber，哈哈哈，真是太棒了。」用冰冷的聲音嘲笑著陌塵，她的聲音很愉悅，這種不必親自動手就能獲得勝利的感覺對她來說很享受。
陌塵表情的很冷漠，對著雙腳使力、但身體卻紋絲不動，Caster的魔力太強了，不動用「虛擬現實」這種魔術是掙脫不了的，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卻不足以使出這項魔術。
「麻煩了……」整個戰局都被Caster監控了，現在的他無法阻止Rider，就算掙脫了恐怕也對付不了。
「放棄吧，你們已經沒有勝利的希望了，Saber啊，終於要成為我的所有物了。」望著一旁倒在地上的Saber，Caster笑出了聲來。
「嘖——」陌塵眸子凌厲了起來，使勁全力，讓意識集中到手腳，雖然不知道Caster用了什麼手法，但奪走身體自由的是魔術，那就有機會能夠排斥出去。
「不要再做無用功，你想排斥我的咒縛？還真是異想天開啊。」Caster的聲音打斷了陌塵的奢望，唯一自由的全部意識探尋身體，Caster的魔力奪去手腳自由、侵入體內、從外部混入敵人的魔力，這股魔力居然堅不可破。
「再試一次！」
陌塵動用了體內緊剩的全部魔力，全神貫注的注視著自家的身體，把握魔力的流動、迴路，逼出Caster的身體之上種植的魔力毒素，只要轟擊后一個缺口，就能夠打破這個局面。
「嗯……心臟？」
在衝擊中，陌塵發現，他體內殘留的魔力毒素並不多，幾乎所有的魔力毒素都集中在了胸前、也就是心臟的位置，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點，但魔力卻很精純。
每一個魔術師都有獨自的魔力迴路，在體內奔流的迴路不只會生出魔力，還擁有反彈外來魔力的特徵。
因此，很難去干涉有魔力迴路在運作的內部，即使對象的魔力等級要低很多，因為不同的魔術是魔力迴路也不同。
因此，催眠或束縛之類的間接性干涉魔術，成功率很低，即使對方不是魔術師，只要有魔術迴路就會下意識反彈。
從這點來說，直接攻擊就要便利的多，更何況像陌塵這種魔術師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找不到。
陌塵既沒有見過Master、也沒有接觸過她，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課就將魔力束縛種植在他的身上。
這是人類魔術師不可能達到了的水平，單憑一個魔術點就能操控他，魔女Caster她所施展的魔術，對於魔術師而言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你明白了吧，你是無法自行化解的，綁住你的並非我的魔力、而是魔術。魔術一旦成立，就無法以魔力的水流沖洗掉。正如液體之於固體，用水是沖刷不掉成形的物質，對吧？」影子漸漸接近，深紫色的外衣溶入黑暗中，臉上浮現冷笑。
「當然，也有例外。譬如說、人類魔術師所編製出來的魔術，在我眼中不過是泥造的建築物，只要水勢夠大，就能輕易地的沖刷掉成形的泥塊，簡單來說，就是次元的不同，明白了嗎？」
「你說大話真是不閑腰疼，上一次我可是秒破你所謂的咒術！」陌塵冷聲道。
「欸欸。那一次我的確很意外，所以我對你的那個魔術很有興趣，這也是你現在還能活著的理由。」嘻嘻而笑，笑聲里只有在獵物面前的優越感，Rider的話沒有虛假，每一句都是內心的想法。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不需要，我會吸取你的魔力，你的一切都會成為我的，傳說中的神話級魔術也會被我所得。」冷笑再耳朵里迴響，Caster將手伸向了陌塵，越美味的獵物越要慢慢品嘗，慢慢的壓榨出一切。
「你這傢伙不只是對我一人這麼做吧。」陌塵問道。
「當然了，這個鎮子里的人都是我的獵物。告訴你吧，我———ServantCaster已經吸收了幾百人的魔力，現在的我魔力已經遠非你們這些人類所能想象的了。」
「這麼說的話，你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幾百條生命的罪惡了！！」陌塵的目光冷了下去，厲聲喝道。
「是啊，那又如何呢？我構建了神廟，低俗愚蠢的人類不是理所當然應當供奉嗎？」Rider絲毫不在意的回道。
「你的Master允許這麼做嗎？」對手腳使力，但是絲毫沒有變化，眼前只有嘲笑著他的Caster。
直到現在，陌塵都還沒有看清Caster，這個宛若黑暗化身的女子，除了黑暗的冰冷，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我們的談話時間已經結束了，一直這個樣子，你也感到無聊吧。我給你下個有趣的命令吧，首先，先把沒用的Rider殺掉。」在耳旁細語的聲音，被束縛的身體在Caster的命令下，竟然不由自主的動彈了起來。
「Caster……」陌塵大叫，可是回應他的卻只是魔女的冷冽笑容。
黑爐劍握在手中，陌塵一步一步的向著Rider的方向走去，雖然意識還很清醒，可是身體的操控權卻不屬於他自身。
「這就是聖杯戰爭，現在你還想說要救贖一切嗎？」Rider無奈苦笑，這個結局就算是她也沒有想到，被正大光明的打敗還能接受，但這種死法顯然有些憋屈，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Caster，你真以為能操控的了我！？」陌塵的目光凜然，口中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全身輕輕一顫，停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