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燕回閃

  柳洞寺廟的門口。


  刀鋒交錯著。


  無數次揮舞出的劍痕、無數重的刀光。刀與劍相撞、散出火花。


  Saber與佐佐木小次郎已經交手數十回合了，可是，兩人的立場卻完全沒有改變，站在台階上的Assassion一步也沒動過。


  想要衝上石階上的Saber也是一步都無法逼近，只是消耗時間跟體力而已。


  Saber數十次地不斷上前，Assassion則輕鬆地揮動超過五尺的長刀，防禦Saber的進擊。


  不，那不只是防禦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說Saber的劍士雷霆，那Assassion的長刀則是疾風，雖然速度、力量不及Saber，但那柔和的軌跡卻將Saber的攻擊完全劃開了。


  然後又以加速的回擊，如暴風一般的朝著Saber的頭部捲去，Saber躲閃了一擊，可是隨後那把長刀又以毫無間隙地動作劃了過來。


  相對於Saber的直線劍法，Assassin的刀法則是在描繪著曲線，刀勢雖然優雅，但因為畫著弧線，所以並不是以最短距離揮出。


  因此，Saber直線的劍法本來應該能夠趕上，但是，Assassion就是有辦法讓這差距化為無形。


  金屬的撞擊，接二連三的碰撞，在黑夜中交錯出耀眼的火花，Saber停下了上前的腳步，手上的劍，趕不上回擊的長刀，為了避開它，她只能後退。


  劍技太強了！

  Saber心中很驚訝，Assassion的刀法美得炫目，同時，也有著難以看清的速度。


  太奇怪了，長刀進行攻擊，如果擋開一次就很容易近身，可是Saber卻怎麼都做不到，對方的攻擊感覺沒有間隔，像是同時攻擊的。


  「難道是地勢的關係？」Saber不禁這樣想到，敵人的技術太卓越了，再加上她處在下方，如果是平地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吧。


  Saber退步之後，Assassion沒有動，對他來說，這場戰鬥只不過是守門罷了。


  他沒有必要勉強自己追擊後退的Saber，也不可能捨棄在有利的上方位置。


  「不愧是Saber，我很高興，擋住了我這麼多次攻擊，如果是尋常的劍士，第一擊就會喪命。憑你那嬌小的身體能夠做到這一點，想必你也是經過全身鍛煉的吧。」因為沒有必要追擊，Assassion悠閑地觀察著Saber，嘴角露出笑容。


  刀鋒無力的垂下，但是不能把那當成破綻而前進，那男人沒有架勢，如果不是在任何姿勢下都能揮刀，是無法使用那把長刀的。


  嗖——


  Saber衝上前，刀與劍再次激突，再次一連串的撞擊，結果依然與之前沒有多少區別，只是——


  「刀身三尺多、寬度約四寸，形狀差不多跟Saber之名一樣，是典型的西洋劍吶。」Assassion輕鬆的說著，那是何等的目光，僅是憑藉著幾次戰鬥，就判斷出了無形之劍的全貌。


  「什麼魔術也沒有動用，連確實的交鋒都不曾有過，即便如此也能推測出我的劍嗎？」Saber越來越吃驚了。


  「喔，很吃驚嗎？這不過只是街頭表演的技術而已，因為我是邪劍士，正好擅長這種技巧而已。」Assassion不在意的搖了搖手。


  「原來如此，你的戰鬥就是不正面承受我的一擊，只是從旁劃開而已。邪劍士，也是因為那逃避的態度而來的名稱嗎？」Saber喝問。


  「哈？抱歉抱歉，原諒我沒有跟你正面交鋒的無禮吧。再怎麼說，這把長刀，如果正面交鋒必定會折斷，雖然對你來說力量是決勝負的關鍵，但我不能這麼做。與你的劍交鋒、競力我是做不到的。」


  「刀本來就是這種東西，西洋的劍，是以其重量與力量砍斷物體。但是，我的刀是用速度與技巧切開物體。我們的戰鬥會合不來也是有道理的吧。」


  「不過，我倒是有了些興趣，這是好機會Saber，你也差不多該停止隱藏實力了。」


  「我並沒有隱藏實力。」Saber回答，事實上她只是無法發揮出全力而已，並沒有隱藏。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打算，把劍收在鞘中如果還不算隱藏實力的話，那可是對我的一種輕視啊。難道你以為我的這種程度還不夠你認真起來嗎？」Assassion微微皺了皺眉頭，又道：「好吧，既然你捨不得出全力，那就讓你看看我的絕技，以此來逼迫你認真起來。」


  長刀劍士這麼宣告之後，緩緩地，降到Saber的側面。


  「你——」


  Saber不解，對Assassin，放棄上方的有利位置就等於敗北。雖然Assassin的確是優秀的劍士，但也是因為有這地形條件才會如此明顯。


  Saber的力量、速度都遠高於對方，如果在同一立足點戰鬥的話，Saber是佔據絕對優勢的，Assassin是知道的，但是，為什麼————


  「提起劍來，否則會死的喔，Saber。」對Assassin淡然的聲音，Saber的直覺有了反應。對方沒有說謊，之所以走下了階段，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有利。


  Saber從來不會輕視對手，經歷太多的戰鬥，她的直覺很准。


  Saber連忙提起了無形之劍，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在Assassin揮出那長刀之前，只要用自己劍擋住就好了。


  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公尺，在打算一瞬間縮短距離而踏近的Saber面前，Assassin擺出了架勢。


  那是，這場戰鬥開始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的劍士的架勢。


  「秘劍————」


  Saber踏前了，長刀已經失去了意義，既然被近身，那長度反而是種阻礙，不過——


  「———燕回閃！」


  那種常識不存在這劍士面前。


  一道閃電，以遠遠凌駕於Saber的速度，魔之一擊一直線地落下。


  不過，這樣的一擊，Saber並不是無法防禦的，快速地將提起的劍用來防禦，彈開Assassin的全力一擊。


  就算是Assassin，剛剛的一擊被彈開，在重整架勢前一定會產生破綻。


  就在那不到半秒的空檔力里，Saber往Assassin的腹部攻去。


  但是在這個一瞬間，完全憑藉著突如其來的直覺，Saber從石階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