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服

  服務員歉意一笑，對著王娟回道：“真不好意思，阿姨，這套西服隻剩下一套了。”


  王娟愣了一下。“沒了？”


  服務員點頭。“嗯，沒了，就剩最後一套了，要不你下周再過來看一下？”


  王娟皺了皺眉頭，為難道：“這可不行，這衣服是給我未來女婿買的，他們過段時間就要出國了，到時可來不及！”


  王娟看了看趙東，再次看向服務員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怎麽就沒了，那不是還剩下一套麽？”


  說著，王娟用手指了指趙東。


  服務員愣了一下，看向趙東，再回過頭的時候臉色有些為難。“可是……這套衣服是這位先生先看上的。”


  王娟插著腰，一臉蠻橫道：“先看上怎麽了？他不是還沒付錢呢麽？我現在就付錢，你趕緊讓他換下來！”


  服務員眼珠一轉，一想也是，然後看向趙東道：“先生，這位阿姨說的有道理，是她先說買的，您看，能不能把這套衣服換下來？反正您又不著急穿，下周要是來了新款式，您還可以再過來，怎麽樣？”


  趙東站在原地不動，這怎麽有點狗眼看人低的味道。“你怎麽知道我不買？”


  服務員語氣一滯，有些為難，回頭看了店長一眼。白鬆梅早在邊上看了半天，見這個小丫頭處理不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對著趙東道：“先生，你看，既然你們都認識，這位女士又著急用，我看你還是把衣服讓給她吧。”


  王娟得意一笑，還是這個店長明白事理，再看向趙東的時候一臉鄙夷，這衣服你能買得起麽？得好幾千塊呢！


  陸婉在邊上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急忙出聲。“媽，咱們走吧，那件衣服我不太喜歡。”


  小服務員見陸婉有意緩解氣氛，急忙從邊上拿過來另一套黑色的西服。“先生，要不你再試試這套？”


  趙東本來就不想跟王娟這個瘋女人爭執，也不想讓陸婉為難，既然王娟喜歡就讓開她好了，正想開口，王娟又冷笑插嘴。“不用試了，這套我們也要了！”


  趙東伸手去接黑色西服的手又收了回來，抬頭的時候臉上掛著笑意，心裏卻在冷笑，真把我當成沒有火氣的泥菩薩？


  小服務員有些錯愕，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麽？白鬆梅則不會顧忌這麽多，一天賣兩套衣服這可是難得的好業績啊，見服務員站在原地不動，她催促道：“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帶這位先生去換衣服？”


  “換什麽衣服？”這時，突然有人開口，幾個人回頭看了看，是李芳回來了。


  李芳回來的不算晚，雖然沒把整件事情看全，可也猜出一個大概，她臉色冷淡的看向白鬆梅。“這幾套衣服是我們先試的，既然合身，那就都買了。”


  白鬆梅覺著事情有些難辦，一時沒接上話，她做了店長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畢竟河口的消費能力有限，有的時候一周未必都能賣出一套，如今竟然一下子賣了兩套，而且還爭了起來。


  “李芳姐？”看著這個女人出現，陸婉最先認了出來，她先是看了看趙東，然後又看向李芳，沒弄明白他們怎麽會一起出來逛街。“你們怎麽會在這？”


  “原來是小婉和阿姨，真巧。”李芳說著，站在趙東身邊，順手跨挎上了他的胳膊，解釋道：“趙東是我男朋友。”


  “趙東是你的男朋友？”陸婉一時沒反應過來，趙東是李芳姐的男朋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李芳的時候眼神突然變的幽怨起來，自己最要好的姐妹竟然成了趙東的女朋友，這算怎麽回事？


  李芳換上一張笑臉，淡笑道：“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陸婉緊咬著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麽，語氣突然變冷。“李芳姐，你當初不讓我接近趙東，就是因為你也喜歡他，對麽？”


  看著陸婉那突然冷漠下來的眼神，李芳看了看趙東，然後神色堅定，點頭道：“沒錯，我喜歡趙東。”


  陸婉緊咬著嘴角慢慢鬆開，盯著李芳看了半天，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嗬嗬，我現在總算想明白，你當初為什麽要反對我和趙東在一起！原來是這樣！李芳，虧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姐妹，我恨你！”


  說完，陸婉扭過頭往店外跑去，一串淚水從眼角滑落，當初母親逼著自己和趙東分手的時候她谘詢過李芳的建議，李芳當時也覺著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適，陸婉這才開始猶豫，如果李芳當時能夠堅定的支持自己，她和趙東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女兒，衣服！”王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追了出去。


  看著這對母女離開店裏，趙東皺了皺眉頭。


  李芳閃躲開趙東的視線，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店長。“你是這裏的店長？”


  白鬆梅點了點頭，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那對出手闊綽的母女又走了？李芳也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吩咐道：“把我選好的兩套衣服都包起來。”


  說完，李芳又拿起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結完帳的時候大包小包拎了一堆，苦力自然是趙東，不過在臨走的時候李芳又停了下來，從包裏摸出電話，撥了過去。掛斷電話，李芳看向白鬆梅的目光有些冰冷。“我李芳看上的男人，你還沒有資格看扁，懂麽？”


  這女人太霸道了！趙東在一旁看的咋舌，正想說點啥，已經被李芳拉出了專賣店。


  服務員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白姐，這個女人瘋了吧？”


  白鬆梅一臉不屑。“不就有倆臭錢！沒準是劈腿賺來的，裝什麽裝！”


  話音剛落，店裏的電話恰好響了起來，沒等她開口去問，那麵直接說話了。“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去財務把工資結了。”


  白姓店長嘴角發苦，這是惹到誰了？


  ……


  離開剛才那家專賣店，李芳又帶著趙東去選了幾雙高檔皮鞋，外加一塊手表，離開恒隆廣場的時候趙東從頭到尾都是幾乎名牌，鑽進車裏的時候趙東還在感歎。“我咋真覺著自己被你包養了呢？”


  李芳發動汽車。“今天一共花了六萬七千八，如果你覺著花我錢不舒服，可以還我。”


  趙東不去跟她爭論這個話題，從車裏找出一根煙。


  李芳看了看趙東。“還在想陸婉？”


  趙東沒否認。“她是一個挺好的姑娘。”


  李芳嘴角勾勒一個嫵媚的笑意。“如果後悔你可以把她追回來，我從來不介意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


  趙東嘿嘿一笑，覺著這個問題挺有哲理。“什麽叫做有本事？”


  李芳聳了聳肩。“一年給我拿回家一千萬，你在外麵幹什麽隨便！”


  一年一千萬？趙東嚇了嚇一跳，這女人咋比她媽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