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媽知道了
擁擠的單身公寓內，除了幾樣必要的家具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擺設，葉秋玲從冰箱裏麵找了點蔬菜，隨便炒了兩個菜，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葉秋玲安慰我說道：“吃一點吧，別太難過了，艾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公司開會呢，也沒去買什麽，家裏隻有這些了。”
“這些就已經很好了，我不是和餓的。”
“嗯，隨便吃一點吧，別太難過還有時間……”
“我奶奶走了……”在葉秋玲麵前，我的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身上，葉秋玲坐在我身邊，輕輕的握著我的一隻手，就這樣無聲的陪伴。聽著我絮絮叨叨的說著我和奶奶之間的故事。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太需要一個人包容我，願意傾聽我沒完沒了的廢話，在葉秋玲麵前，是什麽都不願意隱瞞，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她，因為我知道，她懂我的無助，我說什麽，她都懂。
那一晚，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抱著赤裸裸的葉秋玲，親吻著她的肌膚，她配合著我的每一個動作，輕聲的呻吟……
第二天早上，我離開北京上了飛機，我沒空去想自己做的對不對，我的心思都在奶奶那裏，在海拉爾下飛機打車回我住的那個小城市，坐班車隻需要70塊錢，打個出租車要了我六百塊錢，不過我覺得值得，我就想早兩個小時到家。
奶奶躺在靈棚裏，沒能見我最後一麵，家裏的人忙著辦喪事，我坐在寒風中陪著奶奶幾個小時，第二天出殯，我第一次見到爸爸的眼淚，那麽大個男人，哭的像個孩子。
整理奶奶的遺物，看到那些老舊發黃的照片，眼淚總也止不住。去墓地回來之後我就大病了一場，高燒持續好幾天，燒的我都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總能看到奶奶那嬌小的身軀，她站在巷口遠遠的看著我。
打針、輸液了好幾天也不見好，有老人說我是範邪了，可能是我奶奶太想我了。讓我爸去燒點紙，那也沒見什麽好轉，這一場病持續了差不多十天。期間接到過幾次蘇羽冰打來的點哈，葉秋玲也打過幾個電話，得知我病了之後，電話的頻率更多了。
我媽都有所察覺了，有時候我躺在床上睡覺，手機響了我媽就拿給我，看到屏幕上“玲姐”兩個字，追問了我幾次，這個女的是誰啊？為什麽那麽關心我。
我很坦誠的告訴我媽，葉秋玲是誰，和我之間有什麽事，當然……那些XXOO的略過，沒想到的是，我媽竟然冷著臉告訴我，讓我和葉秋玲斷絕來往，她沒辦法接受一個比我大五六歲的女人當她兒媳婦。
八字都沒一撇呢，她就開始跳出來反對了，讓我真的很不爽，為此我和我媽還吵了一架，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我就想不懂了，葉秋玲有什麽不好？我就喜歡她怎麽了？我在昆明，她在北京，相隔幾千裏，我還是思念她，牽掛她怎麽了？
蘇羽冰曾經說我不是真的愛葉秋玲，隻是想對她好而已，我始終不相信蘇羽冰說的，我覺得自己就是愛葉秋玲，愛的很深很深。比我年齡大又怎麽了？我又不嫌棄她老，我就認為女人的魅力與年齡無關。
可是，葉秋玲從來就沒有屬於過我，我始終感覺我們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我可以抱著她說我內心最近柔軟、最脆弱的秘密，她也願意陪伴我，給我最真誠的溫暖，但是我們從不曾擁有對方。具體的說，是我從不曾有用有過她。
臨近年底，家裏的年味也濃起來，買對聯、辦年貨，隻是奶奶不在了，總感覺缺少一種溫暖。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葉秋玲給我的電話少了，好幾天都不打過來了，前兩天沒察覺，突然想起來，心裏很好奇。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忘記我，是不是她有什麽事了？
晚上我給她打電話，聊了沒有幾句她就找借口要掛了，這一反常態讓我更加疑惑，放下電話，我發現我媽在偷看我，我看她的時候，她趕緊去看一遍。這種心虛……我好像知道了什麽。用微信給蘇羽冰發了一個信息，讓他幫我預定明天海拉爾飛北京的機票，要預定下午的。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像以前一樣不懂事的和我媽大吵一架，她也是為了我好，辛苦了二十幾年把我養大，沒有誰比她更在意我。我去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端給我媽，放在地上說道：“媽，燙燙腳吧，冬天了平泡泡腳舒服。”
這麽多年，很少有時間在家關心一下她，她竟然感動的不知所措，我搬個小凳子坐在她麵前，從小到大，這也是我第一次給我媽洗腳。
“媽，我這次回來感觸挺深的，以前想著我賺錢了，要給我奶奶買她愛吃的蛋糕，給她買衣服，可是我還沒賺多少錢呢，奶奶就沒了，這可能是我最大的遺憾了。”
“我知道你給葉秋玲打了電話，說的什麽我也大概能猜得到……媽，其實我不是不懂事，今年我也二十多歲了，能分辨什麽是好的，什麽是壞的，有些事必須自己去經曆過才會成長，可能會付出一些代價吧，這也是一種成長。從小到大你都把我嗬護的好好的，天涼怕我冷到，天熱又怕我熱到，對我的關心無微不至。現在我長大了，我想自己去經曆一些事。”
“離開學校的這半年，形形色色的人見的不少，我已經不再是你眼中那個什麽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了，我也變得成熟，和很多應屆畢業生相比，我覺得自己還算蠻成功的，出門遇見了貴人，葉秋玲就是其中一個，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也給過我最真的關心，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她也照顧我……”
“我已經做了決定，明天我就要走，在家裏呆著挺難受的，奶奶又走了，過年也是徒增傷感，我的年終獎發下來了，在銀行卡裏麵，我還沒有去取。有好幾萬呢，我明天取出來一些留給你。你也別留我在家過年了，最近一直過的挺壓抑的，明年夏天我再回來看你，還有以後你也不要給葉秋玲打電話了……機票我已經讓朋友幫我預定了，明天飛北京。”
我媽聽我說到這，腳微微縮了一下，“你要去找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