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後有小人

  到了公司老王正在和別人通電話，樣子有點像三孫子，一邊笑一邊給人賠禮道歉，辦公室的人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坐下來之後，席琳琳打開電腦，偷偷給一個叫丁倩的女孩發個QQ消息，問丁倩老王是不是發火了？


  沒等丁倩回話呢，老王就把電話給掛了，走到我辦公桌邊，冷著臉說道：“打開網站後台，看看你幹的好事？是不是吃飽撐的？誰讓你沒事把這種信息發在咱們汽車網的？”


  “什麽信息？”我完全聽不懂老王再說什麽。


  老王指著一個標題為《豐田刹車失靈，車主當場死亡》的新聞說道：“你發也就發了，還把自己的名字掛上了，你是不是傻啊？這種新聞怎麽能發在我們的網站上？難道你不知道，廣汽豐田在我們網站購買了廣告位，這種消息是亂發的麽？”


  “這不是我發的。”我指著屏幕說道：“這絕對不是我發出來的。”


  “不是你發的怎麽會顯示你的名字？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管理員賬號和密碼。”


  沒錯，網站上顯示的的確是我更新的這篇文章，唯一的解釋就是我自己的賬號被別人盜用了，當時這個賬號是席琳琳幫我申請的，密碼就是簡單的六個“1”，用戶名就是“陸曉超”，現在我是百口難辯了。


  豐田4S店是老王直接對接的客戶，每個季度，豐田都會出很大一筆錢在我們網站上投放廣告，老王拿提成就有不小的收入，現在出現這種事，簡直就是打老王的臉，更巧的是這篇文章被放在了焦點紅字的醒目位置，被豐田的人看到了，電話就打到了老王這裏。


  老王把我罵了一頓，話說的不輕不重的，又順帶著把席琳琳罵了幾句，問席琳琳是怎麽教的我，這點常識怎麽都沒說清楚，再有這樣的事我們倆這個月的獎金都沒了。


  我受委屈也就算了，再一次連累了席琳琳跟著挨罵，就在我忍無可忍準備爆發的時候，席琳琳指著屏幕對老王說道：“這篇文章不可能是小超發的，下午兩點半十分，我和小超正好在凱迪4S店呢，和他們銷售部的劉經理在談拍電影的事，這個文章14：11分更新出去的，我們後台並不具備設定時間更新的功能。”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老王這才注意到文章的更新時間，他深深的看了我幾眼，我一句話都沒說，辦公室格外的安靜，甚至都沒有敲擊鍵盤的聲音，每個人心裏想的都不同。


  老王也沒有再追問這件事，夾著他的包離開了公司。


  我幾乎可以猜到這篇稿子是誰發出來的，但是我沒證據。席琳琳讓我快點把後台的密碼改一下，這個辦公室居心叵測的人不止那麽一兩個。


  這件事成了我來公司的一個小插曲，沒過多久就被人淡忘了。突然之間對這個工作環境很反感，是不是社會就這麽複雜？總是有些人願意在背後捅你一刀？要不是已經確定準備開鏡拍這個電影，我肯定馬上辭職離開這家公司。我把這一次即將拍攝的電影當成是我畢業前夕最後一次演練，反正有人出錢，拍完這部戲我一定離開華晨廣告公司、離開天朝汽車網。


  第二天我就帶大學時候一起拍攝微電影的十幾個人去了凱迪4S店，店裏麵那些美女銷售顧問今天都換掉了工作服，穿著各種漂亮的服裝，等待著即將開始的試鏡。我們兵分兩路，經過協商，小三子留在店裏麵選演員，我帶著另外幾個人去街邊采景。


  臨走的時候我問小三子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了，看起來就感覺是女一號準沒錯的。


  小三子默默的點點頭小聲說道：“有了。”


  一邊準備化妝的孫雪嬌把頭湊過來問道：“小三子？說說你覺得哪個更適合當女一號？從衣著方麵來判斷一下，我覺得女孩子要是不會穿衣服，就太失敗了。”


  小三子雙手抱在胸前，點著頭很認真的說道：“我覺得……衣服穿的最少的那個適合當女一號，有溝必火！”


  孫雪嬌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句：“下流。”


  我感覺周圍的氣氛怪怪的，抬起頭才發現，那些等著試鏡的女孩都看著我和小三子呢，我真想解釋說我不認識他。


  小三子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了，掏出一副略帶文藝感的墨鏡戴在臉上，拍拍手說道：“各位美女們準備一下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燕，叫燕朝陽，家裏排行老三，你們看著我長得年輕，其實我都快奔三的人了，比我小的自覺叫我三哥就好了，或者叫我燕導也行，我知道我比較帥，允許你們提前過來與我合影，開鏡之後可就沒時間啦，還有……”


  哎！我們無奈的搖頭歎息，小三子出門肯定沒吃藥。


  沒過一分鍾呢，那群女孩中發出陣陣笑聲，剛剛的尷尬一掃而過，竟然真的有幾個過去和小三子合影。有說有笑的，現場氣氛相當融洽。劉經理把我叫到一邊，問我這個燕朝陽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給人的感覺有點不靠譜呢？是不是就會油嘴滑舌的哄騙女孩子開心？

  我自信滿滿的告訴劉經理，燕朝陽平時就是這幅吊兒郎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過做起事來還是很認真的，少了燕小三這場電影拍不成。


  劉經理見我對燕小三的評價這麽高，他也就不在說什麽了。


  拍戲這幾天，我們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為了那麽一兩個鏡頭，就反複重新拍攝幾十次，晚上回到學校又得去學校的機房“加班”，把白天拍攝好的鏡頭剪輯、處理，半個月下來我們每個人都瘦了，彼此還樂觀的開玩笑，就當減肥了，這也是我們畢業前第一次有報仇的製作。


  這半個月和劉經理相處的也比較好，需要什麽道具說一聲，幾乎都是個把小時就買回來。第九天的時候，整部電影室內的情節和街景拍攝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鏡頭是曠野外景，鏡頭設計的夕陽、篝火、美女、SRX。我本來打算在昆明附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補幾組鏡頭就搞定了，我和劉經理也是這麽商量的，在準備出發前的一天晚上，葉秋玲回來了。


  半個月不見的葉秋玲回來了，長發剪短了一些，整個人顯得更有氣質了，左手那枚鑽戒已經消失不見，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我們正收拾設備，為接下來最後幾個曠野外景做準備。葉秋玲走到我身邊，溫柔的說道：小超好久不見，晚上一起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