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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槐樹(三)

  大槐樹《三》 

  平靜,使埋伏在四周的刑警們都疲憊不堪。 但是,九月十三日午夜,怪事還是發生了。 劉強,男,23歲,是一個慣偷。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簡單,就是把事先印好的虛假宣傳廣告挨戶塞到門縫裡,第二天再來查看,憑藉廣告在與否來判斷該住戶的生活規律。如果有的住戶廣告幾天都沒人動過,那麼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開門入室了。 這一次,劉強把目標鎖定在南坪85號的203室。 203室的廣告一連幾天都沒人動過。從樓下看去,窗戶裡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劉強暗自竊喜,他準備動手了。 

  九月十三日晚11點54分,負責監控203室的刑警發現有可疑人物走進南坪85號破舊的樓梯入口。 

  劉強自己並不知道,他這幾天的舉動早就被馬路對面樓上的望遠鏡觀察的一清二楚。他大模大樣走上85號狹窄的臺階後,在203室門前徘徊了一會,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時,他才從挎包裡掏出撬門用的鋼尺和鋼絲。 

  幾乎在同一時間,埋伏在附近的刑警們已開始向南坪85號樓下悄悄集結。埋伏了一個多月,今天終於有人要進203室了,大家的心情都很興奮。 

  203室的門是一把舊鎖。劉強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鎖珠,輕輕一撥,門開了。203室裡漆黑一片,像一張巨大的嘴,歡迎着他的到來。 劉強沒敢磨蹭,躡手躡腳走進去,反手輕輕關上門。 

  11點58分,報話機裡傳來“疑犯進去了,動手!”的命令。刑警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上樓,一腳踏開了203室的門。就在幹警們破門而入的瞬間,203室裡卻突然傳出“啪”地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重重摔在地上。刑警們在手電光的亂影中,203室依舊是班駁的牆壁,厚厚的灰塵。劉強已經平平地倒在房間中央,他的雙眼圓瞪,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恐懼還是驚訝,以至於嘴角不停在的抽動。 他還沒死,不過和死已沒什麼區別了。 

  在送醫院的路上,他只是不停唸叨兩個字:“眼睛,眼睛,眼睛。。。。。。” 什麼眼睛?刑警們面面相窺,陰鬱的氣息瀰漫在每個人的心頭。 

  後半夜,劉強就因爲心率不齊引發心血梗塞死在醫院的病牀上了。大夫們一致認爲,過度驚嚇纔是劉強的真正死因。 

  刑警裡有人在咬牙齒,有人在抽菸,甚至有人在發抖。 

  劉強究竟在203室裡看到了什麼?又是什麼在漆黑的房間裡將他嚇個半死?劉強臨死前說的眼睛又是什麼意思?以及在刑警們衝進去時所聽到“啪”一聲又有什麼古怪呢? 

  一切的一切,難以解釋,而且發生的詭異而離奇。 

  劉強就在人們的眼前被活活嚇死,死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可以說,203室真的有冤魂? 

  第二天下午,李敏坐在辦公室的微機前開始打昨天晚上的行動報告。面對一團又一團的詭異離奇,她實在打不下去了。一切證據都表明,對這個案件的偵破不是和人在打交道,而是在和鬼打交道。寫什麼呢?如果寫專案組活見鬼了,估計省局的領導是不會滿意的。 

  倒了杯茶,李敏握着有點發燙的茶杯猶豫着。好在報告過明天才交,有的是時間趕。所以她索性點開Internet,掛上QQ,在網絡上放鬆一下。 

  看了會股市新聞,她的QQ開始跳了。 

  跳動的是一個獨眼海盜頭像,叫做花落無聲。 

  “嗨,你好。” 

  “你好。”李敏敲擊着鍵盤。花落無聲在她的好友欄裡,可是她記不起什麼時候加過着個人。 

  “聊聊好嗎?” 

  “我爲什麼要和你聊天?”李敏在網絡上一向志高氣昂。 

  對方沉默了一會,發過來一句話:“你的報告打不出來,需要休息一下。或許聊聊天是個不錯的選擇。” 

  打報告的事他怎麼知道?李敏吃驚地捂住嘴。難道是哪個認識她的男同事在搞鬼? 

  點開花落無聲的資料,只有一句話:這傢伙很懶,只留下一隻眼睛。 

  一看眼睛兩個字,李敏心裡不禁打了個寒蟬。她立刻想起那個死去的盜賊劉強臨死前曾不停唸叨兩個字——眼睛。人體最脆弱的器官總能帶給人類最深的恐懼。 

  李敏敲着鍵盤:“你留下眼睛做什麼?” “還債。” “還誰的債?” “我父親。” “你很奇怪哦,爲什麼要還他一隻眼睛?” “因爲他的眼睛被人打瞎了。當時我也在場,卻阻止不了。所以我是幫兇。”“沒有報警麼?”身爲警察,李敏相信公安機關能夠維護正義。 

  對方沉默了。良久,才發過來一行字:“有時候沒有人能夠維護正義!” 

  李敏在警校學過心理學,她能估計得出,坐在長長網線後面的,應該是一個經歷過痛苦而悲觀失望的人。 

  大多數女人都很善良。對於每個悲觀失望的人,她們都會帶着一份憐憫的心情想給予別人幫助。李敏也不例外,雖然她是警察,但她更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她打着:“我是個警察。也許我可以幫你維護正義。” 

  “我們不是同一時代的人。你不可能維護已逝去的正義。” 

  “難道我很老麼?我想我們都很年輕。(:”李敏想把話題談的輕鬆些。 

  “我們見面吧,趁我們都年輕。”對方提出意見的態度很堅決。 

  李敏猜一定是哪個同事在跟自己開玩笑,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快提出見面的要求?可是轉念一想,怕什麼,說不定是哪個暗戀自己的人在試圖跟自己約會,也說不定網絡那頭真有一個白馬王子在等着呢。“去就去,我這麼大一個人,又是個警察,還怕有誰把我吃了?”想到這,李敏在QQ上打了兩個正正的字——同意。每天都會有黑夜降臨,就好象每天都會有人死亡。 

  樂觀的人說:每個黑夜之後都會有黎明。 悲觀的人說:白晝之後將是一個又一個黑夜。 在車水馬龍的街口,李敏見到了花落無聲 

  。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樹下面,英俊瀟灑,雪白的襯衣被都市的霓虹映出五色斑斕。 李敏說:“我沒想到你這麼帥。”她的讚美是由衷的。 

  “一小時前我很醜,可是我會變。”他笑了,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他們坐進了一家快餐店。李敏從下午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所以她要了份炸雞翅,一個蔬菜漢堡,一大杯飲料。 

  花落無聲卻什麼都不吃。 

  “你不想吃點什麼嗎?”李敏問。 

  “不,謝謝。你沒聽說過秀色可餐嗎?看着你的美麗,我把飢餓早忘了。” 

  這傢伙嘴還挺甜,李敏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她很少見網友,或者說她很不屑於見網友。在警校她曾陪同寢室一個女生去見了一隻恐龍。那是一隻真正的白堊鸚鵡龍,花花綠綠的穿着外加令人咋舌的相貌,給李敏心裡留下過難以抹去的陰雲。 

  今天她本以爲是哪個同事在偷偷約她,沒想到對方卻是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意外的心情使她心中燃起了一個又一個五彩的夢。 在警校的時候,她也曾經談過一個男朋友。可惜最後工作被分在兩個地方,所以他們又很快分手了。人的感情總如雲彩一般變化無常。對於李敏來說,感情這種事需要隨緣。今天鹵莽有特殊的相遇,很難說不是冥冥之中緣分的安排。 

  一段交談之後,李敏對於面前這個男人產生了難以抵禦的好感。 

  在她印象中,男人們通常說話總是粗魯而隨便。可是這個叫“花落無聲”的男人不但談吐溫文爾雅而且特別善解人意。他彷彿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彷彿也知道你究竟想聽什麼。他的一言一行彷彿都體現出老天爺特意安排下的一種浪漫。 

  於是,李敏很快覺得自己醉了。陶醉?麻醉?或者,是中了魔。 

  她問他的名字。她需要一個真實的名字來完美充實她的夢。 

  “我叫鄭浩。”他說話的時候,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總是很顯眼。 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快餐店要關門了。 

  鄭浩說:“我家就在附近,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吧。”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李敏真的不想很快就結束這樣美好的夜晚。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會害怕?”李敏笑着說,“我是警察,我怕什麼?” 

  “你不怕鬼?” 

  “鬼?”南坪85號的怪異在李敏腦海中閃了一閃,但很快又被眼前鄭浩的笑容所代替了。她說:“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會對它說:‘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腦後然後爬在桌子上!’” 

  “哈哈。”鄭浩蒼白的臉上笑得很無奈。 走出快餐店,鄭浩伸手要打出租車。 

  李敏卻說:“你家在哪兒?我有月票,不如我們坐公交車吧。”她喜歡讓男人們感覺到她很節儉。 鄭浩沒有反對。 

  十一點三十。他們坐上了最後一班三十四路公共汽車。 

  車上乘客不多。大家勞累了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着盹。 

  夜色中的城市寧靜安詳。司機和售票員在低聲說着什麼,微微的低語聲像睏倦一樣緩緩襲來。 

  李敏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中與鄭浩溫柔地對視着。誰能說有什麼,誰又能說沒有什麼呢?一個女人總會在必要的時候陷入遐想。 

  車在中途的車站停下來,有人上車,也有人下車。 

  突然,一直在後排坐着的老頭急急地衝過來,拉起李敏的手說:“小琴,你在這啊,真讓我好找。你媽病了,快和我上醫院。” 小琴!李敏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莫名其妙。 

  老人一臉很着急的樣子。他一面大叫:“快下車,我們打車去醫院。”一面給李敏偷偷使眼色。 

  在一旁的鄭浩面無表情。 

  李敏更糊塗了,腦袋有點發蒙。難道母親真病了?可這老頭又是誰?難道這老頭是個神經病? 

  這時鄭浩緩緩伸手要推老頭,卻被老頭靈敏地側身閃開了。 

  在這一系列動作的瞬間,李敏彷彿看到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看到。胡裡糊塗就被老頭連拉帶扯拖下的汽車。 鄭浩並沒有下車。他在車上,面無表情。 

  在李敏和老頭拉扯中,這輛末班三十四路開走了,帶着鄭浩毫無表情的面容開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的黑暗之中。 

  李敏很生氣,她一把推開這個奇怪的老頭,大聲斥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人定了定心,才說:“姑娘,我剛纔救了你一命啊” “什麼?”李敏更糊塗了。 

  “剛纔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的,你們認識多久了?” “這關你什麼事?”李敏還是沒好氣。 “姑娘,我說句話你別害怕。”老頭還是很認真地說。 

  “怎麼?” 

  “你有沒有注意到,剛纔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的腳一直沒有捱過地面。”四周城市的夜色寧靜平常,一樣黃燦燦的路燈,一樣暗色的樓羣。但是,李敏確實害怕了。兩支腳不挨地?就是說人是飛在空中的。這樣的漂浮是沒有人能做到的。 

  鄭浩不是人又是什麼那? 

  她努力地回憶着剛纔和鄭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思緒的空洞中竭力尋找着理智的解釋。可是,想來想去,鄭浩除了談吐的氣度外形象蒼白,只有蒼白,以及一口總能讓人留意到的慘白牙齒。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這件事更加恐怖而詭異,幾乎令她發起抖來。 

  剛纔在老人拉她下車時,鄭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間,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李敏看到鄭浩手背上有一塊小小的褐色斑紋——屍斑! 

  她在剛纔的混亂中不及細想,所以並沒有警覺。此刻突然想起,冷汗頓時順着冰涼的脊背滑落下來。 

  “我……謝謝您。”李敏還沒表示完對老人的感激之情就開始哭了。她太害怕了。 女孩子在恐懼面前有的是眼淚。 

  但是,她畢竟是一名刑警,即使感到害怕,她仍然是一個懂得司法程序的警察。 四十三路公共汽車是路過南坪85號的。 

  出於職業本能,她立刻意識到這個鄭浩與前兩起南坪85號的兇殺案疑犯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 

  不管他是人是鬼,畢竟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她請老人連夜一同回警局做筆錄。老人的證明會讓這離奇的遭遇變得比較真實可信。 二十五分鐘後,他們打着車到達市刑偵大隊。值班的幹警們在聽完李敏氣喘吁吁的講述後都笑了。因爲這件事太古怪了,誰也不相信。大家還嘻嘻哈哈開李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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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說:“小李,沒想到你還有見網友的愛好。哪天我也在網上約約你。” 

  有的說:“鬼的腳不沾地嗎?沒聽說過,你是恐怖電影看多了吧。” 

  有的說:“咳,李敏,我說你這個年輕同志封建迷信思想怎麼這麼嚴重埃沒事你還是回家睡覺去,別在這瞎耽誤工夫。” 沒人相信,李敏氣得直搖頭。 

  這時,電話鈴響了。是交警隊打來的,說最後一班三十四路末班車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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