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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西沙之地

  桌上一頁泛黃書信,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結果,林岩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憐露和幻真沒有上前,甚至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林岩的沉默讓他們也顯得不知所措。


  「她走了……」聲音有些低沉,並不大。


  信是寫給林岩的,憐露和幻真都不知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那信上寫的什麼。


  「為什麼?」


  林岩沒有解釋,將信遞給了憐露,獨自往屋外走去;此時的他,需要冷靜一下。


  沒有攔住林岩,憐露將那封信拿在手中認真看了起來:

  岩,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如果我選擇留下,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你;愛上一個人是幸福的,可愛上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卻是痛苦的,我經歷了幸福,也經歷了痛苦,最後只有選擇離開,逃避這一段幸福也逃避這一段痛苦。


  不要問我會去哪裡,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不能像命運低頭。


  或許時間久了,距離長了,我可以慢慢地將你忘掉,讓你成為一段提起時會笑的往事;也或許,隨著時間的流走,你在我心裡的印記越刻越深,到那時我會來找你,不會顧忌一切,不會懼怕一切。


  替我跟憐露姐姐和幻真師傅說聲對不起,原諒我連道別的勇氣都說不出口。


  岩,我不知道以後的你會不會將我忘掉,我只希望現在的你清楚,我喜歡你!

  信上還有淚乾的痕迹,想來是流著淚,顫抖著手將這封信寫完的吧!

  憐露的眼有些發紅,使勁控制沒讓她自己的眼淚掉下;這一次,誰也沒有對錯,有的只是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兩個不該錯誤的人錯誤了。


  推開門,林岩低垂著頭的背影顯得那麼的蕭條。


  漫步走去,腳步聲並不輕,可林岩卻無絲毫反應;幻真不太會安慰人,只得在他身後靜靜站著,目光看向憐露。


  「你沒事吧?」憐露還是開口問道。


  林岩擺擺頭,苦笑道:「我說沒事,你信嗎?」


  「不信。」


  「我自己也不信。」


  林岩仰著頭看向了天空,他記得誰說過想要流淚的時候看向天空便會止住那往下流的眼淚。


  淚是止住了,可心了?

  「你說我是不是很犯賤?」林岩突然對著憐露笑道,那笑多的是無奈。


  「我說不是,你又信嗎?」


  「不信。」林岩搖搖頭。


  林岩突然起身,對著眼前的場景一聲怒吼,腳下一挑,一枯枝被挑在手中,向前幾步,以枝代劍,在原地翩翩起舞。


  此武,無劍光也無劍意,有的只是胸中那揮不去陰霾和情緒。


  「劍可定風雲,刀亦平四海;唯有情一字,刀劍化不開。」


  他的詩雖是不堪,憐露和幻真卻是沒有絲毫取笑;此情此景,誰又會有那般取笑的心了。


  枯枝終是枯枝,在林岩劇烈地舞動之下斷裂開來,他也隨之一頓。


  「終是斷了嗎?」


  話似話裡有話,看著枯枝,林岩不知想些什麼。


  憐露走到他的身前,拾起那斷裂在地的半截將兩根的缺口合在一起,說道:


  「什麼都是有轉機的,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樹枝的缺口突然泛起一陣綠光,那樹枝再一次合在一起,連一絲斷裂的痕迹都沒有。


  知她用意,林岩一笑,伸手一插,樹枝穩穩插於土地之中。


  「枯木逢春,山水也自會有相逢,是嗎?」


  憐露一笑,右手微微對著那樹枝一點,那樹枝竟慢慢地透出一朵新芽,短短時間內竟會出現這般情況,當真神奇。


  「厲害啊,不愧是憐露姐。」


  聽著林岩的口氣,憐露知道他好了不少,雖然不可能痊癒。


  「那是啊,畢竟我可是姐。」


  不羈的語言,熟悉的霸道,三人之間相視一笑,一切又與最初一樣。


  「好了,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憐露聽了幻真的提問,目光看向了林岩,想看看他有什麼決定。


  林岩的目光看向了西方,說道:「西沙之地!」


  「恩,幹嘛想去那裡?」


  幻真疑惑了,現如今林岩已經知道了西沙之地是妖族與魔門的聚集之地,怎麼還會想去那裡了?

  「景陽城被勵陽屠盡,滿城人的冤魂尚未昭雪,若不能找出幕後黑手,林岩心裡難安。」


  憐露反應了過來,笑道:「所以你就想去魔門聚集之地找找線索看看到底是誰搞的鬼,是嗎?」


  「沒錯,而且西沙之地步步殺機,人若是想要成長,怎麼能老是生活在安逸的環境里啊;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聽著林岩這番激動的言辭,幻真和憐露也是心生一股豪邁,內心的熱血顯然被林岩點燃了。


  「好,就讓我們紅塵三俠的名字響徹在西沙之地,讓那些賊子聞風喪膽。」憐露也是恢復到了那一副女漢子的形象。


  林岩卻是一臉的黑線,看著她,提議道:「咋們能不能換個稱呼啊,總覺得這個稱呼不咋的!」


  「怎麼,有意見啊?」


  「有點。」


  「小和尚,你了?」


  「阿彌陀佛!」


  「好了,兩票多你一票,意見駁回,無效!」


  「……」


  黃沙不光是浮在地表,就連天空也是充滿了渾濁;漫無邊際的荒漠里,往往是人跡罕至。


  孤鷹飛過渾濁的天空,用它那銳利的眼,捕捉著荒漠里屬於它的獵物。


  馬蹄濺起輕塵,在渾濁的天空顯得多麼的微不足道,數十人的人馬在這沙漠里疾行。


  隨風舞動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為數不多的行人看見那旗幟印的何物時,都是懼怕地低下了頭,讓開了路。


  疾行的人馬未加絲毫減速,飛速地掠過人群,馬蹄的衝撞讓來不及避開的人遭此橫禍。


  一不大的孩提,被嚇壞在原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馬蹄上的人已經是看見了那孩子,臉色透漏出一種野獸般的興奮,竟用鞭子抽打著胯下的馬兒加速趕去。


  眼看馬蹄將要踢到那孩子的時候,馬上的人興奮一叫,然聲音卻也戛然而止。


  旁人看著場中那景象,都是睜大嘴,瞪大眼,顯得不可思議。


  男子僅用一隻手便將那騰空的馬蹄抵擋住,而且那馬梯尚未觸到那人的手臂,中間像是出現了什麼眾人看不見的屏障一樣。


  「草菅人命,其罪當誅!」


  正在眾人疑惑間,那男子突然厲聲道;隨後只見,他迅速轉身一提,馬蹄連人竟被這一踢踢飛數米之遠。


  「你……你是誰?」落地的男子連站起身的力氣都似乎沒有了,站在地上痛哼道。


  「林岩!」


  「林岩?」


  男子微微一愣,想了想似乎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揮了揮手,身後的人馬連忙跟上前。


  被扶將起來的男子眼裡露出一股狠色,看著林岩囂張道:

  「小子,新來的吧,不認識這旗幟?」


  林岩眯眼看了看那隨風舞動的旗幟,驚道:「哇,好大一條狗。」


  「噗嗤……」


  場外的人都是露出笑容,顯然是被林岩這話逗笑了。


  一綠衣女子將那還在哭泣的孩子抱到了一邊,對著身邊的和尚說道:

  「你說小岩除了腦子不怎麼好受,這眼睛也怎麼不好使了啊;那明明是狼嘛!」


  聽著身後那嘲笑,林岩只得黑著臉不理她。


  「狗?小子,你聽清楚了,我們是天狼寨的人。」


  「天狼寨?」林岩再看了那一眼旗幟,幾筆勾勒的簡易圖形,確實是有幾分狼的圖形。


  「說天狗都是誇你們了,還狼;狼心狗肺到差不多。」


  「你找死!」


  面對林岩的語言相逼,那人終是忍不下去了,右手一揮,眾人騎著馬便將林岩圍繞在了中間。


  看著四周的人,林岩並不顯得擔心;雙腿微張,半蹲而下,左右手緩緩起勢。


  「他又幹嘛?」憐露看著林岩的舉動不解。


  「太極聚雲手!」


  「又來!」憐露明白了,看著在他身下慢慢浮現的太極圖,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那些賊子還未來得及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吸力襲來,紛紛被牽扯了進去,順著林岩雙手的舞動在空中旋轉著,苦苦哀嚎。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大俠,大俠……」


  待時機差不多,林岩雙手一收,人紛紛墜落在地,又是遍地地哀嚎。


  走到先前那囂張的領頭面前,林岩問道:

  「怎麼,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


  「大俠,大俠……」那人連忙匍匐在地,頭叩在地上嘭嘭作響,苦苦哀求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了。」


  「知道錯了,還不滾,等著我送你啊。」林岩右手微微一伸,做出了想要踢的動作。


  落地的眾人紛紛起身,逃也似地離開了;看著速度極快的他們,林岩倒是疑惑了,自己難不成下手輕了點?


  「我們貌似惹上大麻煩了。」微微有些得意的林岩突然聽到身後的憐露,說道,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問道:

  「怎麼了?」


  「剛才那些路人說天狼寨寨主是一個狠角色,怕是此事沒完。」


  「沒完?」林岩笑了,看著逃走的眾人露出一絲笑意:「我放他們走不就是為了接下來的發展嗎,想要剷除禍患,必須得找到根源不是?」


  憐露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警惕,搖頭道:「沒想到你是一個心機如此重的人,我看錯你了。」


  「得了吧,我都是你教的。」


  「嘭」林岩的腦袋被她賞了個暴戾。


  「怎麼和姐姐說話的。」


  敢怒不敢言啊,林岩忙躲到了幻真旁邊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老規矩,去前面找客棧。」


  「又饞了?」


  面對幻真的疑惑,憐露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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