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卷樓

  翌日，林岩一大早便從打坐中醒了過來，從昨夜到現在林岩的興奮度卻是慢慢地降了下來。


  他曾天真的以為自己體內的丹力要不了多久便可以盡數吸盡，直到這一夜過去之後，他才知道了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這一夜，他已經突破了築基達到了鍊氣一層，可那丹力給他的感覺卻是絲毫未減。


  「這丹藥的藥力不知道還有多少，這都吸收了一夜卻感覺沒有絲毫的變化。」


  無奈一嘆，起身下了床；這時，林岩才明白師傅不會是那麼容易放自己下山的。


  「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可以加速吸收丹力的功法。」林岩這樣想到。


  「我記得瀟函曾給我說過萬卷樓里有許多功法秘籍，倒是可以去看看。」


  林岩整理了一下，轉身出了門。


  玄雲長老看著依舊還在昏迷之中的玄墨，嘆了再嘆，臉上滿是失望。


  玄墨那日在攬雲奇陣的情況其實所有的長老都知道，只是誰也沒有說出來而已。


  「墨兒啊，你為什麼會這般，還被掌門聽見，看來你離那掌門之位怕是遙遙無期了。」


  看著昏迷在床的玄墨，玄雲長老還是一陣痛心。


  玄墨是他從小培養的弟子也是最疼愛的弟子；他一直將玄墨視為自己的孫子，他也期望著自己的弟子能夠繼承上雲宗的大位。


  之前的一切都似乎暗示著玄墨是未來的繼承人了，可誰知道會突然鑽出林岩這個人物，讓他們的希望開始破碎。


  「墨兒，不得不說在攬雲陣中你的表現差了林岩很多，也許他才是更適合掌門這個位置吧！」


  「呸，他……他不是……他不是……」


  本應在昏迷中玄墨突然狠聲說道，一雙眼睛也隨之睜了開，眼裡滿是殺氣。


  「墨兒，你醒了！」玄雲連忙上前。


  「師傅，師傅……」玄墨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在他師傅懷裡哭喊著。


  「沒事了，沒事了……」玄雲也只得這般安慰著。


  良久，玄墨一雙已經哭紅了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師傅問道：


  「師傅，他不配的，他不配的；他林岩不過是才來上雲宗幾天的不知來歷的人，憑什麼有資格繼承掌門大位，我才是，我才是啊……」


  「晚了，晚了；這一切都已經訂下了。」


  「不，不；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掌門之位是我的，是我的……」


  玄墨已經像是入了魔一樣，瘋狂地叫喚著，像是一條失去了理智的瘋狗。


  「墨兒，你以為掌門讓你們闖那攬雲奇陣是為什麼？」


  「為什麼？」玄墨聽到師傅這話，感到了一陣不妙。


  「為師當年也闖過那奇陣，當然與為師同行的是掌門師兄、丹雲師兄、磬雲師妹。」


  聽自己的師傅這麼說，玄墨安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攬雲奇陣是祖師雲逸所留，一般弟子是進不得的，能進入其中的弟子必須是掌門或是長老之徒；而進攬雲奇陣真正的目的便是尋找下一代掌門的繼承人，顯然你的表現沒有林岩好，他已經是得到掌門和眾位長老的認可了。」


  「不……不是的，不是……」


  玄墨癱坐在床上，渾身像是沒有了絲毫的力氣一般。


  見他這幅模樣，玄雲卻是將林岩將素華仙劍收服的話咽了回去，現在說出來對他是更大的打擊。


  「師傅，你說如果林岩突然消失了，那掌門之位是不是……」


  「啪！」的一聲，玄雲抽了玄墨一個耳光。


  「胡鬧，他是你師兄，你敢有這等想法；記住了，上雲宗最大的懲罰便是針對同門相殘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玄雲沒有想到自己的徒兒竟會有這般可怕的想法，一時間怒火攻心。


  「你自己在房間好生反省，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話，為師扒了你的皮。」


  看著師傅拂袖而去，玄墨懵在了原地；他的印象中這還是師傅第一次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林……岩……」


  玄墨又將這一份恨轉移到了林岩的身上。


  「阿嚏！」


  剛到萬卷樓的林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心裡好奇是誰在背後說自己，而一旁看見他這般窘態的小師妹正在掩嘴笑著。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林岩沒有理會那幾個「不懂事」的小師妹，往萬卷樓走去。


  萬卷樓號稱他們這裡修仙門派中典籍最多的閣樓，所以林岩這種近乎鄉下來的人看見之後那表情是很驚愕的。


  「我去，這麼大，不是吧！」


  一道沉重的大門之後是一片寬闊的空間，空間里竟還有朵朵祥雲在來來往往，更讓林岩驚訝的是那祥雲之上還有人；而所有的典籍更是整齊地懸浮在空中，依靠著那祥雲上下挑選。


  「怎麼樣獃子，看呆了吧！」


  「恩。」林岩點點頭。


  瀟函是幾時來到他身後的林岩並不知道，若不是瀟函開口，他都不知道她來到了自己的後面。


  「對了，你怎麼在這裡？」林岩轉身問著，還沒等瀟函說話，他又接著說道：「你是不是偷偷地跟著我？」


  「切，誰稀罕跟著你啊。」瀟函微怒，卻是小臉帶紅，帶著幾分羞澀。


  「是嗎？」林岩並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


  瀟函卻也不再理會他，轉身錯過，往前而去。


  見她離去，林岩卻著急了，忙跟上，笑臉相迎，說道：


  「師姐，幫個忙唄！」


  「沒空。」


  「師姐……」


  「師兄……」


  林岩住嘴了，看瀟函這架勢想來是要對自己冷戰不少的時間啊！


  「我嘴是不是太賤了？」林岩自問著。


  「有點。」身後卻是傳來一聲輕笑。


  林岩聽完，忙轉身躬身道：「弟子見過罄雲長老！」


  「免了。」


  「長老也來這裡逛逛啊？」


  罄雲長老剛準備開口的時候，瀟函卻是上前挽住了罄雲長老，撒嬌道：「師傅我們走吧，我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獃子。」


  「函兒，不得胡鬧，他可是你師兄。」


  「哼……」


  「快，給你的師兄道個歉。」


  罄雲長老雖是責備，可語氣里卻更多的是關懷；想來對瀟函的溺愛也不淺了。


  見師傅都已經開口，瀟函也不好在僵持下去，微微抱拳說道：

  「見過師兄，瀟函不懂事，師兄莫怪。」


  這妮子是有殺傷力的，林岩承認，被她那杏眼一瞪，骨頭都快酥了。


  「沒事，沒事，師兄不怪師姐……哦不……師妹！」


  心不在焉的林岩卻是連稱呼都忘了改口。


  見林岩犯這等錯誤瀟函是真的笑了，卻又連忙在林岩發現前收了起來。


  「林岩師侄今日來我萬卷樓不知想要做些什麼啊？」


  「啊，那個我……」林岩說到這裡卻是一下停了下來，看著罄雲長老，疑惑地說道：「長老的萬卷樓？」


  「嘿嘿，獃子又不知道了吧！」


  「不知道。」林岩在她面前習慣性地搖了搖頭。


  「那師兄你聽好了，師妹給你一一介紹一下。」瀟函的師兄二字咬的很重。


  「好好，你講，你講。」


  「上雲宗掌門之下分為三長老；大長老丹雲，也就是你師傅負責煉製丹藥，不過丹雲長老煉製的丹藥多是提供給掌門、長老以及傑出的弟子，剩下的那些弟子所用的丹藥皆是弟子在丹雲長老的指導下煉製的；二長老玄雲，玄墨的師傅主要是負責教導心法與功法，而掌門偶爾也會開壇講課，解答眾弟子的疑惑；至於我師傅，便是掌管這萬卷樓，任何弟子想要借閱這裡的書籍，都需要得到師傅和我允准。」


  「這麼說，你的官還不小哦。」


  「那是，哼。」


  此時林岩卻是頭大了，才得罪了她，想要借書豈不是很難；林岩忙將渴求的目光移向了罄雲長老，想要長老幫助自己一把。


  罄雲長老自然是明白他這副模樣的意思，開口說道：「林岩師侄想要借閱什麼書籍？」


  瀟函也看出了此時林岩依靠著自己的師傅撐腰，自己為難不了他，只得冷哼一聲。


  「哦，長老有沒有可以加速吸收體內丹力的心法啊？」


  「吸收體內丹力，你是說你體內的雲息還魂丹丹力嗎？」


  「是的。」


  罄雲長老想了想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卻又好奇地問道：「你這麼著急將體內的丹力吸收幹什麼，那丹力早已侵入你的脈絡與五臟六腑，而且在不斷改善著你的身體，何必這麼著急將它吸收掉了？」


  「還不是我師傅，說什麼我不將丹力盡數吸收完不准我下山。」


  「下山，你下山做什麼？」瀟函卻是連忙問道。


  「當然是仗劍天涯，行俠仗義，匡扶正道了！」


  「就你？」瀟函表示很鄙視。


  「切。」林岩也難得與她解釋。


  罄雲長老聽了林岩的話卻是仔細思考了一會，良久才笑道：「林岩，你誤會你師傅的意思了。」


  「誤會？」林岩不解。


  「你師傅說的盡數吸收丹力，不是讓你用靈氣吸收，而是讓你用身體吸收。」


  「這有什麼區別嗎？」疑惑的瀟函。


  罄雲溺愛地看了她一眼，解釋道:「靈氣吸收是提升境界，這種方式是很慢的，尤其是那些丹力已經被侵入五臟六腑；而身體吸收則是提高身體體質，這樣的話，林岩的身體還會得到更好的改善，並且可以修鍊外修功法。」


  「那身體吸收有沒有什麼功法啊？」林岩似乎見到了希望。


  怎料，罄雲依舊是搖搖頭，說道：「還是沒有……」


  「哦……」


  「不過對於你倒是有一種方法可以幫助你加速吸收丹力。」


  「什麼辦法？」


  「以劍修身！」


  「什麼劍？」


  「仙劍！」


  林岩愣住了，瀟函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