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極聚雲手
漆黑的環境里，仰頭望去不見半點星辰，更無絲毫月光。
可就是這般環境里，林岩和瀟函依舊可以看清前方道路。
周圍里微微閃爍的弱光誰也不清楚是什麼，也沒有誰去觸碰，攬雲奇陣里大家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去犯任何錯誤。
如此這般的行進著早已沒有了時間的概念，累時便稍加歇息，不累時則繼續往前。
林岩在前，手裡牽著瀟函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看著前方那個認真的「師弟」，瀟函知道他的實力是不如自己的，可她依舊很享受被他保護在身後的感覺，這種感覺比別人給她的感覺都不相同。
「也不知玄墨師兄現在如何了？」
聽到了瀟函的擔憂，林岩安慰道：「別擔心了，這攬雲奇陣雖是難以破解，可卻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傷害，掌門和師傅他們也會暗地裡看著的。」
林岩的安慰起了不小的作用，瀟函也放下了不少心。
而這時，林岩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身後的瀟函措不及防，一下撞到了他的後背。
「喂，幹嘛？」
「噓！」
林岩做出噤聲的手勢，四處地張望著；瀟函見他的表情也知道應是他發現了什麼，連忙認真地觀察起了四方。
「風聲！」
瀟函聽到的只有風聲，而給她怪異感覺的也是這風聲。
「地面！」
林岩吼道，瀟函連忙後退一步，一道勁風也剛好刮過。
看著腳下不遠處那剛翻出來的新土，瀟函疑惑道：「林岩，你確定在這裡我們沒有生命危險？」
「應該……沒有吧……」林岩有些底氣不足。
勁風刮過之後，二人都清楚大意不得，否則後果會怎樣，他們雖然不清楚但應該會很糟糕。
「小心點。」
瀟函自然是知道，手掌一伸，一道青綠色熒光從手臂繞到了手掌，幻化成了那柄寶劍。
林岩是第三次看見這柄寶劍了，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
「師姐，這到底是什麼兵器啊，很炫誒。」
看著林岩那副好奇的樣子，瀟函暗笑，說道：「這是我師傅年輕時候所用寶劍，青靈；雖然不是什麼仙劍，可卻也暗生劍靈，是不可多得的靈劍了。」
「劍也分很多等級嗎？」
「是啊，奇石打造的兵器，即使在鋒利也只能是凡劍，而一旦凡劍生靈便可成為靈劍，隨著靈劍的劍靈成長，靈劍的威力也越加厲害；當劍靈成長出了自己的意識，便是不可得多的仙劍了。」
「哦。」林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而靈劍和仙劍又分先天與後天，一般來說先天兵器比後天兵器的威力也強上不少。」
兩人談論間並沒有停下前進的步伐，不過都是更加註意著周圍的環境。
「那你這是先天還是……」
「小心。」
瀟函身形往前一躍，青靈一挽，一道青光閃過，那呼嘯而來的風刀被劃為了兩半，從二人的身邊飛過。
林岩吞了吞口水，說道：「謝謝。」
「沒事，師姐說過，以後會罩著你的啊。」
二人又打笑起了當日樹林里的談話，這在他們看來似乎是一個永恆的話題。
「還是小心一點，那些風刀來無影去無蹤，像是憑空產生一般。」
林岩的確主意到了這一點，風刀每次出現都沒有絲毫的預兆，就像是憑空產生一般，第一次是他注意到了風聲，而這一次是瀟函瞧見了，那下一次了？
「恩。」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了，繼續往前走著。
前進越遠，風刀來的速度和數量也越來越多，起初二人集中主意尚可以抵禦，可到了現在，兩人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現在怎麼辦？」瀟函問著林岩。
林岩搖了搖有些麻木的雙手，看著前方道：「你在後面，我走前。」
「不行，前面的風刀明顯比後面多出不少，你應付不來的。」
「這麼說你就應付得來？」
「我……總比你好啊。」
林岩卻是遙遙頭，說道：「別逞強了，你的劍法所消耗的多是你自己的靈氣，現在看來你多半是力不從心了；而我的聚雲手卻是依靠周圍的靈氣來抵禦所以我的消耗比你要少，況且我還可以施展凌雲步避開攻擊。」
聽他這麼說瀟函才稍加放下了心，肯讓林岩走在了身前。
林岩摸了摸自己的懷裡，摸到了衣服里那樣東西之時，底氣才足了不少。
一路走來，林岩的聚雲手已經是越加熟練了，能調動身邊的靈氣也慢慢地多了起來。
「這聚雲手倒是與太極拳的雲手頗有相似之處。」林岩低估道。
「什麼是太極拳啊？」
聽到了瀟函的疑問，林岩在前方笑道：「那是一項老少皆宜的功法，據說創這功法的祖師后破碎虛空，得道飛升了。」
「這麼厲害，你會嗎？」
「哦，應該會吧！」
林岩勉強還能記起大學時體育老師所教過的幾式，不過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打那太極拳有多少的威力。
「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
「這又是什麼？」
「據說這是太極拳的精髓。」
林岩腦海里卻不斷地在想著聚雲手和太極拳的共同之處，一道風刀卻是呼嘯而來。
這一刻，林岩的腦海一絲靈光乍現，迎著那道風刀，身體往前一踏，聚雲手出手。
那風刀在快要迎合林岩手掌之時，林岩手掌往上一伸，將那風刀卸力，隨後依靠聚雲手帶著那風刀幾轉騰挪，最後對著前方用力揮出，風刀便以比來時還要迅猛的速度飛出。
「哇，好厲害。」
「恩。」林岩只是輕輕恩了一聲，剛才那一下雖然動作可以給個滿分，可他卻自己清楚自己的手臂是有多疼。
看來以後這太極拳還是可以多練練的，林岩心裡這般想到。
「走吧，小心點。」
林岩此時的內心卻是有些期待起了那些風刀，他對於自己這一手太極聚雲手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風刀的頻率也越來越多，仗著瀟函的身後保證，林岩時不時地玩了一手太極聚雲手。
到了最後林岩已經可以做到將手裡的風刀反擊回去迎擊飛來的風刀了。
「這就是這拳法的借力打力，厲害。」瀟函也有些看呆了。
林岩此時腦海里卻是慢慢憶起了那些太極拳的招式，以前的他不明白，可現在他卻是感到了這拳法的玄妙之處。
「這不過是一點皮毛，太極祖師的太極拳想必更是駭人。」
見過了林岩這點皮毛，瀟函的確相信他說的話沒有錯。
當年的太極祖師也是修道之人，或許這套拳法本就是暗含道，想必日後也會是自己的一大臂力吧！
沒有過多的拖延時間，隨著林岩越加順手的功法，二人前進的也越加快了。
「你聽。」突然，林岩頓住了腳步，示意瀟函。
瀟函也是認真地聆聽了起來，不遠處似乎傳來了陣陣的「嘩嘩」之聲。
「有流水聲？」
「沒錯。」林岩笑道。
瀟函卻是有些奇怪地看著林岩，問道：「為什麼感覺你的聽覺比我好很多啊？」
「恩，從我醒過來之後我便覺得我的感官較之以前進步了很多。」
「看來又是雲息還魂丹的作用了。」瀟函一臉的嫉妒。
見她這副模樣，林岩笑道：「好了師姐，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那流水邊看看，畢竟看了這麼久單調的環境，的確應該換一換了。」
兩人並不知道那裡是不是陣法的出口，可現在不也別無他法了。
順著流水聲音傳來的聲音，林岩和瀟函破開了重重的阻攔，總算是來到了那條寬闊的溪水邊。
「看來你要失望了。」望著那河水，瀟函看著林岩取笑道。
林岩也只得露出一絲苦笑，水有多深，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河裡流著的黑色液體真的是水嗎？
「我想我們得找到一座橋了，不然的話，你我還得造船，不然是不能過去了。」
林岩看著身後，知道這條河水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走吧。」
瀟函又一次失望地說道，從進了這攬雲奇陣之後，他們得到最多就是失望了。
行走沒有多遠，卻是見河邊立著一塊兩人高的石碑，遠遠望去，便能看清那石碑上最顯眼的三個鮮紅大字「缺一橋」。
「缺一橋？」
懷著疑問，林岩和瀟函來到了石碑面前，發現那三個大字下還有著一行小字：凡過此橋者，無論你有幾人，須得有一人主動跳入那黑河之中！
小字已經展示出了缺一橋的本質，林岩和瀟函對望一眼，都不知如何。
「怎麼辦？」
林岩望了望來時的路，能看見的只有一片漆黑。
「我下去，你過橋。」林岩的回答依然與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
瀟函卻是執意不肯了，拉住他的手道：「我還是那句話，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看著她這幅倔強的樣子，林岩知道是不可能直接跳下去了。
「好，那我們便一起過那缺一橋。」
「恩。」
林岩拉著瀟函慢慢走上了缺一橋，當他們踏出第一步之後，那缺一橋竟隨著他們的腳步消失著。
而隨著上空傳來的壓迫感，林岩和瀟函都知道看來他們是沒有退路可言了。
行至缺一橋中間的時候，那橋身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而橋底之下的黑水慢慢地咕咚、咕咚冒起了泡，像是煮沸了的開水一般。
「啊……」
瀟函感到了害怕，林岩忙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可橋身的搖晃依舊在增加。
林岩知道，若不是有個人選擇跳下去的話，這橋是不會停止的；這劇烈的搖晃別說是前進了，就是站穩都成了問題。
「師姐，對不起了……」
「恩……」
瀟函感到一陣不對，看見林岩對她一笑，失聲道：「不！」
而林岩卻是趁亂掙脫了她的雙手，往那河裡墜去；這個時候，瀟函也沒有多想，忙飛身撲去，雙雙離開了缺一橋，往那似是沸騰的黑水裡墜落了進去，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