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墨的怒火
微風輕拂,皓月當空。
柔柔的青草在月色下隨風輕搖,傳來陣陣清香。
一男一女坐在草地上,若不是不遠處放著兩塊不大的靈位和香爐,他們更像是在幽會。
靈位上的名字,林岩不知道刻的是誰,可想來也是與瀟函的關係匪淺,否則她也不會深夜再次哭泣了。
瀟函已經將靈位收了起來,看著一旁沉默的林岩問道:
「你不好奇他們是誰嗎?」
「好奇!」
「那你怎麼不問啊?」
「看你這麼傷心,想來定是與你關係匪淺的人,我怕我開口勾起你的傷心事啊。」
聽完林岩的解釋,瀟函先是一頓,隨後苦笑道:
「沒想到你還挺會關心人的。」
「我一直都這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哦,是嗎?」
看瀟函的表情有些落寞,林岩也沒有再開口,安靜地坐著,望著那唯一可以給自己熟悉的星空。
「他們是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
瀟函低垂著頭,眼裡有些晶瑩,回憶著過往。
「你想他們了?」林岩看著她,問道。
「恩。」瀟函輕輕地點頭。
「我也想我娘了。」林岩看著那片浩瀚的星空,低聲說道。
瀟函倒是顯得有些意外,看著他問道:
「你娘也過世了?」
林岩卻是搖搖頭。
「既然你娘尚在,你想她可以回去見見她啊?」
「回去?」林岩似乎顯得有些好笑,遙遙頭,躺在了草地上呢喃道: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怎麼會了?」瀟函聽著林岩的解釋,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在這個世界迷了路,找不到歸途。」
「迷路?」
瀟函疑惑了,她覺得林岩說的迷路不是自己曾經以為的那一種迷路,他也許真的是找不到路了。
「這麼說,我們二人倒是有些同病相憐了?」
感受到了他的落寞,瀟函跳開了這個話題,打趣道。
林岩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同病相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該服用同一味葯了。」
「絕對不是了,你服藥的劑量一定比我大,因為你病入膏肓了。」
「那豈不是無藥可救了?」
「沒事,師姐以後罩著你。」
「師姐?」林岩看著瀟函,問道:「什麼時候,我就成了你的師弟了?」
「從我將你帶入上雲宗的時候啊。」
「你經過我同意了嗎?」林岩笑道。
「這個還需要你同意嗎?」瀟函的回答更是顯得理所當然。
「我發覺你很霸道誒。」
「你才知道啊,其實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看著她那嬌美的面容,林岩微微一笑:「好吧,你贏了。」
這般打趣過後,二人也比之前親密了許多,瀟函也是順勢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對了,小師弟,我今天還你的那片薄薄的紙是什麼?」
「薄薄的紙?」林岩對她這話反覆地思索之後,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
將懷中那頁她口中的薄紙取了出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對,就是這個。」
瀟函顯得有些興奮,她還從未見過這種東西;那東西摸在手上顯得滑滑的,給她的感覺不是紙。
「這到底是什麼?」
「照片。」
「照片又是什麼?」
見她一臉的好奇,林岩解釋道:
「照片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記下人們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的模樣,無論你悲傷還是喜悅。」
「這麼說,這還是一個很厲害的法寶了?」
「法寶?」林岩忍住笑,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吧。」
「那這照片上的是誰啊?」瀟函指著照片上那個人問著林岩。
「我娘!」林岩低聲道。
瀟函知道又提起了林岩的傷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她就是你娘。」
「沒事啊,我還要謝謝你將我娘的照片還給我了。」
瀟函也知道了這照片的重要性,連忙抵還給了林岩。
「這東西這麼重要,你還是快收起來吧,別弄丟了。」
林岩接過了照片,知道現在的時辰一定也不早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可以回去了,明天我還得早點起來幹活了。」
「恩,的確不早了。」
瀟函也站起了身,看著林岩臉上的那道傷疤,有些過意不去,手伸進了懷裡掏了掏。
「諾,這個給你。」
看著那印著青花的小瓷瓶,林岩疑惑道:「這什麼?」
「丹雲長老煉製的雪膚膏,可以治你臉上的外傷,而且不留任何痕迹。」
「這麼神奇啊!」林岩一把便將雪膚膏接到了手中。
看到他這幅模樣,瀟函打趣道:
「很貴的,別浪費啊。」
「一定,一定,就沖這是你送的,那也得好好保管啊。」
瀟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林岩興奮地向前走去,可沒走到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尷尬地看著瀟函。
看見他的這番動作,瀟函卻是顯得很疑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那個,這個密林怎麼走啊?」
「噗嗤!」
聽到他的話,瀟函沒忍住輕笑了起來。
「月色這麼好,你可以繼續走走啊,說不定就可以走出去了。」
林岩自然清楚這時瀟函在用自己剛才的話回擊自己。
「哦,月色好的是剛才,現在不好了,不想繼續走走了,行個方便了。」
「好啊,叫師姐!」
林岩滿頭黑線,撇過頭去說道:
「不叫,會很沒面子的。」
「當真不叫?」
「不叫。」
「好吧,那我走了;你就趁著月色還好,慢慢溜達。」
說完,瀟函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往密林走去。
見瀟函往密林走去,林岩連忙跟了上去,他可以跟著瀟函啊,這樣還怕出不去。
瀟函自然是知道林岩跟了上來,故意放慢了腳步,低聲道:
「我這是回我的房間,那裡可是女弟子居住的地方,未經得長老許可的弟子擅自進入是要抽筋去骨的。」
瀟函的一句話,讓本來還有些因為自己小聰明開心的林岩,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看著與自己越來越遠的瀟函,林岩只得堆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喊道:
「師姐……」
「砰」的一聲,那被大力關上的房門多了几絲碎裂的傷口。
此屋的主人顯然很生氣,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嘴裡還在不斷地喘著粗氣。
「林岩,你膽子很大嘛,我的人你也敢勾搭。」
他的話不光充滿了怒氣,還有著一絲隱晦的殺氣。
林岩和瀟函卻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今晚會被玄墨看見
正在他憤怒不已的時候,房門被誰輕輕地敲響了。
「誰?」
「玄墨少爺,我是趙陽。」
「進來。」
玄墨坐在了房間里靠牆的椅子上,臉上平靜的可怕。
趙管家進來之後顯然注意到了玄墨的表情,只得低垂著頭,顫聲道:
「玄墨少爺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前幾****讓你關照林岩你可有做到?」
「回玄少爺,小的都是按照少爺的意思在做,林岩做的工都是別人的幾份。」
趙總管此時也是說出了為何會為難林岩的原因了。
「哦,既然如此他難道沒有什麼怨言嗎?」
「回少爺,沒有,這幾****幾乎都不說什麼話的,我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哼,真是賤骨頭。」
「對、對、少爺說得對,他就是賤骨頭。」
善於掐媚的趙總管連忙順著玄墨的話奉承著。
「前幾日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玄墨從懷裡掏出一枚黑色的丹藥,手指輕輕捏著,說道:「這枚固基丹賞給你了。」
說完,玄墨卻是將丹藥直接仍在了地上。
趙總管卻沒有絲毫的抱怨,連忙從地上拾起了那枚丹藥,擦了擦,感激道: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哈哈哈哈哈哈……」
玄墨很享受他這幅奴才的模樣,不由得放聲地大笑了起來。
「趙陽你很聰明,本少爺很欣賞你;你要是再願意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十枚固基丹。」
「十枚?」趙總管顯然被這數字嚇到了,有些疑惑地問道:「不知玄少爺想要我做些什麼事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你趙總管來說很簡單。」
「玄少爺還是直說的好。」
「我想要林岩這個人消失。」
玄墨說這話時,臉色很冷,眼裡那股殺氣煞是嚇人。
「消……消失……」
趙總管自然清楚玄墨嘴裡說的消失是什麼意思,可他對於這種事還是有些畏懼的,畢竟上雲宗對於這些事情的處罰極為的嚴厲。
「怎麼,你怕?」
「玄少爺,你為何自己不出手啊?」
「哦……啊……」趙陽的話剛問完,他便被玄墨一爪掐住了咽喉。
「你聽著,林岩這種賤骨頭根本不值得我出手,我讓你出手是看的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玄墨冷哼一聲,給了趙陽胸膛一掌,這一掌不輕,趙陽只得匍匐在地上不斷地咳嗽著。
「怎麼,考慮好了沒有?」
「好……好了。」
「做還是不做?」
「做、做、我做。」
玄墨蹲下了身子,輕輕笑著:「乖,做好了,有骨頭吃。」
「是、是、是。」
趙陽此時真的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滾吧!」
「是、是、是。」趙陽說完,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裡。
看著遠去的趙陽,玄墨詭異一笑,嘆道:
「死個剛進來不久的人再加上一個外宗總管也不知會掀起什麼風波啊。」
離去的趙陽卻是怎麼也想不到,玄少爺也會對他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