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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仙隕道崩

  屋裡,燭火微微跳動,撲騰撲騰地似要被撲滅一般。


  床前的人似是昏睡了過去,用手撐著的頭,不斷地來回垂著。


  借著那微弱的燭光,看清她的臉毫無一絲血色,就連嘴唇也是一片的慘白。


  毫不理解她這般的狀態守在這床前究竟是為何,床上那人又是如何值得她這般了?

  他的睫毛微微跳動,手指也是輕敲了敲床沿。


  「林……林岩……」


  這些舉動卻是將她驚醒了過來,連忙呼道,這時的她眼睛才睜了開。


  「你醒了嗎?」


  看著床上似乎仍在昏迷中的林岩,翎羽輕問道,可回答她的,只有與之前沒有絲毫變化的景象。


  被魔氣入體的林岩已經是昏迷過去幾日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看著床上昏迷的林岩,翎羽的眼慢慢被淚水侵濕,模糊了視線。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過是世人所唾棄的妖女罷了。」


  翎羽心裡的痛,或許能體會的只有與她身世相同的吧;可至少,現在的她內心是孤獨的,是感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


  「你知道嘛,你那日說出對我過去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好想撲倒在你的懷裡痛苦一場,可我沒那勇氣……」


  輕聲地哭泣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林岩的手又是微微跳動。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世,也知道自己與你是不可能的,可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視野里,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要我愛上你,為什麼?」


  翎羽似在對著林岩控訴,可那話里為什麼多的是幸運,而非不幸了?

  「吱呀~」


  房屋的門被推開,陽光灑進,憐露站在了門口。


  「羽妹妹,該給你療傷了。」


  翎羽看著床上的林岩,眼裡多的是不舍。


  「姐姐,我想在陪陪他。」


  「傻妹妹,我說過他沒什麼事的,以後想要陪陪他有的是機會,反倒是你,得先把病治好了。」


  「以後,還有以後嗎?」翎羽的眼裡充滿了迷茫。


  「說什麼了,有姐姐在,你不會有事的!」


  不知怎麼,憐露說這話時,眼裡卻也沾滿了淚水。


  不舍地凝望著林岩,翎羽終是一擺頭,出去了。


  屋內,剩下的只有那微微跳動的燭火,細弱的呼吸以及眼角慢慢滑落的淚。


  林岩,哭了!

  魔氣地入侵本是對身體極大的損害,可林岩的身體卻早已不是普通的身體了。


  雲息還魂丹此時便顯示出了它的重要性,丹力與五臟六腑地融合致使林岩的身體強於常人數倍,何況,在林岩吞噬丹力之時,素華劍氣或多或少地在林岩體內留下,那魔氣侵入之時,林岩雖是疲勞導致魔氣肆掠,可隨著體內靈力地迴轉,便對那魔氣展開反擊,加上眉心處仙劍地指導,魔氣早已是被悉數掃盡,至於林岩此時尚未醒過來的原因,則是另有緣由。


  門,再一次開了,進來人卻是一身袈裟,手捻佛珠的幻真。


  看著床上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應的林岩,幻真上前把了把他的脈搏,結果卻是只得搖頭。


  「奇怪,體內魔氣盡數消失,可為何還是沒有醒轉的氣象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幻真此時也摸不清林岩的情況到底是如何,只得守在一旁。


  林岩此時的神智卻是已經清醒了過來的,只是他現在的處境卻是連他自己都摸不清發生了什麼。


  「這,這是哪裡?」


  看著周圍一片荒野的場景,放眼望去,竟只能看到漫漫黃沙和沙塵密布的灰濛濛的天。


  「仙已隕,道已崩,大道不復,天道何存!」


  恍如古老之音,從那看不見邊的地平線,悠悠傳來。


  「誰,誰在說話?」


  林岩極目望去,那地平線處似是一個人影緩步而來,慢慢地走進。


  明明是很遠的距離,可為什麼林岩卻是可以看得極為的清楚,甚至那人正在以一種林岩難以理解的速度走向這裡。


  當那人走進之時,看著那人年輕的臉,林岩卻怎麼感覺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


  那人微微一笑,看著林岩道:「孩子,還記得我嗎?」


  孩子?這人的面貌最多不過是三十歲左右,可給林岩的感覺卻像是一個歷經了滄桑般的老人一般。


  而且,這話怎麼就那麼熟悉了?林岩苦苦思索著。


  看著沉思的林岩,那人突然在林岩的身前慢慢地畫著什麼,那道道熒光匯成的線條慢慢地在林岩的身前勾勒出一幅似是靈氣的運行圖。


  「這是什麼?」


  「送你的第二份禮物。」


  「第二份?」林岩疑惑了,問道:「那第一份是什麼?」


  「不是已經送你了嗎?」


  「什麼?」


  林岩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見那人對著已經畫好的線路圖一掌,那線路圖便被打入了林岩的體內。


  「啊……」


  林岩悶哼一聲坐起,看著床前一臉疑惑的幻真,腦海里回想著的依舊是剛才經歷的一切。


  「怎麼了,林兄?」


  「仙已隕,道已崩,大道不復,天道何存?」


  「什麼,林兄你說什麼?」


  幻真聽著林岩那嘟囔的一句,並不是多清楚。


  林岩搖搖頭,示意沒什麼,那夢境林岩還不敢肯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敢妄加斷言。


  「我昏迷多久了?」


  「五天。」


  「這麼久?」林岩搖了搖尚有些昏厥的頭,清醒了不少。


  看著眼前的幻真,突然道:「你了,怎麼樣?」


  當日他可是親眼看見幻真被那魔氣侵入的場景啊,而他現在似乎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事。


  「我沒事,那魔氣進入我體內,不知怎麼竟消失了。」


  「消失?」林岩看著幻真,疑惑道:「難不成是你體內的佛骨所致?」


  「不清楚,暫且歸結於佛骨的功勞吧!」


  「好吧,對了,憐露她們怎麼樣?」林岩一一問道。


  幻真的神色卻不是有多好,搖搖頭嘆道:「憐露倒是沒有怎麼,至於翎羽……哎……」


  「她怎麼了?」林岩一下下了床,急切地問道。


  看著林岩這般著急的模樣,幻真準備將事情告訴給他的時候,屋內卻是傳來了一聲: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是翎羽,林岩看向了她,見她正對自己笑著,只是那發白的嘴唇,讓這笑容不是那麼的甜美。


  林岩的目光很疑惑,看向了憐露,憐露卻是忙別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知道情況不是那麼簡單,林岩卻沒有直接去問,他知道現在開口,翎羽一定不會讓他們說的。


  「沒事就好,別讓我們擔心了;那麼傻,居然用自己的身體做代價,值得嗎?」


  「值得,至少勵陽這個魔頭死了,我也為父母報仇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又開始發紅。


  林岩忙開口安慰道:「既然你以為值得,那便去做吧!」


  憐露和幻真相繼退出了房間,留給足夠的空間給他們。


  屋內的氣氛似乎有些曖昧,翎羽低著頭,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啊,剛醒沒多久。」林岩心的跳動也是異於平時。


  「我先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翎羽內心有些忐忑,既希望他聽見了,又希望他沒有聽見。


  「啊,什麼話?」


  林岩顯得很疑惑,可手掌卻是背在身後捏得緊緊的。


  「沒,沒什麼……」


  翎羽低下了頭,眼裡的失望卻是被林岩捕捉到了;可林岩卻是不能給她絲毫的承諾,他只能這麼做。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看你的面色想來這幾天一定沒有得到什麼休息。」


  「不礙事的。」翎羽卻是不想離開。


  林岩故作臉色一板,說道:「這麼不聽你岩哥的話啊,快去,不然待會你岩哥可是要生氣了。」


  翎羽聽他稱呼自己為岩哥,掩嘴一絲輕笑,卻輕輕地咳嗽了起來。


  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嘴輕輕咳著,咳完之後似乎在嘴角處擦了擦,然後將手背在身後,低頭道:


  「好,那我去休息了,岩哥!」


  翎羽說完,不敢有片刻的停留,轉頭便走。


  林岩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翎羽先前站的位置,哪裡尚有一滴血跡還未來得及干。


  「她到底怎麼了?」


  林岩推開門,在外面找到了憐露;憐露見到她后卻是轉身欲走,林岩連忙呼道:


  「站住!」


  「干,幹嘛?」憐露的話竟有了些顫抖。


  「她怎麼了?」


  「誰,誰怎麼了?」


  「翎羽。」


  「沒事啊。」憐露的目光躲閃著,不敢直視林岩的目光。


  「看著我,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她,她……」憐露紅著眼,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翎羽姑娘,命不久矣。」


  「小和尚……」看著說出了實情的幻真,憐露責怪了一句。


  「怎麼會?」


  林岩蹲到在地,不敢相信竟會是這般情況;他最壞的打算,無非是受了什麼重傷,救治起來極為棘手,又哪裡想到會是命不久矣了!

  「你打算怎麼對她?」


  「什麼怎麼對她?」蹲到在地的林岩看著憐露,疑惑著。


  「傻子都看得出來翎羽對你有感情,你難道不知道?」憐露的話有了些怒意。


  「可我與她認識不過才幾日罷了啊?」林岩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那又怎樣,感情這東西,誰能控制了。」


  憐露看著幻真,語氣有些抱怨道,幻真卻是僅僅敢用餘光看著憐露,不敢與之對視。


  「可我心裡有了喜歡的人啊!」


  「什麼?」


  憐露呆在了原地,幻真也是一嘆,躲在不遠處的翎羽掩嘴哭泣了起來。


  「誰?」


  三人往翎羽躲藏的地方玩去,那裡似乎並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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