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一路追殺
“瞳兒,我決定了,我們不回去了,等玩兒完了上神,我再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兒,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兒一番。”冥皇嘴角含笑,搖了搖手裏的折扇,幾萬年不出冥界,這回出來了,自然要好好看看這六界了,看看有何變化?
“啊?不回去了?”冰瞳立即驚呼了一聲,可看冥皇的臉色,就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
“嗯,暫且不回去了!”冥皇一點頭,至少目前為止,從人界凡間看來,並無什麽改變,凡人依舊是弱小的不堪一擊的,冥皇暗自一搖頭,頗有幾分同情凡人的。
而冰瞳深深地歎了口氣,冥皇是主子,自己隻是個跟班的,還能說什麽呢?當然隻能是冥皇大人說了算呐。
陌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一旁,無人發現他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瞟向冥皇那裏,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懷念,他以為她已經隕落了,竟不知她變成冥皇了?看樣子她是不記得他了。
不記得也好啊,陌衍忍不禁感歎了一口氣。
“陌衍,你怎麽了?”卿魅影狐疑的看著陌衍,怎麽突然間歎氣了?而且還那麽感懷的?
陌衍輕笑著搖頭:“我哪能怎麽了。”掃了一眼排隊的村民們,瞬間又變回了那個渾身帶刺兒的陌衍,幽怨的念叨道:“小丫頭,趕緊把這些人處理掉,一天到晚的破事不斷,我們又不是伺候人來的。”隻有這副模樣的陌衍,才不會遭卿魅影的懷疑,仿佛剛才他的感懷隻是錯覺而已。
果然,卿魅影好沒氣的瞪了一眼陌衍,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陌衍還是那個不著調的陌衍。
察覺到一縷如炬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卿魅影不由得偏頭看去,冥皇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還對她招招了手,卿魅影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她和冥皇這是頭一次見麵,怎麽冥皇一副和她相識又熟悉的樣子?而且一直站在那裏不打算離去了?
卿魅影實在想不通,冥皇來做什麽?
“小丫頭,你最好別搭理她,她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正在卿魅影想不透的時候,耳邊又傳來陌衍的調笑聲。
她自然知道陌衍說的人是冥皇,看著陌衍的臉色,卿魅影抿了抿唇,道:“你和她很熟悉嗎?”
陌衍一時話語一噎,腦子裏飛快的盤算了一番,發揮一貫不正經的口吻道:“她是冥皇,我怎麽可能和她很熟悉呐!小丫頭你想多了。”
“是嗎?”卿魅影一直盯著陌衍,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神情,陌衍分明就是對她扯謊了。
陌衍被盯著的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眼神亂瞟,似是不敢去看卿魅影的眼睛,雖說她原本的血眸被遮蓋了,可還是盯得他渾身不舒服,毛毛的……
卿魅影發現她越發的看不透陌衍了,陌衍的身上,好像有著太多的故事,是她所不知道的,這種陌生感和茫然感,卿魅影很不喜歡,她想了解陌衍的一切……
卿魅影自顧自的想著,卻沒發現自己心境的變化,對陌衍的感情變化,陌衍剛才的樣子,明明就是認識那冥皇,他卻對自己扯謊了,他和冥皇之間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為何她不知道?難道是在她陷入沉睡的時候嗎?
不自覺的,卿魅影心裏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泡泡,越想越酸,酸的她肚子都泛疼了……
“小丫頭,你不要這麽盯著我看,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你愛慕於我,但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還是收斂一點好呐!”陌衍一邊閃躲她的眼神,一邊玩味的調笑道,借以舒緩氣氛,小丫頭盯的他全身都毛毛的,搞得就像自己真有什麽心虛的事一樣!陌衍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偏生他還拿她沒轍呐!
可陌衍因此,忽略了卿魅影對他的酸醋心思,不然他也能提前抱得美人歸了。
陌衍口中的‘愛慕’二字,仿佛瞬間驚醒了卿魅影,心裏的那些酸泡泡陡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再次瞪了一眼陌衍,愛慕他?她怎麽可能愛慕他?而且她並不知道怎麽去愛慕一個人?父神並沒有教過她。
然而,此時的她卻不知,有些感情,是不需要去教的,你的心會很誠實的告訴你。
卿魅影不再盯著他了,這才讓他鬆了口氣,還好小丫頭沒有繼續追問,不然他可未必扛得住!
餘光又瞥到了另一邊的冥皇,頓時眉頭一沉,當初她為何沒有隕落?又為何變成了如今的冥皇?
看似安靜和諧的給村民們診病,實則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籠罩在疫病之中的皇城,逐漸恢複了生機,之前隻傳聞有一個神醫在城外周邊救治百姓,可是在這半個月裏,突然又多出了三位治病救人的神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城外醫治到城內,百姓們對這四位神醫,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呐,紛紛恭奉四位神醫是活神仙!
這段時間裏,籠罩在皇城的疫病死氣已經散去了,雖然普通百姓的肉眼看不見死氣,可四位神醫是知道的,治愈的疫病,也不敢再蔓延到皇城裏來了。
同時四位神醫心知肚明,是因為他們四人在,所以瘟疫,或許應該說是瘟魔,便不敢輕易靠近了。
瘟魔散播瘟毒,與瘟疫一般的厲害,迅速的傳染開了,若是此時天帝和人皇,還有卿魅影和陌衍他們都在城裏,瘟魔還敢出現,那不就是自投羅網了嘛!
……
比起逐漸好轉的皇城,千萬年來積雪不化的聖雪山倒顯得聖潔得多。
嫿靈兒一身雪白的衣裙,站在聖雪山的雪地裏,若非那三千青絲,仿佛她整個人都要與白雪融為一體了。
一縷冷冽的寒風劃過耳畔,嫿靈兒陡然眯起了眸子,迅速的轉身之際,腳尖劃過地麵,隨著她的動作,揚起一層白雪,隻聽見‘鐺’的一聲響,白雪打擊在利刃上,反震出來的聲音。
嫿靈兒站穩腳跟之後,冷眼看著身前不遠處的瑾溫,與瑾溫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瑾溫一身黑紗衣裙,與這片白雪皚皚的雪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此,手裏的長劍折射出寒光,眼裏的冷光仿佛與這雪山是一個溫度的。
嫿靈兒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一齜牙,露出尖銳的獠牙,惡狠狠的盯著瑾溫,從出了皇宮,她就一路追殺自己,想盡辦法甩掉她,沒想到已經到了聖雪山,她還是追上來了,這個魔界公主真是難纏。
瑾溫長劍翻轉,劍身中倒映出她泛著殺意的眼睛,混雜的雪山的寒風,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嫿靈兒。
一時間雪山上揚起了漫天的白雪,紛紛揚揚飄灑的白雪中,依稀隻能看到一個黑衣的身影,從遠處看,仿佛隻有瑾溫一個人在雪地裏飛舞一般。
瑾溫出手招招致命,嫿靈兒本就被朱雀打傷過,有傷在身,又一路躲避瑾溫,不停歇的趕來聖雪山,早已是精疲力盡了,與瑾溫的這一番對敵糾纏下來,漸漸不敵瑾溫,落了下風。
‘嘶啦’一聲,瑾溫的長劍劃破了嫿靈兒的手臂,雪白的衣裳瞬間被染紅,嫿靈兒搖晃著身子倒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腳跟,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順著嘴角,滴落在在雪地上,染出了一滴滴的紅雪,乍是好看。
“受死吧。”瑾溫陰冷的聲音,揚起的長劍,帶著森森殺氣狠狠地刺向嫿靈兒。
嫿靈兒隻記得瞳孔中,倒映出瑾溫刺來的那一劍,那一劍能刺穿她的心髒。
可她還沒有感覺到一箭穿心的傷痛,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就在長劍逼近嫿靈兒的心髒之時,又是一聲‘咣當’的脆響,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顆石子,打在瑾溫的劍上,阻止了她一劍刺穿嫿靈兒的狐狸心。
“什麽人?給我滾出來!”瑾溫淩厲的目光,掃了一圈周圍,什麽人竟然打偏了她的劍?
就在瑾溫話音剛落,刮起一陣雪風,使瑾溫微微偏頭,眯了眯眼,待她重新睜開雙眼時,便見嫿靈兒被一個男子抱在了懷裏。
瑾溫迅速提劍指向那男子,他是來救這狐狸精的?謹慎的冷聲道:“你是什麽人?”
玄惑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嫿靈兒,看來是受傷不輕,又累極了才暈了過去,看都沒看瑾溫便說道:“這聖雪山是本王的地盤,你在此傷人,髒了這雪山的雪,本王還沒問你是什麽人呢?你倒問起本王來了?”
確認嫿靈兒並無性命之憂,玄惑這才抬眼看向瑾溫,待看清了瑾溫的究竟,玄惑閃了閃狐狸眼,原來是魔界的人,她與嫿靈兒有何深仇大恨?那眼裏的恨意非殺了嫿靈兒不可?
嫿靈兒不是在皇宮呆著嗎?又怎麽會得罪了這魔界的人?竟遭她一路追殺至此?
一時間有好些疑問都在玄惑腦子裏轉悠,大概摸清了瑾溫的底細,玄惑意味不明的語氣接著說道:“你即是魔界的人,本王便看在魔皇的份兒上,不與你計較,你走吧,離開聖雪山,否則……”
瑾溫不怒反笑,卻是譏諷的一笑:“否則如何?”
“否則自然是休怪本王不客氣,替魔皇教訓教訓你。”玄惑說的輕鬆,魔皇前些日子才來和他達成了結盟,要說這個時候還是不宜與魔界的人為敵比較好,可是他這聖雪山,斷不是什麽小妖小魔都可以來撒野的地方。
“嗬!”瑾溫不屑的冷笑一聲,道:“替父君教訓我?我還從未聽過如此大的笑話,你以為你是誰呐?”
玄惑聞言眯起了狐狸眼,審視著瑾溫,原來是魔皇的女兒,難怪能有此囂張的氣焰,知曉了瑾溫的身份,玄惑不得不要慎重幾分了,畢竟現在他和魔皇,是合作的關係,魔皇的女兒,自然是不能殺的。
玄惑慎重的臉色,在瑾溫眼裏看來,自然是因為報出了她有個魔皇的父君,使他掂量了該不該與她為敵呐?
看著玄惑的臉色,瑾溫心裏多了幾分底氣,打起了商量的意味兒,道:“你把那狐狸精交給我,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