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念由心生
“無能？你們是在告訴孤王，孤王養了一群無能的臣子？孤王是不是更加無能啊？！”南詔王怒氣深重的話更是無人再敢作聲了，實則南詔王是有所思量的，他也在考慮眾臣的話或許是真的？
可他身為一國之君，若是聽信妖魔鬼神之說，未免太過荒謬了，南詔王現在是進退兩難的，退吧，沒有合理的台階給他下，進吧，又解決不了此命案。
南詔王眉頭緊皺，餘光又瞟見站在一旁的歸貞，轉而又將苗頭對向歸貞：“國師以為孤王的這些大臣們所言如何啊？”
歸貞乃是出家之人，或許會有不一樣的見解！其實，南詔王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
“阿彌陀佛，佛說眾生平等，皇上又何以見得這世間沒有妖魔的存在，妖魔害人並不是不可能的。”歸貞似是以最秉公，最中立的態度說道，他是出家人，正所謂出家人不打誑語，他並不認為這世間沒有妖魔邪類，相反的，他相信世間有妖魔。
而且歸貞也明白，南詔王是要那麽一個台階來下。
“哦？那依國師之見，孤王又該如何降服這些禍害百姓的妖魔？”南詔王加深了意味不明的語調說道，若真有妖魔作亂，就算他是南詔王，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妖魔鬼怪呢？
妖魔害人？若真是有妖魔害人？他又如何能除魔？南詔王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這是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同時顯然也是默認了妖魔害人的說法。
凡人總是會將妖魔混為一談，實際妖與魔並不相同，好在大多數的人奈何不了妖魔，不然妖界的人可就要替魔界背黑鍋了！
“阿彌陀佛，貧僧並未成佛，收服不了妖魔邪物，貧僧會讓寺中僧眾，廣傳佛經，我佛慈悲，願能保百姓平安無事。”歸貞雖然精通佛法，是個德高望重的高僧，但畢竟隻是一介凡人之軀，又何以能與妖魔相抗衡。
歸貞和南詔王一樣，心有自知之明，對付不了害人的妖魔，歸貞所能做的，隻有祈求我佛保佑了。
南詔王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麽，一時間朝堂上的氣氛又變得異常的安靜。
………
“青龍，你還別說，這些凡人大臣還真有點本事，竟然能知道是魔在作亂。”
朝堂之上的場景，朱雀和青龍都盡收眼底，朱雀還不吝嗇的讚賞了一句朝廷的大臣們，還以為凡人根本就查不到罪魁禍首是魔物害人呢！看來凡人確實不比想象的無用。
“朱雀，我早就說過，不要小瞧了凡人，凡人也有厲害的主。”青龍像是毫無意外的說道，青龍呆在凡間的時間可比朱雀要長的多，對凡人也比朱雀更了解，凡人並非全是弱小不堪的，雖然比不上仙神和妖魔，但凡人之中也有能人異士者。
“青龍，朱雀。”
忽而傳來一道明亮的嗓音，青龍和朱雀雙雙抬頭望去，頓時神色恭敬：“天帝。”
天帝不過眨眼間便到了青龍和朱雀的眼前，任善又不失威嚴的麵容略顯愁色：“凡間的情況如何了？”
“回天帝，凡人死亡的人數日益劇增，如此下去恐怕……”朱雀一貫浮躁的脾性此時都變得很是凝重，天帝就站在她和青龍的麵前，雖然天威不可攀，卻也顯得平易近人。
“天帝，此事可有更好的解決之法？如此放任魔靈奪取凡人魂魄，凡間危矣不說，若魔界修強，再度侵犯我天界……”青龍沉穩的聲音也透著擔憂，天界的仙神與天帝說話，無需向凡間那些朝廷大臣對皇上那般的畢恭畢敬，謹小慎微。
朱雀和青龍說的，都是客觀而實際的問題。
“我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惡念源於凡人自身，魔靈吞噬惡念，凡人甘願將靈魂獻於魔靈，要讓凡人摒棄惡念，並非仙神之力可以解決的。”天帝的歎息聲亦是格外的沉重，凡人是自己被自己的惡念吞食，就算他是天帝，也無可奈何，念由心生，凡人與生俱來的七情六欲，是外力所無法分割的。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嗎？”朱雀倍感無力的歎息道，心裏已將魔界罵了個千萬遍了，卑鄙無恥的魔界和魔皇，竟然連弱小的凡人都不放過。
“人皇可有動靜？”天帝問話間悠悠抬眸凝望遠處，人皇乃是人界之主，怎會任由魔界禍害凡間而坐視不理，人皇究竟在想什麽呢？天帝一時間也猜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天帝，並未看見人皇的身影，人皇尚未現身。”青龍依言稟道，不由眉頭一皺：“這人皇也是奇怪，竟對凡間不管不顧的？！”想不明白人皇是意欲何為啊？凡人不斷的遭到魔靈殘害，人皇卻還沒啥動靜，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不該是人皇的處事風格啊！
“哼！人皇那個膽小鬼，肯定是怕了魔界了！”朱雀憤憤不平的一聲冷哼，恐怕也隻有她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說人皇壞話了！人皇趁機偷襲拔了她羽翼的事，她能‘記住’人皇一輩子！
不過朱雀這話純屬是意氣不平的因私人恩怨說的，純粹隻是因為她不待見人皇罷了，但是，已經有那麽多凡人死在了魔靈奪魂之下，人皇至今都沒有現身，由此朱雀對她更是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天界居於人界頭頂上蒼，人們正不斷的祈求上蒼的保佑，可上蒼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
上蒼……天帝頓時眸光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麽，在朱雀和青龍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轉個身就不見天帝的人影了，徒留兩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
……
而下方的朝堂之上，再次傳出朝臣們異口同聲的驚顫聲：“臣等告退。”
南詔王大袖一揮，退了朝便往內宮走去，折騰了這麽久，還是什麽結果都沒有，不用去看也知道南詔王是個什麽樣的臉色！
南詔王走後，壓在朝臣們頭頂的威壓也散了，紛紛吐出一口濁氣，每個人都如釋重負的搖晃著站起身來，一直都在跪著，跪了這麽久，像老丞相這種上了年紀的人，都需要別人攙扶一把才勉強站了起來，雙腿都發麻了。
“哎，今日過了，明日又該如何應對皇上？”老丞相深深的歎息一聲，其他的人頓時又是滿麵愁容。
老丞相說的沒錯，今天雖然算是過去了，可明天又該怎麽應對皇上呢？這命案一日不破，他們就是一日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即便明日過了，可明日的明日又該如何？一日破不了案，皇上就一日不會放過他們，難啊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