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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平陽來使

  (感謝愚者戀戀的打賞^_^)


  曹彰傳出信后便讓將士在安邑休整,自己則在郡府中習練蛇矛,經過了高幹的單挑之後他對蛇矛的使用已經更為熟悉,也越來越喜歡這輕盈詭異的長桿兵器,對於絳邑衛家的回復曹彰是很有信心的,因為衛家和霍家如果真的和外族為敵的話,朝廷是他的唯一的選擇,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曹軍就代表了朝廷軍隊。


  而且他認為自己曹彰的朵兒足夠給他們信心了,自己從汝南殺到河北,未嘗一敗,更進佔天下雄關之一的壺關,戰績驕人,這一系列的成績足以給衛家和霍家對抗胡虜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曹彰代表的是朝廷,領的是軍令,會有源源不斷的後援,不像他們這般無依無靠,勢單力孤,所以曹彰認為他們必然會答應。


  只是這中間的討價還價是沒法避免的,這種地方大族最緊張的還是自己的利益,保證了他們利益,他們才會出力,就像推行《青苗法》后陳群也出了大力,因為他知道自耕農收益與《青苗法》他們家族就會受益於懷縣市集。


  不過這些都是末節,曹彰現在已經越發老練,對於這種討價還價的事情也不會覺得很吃力,反正自己是強勢的一方,刀把子在自己手上,最後怎麼舞還不是自己說的算。


  果然在曹彰悠閑地渡過三日後,送信的使節回來了,而跟這位使節回來的還有一個人,就是絳邑衛家派出的使節。


  曹彰聽到消息之後立即在書房接見了這位使節,這次曹彰是單獨接見,因為他知道,衛家派人來就是來討價還價的,這種事情還是私下說比較合適,來人也可以暢所欲言。


  衛家派來的人叫做衛澤,乃是衛家家主衛汀的三子,字叔賢,看樣子應該只有二十齣頭,相貌英俊,身材高挑,約有八尺,劍眉星目,頭扎方巾,身穿儒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和曹彰行禮之後曹彰讓他坐到了一張案前,自己則坐在主位笑道:「叔賢能來安邑,彰甚為欣喜,有衛家之助,掃除平陽賊患就簡單得多了。


  衛澤聞言在座山一拱手說道:「大人言重了,外族勢力侵入平陽日久,我們和霍家都是苦苦支撐,能得大人傳書,實乃久旱逢甘霖。」


  曹彰笑了笑,心想不虧不是世家子啊,吹捧你一句,你也吹捧我一句,但是實際上確實綿里藏針,我說有你相助,掃除胡虜就容易得多,你就說你們家在苦苦支撐,這不是在坐地起價嗎?

  曹彰想起自己在現代的時候讓那些搞家政清潔的人來自己家裡搞衛生,那些人總是把一些不太乾淨的地方說得很臟,表示很難清洗,需要很長時間,接著就是說一小時要多少錢。


  眼前這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公子顯然已經深得其中三味,只是談吐比起打掃衛生的阿姨更文雅,更隱晦,更有策略。


  曹彰也懶得和他再兜圈子,直接笑道:「等到掃除賊患之後,吾必當上表衛,霍兩家的功績,到時衛霍兩家必然會在軍政兩界再續先祖榮光。」


  這話的意思傻子都明白,只要你衛霍兩家幫我把平陽拿下,我就會上表你功績,讓你當官,文官武官隨便你選,這已經是最大的承諾了,所謂學而優則仕,當官是古代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衛澤聞言立即起身作揖道:「多謝大人提攜!我衛家和霍家上下都不會忘記大人的知遇之恩。」


  曹彰笑道:「無妨無妨,真要能夠拿下平陽,這些就是你們應得的。」


  衛澤說道:「大人,其實我們衛家和霍家已經商量過了,如果大人能夠讓我們兩家子弟仕官,我們兩家也只會各求一個名額,絕不多要。」


  曹彰聞言一呆,從這句話里,曹彰得到了兩個訊息,一個就是霍家一定有人在絳邑,而且還是說得上話的人,因為仕官名額這種事情衛澤不可能在沒有得到霍家的受益時為霍家做主,而自己送信到今天衛澤前來不過是三天時間,如果他們還要去和遠在襄陵的霍家商議,三天是無路如何趕不過來的。


  在平陽這種局勢緊張的情況下,守在襄陵的霍家怎麼會派一個家族的核心人物到絳邑呢?原因很簡單,恐怕這兩家已經有人從他曹彰的動向猜到了曹軍的目的就是在平陽,也猜到了他曹彰會來找他們協助,所以提前派人到離河東郡最近的絳邑和衛家商議合作的條件。


  至於這句話透露的另外一個信息就是,衛霍兩家還有別的條件,而且這條件肯定不低,不然他們不可能只要區區一個仕官名額,這讓曹彰有了知道這條件的興趣,於是曹彰笑道:「只要一個仕官名額?兩家就是兩個?可是平陽依附衛霍兩家的家族也有不少,難道他們不需要仕官名額嗎?」


  曹彰問得婉轉,意思卻很清楚,你們可以只要一個,難道那些家族一個都不要嗎?如果你們為他們這些家族做主,事後是否能夠讓他們不會心生不滿呢?


  衛澤從容笑道:「我們衛霍兩家和那些志同道合的鄉紳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在驅除那些外族之後乞求朝廷把平陽郡山澤間的礦產開採的權利賦予我平陽本地鄉紳,禁止外人開採。」


  曹彰萬萬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同時也對衛家和霍家刮目相看,曹彰重生在漢末,什麼都可以不學,但是漢朝的歷史一定得學,自小就聽程昱郭家講過不少漢朝歷史,在漢朝初建的時候,諸功臣將士連馬車和像樣的馬都沒有,但是在十多年後,漢朝的經濟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其中一個特徵就是漢朝的黃金特別多,多得無法想象,比起現在戰火紛飛的漢末,西漢起到王莽篡漢的年代漢朝都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年代,曹彰清楚的記得程昱和他說過:高祖劉邦一次給陳平四萬斤,讓他去楚國進行策反活動,根本不過問他具體怎麼使用的。


  呂雉駕崩,遺詔賞賜諸侯王每人一千斤;文帝即位,因為大臣們剿滅呂氏有功,賞賜周勃五千斤,陳平、灌嬰各二千斤,劉章、劉揭各一千斤。


  漢景帝(武帝之父)年間,吳王劉濞為了造反,招募人才,斬殺漢朝大將一名賞五千斤,列將賞三千斤,裨將二千斤,二千石賞一千斤。


  梁孝王死時,遺留四十萬斤;衛青抗擊匈奴,斬首一萬九千級,軍隊受賞二十餘萬斤;漢宣帝登基,賞賜霍光七千斤,賞賜廣陵王五千斤。


  王莽聘娶史姓女子為皇后,花了三萬斤;王莽末年,單是尚書省就有一萬斤為一匱的黃金60多匱。


  這些都足以說明漢朝的黃金之多,在曹彰在大學學習的時候,有些學生質疑,說漢朝的黃金其實就是黃銅,就被學校的教授訓斥他不讀史書,在《漢書?食貨志》有言:「金有三等,黃金為上,白金為中,赤金為下。」而東漢的許慎《說文解字》一書上寫有「金,五色金也」、「銀,白金也」、「銅,赤金也」


  所以那些動不動就上萬斤送出去的金子就是黃橙橙的黃金無疑,這一點程昱也給曹彰做了確認,而漢朝前期到中葉如此富庶的關鍵就如司馬遷在史記所說的一樣:國家統一、關梁開放、山澤解禁。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山澤解禁。


  山澤解禁就是讓商賈可以在山澤間採礦冶鍊,在司馬遷《史記》中專門述說漢朝經濟的《貨殖列傳》中描寫過幾個超級富豪:卓王孫、程鄭、孔氏、邴氏,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採礦冶鍊鋼鐵發了大財的人物。


  曹彰最記得描寫卓王孫的文段:「富至僮千人,田地射獵之樂,擬於人君。」就是說他富可敵國了。


  眼下衛澤向他曹彰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就是讓他衛霍兩家為首的地方鄉紳把平陽的礦產開採權壟斷,用獅子大開口來形容這個條件一點都不為過。


  滿寵說拓跋鮮卑,南匈奴,羌胡都覬覦平陽,是因為平陽乃是天然牧場,看來他忽略了這一點,平陽必然有極為豐富的礦藏,不然游牧民族不會如此垂涎,因為牛羊馬匹可以養,但是煉製刀劍的鐵礦卻養不出來,所以他們不惜用兵員支持地方勢力在平陽開採鐵礦用於補充兵甲。


  在冷兵器時代,有人不代表有兵,有人有刀才代表有兵,如今中原曹軍控制下的領地礦產有大部分已經歸於曹彰執金吾寺下的武庫令程昱管轄,這些礦產本來也是歸地方大族管理,但是曹操最先起家的兗州因為呂布張邈之亂,地方世族都清洗一空,他們控制的礦產自然被充公了,而司隸,豫州,和雍州地區戰亂連連,地方豪族自顧不暇那還有心情僱人開礦,自然也被武庫徵用,如今曹軍領地內還保有礦產的家族只有徐州的陳家,只是陳登這位徐州刺史卻從來沒有得過曹軍武庫的支持,而是用自己家的礦產冶鍊兵器,這也是變向地把礦產充公了。


  而現在,衛澤向曹彰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等於給曹彰出了一個大難題,曹彰聽到這個條件以後腦子掠過了很多想法,最後停留在一個問題上:衛霍兩家到底是想做卓王孫呢,還是想做漢景帝年間七王之亂的吳王劉濞?(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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