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最大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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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肆后曹彰帶著陳到回到了自己的宅邸,霽月儼然已經成為曹彰府邸的管家,因為她是巫女,也識字,所以府邸開支也由她掌管,現在她正在和曹彰彙報府邸的支出。
和曹丕的宅邸一樣,曹彰的宅邸也是九個院落,除了婢女,雜役,侍衛居住的院落和馬廄之外,另外五個院落都有兩幢閣樓,任峻,夏侯淵兩位岳父各自送了婢女九人和雜役九人給曹彰,不用問,取的自然是長長久久的意思。
至於侍衛,在開府以後,曹彰和曹丕一樣,只得到了兩個以前跟隨他們的親隨,用於守門,因為開府以後,一切花銷都要由自己承擔,要擴建宅子,取小妾,養侍女和侍衛,甚至養馬養狗都要自己來掏腰包,要賺錢,那就要累積功勛陞官了,這是為了激勵曹家子弟銳意進取定下的規矩。
曹丕和曹彰早在建安元年就封了議郎,如今已經領了五年俸祿,因為之前住在家中,不需要花錢,所以兩人都有不少積蓄,這也是他們現在維繫自己宅院的資本。
此時曹彰的宅院加上霽月一共有十九個婢女,十八個雜役,兩個侍衛,加上陳到,曹彰一共要養四十個人,對於月奉六百石的他來說,已經是不小的壓力,這也是他把從譙郡得回來的俘虜丟到軍營受訓的原因,在那裡是吃軍糧,不用自己掏腰包。
不過這種現狀不會維繫多久,軍營不會一直養著吃白食的,如果曹彰太久不把這些俘虜領回府邸,那這些人就充作民夫了,這個時間一般是半年,這已經是對曹氏子弟的優待了,要是別人,是萬萬不會幫他養半年奴才的,所以半年之後,如果曹彰不來領人,那些人就要入軍籍充軍了,這是規矩,就算曹彰這位三公子,也沒有情面可講。
所以現在曹彰比任何時候都渴望建立功勛,沒功勛等於沒官,沒官等於沒錢,沒錢等於沒排場。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坐在正廳聽完霽月說了府邸每月的開銷,曹彰暗暗想。現在自己馬廄只有一匹馬,夏侯淵任峻家裡都養著十多匹良駒,還沒算城外莊園的,真是沒法比啊!
等霽月捧著簡牘彙報完之後曹彰指著身後的陳到說道:「他是我的貼身近衛,叫陳到,字叔至,以後每月支付五十石米糧給他,然後給他安排一間侍衛房。」
霽月答道:「諾!」
曹彰接著對陳到說道:「叔至,現在你手下只有門外那兩個老兵,他們是我懂事起就跟著我的老隨從了,又常年在城裡,不打仗,比較懶散,而且仗著是老人,有時會倚老賣老,不過我想你是有辦法收拾他們的!還有,我這裡的婢女除了眼前這個霽月,你看中誰了儘管上。」
霽月一聽頓時臉紅,心道這三公子今年才11歲怎麼說起男女之事如此自然,想起他讓自己脫衣服暖被窩的事情,臉就更紅了。
陳到也大感招架不住,乾笑道:「多謝三公子。」
這時一個侍女走了進來說道:「三公子,荀尚書令來訪。」
曹彰聞言說道:「哦,有請!霽月,你剛才說府中買了茶葉,去準備上茶給尚書令吧!」
霽月和侍女答應一聲便即離去,不一會侍女領著英俊如昔的荀彧走入正廳,曹彰客氣地招呼他坐下,荀彧一坐下便說道:「三公子,楊奉派了他養子楊彥來說,楊家和弘農幾個大族全部前往荊州去了,而且還帶走了財物兵器和暗中支持的盜賊。」
曹彰聞言暗想楊彥倒是很有效率,這麼快就上報了,現在正好聽聽荀彧的看法於是說道:「先生對此事有何看法?」
荀彧說道:「楊家能夠如此決然的大肆遷徙,當然是因為黎陽拜將之後覺得袁紹贏面減少,楊家和袁家都是四世三公的大族,難免有唇亡齒寒的顧慮,加上朝廷任命楊奉去做弘農太守,再加上李樂胡才兩個凶名赫赫的白波帥,牽制之意明顯,所以讓楊家堅定了遷徙之心,但是彧以為,這兩件事只是末節,真正讓楊家決定遷徙的還是因為三公子那『三族之論』。」
曹彰聞言頓時想起自己之前和荀彧把天下世族分成了三等,分別是定國安邦之族,竊國之族,掠國之族,還把楊家定義成了竊國之族,把袁家定義為掠國之族,前者因為他們支持盜賊,後者因為他們自立為帝和意圖另立新君,後來自己見到陳群之後,陳群也對此論大為贊同,可見他這番話對士子的影響是極大的。
當今天下世族撇開袁家之外,能夠憑家族力量獨佔一郡的也只有楊家和司馬家,其他的都是一個縣有幾個大姓,更好的是一個郡有幾大家族,都是或依附地方武裝,或是家族聯合治理,沒有雄踞一方的情況。
所以楊家和司馬家是竊國之族的佼佼者,曹彰這論調一出,楊家這種吃了大螃蟹的家族自然聞出了味兒,知道現在左右天子的曹家是要打壓他們這種累世大族了,何況楊家還有楊修這樣的聰明人,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危機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聽了荀彧這番話曹彰笑問道:「天下有膽子和能力起而自保的豪族除了楊家,也就司馬家了,只是現在天下大勢雖然未定,可是各地諸侯已經割據一方,先生認為他們是否能成氣候呢?」
荀彧搖頭道:「暫時看不出他們能否成氣候,楊家去向無非是荊州和益州,荊州劉表坐談客耳,妄圖仿周公觀天下之勢收漁人之利,目光短淺,武略不足,自守有餘,並無胸懷接納楊家,是以在荊州楊家無從發展,至於益州,雖然彧對此地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劉焉之子劉璋接任州牧之後雖然和本地豪族不合,但是劉家在此地經營日久,也有根基,怎麼打都是自己的內務,楊家還沒辦法插手其中,是以彧也不懂楊家如此舉動要何去何從。」
曹彰點了點頭,荀彧的眼光很准,很獨到,但是他欠缺了曹彰的優勢,就是曹彰知道甘寧的底細,也知道楊家和甘寧接上了頭,有在益州土生土長的甘寧幫助,楊家在取道荊州走水路進益州不是難事,進了益州之後肯定能有一番作為,至於能走多遠,就看楊修多有本事了。
不過曹彰並沒有把甘寧的事情抖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釋是從何處得知此人大名的,而且他也不希望曹操集團過多的關注楊家的情況,以至於在至關重要的官渡之戰生出變故,所以曹彰笑言道:「如此吾等就靜觀其變好了,彰也很好奇,楊家動作了,司馬家不知道會不會動作?」
說出這話的同時,曹彰想到了司馬懿,楊修看出來了,並作出了反應,司馬懿不會傻得等候官渡之戰的結果后再動作吧?只是河內也在曹袁戰場之中,只怕一有動作就被注意到了,可不能像楊家那麼從容地遷徙,而且楊家找到了甘寧,司馬家能找到誰呢?
看似司馬家沒有動作的機會和能力,但是曹彰毫不懷疑他們會有所動作,不為別的,只為他們家有個聰明絕頂的司馬懿。
看出了家族利益被觸及的前景,他會坐以待斃嗎?這不可能,只是這等困局,他要如何動作呢?曹彰已經拭目以待,楊修走了一步妙棋,盤活了楊家,那麼,司馬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