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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陰謀詭計

  看著張繡的屬下把一輛輛裝滿糧草的木板車從曹軍鹿砦的缺口間走過,曹彰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是表面上看來,張綉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曹軍的主力在中軍大營,整個大營都背靠著一座險峻的山峰,這山峰雖然沒多高,目測看來也不過五十米,但挨著大營的方向猶如刀削一般,又陡又直,士兵根本不可能從這山峰衝下來偷襲軍營,因為那八成會摔死。


  而因為張繡的軍士有一萬人披甲持戟,曹軍大營的主力一定會不解衣甲,枕戈而眠,張繡的軍士一有動作,曹軍主力必然會以雷霆萬鈞之勢把其剿滅。


  至於缺口的另一端雖然全是民夫,但是張綉去襲擊民夫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為張綉駐紮的營寨一端挨著曹軍大營,一端挨著民夫組成的外營,所以無論張綉打哪一頭,以虎豹騎的速度必然可以給予他痛擊。


  因為張綉帶甲軍士的營寨離曹軍營寨目測只有三十里,而且曹操不讓張綉修建鹿砦,鹿砦就是用削尖的木頭或者竹子製成的欄杆,用以阻擋馬匹衝鋒和軍士前進而用,沒有這個玩意,曹純的一千五百虎豹騎幾乎是所向披靡的。


  這麼看來變成了匠心餅乾的張綉真的沒有任何勝算。


  但是曹彰還是很不安,因為他相信歷史,他始終覺得張綉會反,而且會讓曹操大敗!所以張綉屬下帶甲軍士和推著木板車的民夫完全通過曹軍大營在外端紮營的時候,曹彰還在看著大約三十米外的張綉屬下軍士紮營的情況,想從中看出一點端倪。


  曹彰完全按照郭嘉的多看,多想的謀士原則,可是他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唯一不同的是,張綉新紮的大營沒有靠著山脈,可是這並不是好事,因為在開闊地虎豹騎更容易攻擊他的軍隊。


  曹彰想過張綉可能紮營在外面是要跑路,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愚蠢的想法,在曹軍的警戒下,他張綉想跑只有被虎豹騎追剿的結果,而且往北是河洛平原,往東是汝南汝水之西的四縣,全部是曹操的地盤,根本避無可避。


  除非張綉跑到宛城和河洛平原之間的伏牛山,但是先不說步兵跑不過騎兵,就算僥倖跑掉了,也帶不走糧草,一萬人沒糧草跑進伏牛山那就等於找死,雖然伏牛山是一片沒開發的原始森林,但是靠著打獵養活一萬人軍士,那簡直是在做夢。


  「到底我忽略了什麼地方?」曹彰自言自語地說道。


  曹彰游目四顧,突然注意到那些從張綉原來的營寨中推出來的木板車在地上留下的各種車印,突然靈機一動,走到正在督促民夫重新搭建曹營鹿砦的樂進身邊說道:「樂將軍。」


  樂進問道:「三公子有何吩咐。」


  曹彰低聲問道:「樂將軍,我軍斥候是不是可以從車輪留下的車印深淺判斷出軍糧的多寡?」


  樂進身經百戰,也是一個頗有見識的將領,見曹彰突然壓低聲音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也低聲道:「正是。」


  曹彰拉了拉樂進的披風,示意他走到一旁,樂進見狀便和曹彰走到一處無人的帳篷里,曹彰低聲道:「樂將軍,不如你派兩個斥候去看看張綉運糧車子留下的車印是否有一些車印吃土特別深?」


  樂進吃了一驚說道:「三公子的意思是。。。張綉詐降?」


  曹彰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猜測而已,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其實說來慚愧,我雖然猜測張綉會在糧車裡藏匿弓矢,但是張繡的一萬軍士被自己的糧草輜重和我軍夾在中間,根本沒有施展之地,看那糧車不過百輛,每車藏弓十把也不過一千弓矢而已,憑藉我軍的虎豹騎和虎衛軍鎧甲,他們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也許是我多疑。」


  樂進聽完臉色凝重起來,說道:「三公子有所不知,如果真如三公子所說,一千弓矢對我軍確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我軍晚間休息時虎豹騎的馬兒是不在主人身邊的,而是放在營中另一處地方,如果他們的弓矢綁上了沾了油的麻布,射到我軍大營之中,到時我中軍大營必然是一片火海,牲畜最怕火光,只怕會把馬兒驚起,一千五百匹馬兒長嘶,中軍大營一片火光,那外營那些沒經過操練的民夫自然也會大亂,到時張綉趁亂起一萬軍士狂攻我中軍大營,恐怕大有得手的機會。」


  曹彰一聽臉上變色,中軍大營到處都是帳篷,到時真的一千多把火箭射來,只怕不用多久這裡就是一片火海,加上一千多匹馬在狂叫,發號施令都很難,只能擂鼓或者用號角,可是張綉那邊有兩萬人啊!只要他們一起狂喊,恐怕完全可以蓋過號角和鼓聲。


  到時候曹軍的中軍大營人喊馬嘶,而張綉離中軍大營只有區區三十米,轉眼就到,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他絕對是可以擊潰中軍大營的,曹軍自曹操一下所有的將領都在大營,如果中軍大營一亂,數萬運糧的民夫只會逃命不會來援助,因為他們連武器和甲胄都沒有!談何援助?


  到時最好的結果就是曹操帶著混亂的主力且戰且退地跑回宛城,可是宛城的軍糧又被張綉搬運大半,根本就是孤城一座,所以曹操回到宛城也只能聚攏曹洪手下那一萬兩千沒有操練過的新兵突圍,但是張綉軍隊里還有一萬沒有裝備的老兵油子,只要拿起一把武器就可以作戰,曹軍撤退時肯定會死不少人,此消彼長,加上士氣低落,只怕又是一張惡戰。


  何況到那時就是張綉守著宛城南面唯一的缺口了,有弓矢相助,曹操突圍只怕並不輕鬆,曹彰臉色難看無比:「我軍不是檢查了武庫嗎?並沒有弓矢!」


  樂進嘆道:「可是我軍沒檢查糧庫!據彙報說糧庫全是稻穀,把弓矢埋進谷山裡又有何難?三公子,我這就讓斥候秘密去檢查車轅轍印,只怕張綉心思細密,必然會把弓矢平均分配到每輛車上,車印也許深淺相同,但是末將剛才督促他們運糧,已經看出他們一車軍糧大概的重量,只要用一輛木板車裝上相同重量的石頭留下一道車印,再對比張綉軍隊留下的車印,就可以分辨出他糧車之上裝的到底全是軍糧還是軍糧中暗藏弓矢!」


  曹彰贊道:「樂將軍厲害,這都讓你想到了!」同時他想起了曹沖稱像的典故,樂進謙遜了一句就匆匆離開。


  曹彰鬆了一口氣,自語道:「總算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馬上打了自己一嘴巴:「靠!樂進知道了曹昂必然也會知道,這場仗贏定了!還TM了斷個屁啊!」


  嘆了口氣,曹彰發覺自己這次完全是因為怕死才不停地探究張綉和賈詡的陰謀詭計,畢竟在歷史上這次曹操敗得很狼狽,而自己也在曹營之中,如果他玩火,死亡的陰影隨時會降到他頭上,想到這裡曹彰又抽了自己一下恨恨道:「媽的,怕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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