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顆糖
心裏最後一根羞恥的弦崩然斷掉。
齊照的一句話傳到溫歡耳邊, 燙得她耳朵又紅又熱。
她滿腦子都是齊照誘人的肉體, 騷氣的裝扮, 性感的聲音。
回過神, 她已經沉迷在與他的深吻中。
濕潤的舌頭攪在一起,激得溫歡渾身酥酥麻麻。
趁她神誌不清, 齊照壓著沙啞潮熱的聲音, 在她唇間輾轉問:“要不要?”
溫歡雙眼迷離,目光盯著男人紅潤潤的兩瓣唇, 裝傻充愣:“要什麽?”
齊照眼底湧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往後退半步,雙手仍然扣在她兩側, 但是卻故意保持在她無法親到他的距離。
溫歡咽了咽,手伸出去, 試圖圈住齊照脖子將他腦袋往下壓。
齊照嘖一聲,輕笑著搖搖頭。
顯而易見, 他要她自己開口。
溫歡身體像是有團火在燒,順著血液緩緩流遍全身。
這把火,是他剛才在她唇邊點燃的。
她委屈著急地瞪著他,撅嘴喊:“齊照,我要親親。”
光是親親可不夠。
齊照搭上溫歡的手,將身後裝的那根毛茸茸狐狸尾巴塞到她手裏,讓她撫摸順毛, 聲音似泉水流過細砂:“尾巴, 不止可以用來撓癢癢哦。”
溫歡神暈目眩。
男狐狸精, 法力無邊, 她能怎麽辦。
除了束手就擒,別無他法。
“齊照。”
齊照低下身:“主人有事嗎?”
溫歡直起上半身,高跟鞋尖擦蹭齊照的膝蓋,殷紅小嘴輕吐兩字:“上我。”
久違數日的歡愛,一發不可收拾。
從辦公桌椅到落地窗,從落地窗到沙發,再從沙發抱起來,摁在大門門板,最後滾到地毯上。
溫歡喊了無數次停,也喊了無數次不要停。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
齊照抱著腿軟走不動路的溫歡,興致勃勃,特意提醒她:“我還可以。”
溫歡小聲嗚呼,趴在他肩頭,連喘氣都沒有力氣,虛弱地回應:“我不可以。”
齊照垂眸望她:“是你說要在車裏來一次,所以我才停下的。”
溫歡哼唧兩聲:“我沒說過這種話。”
“我好傷心,你騙我。”
“騙你又怎樣。”
齊照站定不動,電梯門已經打開,他不急著進去。
溫歡掐住他臉:“你休想用這種無辜的狗狗眼威脅我。”
齊照鼓起腮幫子抱著她就要往回走。
溫歡急忙拋出一句:“誒誒,下次,下次在車裏。”
齊照裝出勉強接受的樣子,啵她一下:“你自己說的,下次在車裏,不許反悔。”
溫歡想起什麽,笑:“你扮狐狸精的事都沒有反悔,我又怎麽會反悔。”
齊照嘻嘻笑,得意洋洋,明知故問:“你喜歡我這隻男狐狸精嗎?”
溫歡別過頭,翻白眼:“一個大男人,用那樣的手段勾引人,也不知道害臊。”
齊照笑得更嘚瑟:“是你自己說要看狐狸精,現在又怪我勾引你?退一萬步來講,我能勾引到你,是我的本事,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試試下次勾引我。”
溫歡:“我還需要勾引你?”
齊照:“你試試唄,反正醜話說在前頭,我意誌力堅定,絕對不會被動搖。”
他故意激她,她心裏有數,卻還是應了下來:“那行,你等著。”
齊照心裏美滋滋。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在她麵前表現出來的情商智商拔到了新高度。
他自認是個正人君子,在做的過程中,從不趁她之危,哪怕她被弄得連連求饒,他也從不趁勢索取想要的東西。
但事後就不一樣了。
有什麽小陰謀,得挑事後,隻要隨便說兩句,就能哄得她答應。
齊照感慨。
啊,狐狸裝真好用。
不知道歡妹妹會不會也扮狐狸挑逗他呢?
齊照興奮地等著溫歡接受挑戰,盼了好幾天,溫歡遲遲沒動靜。
齊照苦得不行。
別說什麽特別節目,她都不和他做了。
放縱需要付出代價,上次在辦公室做過之後,做得太激烈,她以需要適當休息為理由,沒再讓他碰過。
齊照委屈巴巴數著手指頭,都四天了。
一隻肉食動物四天不吃肉,會餓死的。
齊照最近給自己安的人設,是沉穩大氣的男人。
但是這個新人設,還沒立起來就已經坍塌。
剛開始幾天,齊照還能穩住自己,單純抱著溫歡睡覺。
她那麽香那麽軟,窩在他懷裏睡覺,卻不肯讓他吻一下,更別提做-愛了。
齊照忍不住問:“歡妹妹,是不是那天做得太狠,你生氣了?”
溫歡閉著眼睛,繼續睡覺:“沒有。”
齊照:“女孩子說不就是不,唯獨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說沒有生氣的時候,你說沒有,那就是有了。”
溫歡翻個身,後背向著他:“齊照,你好囉嗦。”
她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直呼他的名字。
一是生氣的時候。
二是想要上他的時候。
齊照真誠地希望是後者。
他貼過去,熱氣氤氳,緩緩噴在她耳際:“歡妹妹,疼我。”
溫歡耳朵癢,渾身一個顫栗。
數秒。
她踹開他:“齊照,做男人要矜持,不能太騷。”頓了頓,繼續說:“你不是說自己意誌力堅定,絕對不會被動搖嗎?”
齊照悶聲。
原來是為這個。
屋子裏很安靜。
沒有合攏的推門落地窗,風吹動白色窗簾係著的流蘇。
海浪聲摻在風裏,從懸崖飄進來。
半晌。
齊照的聲音如醇酒般緩緩朝溫歡耳裏灌去:“你最有魅力了,每次我一看到你,眼睛都能高-潮。”
溫歡睜開眼:“你說什麽?”
“就像是攀到高峰時體會的狂潮,光是看著你,我就能得到這種快樂。”
溫歡翻身麵對他。
齊照舔舔嘴角,隻屬於溫歡一人的招牌式狗狗求關愛眼神凝望她。
溫歡:“所以說,看到我,就會秒射?”
齊照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不等他解釋,溫歡重新趴回去睡。
這下好了,他連抱她的姿勢都被剝奪,要想抱,隻能壓她身上。
齊照哪裏舍得。
想了半天,他小聲抗議一句:“我秒不秒,你不最清楚嗎。”
溫歡悄悄咽了咽。
躁動不安,內心煎熬。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行走的春-藥。
她聞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體溫,一閉上眼,全是那天在他辦公室放縱的畫麵。
但,被他扳回一局,她不能示弱。
她已經做好了計劃,決不能半途而廢。
事實證明,夫妻生活不和諧,極度影響工作效率。
好幾天沒有吃到肉的齊照,變得格外敏感焦躁。
許馳膽戰心驚,通知接下來的行程:“私人飛機已經在機場等著了。”
齊照正襟危坐,沒什麽麵部表情:“嗯。”
首都正在舉行一個拍賣會,有她喜歡的古董小提琴,很便宜,也就六千萬左右。
他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齊照算了算時間,原本伸進兜裏拿手機的動作停下來。
來回也就五個小時,不報備了。
偶爾也要保持狂野的神秘感,讓她想他才行。
齊照吩咐司機:“速度加快。”
許馳不怕死地問一句:“老板,今晚要在那邊過夜嗎?”
齊照:“不用,家裏有門禁。”說完,他又叮囑司機:“再開快點,我得趕在夜晚十一點前回家。”
許馳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門禁?
老板是認真的嘛?
等到了機場,許馳送到艙門口止步。
齊照瞄他一眼:“下次請假記得提前一周。”
許馳笑得春風蕩漾:“祝老板旅途愉快,如果回來想給我加工資的話,翻一倍就行了。”
齊照狐疑,皺眉掃過去,許馳保持微笑揮手告別。
齊照轉身邁進艙門。
機長和乘務人員在門邊歡迎。
齊照徑直落座,買下這架波音飛機進行內部裝潢的時候,他不在跟前,是由竇綠白吩咐設計師弄的。其他地方還好,就是飛機上的小型影院不太合他心意。
裝飾太現代,歡妹妹更喜歡複古風,他打算下次重新裝潢。
齊照挑好影片,是最新上映的美國科幻大片。
飛機正在滑行,影片也開始了。
齊照往真皮座椅一躺,戴上防躁耳機,雙手搭在胸前,慵懶悠閑地準備享受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忽然大屏幕一黑。
齊照蹙眉,怎麽回事?
他摘下耳機,剛要喊人,視線餘光瞥見一雙黑色高跟鞋。
大概是機上的空乘,反應速度還挺快。
“齊先生,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等等,這個聲音……
齊照抬眸,呼吸滯住。
此時此刻,高空萬裏之上,他的歡妹妹正身穿空姐製服,一臉微笑地望著他。
她眨眨眼,仿佛不認識他似的,敬業地從他麵前走過去,擺弄突然黑屏的顯示器。
她一邊檢查顯示器一邊回頭說:“齊先生,我會立馬安排機上的維修人員修好屏幕,給您造成了不便,是我們的過失,還請您原諒。”
齊照站起來。
他走到她跟前,臉上的笑容壓不住,心花怒放:“歡妹妹,你怎麽在這裏?”
女孩子神情疑惑:“齊先生?”
齊照抱住她:“歡妹妹,我開心死了。”
女孩子奮力掙紮:“齊先生,請您自重,您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她抵抗的力道實在太大,臉上滿是害怕與慌張,聲音也帶了哭腔。
齊照一愣,難道他弄錯了?
可是,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他的歡妹妹啊。
齊照鬆手,傻愣愣地看著女孩子往外逃。
他想了半秒,旋即追過去。
追到門邊,忽然她停了下來,恐慌地看他:“不要,不要過來。”
齊照鬱悶:“我沒想對你做什麽。”
話音剛落。
他領帶被人拽住。
剛才還驚慌失措的小空姐,此刻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勾引他,軟軟地開口:“齊哥哥,你配合一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