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瀟瀟請罪
第443章瀟瀟請罪
說起來,齊白這個人還真是有些古代讀書人的迂腐“恩義”情結。
齊白的老家和周世坤一樣都是在梅嶺市西寨縣。兩人的家就隔著一條河,周世坤年輕的時候,就到惠嶺、鵬城這些大城市闖蕩,做黃牛倒騰各種緊俏商品,在西寨當地也算是小有身家的一個富戶了。
齊白的姑姑嫁到了周世坤他們那個村裏之後,由於他姑父和周世坤算是遠房親戚,兩家的親戚關係就這麽結上了。齊白當時在縣裏是數一數二的高材生,考上了惠嶺鍾山大學經濟係。可他們家一窮二白家徒四壁,齊白當時已經打算放棄升學機會出去打工了。偏巧周世坤回家結婚擺酒大宴賓朋,在酒席上周世坤喝的多了點,聽說了齊白的事情之後,為了顯示他的財力,當場拿出了一萬塊錢,借給了齊家作為齊白的學費。
“你這麽多年幫他忙前忙後,當牛做馬的。別說一萬塊錢的恩情,就算是十萬二十萬都幫他賺回來了。”方芮對齊白和周世坤的關係非常了解,說道齊白這種“報恩心理”時,還是忍不住會吐槽一番。
周世坤是做“穴頭”的,他也搞了個文化公司,自封總經理,而齊白則是他的總經理助理。名頭是很好聽,可事實上齊白做的根本就是個“超級打雜”。
以周世坤的文化公司來說,他們最主要的業務就是組織演出。周世坤憑著這麽多年在圈裏廝混結識的人脈,倒是能夠接到很多的演出業務。而他主要的工作,就是陪各種關係戶吃喝玩樂,拉到了業務之後,所有的組織工作全部都是由齊白來完成的。如果從工作分工上來說,齊白才是這個“乾坤文化公司”的總經理,而周世坤隻不過是個業務經理罷了。
聽著方芮的敘述,齊白的心緒越來越煩躁了,他憋了好久才說道:“別說了芮姐!別說了好嗎!”
齊白的確是存著報恩的心在周世坤手下做事的,所以這麽多年來盡管過手的錢最高有上百萬之多,可他卻一分一厘都算得很清楚,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他辛勤地付出,為周世坤賺到了巨額的財富,可自己卻一貧如洗,除了周世坤給他的每個月三千多塊錢的工資之外,所有的公司盈利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他這麽多年賺的錢,除了自己的生活所需之外,全部寄回了家供兩個弟弟妹妹上學補貼家用。
現在出了這個事情,周世坤因為害怕方芮報複,已經跑了。方芮想要找周世坤承擔齊白的醫藥費,可“乾坤文化公司”已經人去樓空了。
他自己也沒有什麽積蓄,想到將來自己還有家人的生活……齊白真是一籌莫展了。
看著齊白沉默的身影,周曉龍朝方芮做了個手勢,自己則先走出了病房。
“齊白的醫藥費現在是你付的?”等方芮跟出來之後,周曉龍直接問道。
方芮點了點頭,她的表情雖然很輕鬆,可周曉龍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難色的。
她雖然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歌手,但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別說積蓄了,不時的還要伸手找方荃要錢。
方芮的父親雖然是常務副省長,但以鄺達仁的為人,也是為官一世兩袖清風的,況且鄺達仁對方芮的朋友向來都是拿有色眼鏡看人的,更是不可能幫她墊付齊白的醫藥費了。
昨天方芮問石世傑借了三千塊錢好不容易湊足了四天的藥費,可四天之後的錢在哪裏,方芮都還沒主意呢。
“回頭我讓人送兩萬塊錢過來,先把他的醫藥費付了……”周曉龍也沒等方芮開口直接說道。
方芮聽到周曉龍的話,心頭一喜,可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拿你的錢的……我爸……”
周曉龍一聽裂開嘴笑了,他戲謔地說道:“就憑你和你父親的關係,你覺得我有必要買通你向你父親行賄嗎?放心吧,這是我借給齊白的……”
他們的談話還沒結束呢,突然方芮的臉色一變朝著周曉龍身後冷冷地說道:“你來幹什麽!”
周曉龍一回頭卻發現是那個叫瀟瀟的女孩。她和齊白、周世坤是一起坐火車來的,周曉龍對她還是很熟悉的。隻不過現在的瀟瀟素麵朝天,和當天晚上依偎在陽壽誠懷裏嬌俏妖嬈地樣子完全是判若兩人了。
“我……我來看看齊白……”瀟瀟麵對著方芮有些畏畏縮縮地說道。
“你還有臉來看齊白?趕緊滾!滾的越遠越好,滾到你那個南港老板的床上去!”方芮的話很大聲,也很難聽。很快就有過往的護士病人朝瀟瀟看了過來。
瀟瀟忍著淚,乞求道:“對不起,芮姐,你就讓我見見齊白吧……”
方芮正想動手趕人的時候,齊白在病房裏叫了一聲:“芮姐,讓她進來!”
聽到齊白的呼喚,瀟瀟立刻跑了進去,方芮恨恨地跺了跺腳也跟著進去了。
當周曉龍走進病房的時候,隻見瀟瀟跪在齊白的床前痛哭流涕,而齊白則一聲不吭地望著窗外。
方芮看到這情景立刻上前要把瀟瀟拉起來:“他還沒死呢!要哭喪回去自己哭去……”
“芮姐,算了!別難為她……”齊白有些不忍地轉回頭看著瀟瀟說道,“你走吧,我們沒關係了!”
瀟瀟一抬手擦掉了滿麵的淚痕,朝著齊白“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齊白,我知道我再怎麽說,你也不可能原諒我了。可是周世坤扔下的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吧?王老師和蘇姐他們現在被困在賓館裏走不了……”
隨著瀟瀟的訴說,他們才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周世坤以乾坤文化的名義和惠嶺音樂節組委會簽了合同,拿了二十多萬預付款。原本是要組織十五個歌手過來參加演出的,音樂節還沒開始,周世坤倒卷了所有的錢跑了。
那些歌手陸陸續續都過來了,演出卻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