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折磨
夏正嚴臉色一白：“完了，倆妖人上了一條船，今天這麻煩可大了。”
“閉嘴！”
白蔓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走向我：“和尚哥哥，你才不是妖人，對不對……”
見白蔓走來，司馬家小少爺笑吟吟地看著我：“這小乞丐先前是與你一同來的，對吧？你要是在意，這條命，就留下吧。”
“她非賴著我這不走而已。我本想留著她，也是抽個魂做鬼仆，剩下的屍體，縫個屍偶什麽的。可是之後，剛好那臭道士與她是舊相識，我就想順便利用她，取那道士的血。現在，她沒什麽用處了，前輩要是想殺，那就殺了吧。”
說著，我抬起一腳，將走到我麵前，目瞪口呆的白蔓一腳踹飛，她再次滾到了夏正嚴身邊。
“和尚哥……你……”
白蔓掙紮著爬起，小手兒捂著腹部，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失望，眼淚在眼圈兒裏滾著滾著，就滾了出來。
然後坐在那大哭，哭得很傷心。
像是死了親人。
我沒再看她，而是悄悄地在手心生出幾條蟲，並且讓其順著我的腿，慢慢地爬到地麵。
司馬府小少爺看到此情此景，一陣大笑：“兄台，你怕是傷了這小丫頭的心啊，哈哈哈……不過既然兄台不在意，那我可就真的殺了這二人。你我一見如故，待這二人死了，我們也好聊聊。”
小少爺抬手，環繞兩人的黑氣一陣翻湧，匯聚，那其中無數鬼麵齜牙咧嘴，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二人。
“等一下，前輩……”
我抬起手來，拍到司馬府小少爺的肩膀。
碰觸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寒氣，傳向我的手掌，那是濃厚的屍氣隔絕。
我雖然碰到了他，但卻摸不透，別說下蠱降蟲，就是取血都不可能。
“兄台有事？”
他扭頭看我，雖然笑還在臉上，但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濃烈的殺意。
“想想那臭道士剛才也讓我受了不少苦。而且，晚輩在這，怎麽能讓前輩親自動手？這殺人的小事，還是我來吧。”
說罷，我口吐黑水！
直接擊穿了那團團圍住兩人的黑氣。
黑水換過黑氣，落地化作無數蠱降蟲，鑽入夏正嚴與白蔓的四肢，兩人的手腳當即皮開肉綻，鮮血迸射。
夏正嚴還好，咬牙怒視著我。
白蔓痛苦不堪，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先前那被我放在地上的幾條蟲，此刻迅速爬向那起火房子前的黑鐵門！
……
“嘶，兄台這是……”
小少爺疑惑地看我。
“晚輩有個喜好，就愛聽這人臨死前的慘叫，殺得太快，慘叫聲聽不夠的。他們死得慢點，我才舒服。我這巫蠱會自他們的手腳，一寸寸向上，啃噬、分解他們的軀體。這過程中不僅痛苦，更可怕的是恐懼，因為就算啃噬到了脖子，我這毒蠱，也會維持他們的性命。”
“原來如此，真是同情那些得罪你的人。”
聽了一陣子慘叫，二人的身體也被鮮血覆蓋。
這時，司馬家小少爺突然轉過身，看向身後那門，接著對我說道：“兄台，其實剛才開始，我就十分在意一件事，我們可否一邊聽著這慘叫，一邊聊聊那事兒？”
“前輩請講？”
“我也是三火道人，三火斬妖的術法，我雖然不會，可也知道其威力。你究竟是怎麽從那術法中活下來的？還有，那扇門可不是我們家的門。這鐵皮門，我還是第一次見。”
“嗬……”
我笑笑，慢悠悠地走向那扇門，接著轉身對司馬家小少爺解釋道：“被前輩發現了，的確是這扇門護住了我。”
“三火斬妖的破邪之火，燃自四麵八方，你這一扇門，隻可擋住正麵，背後的房子都燒了，它又是怎麽護住你的？”
司馬家小少爺，此刻也來到我身邊，那鐵門前的位置。
其實打一開始，他的注意力，就都在我這扇門鐵門上。
就像他說的，自己是三火道的傳人，太了解那三火斬妖術法的威力，我根本不可能扛住，正因如此，他才格外地在意這扇門。
這老屍妖厲害，不是提前準備的情況下，想要直接的對他取血、下毒，實在太難。
所以，從他手上救人，幾乎不可能。
不僅如此，他看著對我慈眉善目的，實際上，就是好奇我的門，這股好奇勁兒沒了，或者，這門讓他得去，基本上也不會留著我。
哪有什麽一見如故，隻是不知道對方虛實罷了。
而我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騙他進去。
他一旦進入門內，我秒關門，鑰匙一拔，他便難以從門內逃脫。跟他耗著唄，大不了這玉鑰匙以後我不用了，這門，一輩子不開。
“嗬嗬，前輩，這一扇門板自然是護不住我，不過我這門裏麵……”
說著，我伸出手，慢慢推向那門。
推門的一刻，我明顯感覺到了身邊聚攏來一片濃厚的屍氣，這小少爺十分謹慎。
門開，裏麵漆黑一片，我直接一步踏入其中，手心燃起冥火，將地下室照亮：“前輩請看，我這門內其實藏著一方天地。”
小少爺眼睛一亮，迅速上前兩步，可到了門口，那腳步卻又停住了，往裏麵看了一陣，又側頭看看外麵，看看門後那火海。
“兄台這門……真是神異。”
說著，他後退兩步，並且請我出來。
待我走出，小少爺抬手推動屍氣，將那鐵門關閉，接著，又試著以屍氣抬起這門，隻是費了一陣力氣，那門卻紋絲不動。
這讓原本興奮的小少爺，眉頭微皺，露出一絲急躁之色。
我心裏冷淡一笑，果然是對我這門起了心思。
這時，我上前提道：“前輩，其實這門抬不動，也拿不走。”
小少爺扭頭看我，對我好奇一笑：“哦？那不知道兄台，是怎麽提前布置，又如何將這抬不動的門，抬到我府上的？”
“其實這門不是寶貝，寶貝是這個東西。”
我伸出手，將那鐵門上鑲嵌的玉鑰匙拔了下來。
那玉鑰匙與平常略有不同，此刻，它的上麵纏繞著三條黑色的蜈蚣。
待我拔出鑰匙的一刻，那鐵門便消失不見。
我將那鑰匙雙手奉上。
“這是鑰匙？”
小少爺問。
“對。”
我點頭。
他伸手去接，濃厚的屍氣，包裹著手掌，看得我心裏一陣無奈，這老王八蛋還真是警惕。
幸虧那鑰匙上的幾條蟲，並非給他下毒用的。
這玉鑰匙是我的冥物，隻在我的手中才可用。哪怕是我交給了這屍妖，他也打不開先前那扇鐵門。
但捆我的蠱降蟲就不同了。
屬於我遠程控製，可暫時騙騙小少爺。
他果真試著用了，也再次將那門打開。
不過，卻依舊沒有進去的意思……
“嗬嗬，此物不錯。”
這老屍妖對我的鑰匙，很是滿意。
“前輩要是喜歡，晚輩可以把這寶貝，送給前輩。”
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了我的話，小少爺視線再次從鑰匙，挪到了我的身上，他笑吟吟地看著我，問道：“兄台這寶貝貴重，突然說送，倒是讓人不安。”
於是，我又對他提道：“當然不是白送，一是前輩之前救我，晚輩感激。其次，我來司馬府一開始也是有目的的。”
“哦？說說看。”
“晚輩也是來求破屍水的。”
“哈哈哈……那是為長生，還是為殺妖？”
“開始晚輩不知道這破屍水，還可成妖長生。隻是有個難對付的敵人，想要殺敵。但現在……現在晚輩都想要。我這寶貝，雖可以保命，但無法助我殺死敵人，也沒辦法像前輩一樣，成屍妖長生。我雖有一身邪術，可這人終究是要死。所以這個交換，我覺得不愧。如果前輩願將破屍水賜予晚輩，這鑰匙，晚輩甘心送給前輩。”
我這話說完，那司馬府小少爺盯著我看了半天，笑臉一直掛著，眼神卻是不斷閃爍，最後把鑰匙往懷裏一收。
“好，這買賣我做了。你要破屍水，對吧？我這就帶你去取。”
說完，半截身子消散，化作一團黑氣，抬手請我上來。
我這心裏也有點發怵，可是這老東西警惕，一時半會兒，他都不會進入我那門內。眼下唯有支開他。
再一個，這門是怎麽弄開的，老東西現在算是明白了。如果說，他就是想搶我這門，那現在我這個人，基本沒什麽價值。他要是想殺我，對我下手，在這裏就夠了。何必提同意我的要求？
是這一團黑氣裏麵，有什麽殺招麽？
“走路去吧？”
我還是沒上那團黑氣。
結果出乎意料，他倒是沒在意：“嗬，好。”
奇怪了，是真打算跟我交換？
有情有義的屍妖麽？
一定還有點別的什麽問題。
我悄悄把身體裏藏著的小銀刀，送到胸口的位置，人也跟著司馬家小少爺，離開了這老太爺的院子。
待我離開以後。
夏正嚴、白蔓身上的血肉模糊，逐漸消散，蠱降蟲爬出他們的身體，化作一條條鬼鐵線，鑽入那屍氣之中，將其中鬼怪亡魂盡數攪碎！
兩人的身體則完好如初。
“這王八蛋，還真沒對我倆下殺手……”
夏正嚴從地上爬起。
扶著已經被痛暈過去的白蔓：“這小子故意引走屍妖，找機會救下我倆。難道我之前真的殺錯好人……”
“和尚哥……”
昏迷中的白蔓，嘴裏斷斷續續地念叨著。
夏正嚴眉頭一皺：“我夏正嚴從不欠人人情。”
說罷，掏出懷中鏡子，鏡中畫麵鬼氣森森，夏正嚴咬破舌尖，噴了一口血在那鏡麵上，下一刻，鏡中射出血光，將那陰森的鬼氣，倒映在了現實。夏正嚴便扶著昏迷的白蔓，追趕司馬府小少爺留下的痕跡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