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還債
朱家人整整齊齊的都在,還加一個嘴皮子十分厲害的律師,程浩再氣憤,也隻能铩羽而歸。看著程浩離開的背影,朱苗苗隻能慶幸,幸好程百易不在這兒,要不然看到爸爸媽媽又吵起來,他一定很難過吧。
一行人上樓,在客廳坐定。
馬佩伸手戳朱苗苗的額頭:“死丫頭,你給我交代清楚!兩件事:第一,黑手黨綁架事件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是證人?第二,孫英香那個老婆子居然綁架過你,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我和你爸什麽都不知道?”
朱苗苗心虛的低下頭,剛剛隻顧著憤怒,完全忘了她爸媽還在。黑手黨三個字她爸媽或許不明白,但是綁架這件事可是確確實實發生過,還發生過兩起,並且不留神一下子就說出來了……她的頭越來越低,這,這沒法解釋啊。
“阿姨,黑手黨綁架事件苗苗是見證人,開庭時她需要作證。”黎簡深開口解釋道,“兩個月前苗苗和程浩離婚時,孫英香企圖綁架苗苗威脅獲取小易的撫養權,這件事已經妥善解決,叔叔阿姨不用擔心。”
短短幾句話,馬佩就放了心。
朱苗苗感激的看了黎簡深一眼。
朱亞華苦著一張臉道:“黎律師,那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能解決啊……我今天剛出門,就被那幾個人給堵了,這還沒到最後期限呢,就天天圍在小區附近守著,萬一……萬一我還不上,我這根胳膊是不是真的就得交代出去了啊?”
黎簡深沉聲道:“黑幫自有他存在的意義,上麵管也管不住。如果斷一支胳膊抵賭債是黑道上的規矩,那恐怕警察也難以插手。不過,”他淡淡的看了朱苗苗一眼,“我已經把銀行卡給你姐了,裏麵有一百二十萬,不急著還……”
朱亞華興奮地叫起來。
如果最後還是賤賣房產才能還上賭債,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現在有人雪中送炭,他怎麽能不高興,至少他姐姐和侄兒以後有落腳之處,有房子才有家,要是房子賣了,姐姐就隻能回老家那個山溝溝了。
無論朱苗苗多麽的不情願,在朱亞華和馬佩的注視下,她隻能磨磨蹭蹭的拿出銀行卡。朱亞華一把搶過去,拿著銀行卡就去找黑手黨的催款人,生怕黎簡深反悔一樣。
朱苗苗看都不敢看黎簡深。
解決了賭債的事情,馬佩和朱國富終於還是要動身回老家了。朱苗苗在海城過得艱難,馬佩執意要帶外孫回老家,但朱苗苗又怎麽舍得。幾人商量多次,終於決定等馬佩過完農忙時期就來海城幫著帶孩子。
生活似乎終於回到了正軌。
隻是有一天夜裏,朱苗苗接到了一個電話,手機上麵顯示海外。鈴聲響了幾聲,就自動掛了,她隻當是某個詐騙集團打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盯著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久久回不過神,直到手機屏幕熄了,她才歎了一口氣,將手機放下,摸了摸兒子,躺下睡覺。
工作也還在繼續。
沈家千金沈安妮被牽涉進黑手黨綁架事件的消息不知被誰走漏出來,一時間霸占了各大媒體的頭條。黎簡深是此案受害人的辯護律師,整個律師界,能和黎簡深抗衡的人屈指可數。沈瑞傑為了救唯一的女兒,花重金請了嘉業律師事務的創辦人——曲琅遠。
“曲董。”黎簡深站起身,和他曾經最尊敬佩服的人握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沒想到還有能和曲董同時上庭的時候。”
曲琅遠三十餘歲,多年的修身養性讓他體態偏胖,他看著對麵比他年輕十歲的黎簡深,不由得一聲輕笑:“當年我就說你非池中物,總會在律師這一行幹出名堂。你還勸慰我,說隻要嘉業律師事務不倒,你就不走。現在呢,你是信助的當家人,成為了我嘉業最大的競爭對手,想到當年的話,不知道黎大律師是什麽感覺?”
“我因為什麽事情離職,曲董最清楚不過。”黎簡深神情不變,“正如現在,沈家聯合黑手黨讓受害人差點喪命,我為受害者辯護,而你,為施暴者辯護。曲董,道不同不相為謀,幾年前的我隻是沒有看清罷了。”
曲琅遠輕蔑的一笑。
他放在桌子下的手卻緊緊地攥著,放在十年前,他肯定不怕黎簡深。但這麽多年,他很少出現在法庭上,他的身份是嘉業律師事務的當家人,而不是曲律師。所以,在麵對業內最牛的律師黎簡深,他難得的有些退縮。
但退縮又有什麽用?
嘉業的兩大律師,一個單獨出去成立了新的工作室,一個被他開除後竟然淪落到與黑手黨勾結,現在警察發了通緝令都捉不到人。知法犯法,這麽簡單的道理,他實在想不通薑美杉為什麽會去做,從高高在上、人人巴結的大律師,一夜之間成為了通緝犯,他除了心痛沒有別的感覺。
沈氏實業的股價再次跌停,經國內媒體的大肆渲染,連沈氏跨國集團的美國產業也受到了波及,許多與之合作的公司開始撤資,股價也有下跌的趨勢。本來不在意沈氏實業的沈瑞傑,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這件事,他總覺得,這是有人暗中謀劃。
沈老爺子和薑美杉的新聞還沒有壓下去,沈安妮是黑手黨綁架事件的幕後主使人的消息就鋪天蓋地砸下來……沈瑞傑將沈家的眾人召集整齊,事關沈氏存亡,每個人都一臉嚴肅。
當然,除了沈珍珠和葉國成。
沈珍珠已經將所有的沈氏實業股份全部讓出,將資產投資在了葉國成新開辦的小公司裏麵。如今沈氏實業飽受磨難,她隻是有些擔憂,而不像其他人那樣茶飯不思,葉國成一個外姓人就更不會有別的感覺了。
沈瑞傑掃視著屋內的每一個人,他久居國外,有些人甚至很久都沒見過了。雖然沈珍珠已經賣掉股份脫離了沈氏,但她還是沈家的一員,還是安妮的姑姑,所以她必須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