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圍觀
沈氏遺產案安排在周五開庭。
薑美杉既要為沈安妮辯護，又要操心沈珍珠和葉國成的案子進展。朱苗苗是外行人，隻負責把所有要用的資料卷宗準備好，然後交給陶明非。陶明非是葉家的辯護人，負責為沈珍珠和葉國成爭取盡可能多的遺產。
忙了一上午，朱苗苗拿著水杯去茶水間。
隱隱約約聽到辦公室門口傳來爭吵聲。
白澤好似剛從外麵進來，看到朱苗苗站在走廊那裏張望，就道：“沈氏遺產案還不夠你忙的？這種熱鬧還是不要看了，原配妻子來咱們公司抓小三，前台已經請了保安過來，你忙你的去。”
誰料，文錦溪扶著腰也跑了出來，一臉興奮：“抓小三？哈，咱們公司可都是白領，一個個瞧著冰清玉潔，居然會有小三？我倒要看看是誰……”
白澤滿臉黑線：“荷楓別居的案子也快開庭了，你……”
“閉嘴！”文錦溪瞪他，“也不差這十幾分鍾！”
白澤聳聳肩，提著公文包進了辦公室。
文錦溪拉著朱苗苗往門口湊：“走，去看看。”
朱苗苗隻想坐在茶水室裏好好休息休息，可看著文錦溪微微凸起的小腹，怕被人擠到，認命的跟著她往公司門口走。越近爭吵聲越大，圍觀的人群也越多。
保安也來了，伸手攔著在門口怒罵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米白色的小西裝，腳踩著八厘米高的銀色皮鞋，頭發高高挽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強勢。她昂著頭站在公司門口，任憑保安推她攔她，依舊是一張冷臉，將照片摔在保安臉上：“這個女人，叫她出來！她出來我就走！”
保安看也不看照片：“小姐，這裏是公共場合，請你出去！”
朱苗苗扶著文錦溪的手突然一緊，那個女人，她認識，有過一麵之緣。她是葉國成的妻子，沈安妮的小姑，也是程百易同班同學葉雨薇的母親——沈珍珠。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從心裏升起來。
這時，沈珍珠似是感覺到了朱苗苗的存在，一道如利劍一樣的目光射過來，她依舊昂著頭，一把推開兩個保安，蹬著高跟鞋朝朱苗苗而來。圍觀的人群不明所以的往後退，將朱苗苗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文錦溪以為她後麵有人，扭頭往後，又皺眉看向沈珍珠，一臉莫名。
“嗬嗬。”沈珍珠在兩人麵前站定，冷笑，“離婚還不到一個月，就打算勾搭別人的丈夫，朱小姐，你憑什麽？一個棄婦，居然敢覬覦我的男人！”
“朱、朱小姐……”文錦溪震驚的轉頭，“苗苗，她、她說的是你？你，你是她抓的小三……不不不，一定是弄錯了……”
“弄錯了？”沈珍珠仰著頭顱，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看看，這都是她和人勾搭的證據！嘖嘖，穿著女主人的睡衣在女主人的家裏，和女主人的男人搞在一起。你們嘉業律師事務所業內口碑很高，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人，叫你們董事長出來，敢聘請這樣道德敗壞職員，有什麽立場為我們老百姓辯護？”
那疊照片文錦溪沒有去接，嘩啦啦散落在地上，圍觀的人群立刻發出驚呼。朱苗苗剛入職半個月左右，很多人還不認識她，見狀都竊竊私語起來。
“我們公司居然還有這種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剛剛才離婚，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去找別的男人啊，找就算了，居然去勾搭有婦之夫。”
“聽說是黎律師介紹來的，黎律師業務嚴謹，怎麽會認識這樣的女人……”
朱苗苗看向那些照片，也十分震驚。那是上周六，她帶程百易去葉家別墅時發生的事情。葉國成失手打翻咖啡，她借用洗手間洗衣服，卻被爆裂的水管淋了個透，這才借了女主人的睡衣穿著，僅僅穿了十分鍾。就這短短十分鍾，照片卻多達六七十張。
鏡頭有左側的右側的，有近景有遠景，有正臉有側臉，她的眉眼在照片上清清楚楚，顯然是早有預謀。最顯眼的一張照片是她穿著白色的睡袍，葉國成伸手來替她拿衣服，兩人的頭離的很近，鏡頭用了錯位的手法，將他們的腦袋重疊，看起來就像是兩人在親密貼臉，或是接吻。
原來，那個時候就有人開始暗算她了。
黎簡深說的偷拍果然是真的。
沈珍珠上前一步：“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朱苗苗抬眼直視她，毫不避讓：“幾張照片就認定我是小三，葉夫人是不是每天閑的發慌，沒事就胡思亂想？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必葉先生跟你解釋過，我就不多說什麽了。”
朱苗苗這樣含糊不清的解釋，讓人群又嘰嘰喳喳起來。文錦溪也不可置信道：“我還以為這個照片是電腦合成的，你的意思是這上麵的人真的是你？你真的去她家裏穿她的衣服，和……”
“不。”朱苗苗打斷她，“我去她家裏，是因為我兒子和她女兒是同學，去參加聚會而已。至於為什麽穿她的衣服，那是因為這位夫人家裏的洗手間實在是太差了，水管爆裂淋了我一身，我有啥辦法？那天沈氏實業的沈安妮沈小姐也在，有沒有發生什麽，她可以為我作證，我清者自清！”
說完，她扭身就往辦公室裏麵走。
迎麵卻撞見了薑美杉。
“哎呀，葉夫人，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薑美杉大步往前，握住了沈珍珠的手，“您的案子在明天，有什麽需要的隻管跟我打電話，我會安排助理去處理，怎麽親自跑一趟？”
朱苗苗一聲譏笑，薑美杉在裏麵恐怕早就聽到了動靜，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能不知道？卻裝作一副剛得知的模樣。朱苗苗敢肯定這件事薑美杉十有八九早就知情，或許，這件事就是她出的主意也說不定。
“我們沈家的遺產案有薑律師在，我倒是不擔心。”沈珍珠的話音一落，周邊的人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在公司門口鬧了大半天的居然是沈氏的人。沈家這個年紀的女人還有誰，隻能是沈老爺子唯一的女兒沈珍珠了。
有了這個認知，周圍的人看朱苗苗的眼神更加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