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間
朱苗苗不清楚為什麽她和程浩離婚的時候會牽扯到這麽多莫名其妙的人,心裏知道這兩人拿法律警察沒當回事,她落在他們手裏,肯定是討不到什麽好的,隻能等到了程浩家裏再想辦法。
孫楠踩滅煙頭,又開口:“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表嫂,你住在哪裏我心裏門兒清,要是哪天我不高興了,去你家裏會會小易……說起來我也有好久沒看到小易了,有時間接他去我家玩玩……”
“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跟你沒完!”朱苗苗瞪著孫楠,似護犢的母獅。
孫楠一笑:“隻要你配合,我保證不動他。”
朱苗苗又看向那份協議,拿著筆在手裏轉了轉,開口問:“孫英香給了你們多少錢,這事辦成了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以前喊媽的人,現在直呼其名,可見朱苗苗恨得咬牙。
孫江早就一臉不耐煩:“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朱苗苗抬頭笑道:“當然有關係,隻要你們幫我把法院判給我的錢要回來,我就支付雙倍的酬金。你們要清楚一件事,孫英香讓你們逼迫我放棄財產,這是犯法的。我讓你們幫我去要錢,這是法庭判給我的,不屬於犯法,而且酬勞還多一倍,你們好好想想幫誰做事比較劃算。”
孫楠在心裏迅速盤算,然後看向孫江。
孫江冷哼:“我幫我大姨做事,她不給錢我也幫她,你算什麽東西,我憑什麽要胳膊肘往外拐?”
這樣的語氣已經泄了底,朱苗苗心裏知道這兩人隻愛財愛賭,親生父母他們都不曾孝敬,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大姨從千裏迢迢的廣東趕來,不是為了財難道是為了親情?說出來都好笑。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兩人在廣東賭博,輸的傾家蕩產。前幾天灰溜溜的回老家,聽說了程浩的事情,臨時起意,在孫英香麵前毛遂自薦,隻需要孫英香支付他們一人十萬就成。
翻兩倍,就是一人二十萬。
兩人心動了。
車子還在往前開,開車的人朱苗苗不知道是誰,想必也是相熟的小混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程浩的家,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站在老小區樓下,墨綠的綠植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十分詭譎,孫楠沉聲道:“你說話算數。”
朱苗苗點頭,伸手握住了包裏的手機。
海城,時代大廈停車場。
一輛跑車停下,男人帥氣的下車,擋在一輛即將開出去的車麵前,冷淡的開口:“把人交出來!”
薑美杉把著方向盤,看著突然出現在停車場的章鬆羽,愣了半晌,扭頭對沈安妮道:“他又發什麽神經?”
沈安妮緊緊攥著手心的手機,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她打開車門,慢慢走向章鬆羽,嬌柔的笑道:“鬆羽哥,你是特意來這兒接我回去的嗎?”
章鬆羽皺起眉,難道不是她幹的?
他視線一轉,看向車裏的薑美杉。
安妮柔弱善良,自是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但薑美杉就不一定了。
薑美杉被章鬆羽看的發毛,搖下車窗,喊道:“安妮,我先走了,拜拜。”
章鬆羽隻當是她心虛,往車前一站:“你給我下來!”
沈安妮上前一步,拉住章鬆羽的手,柔聲道:“鬆羽哥,有什麽事好好說,你剛剛說把人交出來,是什麽意思?”
沈安妮一身米白色的衣裙,揚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亞麻色的頭發在地下室的風裏微微淩亂,一副十足的弱者。她纖細的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上,一勁一柔,有種莫名的美感。
薑美杉看的發呆,兩人是如此登對,為什麽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她大步下車,隔章鬆羽兩步遠:“姓章的,我不管你之前有過多少女人,我勸你好好看看安妮,她家世好相貌好,對你又一心一意,你這樣糟蹋她的心意,你還是不是人啊你?”
章鬆羽不動痕跡的躲開沈安妮的碰觸,盯著薑美杉:“朱苗苗是不是被你找人綁走的?”
薑美杉眯起眼睛:“朱苗苗被人綁走了?”說著,她大笑三聲,“看來有人也見不得第三者逍遙自在,在我動手之前出手了。章鬆羽,大晚上的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朱苗苗那個女人?我隻想說,幹得好!”
章鬆羽的臉沉下來,轉身上車,發動引擎。
跑車絕塵而去,帶起一陣灰塵,沈安妮還是一臉驚愕:“美杉,怎麽回事?鬆羽哥怎麽來了又走,發生什麽事情了?”
薑美杉把玩著車鑰匙,冷笑道:“那個女人被綁架了,你的鬆羽哥以為是我幹的。”
“那是你幹的嗎?”沈安妮條件反射般的發問。
薑美杉臉都黑了,伸手戳她的額頭:“如果是我幹的,他會這麽幹脆的走人嗎?”
沈安妮歪著頭,若有所思。
章鬆羽的車疾馳在柏油馬路上,馬力加到最大。
今天下午他就清楚安妮會到嘉業律師事務所找薑美杉,後來才知道朱苗苗竟然也被邀請吃晚餐。可怕的是,柯岩告訴他,他在時代大廈附近馬路上看到朱苗苗被一輛白色麵包車帶走了,疑似綁架,又不敢確定。
他給朱苗苗打電話,打不通。
他不得不多想,隱約覺得是薑美杉找人幹的,於是趕到時代大廈,可是看薑美杉的樣子,似乎對此時毫不知情。正在這時,朱亞華打來電話,說他姐姐被人帶到鎮上去了。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夜空星辰在頭頂掠過,章鬆羽薄唇緊抿。
他,害怕失去。
他這短短的一生,短短的二十載,失去過很多。年幼時,最心愛的玩具不見了,他嚎啕大哭。懂事時,發現媽媽的愛都給了哥哥,他一直鬧騰。後來,父親將公司全權交給哥哥,他不服。曾有一度,覺得自己失去了母愛,失去了父愛,更失去了手足。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極了。
父親母親哥哥一直都在,是他小人之心。
什麽是失去的感覺,以往歲月裏的那些失去,絕對不是。
他喜歡朱苗苗,這毋庸置疑。
愛嗎……他搖搖頭。
或許是愛的吧,要不然為何怎麽害怕再也看不到她。
對他來說,愛,就是要得到她。
什麽是得到,就是娶她!
他要娶她?章鬆羽的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
嚇自己一跳。
娶一個離過婚有過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