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婚

  朱苗苗本來就打算天亮後跟程浩攤牌，見狀，隻是淡淡的笑，然後彎腰撿起離婚協議書，抽出其中一份遞給程浩，道：“劉婉竹和江奇會不會離婚我不知道，但是程浩，我們還是離婚吧。”


  程浩遲疑著沒接：“你這是什麽意思？”


  朱苗苗看了一眼劉婉竹，麵色帶了一絲譏笑：“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江奇知道劉婉竹出軌，所以要離婚。我知道你背叛，我當然也要離婚。程浩，別再演了，你和劉婉竹之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程浩的臉色十分難看，堪堪將協議書接過去，緊緊攥在手心。


  朱苗苗又道：“離婚協議書的內容你先看看，同意的話就簽字，不同意的話我們法庭上見。”


  “我不同意。”程浩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伸手將協議書撕碎。


  劉婉竹見狀，叫道：“程浩，離婚就離婚，你離了我也離，咱們倆光明正大的一塊兒過。”


  朱苗苗冷眼瞧著，那模樣讓程浩無端心慌。


  孫英香聽見動靜，睡眼朦朧的出來，見到對峙的三人，睡意去了大半，忙問：“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鬧什麽鬧？”


  程浩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媽，你來證明，我和江奇媳婦之間是清白的。”


  孫英香瞪了一眼朱苗苗：“原來為這事兒在鬧，江奇媳婦是我招回來的，跟浩浩沒關係。再說，大家都是親戚，是一家人，苗苗，你怎麽老喜歡往壞處想？咱們程家人都幹幹淨淨的，可沒那齷蹉事兒。”


  “是嗎？”朱苗苗也不反駁，回身走到玄關處穿鞋，她在這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程浩看著朱苗苗彎腰的側影，覺得跟她隔著千山萬水，好像再也觸碰不到了。


  當年，他也是愛過的。


  他推開劉婉竹追過去，拉住朱苗苗的手腕：“苗苗，原諒我。”


  朱苗苗穿戴整齊，打開門，站在門框外，說道：“程浩，我也想原諒你，可是這麽多天了，我發現我做不到。當看到劉婉竹出現在家裏的時候，我對你的感情也全部消磨完了。別求我回頭，這不像你，咱們好聚好散。”


  門“哐啷”一聲關上了。


  淩晨的海城，依舊是燈光璀璨，站在街頭，感受夏夜的涼風，煩悶才散去不少。


  街頭有幾對相互依偎的情侶，坐在湖邊的靠椅上，等待日出。


  朱苗苗挑了一張香樟樹下的長椅，靜靜地坐下來。


  大學時，她和程浩也是這樣，坐在校園的木質靠椅上，感受著夜風送來的夜來香，兩兩依偎，不懼涼風，就為了看一眼日出。當太陽慢慢躍出地平線的時候，朱苗苗心口發熱，那心悸的感覺好像是被程浩擁在懷中熱吻。


  她七年的愛情，就這樣結束了。


  起身回家時，她收到了江奇的微信。


  “表嫂，和婉竹亂搞的男人是不是表哥？”


  “表嫂，你千萬別離婚，離了婚你帶著孩子怎麽嫁人？你要和程浩離婚，婉竹要和我離婚，我們憑什麽要成全這對狗男女？”


  朱苗苗什麽都不想回複，她心裏很清楚，即使離婚了，程浩也絕對不會娶劉婉竹。劉婉竹那樣的女人，徒有其表，追求完美的程浩，怎麽可能娶這麽個女人來砸自己的招牌。


  家中空無一人，撕碎的協議書還靜靜地散落在地上。


  朱苗苗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的日用品，打算在酒店先湊合住幾天。等到離婚結束，再考慮住所的問題。


  還沒等朱苗苗收拾完，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朱女士，你是程浩的妻子吧？他現在住院需要手術，你趕緊帶著相關證件和現金來醫院辦理手續。”


  朱苗苗一臉莫名，淩晨三點她出的門，現在不過上午九點，才短短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麽事？


  收拾好東西趕去醫院，隻看到孫英香滿臉愁容的坐在手術室外。


  “你這個賤人，都怪你！”孫英香看到朱苗苗，發瘋一樣的撲過去，“要不是你，我們家浩浩怎麽會跟劉婉竹那個爛人攪和在一起？要不是你，浩浩現在怎麽會躺在醫院裏？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沒臉回老家……”


  朱苗苗躲避不及，被孫英香在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朱苗苗捂著脖子，眼中冒火：“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程浩和劉婉竹搞在一起，你不去怪你兒子，反而來怪我？媽，不，阿姨，我和程浩馬上就離婚了，我沒必要在這兒受你的氣！”


  然後將程浩所有的證件扔過去：“你自己去辦住院手續，我走了！”


  孫英香哪會善罷甘休，扯住朱苗苗不讓她走：“你站住！浩浩不省人事的躺在醫院裏，你就這麽沒事人似的走了？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狠心？你別妄想趁著我兒子受傷住院卷走我兒子的所有財產，我告訴你，沒門！”


  護士見狀連忙喝止：“這裏是醫院，要鬧的話請出去鬧！”


  朱苗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在醫院門口，卻撞見劉婉竹和江奇，兩人在那拉拉扯扯爭吵著，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人。


  一看到朱苗苗，江奇就大步跑了過來，一臉焦急：“表哥怎麽樣了？”


  朱苗苗搖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還不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劉婉竹麵目猙獰的怒吼，“朱苗苗，江奇都是被你這個賤人慫恿，才去雇人打程浩的！要不是你在江奇麵前亂說，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嗎？”


  朱苗苗了然：“如果我是江奇，我也會雇人打程浩，我再狠一點，會準備一瓶硫酸。劉婉竹，你這麽漂亮的臉蛋，肯定禁不住一瓶硫酸的腐蝕吧。”


  劉婉竹捂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江奇也伸手將劉婉竹攔在身後，結巴道：“我，我隻是一時衝動才做了這樣的蠢事。表嫂，你是讀書人，千萬別做這樣的事情，害人害已。婉竹跟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表哥來往，表嫂你就原諒表哥吧，他一定不會再背叛你了。”


  朱苗苗冷笑：“綠帽子不是人人能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