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司耀陽一怔,“不行。”他立即拒絕。
夏晨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你當心我知道墨以勳跟江燕雪訂婚而影響到寶寶的健康的話大可不必擔心,我已經知道了,也已經心平氣和的接受現實了不是麽?”
白悅聽聞以後臉色大變,捂著嘴,“晨沐.……”
司耀陽也眉角微挑,“不是因為這個,你現在不能去。我的任務是送你來掃墓,再把你安全送回去。墨氏老宅我們沒有事先做準備,貿然去太危險。”
夏晨沐心裏咯噔一下,她原本隻是懷疑他們在密謀些什麽事情,現在已經確信,隻是這事情竟然如此凶險麽?“什麽危險?是來自江家嗎?你們究竟在密謀些什麽?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呢?”
白悅看看夏晨沐,又看看司耀陽,“等等,怎麽我get不到你們的點了,你們兩個在聊什麽?”
司耀陽轉頭說道,“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聊這個,我們先回家。”說著便啟動了車子。
夏晨沐大聲說道,“等等,那把這個消息轉達給墨以勳,讓他想辦法回一趟老宅拿一樣東西!要快!”她想起了上次去老宅,書房門口莫名想起的腳步聲。
司耀陽把車停下,把手機撥通,“你說吧。”
夏晨沐知道他也能聽見,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上次書房抽屜裏麵那個打不開的盒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我想要知道。請盡快幫我拿到那個盒子。”
說完以後,對方掛斷了電話。司耀陽問道,“還有別的麽?”
夏晨沐想了想,我想要盡快見一麵安然,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想起來。
司耀陽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她的神情異常堅定,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點點頭。
送夏晨沐回夏辰冰家裏以後,很快安然就到了。
“給我做催眠,隨便你用什麽辦法,給我做催眠。”夏晨沐有些著急。
安然仔細看了看她,沒有立即答複。
“不行!”夏辰冰走了出來,“我不管你去掃墓發生了什麽,想到了什麽,你現在身體虛弱,你就算不為自己的身子著想,也必須考慮到孩子。你情緒波動太大的話對身體沒好處的。”
夏晨沐有些著急,“我必須想出來,有些事情怕是隻有我才知道!”
“什麽事?”夏辰冰的聲音相當冰冷。
“那朵木蘭花,我在哪看到過一朵木蘭花。”夏晨沐越急就越想不出來。
這似乎並不是屬於小時候記憶混亂的一部分,而是稍大一點的時候的記憶,隻是時間隔了太久記不起來而已,所以想起來應該還是很容易的。
安然走到她的身邊,按著她的肩膀說道,“他說得很對,你現在已經有了孩子了,適不適合做催眠還需要我做綜合的評估,而且你現在的情緒激動,也不太適合催眠。”
夏晨沐垂眸,“我當然著急,他還在外麵經受著各種不知名的危險,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我隻能著急了。”
夏辰冰對安然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來安撫她。”
安然知道兩人關係匪淺,也知趣地退出房門。
夏辰冰坦言,“不告訴你並非完全是出自我的私心。這也是他的意思。”
“所以他跟江燕雪的婚約也是為了查出的事情對不對?”夏晨沐一雙水眸泛著淚光,急於想要求證自己懷疑的事情。
夏辰冰走到窗台邊,背對著她,“所以你還是很在意他的對不對?”
夏晨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著問道,“你跟他究竟有什麽交易?”
夏辰冰深深歎了口氣,背影帶著無盡的憂傷,雖然他本不願承認,可是墨以勳愛她的程度不亞於他。“你問的那個人,正在用他的方式保護你。你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就是顧好你自己。”
夏晨沐激動萬分,她沒有愛錯人,墨以勳果然是瞞著她在跟江家周旋。她強忍著淚水,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也請你幫我說服安然,請務必幫我做催眠。我有一種感覺,我想不起來的事裏麵一定有非常重要的部分。”
“我應我,為了孩子,你也一定要撐住!無論想起了什麽,務必記得,過去的黑暗記憶中有我,而現在.……你有墨以意識。為了他,你也要堅強!”自始至終,他始終。沒有回頭。
“嗯,我答應你!”她心結解除以後,更加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這是她唯一可以幫助墨以勳的地方。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問問回複哈意識哈!哈我出來啊事態發展?當然??
很快安然再次進來,“催眠非同小可,你現在有了寶寶,我專業意見是不要急於一時。”
夏晨沐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並不著急,“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已經等不了了,墨以勳也等不了了。我不能讓我愛著的人拋下我獨自去冒險。”
“可是,你必須要知道一點,催眠治療並不一定可以幫你恢複記憶。”安然知道夏晨沐如今非常想要恢複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可以這部分記憶極有可能跟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掛鉤。所以她必須非常慎重。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必須一試!”她這幾句話說的無比堅定,安然看向房間裏的夏辰冰。下意識的想要知道他的意見。
夏辰冰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讓她試一試也無妨,有什麽不對勁的,你立刻停止就是。你放心給她催眠,有我在沒事的。”
安然深吸一口氣,“那好吧,我需要做一點準備。”
二十分鍾以後,夏辰冰的書房布置成了一個臨時的治療室。
夏晨沐躺在了躺椅上,身體非常放鬆。在一段輕音樂以後,她在安然的引導下進入了催眠狀態。
“你的麵前有一扇門,你可以推開門走進去,此時,你回到了小時候。”安然的聲音悅耳柔和,聽上去就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
夏晨沐感覺自己回到了孤兒院裏,她聽見一個遙遠的聲音在問她,“你現在多少歲?”
她想了想說道,“我現在五歲了。”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安然接著問道。
“我在孤兒院的後花園裏麵,我在等……再等叔叔。”夏晨沐回答的非常猶豫。似乎這個人很難想起。
這次催眠夏辰冰和白悅都沒有進去,但是安然偷偷用電話向夏辰冰直播了催眠的情況。
夏辰冰突然意識到了她說的叔叔是誰。難道她想起了洛叔?他突然有些激動,手心都有一些出汗的感覺。之前他猜測,夏晨沐很有可能是洛叔出事的目擊證人,可是她失去了當年的記憶,連洛叔是誰都不記得。沒想到催眠後卻提起。
“你為什麽在那個地方等他呢?”
“他……他是我的老師,我去學畫畫。”夏晨沐說話漸漸肯定起來。
“那麽你等了他多久呢?”
“好久好久,等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落山,他都沒有回家!他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肚子餓了,就隻能一個人回孤兒院。”夏晨沐突然皺起了眉頭,唇角微抿,神情有些痛苦。
“那麽你回孤兒院了嗎?”安然見她神情不對,知道快要問到關鍵的地方了。
“沒有。”夏晨沐搖搖頭說道,“我一個下午都沒有在孤兒院裏,現在回去肯定有人問我的。晚餐的時間已經過了,我想等到再晚一點人少一點的時候再回去,這樣就沒人注意到我了。”她表述很清楚。
安然捏了把汗,“那你一直在孤兒院的後花園裏玩,最後你都看見了,什麽聽到了什麽呢?”
夏晨沐眉頭越鎖越緊,神情有些痛苦,唇角緊抿,甚至額頭上都滲出了一些汗水,“有人來了。叔叔來了。”
安然就是沒有馬上提問,她知道這個時候非常關鍵,任何一點差錯都有可能導致這次催眠失敗。而這種情況,若是催眠失敗,再進行第二次催眠,可能效果就沒這麽好了。
她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夏晨沐沒有接著說話,她問道,“叔叔來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呢?”
夏晨沐臉色煞白,“我喜歡跟他捉迷藏,這裏是去他家唯一的道路,我知道來的人就是他。我能聽出他的腳步聲。所以我藏了起來,想要突如其來的給他一個驚喜,嚇他一跳!”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麽?”安然也緊張極了。成敗在此一舉。
夏晨沐閉著的眼睛流出眼淚,渾身顫抖,仿佛看見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可是依舊沒有辦法止住自己哭泣的聲音。
門外的夏辰冰忍不住了,“夠了!”
他正要想衝進書房,白悅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我知道你非常擔心她,可是現在你一定要冷靜!晨沐正在接受催眠治療,你這樣不由分說衝進去她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不知道。相信安然!她會處理好的!”一向衝動的白悅此時反而冷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