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們應該有的默契
江影秋笑容僵硬,看來自己倒是小瞧了她,否則不會讓她這麽輕易就鑽到空子輕易過關。
墨老夫人欣慰地點點頭:“我都不曾想過,自己還能有一天可以喝到孫媳婦倒得茶,也不枉費我活這麽久。”
墨震鈞向來孝順,趕緊笑道:“母親,您說的是什麽話,再過陣子,說不定您還可以抱到曾孫呢。”
“借你吉言啊!我可是盼著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墨老夫人一聽兒子這樣講,臉上的笑容簡直是溢出來了那般高興。用熱烈的眼神看著夏晨沐。卻又不舍得給她壓力。
“喲,家裏這麽熱鬧啊!”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頎長的身影。竟然是墨以勳回來了!
他難得的唇邊含著一抹笑意,走到墨老夫人麵前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奶奶,幾天不見,你怎麽又年輕了。”
墨老夫人非常開心,“你這個壞小子,就知道哄我這個老太太開心。怎麽,你也知道回家了啊?也不知道陪著你媳婦回來。”
墨以勳抱著奶奶不撒手,“我這不是想你了嗎,本來今晚上還有個慶功酒會的,我都推了直接趕回來了。”
“臭小子,工作還是不能丟下的。”墨老夫人嘴上抱怨著,可是臉上卻笑得合不攏嘴。
夏晨沐使勁忍著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套路,都是套路。
這個男人從小就很腹黑。
現在她都已經養成習慣了,他笑得越溫柔,她看他就越像一隻偽裝的大尾巴狼。
似乎感覺到了她在看他,墨以勳轉過頭來,語氣愈發溫柔,“你也在啊。”
“嗯,你回來了?”她揚起臉微笑著,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期待很賢惠。
好假的笑容。
墨以勳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讓夏晨沐一怔,待她想要仔細看清楚時,他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了。
吃飯的時候,奶奶硬拉著墨以勳和夏晨沐坐她的旁邊,她對這兩個孩子是心疼到了骨子裏了。
“以勳啊,你們這樣老是住在酒店不可行,如今你已經成家了,要有個家才像樣。不能讓晨沐受委屈。”
江影秋聽了這話,秀眉微微上挑,她不好說什麽,可是心裏嘀咕著,住在希爾頓總統套房也叫委屈嗎?
墨以勳轉過頭,“那依奶奶的意思,我們是應該住哪呢?”
“搬到哪我都沒意見,墨家這麽多處房產你們隨便挑都行,隻是,女人在婚後,當然都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家,別再住酒店了。”
夏晨沐從頭到尾都沒開口。她隻希望別搬到離學校更遠的地方去就行了。每天對著一個整天冷言冷語的人,其實住哪對她而言又有什麽區別呢?
她聽見墨以勳好聽的聲音:“那我回去跟晨沐商量一下。”
“好好,太好了!奶奶就等著抱曾孫了。”
夏晨沐正在埋頭喝湯,聽見奶奶又提這茬,差點嗆得咳起來。還好被她掩飾過去,一頓飯吃的提心吊膽的。生怕出點什麽錯。
“媽,你別老提抱什麽曾孫了。我看夏晨沐的意思,並不想懷孕呢。這事啊,剃頭擔子一頭熱是沒用的。”江影秋一直在觀察著夏晨沐的一舉一動,她的神色微微變化也被她看出來了,立刻跳出來挑撥。
她突然這樣講,突然餐桌上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正在吃飯的夏晨沐。
在這樣的家庭,雖然墨家還算開明,可是哪個豪門不盼著兒媳婦盡早剩下繼承者呢?這甚至關係到商場上的很多事情,關係到將來權利是否可以順利交替。墨老夫人的傳統觀念,當然還是覺得多子多福。
雖然其他人沒有說,可是意思是很明顯的。
霎時間,夏晨沐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床頭的小藥盒裏,放的可都是“事後藥”。如果這事再被抖摟出來,恐怕自己確實就不好交代了。
更何況,墨家為了夏家,拿出了大筆資金。自己雖然嫁給了墨以勳,說實在,對於墨家而言,並無功勞。此時被人知道了她目前不想生育的心思,雖然也沒什麽,可是婚後第一次到婆家,便弄成這樣,畢竟麵上也過不去。
她正要準備說什麽把這事給圓過去。
墨以勳放下了筷子,摟著奶奶的手臂:“奶奶,你別急,我跟晨沐才剛結婚,而且又是幾年沒見了,你不讓我們培養一下感情麽?”
墨老夫人立刻作恍然大悟狀,“是奶奶不好,奶奶心急了。忘了你們小夫妻倆新婚燕爾,想要過二人世界呢。”她拍了拍墨以勳的手,又拉過了夏晨沐的手,“我貪心了,如果真要有什麽心願,也隻希望你們倆好好的。”
夏晨沐順勢靠著墨老夫人,心裏有種莫名的感動,也有些愧疚。
多久了,沒感受到這樣純粹的關心和關愛。她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奶奶。
吃過飯以後,墨以勳便帶著夏晨沐告辭了。
今天開車的是墨以勳的特助江宇。他今天陪著墨少剛下飛機,便接到電話說少夫人被接到家裏吃飯了。墨少這才顧不上休息,這麽匆忙地趕回。之前聽說墨少跟少夫人感情不好的,可是這樣一看,似乎也不完全是這麽一回事。可是他接下來聽到的,似乎又完全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剛才,謝謝你。”坐在邁巴赫的後座,夏晨沐雖有些不情願,可是他剛才主動為她解圍,她還是能感覺到的。說罷還衝他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隻是沒想到,迎上的卻是他那冰冷陰沉的眼眸。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吃藥,不過我也不想要孩子。”說到這,他俯下身子靠近她,貼著她的耳邊小聲說:“尤其是你的孩子。所以千萬別懷孕!”他的唇邊勾起邪魅的笑。
那雙漂亮狹長的眼眸,眼神太過具有侵略性。
猶如鷹隼般,令人膽寒。
魅惑的聲音說著殘忍傷人的話。
夏晨沐眼眸裏水光閃過,她以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是為何心裏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著,連呼吸都疼。
她雖然努力掩飾,可眼底終是抑製不住地閃過一絲細碎的心痛。
她櫻唇微掀,勾起妖嬈的笑容:“既然如此,墨少為何還要碰我呢?你有那麽多女人陪著,應該不至於需要找我解決生理需求。何不從此放過我,這樣我也不可能會懷上你的孩子。”她的語速比平時略快,一雙水眸撇向一邊,不想看他。
墨以勳伸手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四目相對,他雖然麵無表情,瞳孔卻微微的收縮了一瞬。
“嗬嗬,你死乞百賴地設法嫁給我,弄到了夏家和墨家的合約,卻要求我不碰你?”他手上用勁,夏晨沐下巴被他捏疼。
她使勁想要掙脫,可是後座就那麽點地方,她再怎麽掙紮也逃不脫他的桎梏。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厲聲問道,眉頭緊蹙,嘴角向下,努力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我要你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而你,是拿你自己來換回夏家的一條活路。”他勾起她的一束頭發,放在鼻尖聞了聞,動作有說不出的曖昧。隻是他的語氣裏,莫名帶著肅殺之氣,讓夏晨沐發自內心感到戰栗。
她不僅心在發抖,身體也控製不住的發抖。她覺得好冷,身體冷,心更冷。
掙紮中,她懷裏的盒子掉在了地上,首飾盒摔了出來。
墨以勳無意中掃了一眼,鬆開夏晨沐,撿起了首飾盒。打開以後,拿出了那條項鏈。
“哪來的?”他語氣不善,眼神犀利地鎖定了她。
“奶奶給的。”她想要拿回項鏈,不過並沒有成功。
“她說過什麽沒?”他立刻問道,眼眸竟又閃過一抹猩紅,讓人看了心驚。
夏晨沐莫名覺得這條項鏈莫非跟墨以勳有什麽關係,或者跟自己又什麽關係。
“沒有,隻說這是給我的結婚禮物。”
墨以勳聽出了她話中著重強調這是給她的禮物,冷哼了一聲,把項鏈扔回給她。“送給你你就好好留著吧。”
真是可笑,奶奶竟留著這件東西,它隻會讓他覺得更加厭惡,提醒著他自己曾經愚蠢的相信過她,更加不想麵對的是,自己曾那樣的——愛過她。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塊藍寶石了,沒想到竟是被奶奶收了起來,還在這樣的日子送給了夏晨沐。他唇邊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容,車裏的氣壓更低了。
車緩緩駛進希爾頓酒店,穩穩停在了酒店門口。
墨以勳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時,一雙黑得沒有邊際的鷹眸眯了起來,狹長的眼眸裏迸發愈加危險的氣息。“以後少跟這些男人來往。”
夏晨沐抬眸一看,站在車前不遠處的竟是許子皓。他孤獨的身影站在酒店門口,似乎正打算給自己打電話。
“我想,我們應該有這方麵的默契。”夏晨沐毫不畏懼地看向他。
“哦,什麽默契?”墨以勳饒有興趣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慵懶地看向她,整個人就像一隻放鬆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