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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曾經的夥伴

  就這樣在隔離區住了一周之後。在一個陽光充足的早晨,醫生穿著便裝進來看著如同流浪漢的我淡定的說:

  “沒事了,讓你指導員來簽個字你就可以出去了。”


  我當時好想跟他說,我還沒有住夠。


  等我搬出去後才聽說,其實這次豬流感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完全是自己嚇住了自己。


  我們的指導員其實也並不是像我說的那樣完全一無是處,最起碼他還能把我們的班幹部們團結起來。我們的班幹部們也特別聽話,隨叫隨到。白班當然是裏麵混的最好的一個,他和指導員的關係很好,好到可以一起去泡澡。其實白班之前隻是個體育委員,後來他覺得做體育委員不夠風光,所以他決定競選班長,魯班也是這個時候上來的。


  雖然他們當時除了為自己撈好處之外,真的沒有為班裏做過什麽正事,可是最起碼他們還是有點人緣的。不像我們指導員,總是一副高高在上領導大人的模樣。


  “大家都還好吧,走吧咱們先把房間分了,然後去吃飯唱歌去,包廂已經訂好了,到時候大家把錢發紅包給我就行了。”白班說著,

  “沒問題,白班辛苦了。”


  “哈哈,為人民服務啊。”


  大家分完房間,小憩了一會。隨後趕到了KTV包間。


  “白班你怎麽聯係的人啊,一共四十多個人,咋就才來了二十來個人啊。”王冬坐在一旁別抽煙邊抱怨到,


  “我也納悶啊,問得時候都說的好好的。”


  “沒事還有人在路上呢。”


  “你們動畫班算好的了,你看我們攝影的還不到十個。”


  “咋說你們好吧,真是白培養你們四年了,這點事都辦不了。”大家紛紛說起笑來。


  “好了大家隨便吃點,咱們也不整的那麽麻煩了。”


  “來幹一個。”


  “你們女生們能喝的多喝點,別客氣,那邊那個抱孩子的說你呢。”


  “去你的……。”


  很多人都說在大學裏沒有真正的友誼,我不是很讚同這個觀點。我覺得大學才是真正開始交朋友的時候,大學之前自己的心智都太不成熟,荷爾蒙決定了大部分的選擇,失去了本應理性的判斷。而大學隨著自己心智和世界觀的重新搭建,才真正的了解到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在網上跟室友聊了起來,


  “你們咋還不來?都墨跡啥呢。”我問到,


  “我去不了了,我媳婦的叔叔的阿姨的嬸子的心髒病犯了,我的照顧著點。”河南的鄭大賀說到,


  “我也去不了了,日的,老板不給假啊,操他媽的。”湖北的阿銀也說到,

  “我也去不了了,我媳婦最近想懷孕了,我得在家守著點。”山西的趙小晨同樣說到。我看著他們的回話氣憤的回複著:


  “你說人家鄭大賀和阿銀離得遠,來不了也就算了,趙小晨你說你家就是當地的你也不來,有意思嗎?”


  “就是啊,我馬上就到了,剛下飛機。”在杭州的袁騷說到,

  “好的我等你,你們剩下的我啥也不說了都自己看著辦吧。”


  我們宿舍這幾個人可以說各有乾坤,鄭大賀是個典型的河南人,這個就不用多說了,你懂的。湖北的阿銀是個小個子,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吃飯和睡覺,是個有點懶散的人,為人也比較低調一和女生說話就會臉紅。


  我記得大二上裸體寫生課的時候,當女模特脫光衣服走進人群中間時,他低著頭躲在畫板後麵害羞的不敢抬頭看,臉羞的通紅。後來拿這事跟他開玩笑的時候他還嘴硬的不行死不承認有這事,一副很自命不凡的樣子。


  趙小晨是個典型的小市民,很會過日子。他曾經兩個星期隻花了十五塊錢的飯錢,然後把剩下的錢都給女朋友買了零食。最後他終因體力不支暈倒在廁所裏,還好當時我在場,於是我叫上阿銀把他送到了學校對麵的醫院,經過檢查原來是營養不良。


  趙小晨身上還有一個小毛病就是經常會看自己一朵花看別人豆腐渣。不過他很幸運,大一的時候就追到了我們班的班花。不過當時我不是很看好他們,因為每次我看那個女生眼睛的時候總感覺她的眼神裏有種莫名的不安。所以臨畢業的時候我跟趙小晨說你要趕緊結婚,要不然她會把你甩了的。他不相信,覺得我是在嫉妒他。可是畢業一年之後他還是不幸的中了我的預言。


  最後是袁騷。袁騷家是臨汾的。家裏還有兩個姐姐。他從小因為性格問題一直和自己的父親關係不是很好。經常鬧別扭。我記得有一次和他聊天的時候他說,他父親很聽他奶奶的話。可是他奶奶卻是老欺負自己的媽媽。而他父親什麽也不做隻是在一旁看著。他從那以後就覺得父親是個很不負責任的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他就很看不上他。


  後來慢慢的長大後,他就發誓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媽媽。慢慢的和他父親也就疏遠了。


  也許和他的成長經曆有關吧,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做事很努力也很認真。後來大三的時候我們曾經一起合作過一部動畫短片當時鬧的很不愉快。


  當時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們為了趕時間把片子盡快做完。我們組裏的人決定在學校附近的小旅館租一間房準備連夜趕工。


  一天,我正準備要在畫好的線稿上上色時。袁騷走過來看了看說:


  “畫的有點小了要不重新畫一遍吧,要不然我怕放大了會模糊不清楚。”


  我當時看了看說:

  “這樣就可以了不用重新畫,到時候用鏡頭把它調大就行。”


  可是他卻堅持說要再畫一邊,我當時覺得他有點無理取鬧於是生氣的說:


  “我不畫,要畫你自己畫吧。”


  他也很倔強的說:


  “不畫也行,那你走吧。”


  我當時那受得了這氣,直接轉身走了出去。然後再也沒有回去過。


  現在一想如果我們兩人當時有一人能服軟的話,也許不會鬧成這個樣子了。可是誰叫我們都那麽倔強呢。


  再後來,我們組的其他成員都想法設法幫助我們化解矛盾。可是都不好使。再後來慢慢的通過時間的流逝我們還是一笑釋然了。


  這些就是陪伴我四年的小夥伴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一點小毛病,小缺點,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生活才充滿了許多驚喜和未知。


  “大便幹嘛呢,來唱歌啊,你不是麥霸麽。”隔壁宿舍的王冬拿著麥喊著。


  王冬是太原人,大學那會我們兩個宿舍經常聯機打魔獸,所以我們關係處的還算不錯。他是個性子很急的人,很容易衝動。經常一言不合就幹架。我記得有一次晚上熄燈,外麵有人衝著宿管阿姨嚷嚷,他聽不過去了,穿著三角褲出去就想跟人家幹,當時我也跟著出去看了會,從那後他覺的我這個人是條漢子,敢打抱不平,可以交朋友,於是我們就走近了。


  後來因為他這性格他也吃了不少虧,有一次開車在路上和別人打架就差點把眼睛給弄瞎了。


  “好的你先來,我喜歡踢後半場。”


  “趕緊的,都好久不見了,來一首老男孩合唱一下。”


  “好吧…。”


  ……音樂響起……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不知我該如何表達她能接受我嗎……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


  一曲終了“來抱一個。”


  “哎呦喂,大家快看啊,倆人搞基呢。”白班在一旁抽著煙嚷嚷著……


  “別停啊,大家繼續唱啊。”


  ……


  沒一會的功夫又來了不少人,袁騷也來了。我起身走到他身邊跟他聊了起來,

  “咋來的這麽晚啊。”


  “飛機晚點了。”他有點疲倦的說,

  “哈哈,不耽誤幾個小時,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坐飛機啊。”


  “可不,你都不知道空姐的服務態度有多爛,愛搭不理的。頭等艙的一招呼,她們就扭著屁股屁顛屁顛的麻利的過去了,然後還撇著一嘴港台嗆問到…請問先生,您需要什麽幫助嗎?…哎呀!惡心死我了。”袁騷會聲會影的學著,


  “唉!淡定點了,人身上的虱子還得分個三六九等呢,何況人呢。”


  “嗯!也是。”


  “趕緊吃點飯吧,那三個孫子不來了好像。”


  “愛來不來,不管他們。”


  就這樣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他們這會也玩的差不多了,都昏昏沉沉的四樣八叉的躺著。沒有了精神。我的舞台終於來了。我接過話筒挨著唱了我最熟悉的那幾首歌《陰天》、《像個孩子》、《If》、《新不了情》等等。


  就在我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它就像是一扇開啟的時光之門從外麵走進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怎麽才來啊?”攝影班的女生喊到,

  “不好意思啊,回了一趟家,還堵了一路。”這聲音仿佛像是穿越了半個世紀,漂洋過海終於來到了我的耳邊。


  袁騷這時碰了一下我的腿,


  “你的女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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