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現實的殘酷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心情很低落,不過還是照常工作。大概是六月份的一天,那晚天氣有點悶熱,好像要下大雨的樣子。我跟房東大爺正坐在門口閑聊著天,這時張小策穿著一件牛仔熱褲紮著馬尾辮和室友吃著冰淇淩走過。
“在這幹嘛呢?乘涼呢?”她仿佛是跟老友打招呼一樣那麽輕鬆,那麽自如。
“嗯!”我回複到。
她們徑直走上了樓梯。這是旁邊的那個女孩說:
“你們認識?”
“嗯!”
她們上樓後大爺壞笑的看著我說:“你認識她們啊?”
我先是一愣然後接著說:“咱們不是給她弄過衣櫥嗎。”
“哦!對對忘了…我跟你說,那女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誰啊?”
“就那個紮辮子的女的。”
“她怎麽了?”
大爺小聲的跟我說:“她跟對麵的一個男的有勾搭。”
“不是吧!”
大爺當時看著我認真的說:
“怎麽不是我都親眼看見了,有一次早晨我起來開門,那男的就從上麵下來的,我當時還問他你什麽時候上去的,他也沒回話。”
“人家有可能早晨去的啊。”
“我一直在這坐著我還不知道,他也不是昨天晚上進去的我也沒看見他上去過,鬧不好應該是半夜翻牆進去的,我說那天半夜好像有什麽動靜似的。”
我吃驚的說:
“不可能吧。”
“咋不可能,有一次她倆白天要上去,我沒讓那個男的上,那女的就跟我說這是她男朋友,我說你讓她上去可以但是我們這要是丟了東西我可要找你負責。”
“後來呢?”
“後來我說了以後他就沒再上去過了。”
接著大爺突然賤笑起來說:“沒看見的時候咱可不知道了…最主要人家那個男的都結婚有孩子了。”
我依舊驚訝的說:“我還是不信。”
“你不信,她同屋的那個女孩也跟我說來著,那個女孩挺好的沒什麽心眼,那個紮辮子的心眼多,好幾次就換這桶裝水的錢,她每次都說明天給我,後來都是我自己上去跟她要的,不是一次好幾次呢…你別看那女的心眼多,再多也沒對麵那個男的多,你看著早晚的讓人給玩了,那女的當初來我這住就是對麵那個男的帶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男的是哪兒的長啥樣啊…跟我比咋樣?”
“新疆的跟你沒法比,個子也矮…你可離那女的遠點啊我可是經常看見她跟男的去吃飯…還是不同的男的…”
我忙解釋說:“怎麽會啊我跟她不熟…放心。”
聊完後我回到屋裏無精打采的看著電視,細細回想以前她的一些事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
後來有一天我確實見過那兩人有過交集。那天我正在在屋裏看電視,突然聽到外麵有女人吵鬧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她,我好奇的走出去在門口看著,房東大爺也在笑著看著。她正在和對麵樓上的一個男人爭論著什麽,好像是要路由器。我沒看清那個男人的樣子,隻聽見那個男人說:
“你想要路由器你就自己上來拿吧。”
她回複說:“那可是我們的路由器啊。”
那男的沒有再說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果真就從三樓下來爬到了對麵的三樓走進了那個男人的房間。我看著她,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像一個風塵女子一樣表現的那麽自信那麽坦然,回來的時候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充滿了傲慢與不安。我苦笑著轉身回到了屋裏。
我坐在床邊心裏很不是滋味又是幸運、又是難過、又是不甘。幸運的是我沒有被她迷惑的太深,難受的是我印象中那麽好的女孩居然變成了這樣,而不甘的是我居然被她騙了那麽久,騙的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我曾經想過要報複她,要把她在我麵前清純的外衣給撕碎,可是…可是最後我還是選擇了放手,因為這一切從一開始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是我偏執的認為她是那樣的清純可人,是我自己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雖然她的下麵當時真的是粉色的但是時間才是檢驗一切的真理。偉大的唯物辨證論再一次拯救了我。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主動跟她聯係過。
時光如梭馬上到了年底,我們部門也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公司老總決定拋棄我們部門,把重心放到他那個半死不活的語音識別技術上麵。我們沒有資源也沒有信任最後內部矛盾激化我們徹底的跟策劃反臉了,最後雙方弄得死的死傷的傷。
策劃組不知從何時開始抱起團來,有什麽鍋都往我們美術組身上甩,慢慢的我們也發現了端倪,雖然還是經常一起吃飯,可是我們的心早已經背叛了。策劃組長王明明是第一個挑起戰爭的。他跑到總監老曾那告我們的狀,說我們不配合他們的創作,畫不出他們想要的東西,還說我們經常消極怠工,想要把我們換掉。這些當然都是老曾告訴我們的。
後來在一天的早會上大家攤牌了。
老曾看了看麵沉似水的我們假裝淡定的說:
“兄弟們有什麽搞不明白的就說,大家把事情擺在台麵上公事公辦,不要帶有私人情感。”
我們美術組長金晶抬頭看了看說:
“曾總,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搞成這樣,我們兄弟幾個每天辛辛苦苦的幹活,最後還被扣上了一個消極怠工的帽子,這個我們沒法接受。”
“你們是幹活,可是你們沒有達到我們的畫麵要求。”王明明抬頭較真的說起來。
“什麽叫達到你們的畫麵要求?你們想要變形金剛我們還給你畫變形金剛是嗎?你太自大了。你身為策劃組長,策劃的方案又大又空,還他媽要我們一個月做出來,光任務角色就20個每個人物最少五組動畫還不包括技能特效,場景最少五個,更不用說ui界麵這些,最主要的是 ,你他媽連個風格都把握不了還他媽好意思說我們。”我生氣的說到。
“阿亮說的對,為了這個風格問題我們跟他們討論了不下十遍,人物角色按照他的意思是不管什麽人物都必須是三頭身,而且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麵白白浪費了大量的時間。你逗我們呢,你有沒有做過遊戲啊,玩過遊戲沒啊,你給我說說那個遊戲是你說的那樣。很可笑的好吧。”阿方也說到。
老曾一看場麵有點失控於是忙說:
“好了,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了,我私下也都跟你們聊了。看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項目的把控問題上,這個確實是策劃組這邊的問題。但是你們美術組也要盡量配合才行,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這不現在咱們部門要轉型了嗎,雖然說晚了,但是還是有機會的,大家好好把自己的活幹好就行了,別的不用考慮太多。”
“是,項目把控這邊確實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考慮全麵。”王明明低著頭,不服氣的說到。
“你沒考慮清楚就往我們身上拉屎是嗎?你也太不地道了。”我們美術組長生氣的說到。
“好了,大家都不要說了,大家還是把工作做好吧,別的都交給我處理吧。行了大家都說說最近的工作進度吧。”
就這樣過了沒幾天,王明明選擇了辭職。我們沒有開心也沒有難過,因為我們知道這隻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看到我們軍心渙散我們偉大的曾總監給我們開動員會說:“這不馬上到年底了嗎,大家都加把勁,該加班的加班,還有就是你們上兩個月沒發的獎金到年底一起發給你們,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到時候看著多點也好高興高興。再就是,我們公司很多同事問我今年咱們還開不開年會了,其實我們不是不想開也不是沒錢開,主要是現在反腐倡廉查的的太嚴了,前幾天有個部長就是因為作風問題被抓起來了,所以說我們公司樹大招風還是低調點的好。”我們看著眼前的這個傻逼自作聰明的說著一堆屁話也隻能無語的搖著頭。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他隻不過是別人放出來的一條狗,放在外麵看家護院用的,畢竟張總也親口承認了過年不發年終獎,克扣績效獎金等等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讓他這麽做的,隻是那條狗還傻不垃圾的以為自己很威風的樣子。
有一次同事聚餐的時候聽離職了很久的同事說起過,張總當年曾經有過兩個奇葩的傳說,聽得我們個個是哭笑不得。
當時九幾年的時候上麵下達指示說是有領導要來中關村視察,上麵提前給了一個月的時間讓各個公司做準備,給一個月的時間可想而知肯定是大領導來視察啊,可是我們張總卻不為所動。
當時我們公司樓下有一個信息技術公司,聽到消息之後做出了一個讓我們張總稱之為傻逼的決定。他們所有員工在此期間放假一個月然後把公司內外重新裝修了一遍,還擺滿鮮花鋪上了紅地毯。當時我們公司的人都取笑人家說人家傻,來個領導視察也這麽下功夫,可是後來到了領導視察的那天,從車上走下來的竟然是當時的國家領導人,我們老總當時就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