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膝枕
以後周一三五的家務交給鐘鳴、二四六交給鈴語，周日兩個人一起。
「真是糟蹋了這張紙，字寫的丑就算了，還只有這麼幾個字，你是多不擅長表達呀，作文成績能超過五分嗎？」
「不用你操心，這樣很公平，快點簽字。」
鐘鳴一把將鈴語手裡的紙搶過來，拍在桌子上，總覺得有點像是催債人討債一樣。只是鈴語不怎害怕就是了，輕描淡寫的重新將那張紙拾起來，審視著鐘鳴寫的字。
「小鳴，現在還是暑假吧？」
「好像是。」
「說起來，你好像是逃學整整一個學期的問題學生吧，之前的功課有跟上嗎？」
「扯的有點遠了吧。」
「姑且不論你的執行能力，如果開學了你還能做到這張紙上寫的事情嗎？」
鈴語彈了一下紙，看來是找回之前當爸爸的感覺了。但是為什麼心裡這麼不爽呢？
「不用你操心。」
「做不到的契約還讓人簽字，這可是詐騙哦。」
這回換做鈴語幾下將紙撕成碎片，看她的樣子還想往嘴裡塞，比量了下大小放棄了。
明智的選擇。
「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好嗎？多依賴爸爸一些不行嗎？」
等等……別靠過來，太近了，嗚哇啊！！！！
「不行！！！！」
鐘鳴推開鈴語，趴在牆上喘粗氣。
「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能把你當成普通的老爸，說起來鈴語也該注意一點了吧。總是那麼親密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從以前小鳴就是這樣，一直和媽媽膩在一起。」
都不知道這有什麼可傷心的，反正鈴語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我哪有，印象中只要是和你還有老媽在一起的時候從來就沒發生過好的事情。弄的我都快要得自閉症了。給我負起責任來啊，笨蛋父母。」
「所以，鈴語現在不是盡心儘力的在照顧小鳴了嗎？就算苛求更多，這樣小小的還沒發育的身體，小鳴也不會感興趣吧。」
砰！鐘鳴趴在地板上不動了。
「怎麼了，小鳴？肚子疼嗎？」
「頭疼。」
「撞到了嗎？糟了，醫藥箱……不對，還是去找文清過來……」
「如果你能安靜一會就太好了。」
「這樣啊，如果這是小鳴希望的……」
鈴語跪坐在鐘鳴的旁邊，然後抱起鐘鳴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
「小鳴的頭有點沉呢。」
「是你太小了，說起來……這是什麼？」
「膝枕，很久以前就想試試，但是媽媽那邊一直都不同意。」
「我這邊也沒同意……」
「小鳴的意見不重要，安靜享受就好。這是爸爸的補償哦。」
「後面那句話是多餘的，我的夢碎了……」
呵呵呵呵。
笑著笑著，鈴語將紅透的臉扭到了側面。
「說過多少次了，會害羞就不要去做奇怪的事情。」
「都是因為小鳴不肯閉上眼睛。」
「誒？我的錯嗎？」
「快點把眼睛閉上，我要戳下去了哦。」
頭疼的事情還不只是問題兒童鈴語，學校那邊也很麻煩。半年沒上課了，留級一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
錢啊……說好的義務教育呢……
鐘鳴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能感到一隻小手輕輕的撫平了額頭的皺紋。
不能睜眼，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睜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絕對不行。
然後就做了一件很後悔的事情，居然就這樣睡過去了。雖然很會添亂，一有機會就會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到了需要時刻提防的程度，但是有鈴語在身邊，意外的很安心，也很鬧心就是了，因為總有好事同時也是不好的事情發生。
「咦，睡著了？」一睜開眼睛就是鈴語那張低垂著的臉，可能很無聊吧，可是這傢伙倚著牆打瞌睡的樣子有點可愛呢。腿被枕著很不舒服才對，居然還能笑出來。
「誒？看起來你很享受嘛。」
「果然還沒睡醒，都聽見文清的聲音了。」
一張臉強行擠進鈴語和鐘鳴之間。當做是做夢，鐘鳴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
紅了，越來越紅了。
「不是做夢……」眼睛尷尬的飄向了側面，飛快的將手指藏在衣兜里。乾脆閉上眼睛裝睡，房間里還想起了可笑的呼嚕聲。
「鐘鳴睡覺的時候可不會打呼嚕哦，而且……我覺得雖然是兄妹，但是……但是……不覺得鈴語有些可憐嗎？」
半路改變想說的話了嗎？一開始文清想說的絕對不是這些。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對了……和鈴語在家裡這個樣子，我不完全就變成了讓妹妹做奇怪事情的變態哥哥了嗎？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已經被鈴語同化逐漸習慣這樣的事情了嗎？
察覺到這個事實，鐘鳴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想著儘快逃離這個尷尬局面，鐘鳴就想要爬起來，卻被文清按著額頭示意不要動。剛想說話，文清又將手指豎在嘴前示意鐘鳴不要出聲。
但是文清陰沉的臉看起來很不妙啊，如果不是自己的家鐘鳴早就逃走了。鈴語把鑰匙給文清絕對是預謀好的。
「看這孩子這麼可愛的笑臉，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
「文清，這是鈴語要求的，千萬別誤會。」
為了不吵醒鈴語，鐘鳴說話的聲音很輕。看文清的表情緩和了不少，這個善良的青梅竹馬很容易就能諒解別人。有時候還會因為找不到原諒別人的理由而苦惱。是一個閃光到讓鐘鳴覺得耀眼的青梅竹馬。
偏偏，氣氛不錯的時候鈴語又在火上澆了一把油。
「鐘鳴哥哥……鈴語最喜歡了……」
某個安靜下來或是閉上嘴巴就很可愛的妹妹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囈語著。
這傢伙真不是故意的嗎？
鐘鳴黑著臉正對著那張睡迷糊的讓人聯想到天使一樣的睡顏。文清的臉比他還要黑。
「果然，還是快點從你妹妹的腿上爬起來吧。」
「對……對不起。」
「沒必要向我道歉，兄妹呢……呵呵呵……」
笑的像恐怖片一樣，寒毛都豎起來了。
鐘鳴剛想抬起頭，一雙小手又按著他的額頭不讓他起來。
果然是在裝睡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