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居家早晨
鈴語認識到了一件事,莉莉是個很可怕的人。這是被她抱在懷裡又揉又捏還擠來擠去得出來的結論。對於被當成抱枕或是洋娃娃這類存在,鈴語表示強烈的抗議。可愛的樣子換來了更慘無人道的蹂躪。
這直接導致了鈴語決定和莉莉保持必要的距離,豆丁一樣小小的身體異常的靈活。莉莉都有些氣喘了也沒有捉到鈴語。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莉莉翻出來一個逗貓棒。
想不到這個有彈性的毛絨絨小球對鈴語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儘管她已經很努力裝作不在意,但是跟隨者毛球一跳一跳的眼瞳卻是出賣了她。最後鈴語控制不住的跟隨者逗貓棒不停的點著頭。
「有點自尊啊,老爸。你又不是貓。」
「我知道……但是……啊!忍不住了。」
說著已經到極限的鈴語撲向了逗貓棒上的毛球,莉莉順勢又將小貓一樣的幼女抱在懷裡揉啊搓啊的。鈴語暫時還接受不了這種寵愛的方式,對她來說這有些痛苦。
鐘鳴嘆息的扶著額頭,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承認這隻小貓是自己的爸爸。
「說起來,地上這些碎片是怎麼回事?昨天那個花瓶還好好的?」
鐘鳴若有所思的盯著地上的碎片,大概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有人不小心將它打碎了吧。想到這裡,鐘鳴發現他居然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睡著的。
莉莉還在沙發上抱著鈴語打滾,聽到鐘鳴的自言自語有些心虛。
「不要想那麼多啦,那個花瓶又不值錢。」
「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好像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能不嚴重嗎?莉莉開在鐘鳴頭上的花瓶居然把姐姐的兒子打到失憶。也真慶幸鐘鳴忘記了他是如何昏迷過去的。
鈴語和莉莉貼的很緊,緊密到她能清晰的聽到莉莉心跳加速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這其中有鬼。托兒子的福,心虛的莉莉停下了她那像是對待寵物一樣表達親昵的方式。
「果然是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我記得好像在和莉莉阿姨爭吵,然後後腦一陣疼痛……」鐘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沒了聲音,他驚恐的盯著莉莉和地板上的花瓶碎片。雖然還沒有想起來,但是已經聯想出了可怕的事情。
看莉莉躲躲閃閃的眼神鐘鳴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出不了什麼差錯。
「居然會有你這麼亂來的人,你想要殺了我嗎?」
「像你這樣挖苦女人痛處還肆意嘲笑的笨蛋死掉了最好。」
從莉莉那裡根本就看不到一點悔意,但是可能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僅此而已。
「真難為我沒有死掉。」鐘鳴揉著後腦,那裡彷彿還在隱隱作痛。
趁著機會,鈴語逃脫了莉莉的控制跑到鐘鳴的身邊,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爸爸一樣捏著鐘鳴的褲子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可能是覺得無趣,也可能是有那麼一點點理虧,莉莉丟下秀恩愛的鈴語和鐘鳴抻著懶腰走進了洗手間。
刷拉關上的門又打開,莉莉探出頭盯著鐘鳴。
「不許偷看!」
「鬼才會看!看你還不如看我家老爸。」本來還想補一句『我對老女人沒興趣』,隱隱作痛的後腦成功讓鐘鳴放棄了這種作死的行為。
「小鳴想要看爸爸嗎?」鈴語咬著手指,臉頰紅撲撲的。「如果是小鳴哥哥的話,鈴語可以的哦。」
「別玩了,老爸!大清早晨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很容易就引起犯罪事件。」
「切,無聊。」鈴語鬆開鐘鳴的褲子跑走了。
切?居然說切?真是受夠這兩個人了,看來有必要好好管教一下鈴語,在這樣下去就該吐髒字了,老爸那傢伙居然讓這麼可愛的小女孩說這麼沒教養的話。不對不對,老爸不就是鈴語嗎?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將這兩個身份分開看了。
「唔,我頭疼……」捂著後腦,鐘鳴把自己丟進沙發不動了。
拋去早晨熱熱鬧鬧的胡鬧和爭吵,現在倒是更像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早晨。
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打理姿容的莉莉阿姨霸佔著洗手間,愛睡懶覺的鐘鳴哥哥賴在沙發眯著眼睛一動不動。還有可愛、懂事、乖巧、活潑的小鈴語勤快的收拾著地上的花屏碎片。
「莉莉也真夠粗心大意的,就不怕花瓶碎片傷到人嗎?」
「這個花瓶之所以粉身碎骨就是因為某個沒分寸的女人滿滿的惡意。」
「我都聽到了哦。」洗手間里的莉莉阿姨意外有著一雙兔子耳朵。
「還有力氣說話不是就表示沒事嗎?」鈴語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塊碎片丟進垃圾桶,真正難對付的是那些像砂子一樣細小的碎片。
「你真的是我家老爸嗎?」
「哼,小鳴可能不知道,爸爸我可是一個見色忘義的人。」
「這是值得驕傲說出來的話嗎?」
鈴語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膠帶正在黏地上的玻璃渣,看到鐘鳴閉著眼睛的樣子,惡作劇之魂又在熊熊燃燒。
撕拉,扯下一條膠帶,躡手躡腳的溜到鐘鳴身邊,找准機會就用膠帶粘上了鐘鳴的嘴,還趁著兒子沒有反應過來儘可能的多纏幾圈。
鐘鳴發誓,這樣的熊孩子他絕對不會忍耐這麼久,噼噼啪啪的揍一頓才是管教鈴語這種熊孩子最好的方式。然而偏偏這傢伙是他的老爸,有力氣都沒有地方使。
「好玩嗎?」鐘鳴有些不耐煩,他發現屋子裡的兩個女人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他都惹不起。從昨天晚上寄宿到這裡開始就沒有發生過好事。
在這樣下去鐘鳴覺得自己可能要住院。
「一點都不好玩。」鈴語吐了吐舌頭。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膠帶封嘴的效果一點都不好,真正讓鐘鳴覺得不好辦的是黏住頭髮的那部分膠帶。不過無所謂,反正是男孩,鐘鳴的髮型也是以簡潔利落為主。
取出剪刀悉悉索索幾下連頭髮加膠帶全都剪了下來完事。
只是鈴語那傢伙居然會害怕,當鐘鳴手持剪刀這種利器的時候,小傢伙瑟縮著身體退後幾步,還無助的看了下洗手間緊閉的門。
「我有那麼兇惡嗎?老爸。」
「嗯。」鈴語很認真的點點頭。
鐘鳴就不理解了,既然覺得自己兇惡為什麼受傷的卻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