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個兒子真的很對不起
「不哭不哭，阿姨給你買糖吃。」
「老爸，差不多得了。」鐘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明明嚎了半天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拜託，裝哭也敬業一點好不好，這樣一點誠意都沒有。
咕嚕嚕……肚子叫的聲音，很有節奏也很響。
莉莉詫異的看著鐘鳴，鐘鳴慌張的指了指鈴語，這下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我肚子餓了。」
就坦率來說倒是很像一個孩子，但是對鐘鳴和莉莉來說，太無恥了。
「我去弄點吃的，這個煩人的傢伙就交給你了。」
「你要逃走嗎？」
「那可是你的爸爸，就交給你了。」
說是弄些吃的，本來鐘鳴還是抱有一點期待，直到莉莉從冰箱里取出一袋袋的加熱速食。那東西的味道已經深深印在鐘鳴的腦袋裡，倒不是有多難吃，但是同樣味道的東西一連吃了半年多相信任誰都會只要看到包裝就能吐出來。
鐘鳴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廢物一樣宅在家裡的那半年他已經吃了太多這種食物。
「有意見嗎？」發現鐘鳴看著這邊，莉莉不滿的瞪了回去。
「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多嘴的鈴語說話專挑別人的痛處。
鐘鳴用力的搖頭，耳邊插進沙發里的半截廚刀讓他不能做出別的反應。
「鈴語呢……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該發現的……呵呵呵，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被叫到名字，小小的幼女嚼著食物疑惑的看著莉莉。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該懷疑的。」莉莉盯著鈴語，怎麼看這都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幼女，吃東西的時候還會噎到，似乎還很容易就能勾起女性的母愛。莉莉下意識的用紙巾擦去鈴語嘴角沾著的湯汁。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像是一位母親寵溺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個名字有什麼意義嗎？」鐘鳴有些好奇，他還以為這是自己的爸爸隨意胡扯出來的名字。
「嗯，那是姐姐和那個噁心的男人結婚之後的事情。當姐姐懷上你的時候，那對笨蛋情侶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考慮孩子名字的問題。」
「我又想起來和你在婚禮上……對不起……」被瞪了一眼，鈴語乖乖的閉嘴了，鐘鳴則像是兔子一樣豎著耳朵，對爸爸媽媽的八卦事情他很有情趣。
「沒什麼有趣的，你不知道那時候你的爸爸媽媽有多膩歪人，我只記得他們決定如果是女孩的話就起名的鐘鈴語。」
「所以爸爸才說自己的名字是鈴語。」鐘鳴恍然大悟。
「嗯。不過不止這樣，姐姐覺得她有自信生個雙胞胎，於是又準備了鈴音這個名字。」
「看來，我的媽媽失算了。」
呵呵呵呵，莉莉笑的歡快。
「何止是失算，那個時候姐姐的表情也很有趣哦，真懷念那段時間啊，可以盡情的取笑姐姐。」
「說起來，他們沒考慮生個男孩的問題嗎？」
「哇啊，莉莉。這個速食米飯味道很棒啊，在哪裡買的。」
鈴語大叫著想要岔開話題，但是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倒是莉莉，看著鐘鳴的眼神滿是憐憫。
「該不會……」
「嗯，沒錯。這對沒常識的夫妻從來就沒有考慮過生男孩的問題。」
「老爸？」鐘鳴像是棄獸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幼女老爸。
鈴語像是沒聽到一樣頭低的都快要埋進盤子里了。
「想聽嗎？可以告訴你哦。」
雖然是對鐘鳴說著話，但是莉莉卻是一直看著鈴語。小小的幼女激靈靈的哆嗦了一下，這讓莉莉非常開心。
「記得發現是個男孩的時候，姐姐和這位小鈴語全都傻了眼。當護士笑著詢問你的名字的時候，這對父母傻呼呼的大眼瞪小眼吭哧了半天才說出小明這個名字。」
「為什麼是小明？」只是下意識的問了一下，對自己的名字的由來鐘鳴已經不抱期待了。
「你看，在各種書里或是故事裡經常能聽到小明這個名字吧。這可是出場率比李雷和韓梅梅還要高的名字。有沒有覺得很幸福？」
「呵呵，好幸福啊……」只聽聲音，鐘鳴已經變得像是一個空殼。
「老爸？」
忽然被自己兒子點名，鈴語立刻抬起頭。反正莉莉那傢伙全都說出來了，怎麼樣都無所謂，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只是動作好像有些大，噎住了。
「唔……唔嗯……救命！」
鈴語一會揮舞著手臂，一會用小小的胸口錘著胸口。還是莉莉看不下去了，給鈴語到了一杯水，順便輕輕的幫鈴語拍著後背。
「我是你親生的嗎？」
「廢話。」
小小的幼女拍著桌子就跳了起來，如果不是莉莉拉著看這架勢就要撲上去咬鐘鳴了。
「你當然是我和媽媽的愛情結晶，不然你以為會是什麼。」
「可是……感覺不到一點愛。」
這次回應的是莉莉的巴掌，不止是鐘鳴捂著臉傻掉了，就連鈴語也詫異的盯著莉莉忘記了掙扎。
「不可以說這麼過分的話，你以為你的爸爸媽媽把你養大耗費的多大的心血。」
「真難以置信這是莉莉說的話。」
還不用鐘鳴反駁，這邊的鈴語已經開始拆台了。
「可是……」
「這對沒常識的笨蛋只是表達關愛的方式很奇怪而已。」
經過莉莉這麼一說，鈴語才想起來雖然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招引來各種各樣的麻煩，但是只要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伴隨著歡笑。
最後，就算被自己的兒子推下懸崖，也會為了自己的兒子重新爬回來，雖然只是個幼女。
想到這裡，鐘鳴忍不住用柔和的眼神看著鈴語。
「幹嘛用那麼噁心的眼神看著我，難道說……不要對爸爸抱有父子親情之外的奇怪感情，最多也只能是兄妹之情，這是最後的底線。」
真煩人，好想堵上她的嘴。這是鐘鳴此刻最深刻的想法。
「那麼我的媽媽以前總是捉弄你也是為了表示自己對妹妹的喜愛嗎？」鐘鳴好奇的問著莉莉阿姨，看起來這個人一提起自己的姐姐就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會為了自己的姐姐生氣的站出來。
「別說這麼噁心的話。」說著莉莉還敲了一下鐘鳴的頭。「那只是你的媽媽最純粹的惡意，她的出現就是為了折磨自己的妹妹。你知道嗎？在你媽媽的陰影下，我可是每天都活的提心弔膽。」
「抗議，你這是雙重標準。我可也是一樣很辛苦的。」達成共識，兩個人一起盯著鈴語。
「我吃飽了！」敏感的察覺到不妙，鈴語丟下這句話就蹬蹬蹬的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