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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南道傳人

  下邳,下相,繁華的長街上。


  張玉蘭一身白衣勝雪,邁著輕盈的步子,行走在人群當中。


  只見她的目光遙遙盯著一處,目光所觸,是一名方士模樣打扮的中年男子。


  這位中年男子留著山羊鬍,目如朗星,眉毛濃郁,臉上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似笑非笑。


  「天靈靈,地靈靈,看相算命我最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明白事理,前世今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快來算命咯!」


  山羊鬍男子吆喝著,路過之人卻無一理會,最多只是瞥上幾眼。


  山羊鬍男子也不氣餒,繼續自得其樂大聲吆喝,他的臉上含笑自若,五官明明沒有波動,卻是似笑非笑,似乎天生一張笑臉。


  直到,白衣勝雪的張玉蘭站在他的面前,見到張玉蘭之時,他的笑容忽然凝固住。


  「前世今生,無所不知?我來一卦。」


  張玉蘭面無表情地盯著山羊鬍男子,淡淡道。


  山羊鬍男子微微一怔,接著笑了笑:「那個,貧道忽然想起來,今日大凶,不宜算卦。」


  張玉蘭道:「不算卦,你擺什麼攤?」


  「不擺了,貧道這就收攤。」山羊鬍男子的攤位就一張圖,隨手一拽,圖紙收好,灰溜溜地跑走。


  轉過一條街后,山羊鬍男子左顧右盼,背靠牆根長吁了一口大氣。


  這時,張玉蘭的聲音突然傳來:「多年不見,腳力漸長。」


  山羊鬍男子嚇了一跳,趕腳撒開腳就跑,可惜沒跑兩步,前方忽然出現一位男子堵路。


  這個男子,他是認識的。


  「我說鍾離權,你怎麼也來了?」


  山羊鬍男子苦笑連連,即便不回頭,他也知道此刻前後都有人堵著,他已經無路可逃。


  鍾離權攤了攤手,笑道:「葛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我們能在此見面。」


  「葛玄,怎麼不跑了?」張玉蘭緩步而來,與鍾離權一前一後地站在那裡,堵住了中央的葛玄。


  葛玄苦笑道:「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能認出我?」


  鍾離權兩步走上前,隨手扯下了葛玄的假山羊鬍子,接著還想扯掉葛玄嘴上的一撇鬍子。


  葛玄連忙制止:「別別別,這個是真的!」


  鍾離權揮揮手,笑道:「有趣有趣,葛兄什麼時候開始留鬍子了?」


  「留鬍子好啊,難道你們沒發現,我比以前英俊多了嗎?」葛玄含笑地摸了摸鬍子。


  鍾離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張玉蘭淡淡道:「葛玄,你可還記得,那日答應我的事?」


  「自然記得。」葛玄苦著臉,長嘆一聲:「張天師有何吩咐,儘管道來便是。」


  張玉蘭碧眼之中閃過精光,說道:「好,不愧是『南道』傳人,果然言而有信,隨我來罷。」


  張玉蘭轉身踏步而行,葛玄頗為無奈地跟了上去。


  ……


  泗水河畔。


  一艘大型帆船緩緩停靠在岸,不多時,船上下來一群人,其中不少人身著錦衣華服,看上去頗為貴氣。


  在岸邊,早已有人等候多時。


  那些錦衣人士一下船,立刻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所有人畢恭畢敬地跟著一個人慢慢邁步前行,他們只敢慢慢地跟在後面,不敢快步超越,也不敢慢步掉隊。


  「元龍,聽說你任過東陽長,並且深得當地百姓敬重。」


  元龍乃是陳登的表字,此時陳登跟在劉敢身後,後者不急不緩地昂首闊步,目光遠眺周邊的美景,隨口說道。


  陳登微微躬身,小心翼翼道:「不敢當,卑職當時太年輕了,當時的許多決定現在想想,難免有些輕率。」


  「年輕好啊,年輕人朝氣蓬勃,年輕人敢打敢拼,做事也不會畏首畏尾,本王就喜歡年輕人。」劉敢不動聲色地看了陳登一眼,淡淡道:「本王就很年輕,有時候也很輕率,但是本王的所做所為,從未後悔過。」


  陳登道:「卑職怎敢與大王相提並論。」


  劉敢道:「是不敢,還是不能?」


  陳登道:「既是不敢,更是不能,大王功蓋天下,好比皓月之輝,卑職不過螢火之光,不值一提!」


  「有人拍馬屁總是拍在馬腿上,元龍拍馬屁卻能精準到位,不失毫釐,本王都不得不服啊!」劉敢微微一笑,停下腳步,正視陳登,直把陳登看得尷尬一笑。


  「大王,卑職不是想拍……」陳登想解釋一番,卻被打斷。


  劉敢淡淡道:「不必解釋,場面話人人愛聽,本王自然也不例外,不過這種話聽多了,效果自然變淡。」


  劉敢對於陳登不算了解,乍然見面也談不上喜歡或者厭惡。


  陳家在徐州的地位舉足輕重,劉敢若想掌控徐州,就不得不重用陳登,好在陳登此人在徐州百姓的風評之下還算不賴。


  所以,劉敢一早就打算破格重用陳登,哪怕見到陳登后心中略有失望。


  「聽說陶恭祖在任時,元龍還出任過典農校尉,想來你對農耕一塊知之甚祥,不知你對本王施行的軍民屯田作何感想?」


  劉敢繼續邁步前行,淡淡問道。


  陳登緊緊跟隨,恭聲道:「大王此法大善,不過紕漏也有不少。」


  劉敢眉頭一挑:「有何紕漏?你且說說。」


  陳登娓娓道來,把自己多年以來治理徐州農耕荒地的經驗逐一陳述,加以總結,其中許多關鍵之處點明利害,分析利弊,某些所思所想更是思維超前,令劉敢耳目一新,彷彿突然之間打開了一扇新窗戶。


  後來,劉敢又問了許多軍政要事,陳登對答如流,舉一反三,尤其在軍事戰略上很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至此,劉敢明白陳登此人才幹不俗,又是難得的大家世族子弟,有此人在徐州治理一方,劉敢很是安心。


  只是金無赤金,人無完人,此人三句話不離拍馬屁的習慣,一路走下去,劉敢已是快要被陳登吹捧上天的節奏。


  當然了,這些人性上的小缺點不至於否定陳登的才幹,思付再三之後,劉敢還是決定重用陳登。


  「元龍,本王有意任命你為太守之職,不過去哪任太守,本王還沒有決定,現在有兩個地方供你挑選,其一為廣陵郡,其二為東海郡,你可以考慮兩天再答覆本王。」


  劉敢拋出兩塊蛋糕,意味深長地盯著陳登說道。


  廣陵郡和東海郡雖然都是徐州治下,但是前者偏向治理髮展,後者則偏向戰事要地,可謂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


  比較起來,廣陵郡更為安逸太平,東海郡要更加危險,不過立功的機會也更多。


  陳登,會選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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