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迎娶大喬大擺宴席
歡快的鑼鼓樂回蕩在大街小巷。
一輛輛豪華馬車有秩序的行駛在過道上,最終在一座莊嚴古樸的宅院門前停下,只見這宅院周身被成百上千的紅菱纏繞,紅紅火火的囍字剪紙被貼在每一面高牆之上,以這座古樸的宅院為中心,喜氣洋洋的熱鬧氛圍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也是一場與眾不同的儀式。
新郎官騎著駿馬,新娘子坐著八抬大轎,環城一圈后,最終回到橋府。
「恭喜,恭喜……」賓客們笑著恭喜。
「客氣,客氣……」新郎官也笑著回應。
在眾人的矚目與祝福之下,在街坊鄰居親朋好友的起鬨聲中,新郎官劉敢將新娘子大喬背入橋府。
「劉大哥……」大喬的聲音從劉敢耳畔傳來,溫柔似水。
「還叫我劉大哥,應該叫夫君才對。」劉敢佯怒,背著大喬跨出的步子也緩慢下來。
「夫君。」此言一出,大喬大窘,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全然忘了剛才想說什麼,一顆芳心猶如小鹿亂撞。
「好娘子。」劉敢哈哈大笑,腳下龍行虎步,恨不得趕緊洞房。
橋府一處,橋封遠遠地盯著秀恩愛的劉敢,一臉怨氣,難以遮擋。
橋三從遠處跑來,輕聲說:「大哥,事情已經完成。」
橋封問道:「沒有人發現你吧?」
橋三搖頭:「我做的很小心,不可能有人發現我。」
橋封冷笑道:「不錯,接下來就看陸大公子的表現了,你我只需靜觀其變。」
橋三臉色一暗,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橋封和橋三雖然姓橋,但是兩人都不是橋家血脈,橋公早年救濟災民,在洪澇之中救得許多無枝可依的孩子性命。
這其中,便有橋封和橋三。
取名橋姓,是為不忘當初的恩情。
這是橋府有史以來最為熱鬧的一天,比之橋淵的大壽還要熱鬧,整個宅院高朋滿座,座無虛席。
陸康親自前來道賀,坐上首席,與之同桌的還有陸儁、文稷、李術等等,廬江官場上的大人物能來的都來了。
神機營也來人了,以周泰、蔣欽為首,湊足一桌。
「山子,主公讓你做的東西做出來了嗎?」酒席上,蔣欽朝身旁的周山問道。
「快了,之前就差一步沒弄明白,下次的成品應該可以成功!」周山握著拳頭,微微一嘆:「本想趕在主公大婚之前完成,好讓他高興一下,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沒趕出來,實在惱火。」
「究竟是什麼東西,連你也做了這麼久,還沒做成功?」周泰很清楚這個弟弟的本事,能在鍛造上難倒周山的,肯定是極為複雜的東西。
「主公吩咐過,不能說。」周山搖了搖頭,旋即笑道:「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件東西一旦完成,你們神機營將會擁有一件終極殺器!天下任何軍隊都不再是你們的敵手!」
眾人不由為之吊起了胃口,無奈怎麼逼問周山都沒有將謎底揭曉。
所謂隔牆有耳,更何況是在宴席之上,牆都沒有的環境下,周山的表述正巧落入某些有心人耳中。
一名小廝將兩壇酒端上酒席:「各位爺,上等女兒紅來嘍,請慢用。」
鄰桌席上,一群半大的孩子坐在一塊,小的只有五六歲,大的約莫十二三歲。
「陸遜,你看那人賊眉鼠眼,古怪的很。」說話之人名叫陸績,今年八歲,他口中的陸遜雖然有十二歲,在輩分上卻是他的侄子。
「有嗎?」陸遜順著陸績的指向瞧去,卻不見異常,皺眉道:「沒有呀,看上去挺正常的。」
「可我剛剛分明看他附耳偷聽他人說話來著,就是這樣。」陸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模仿那人動作,手舞足蹈,模樣特別搞笑。
「哈哈……陸績你的樣子可真有趣。」一旁,一名年約十歲的少年捂住肚子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文欽你再笑,信不信我讓李蒙撕爛你的嘴。」陸績大怒。
「我偏要笑,你奈何我!李蒙又不是你家的狗腿子,憑什麼聽你的話?」文欽不以為然地哼了哼,再朝身邊的十歲左右的男孩說道:「李蒙,你自己說,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你要是聽他的,以後就別來我家,我妹妹你也別想再見。」
「李蒙,你可想清楚了,我爹乃是堂堂廬江太守,文欽他爹不過區區郡丞,你敢不聽我的話?」陸績冷哼道。
「李蒙!」文欽大喝。
「李蒙!」陸績冷眼相對。
李蒙左右為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還是不知如何是好。
「都別鬧了,多大點事就吵,都是一起長大的,以和為貴,以禮相待不好嗎?文欽你也是,大家都是朋友,你怎麼能取笑陸績呢?」陸遜不咸不淡地說。
「你們姓陸的當然幫著姓陸的說話,八歲大的娃娃都能當你叔叔,陸家有你倆這對活寶也是絕了,大家說是不是?」文欽嘲諷道。
「是你姥姥!」陸績大怒,抓起桌上的花生便往文欽頭上丟。
「你敢打我,我爹都沒打過我!」文欽腦袋被砸,頓時失去理智,在桌上一頓亂抓,朝陸績扔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圓形物體。
見那物體從空中襲來,陸績下意識一蹲,竟然幸運的閃避過去。
那是一枚雞蛋,看呈色還是生雞蛋。
「啪!」的一聲脆響,雞蛋應聲而碎,砸中一人。
有時候人倒霉了喝涼水都會噎著,此刻陸儁就是這種感受,腦袋被砸了一下光疼不說,那粘稠的液體混雜的蛋黃,令他感到一陣噁心。
「誰幹的?」陸康很是生氣。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陸遜那一桌。
「是他,陸績乾的!」文欽惡人先告狀。
被人冤枉,陸績一陣氣極,連忙否認。
「雞蛋是文欽扔的,不是我。」陸績紅著小臉辯解。
「他胡說,我沒扔過雞蛋,是陸績想用雞蛋砸我,結果被我躲過去了。」文欽大聲喊道。
「都給我閉嘴。」陸康眉頭皺成一團,指著陸遜:「遜兒,你來說。」
陸遜這才站出來,拱手施禮:「回稟外祖父,方才陸績與文欽發生了一些爭執,二人互扔食物,混亂之下砸中二叔,也怪我沒有及時勸阻,這才導致鬧劇發生,還請外祖父念在二人年幼不知禮數的份上,饒他們一次。」
「真是胡鬧!」文稷勃然大怒,抓過文欽到陸儁面前,呵斥道:「犬子無禮,但憑子明處置,絕無半句怨言。」
「小畜生,還不給你陸叔賠罪!」文稷一巴掌拍在文欽腦袋上。
「陸叔,我錯了。」文欽低頭服軟。
「無妨,只是髒了衣服,沒什麼事,子安兄也別為難孩子。」陸儁擺擺手,一臉大度。
「這小畜生,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訓,還請子明勿要記在心上。」文稷說凶相畢露地盯著文欽,冷冷道:「還不謝謝你陸叔,若不是你陸叔大人有大量,今次我定然饒不了你!」
「謝過陸叔,小侄真心知錯了,可這也不是小侄一個人的錯,陸績也有錯,為什麼不罰他?」文欽委屈道。
「還嘴硬。」文稷一巴掌打在文欽屁股上。
「陸績,你也過來。」陸儁將弟弟招到身邊,曉之以理:「汝與文欽皆是賓客,怎能在宴會上胡鬧,夫子平常是怎麼教導你的?『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乃我陸氏為人處事最基本的道理,這些,你都忘了嗎?」
「弟知錯,謹遵兄長教誨。」陸績低頭認錯,態度良好。
「陸子明不愧為陸公長子,教養氣度皆是不凡,我等拜服。」
「有子明在,陸公後繼有人了。」
「為子明之風度,當浮一大白!」
……
一時間,陸儁成為所有人談論的對象,直到人群中有人說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言語。
「聽聞陸儁與橋公大女兒有過婚約,還是指腹為婚。」
「橋公大女兒?不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嗎?」
「陸儁跟劉敢還曾打過一架,難道就是為了橋公大女兒?」
「竟有此事!最後誰贏了?」
「不分勝負!」
……
婚宴和和美美的氣氛驟然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