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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十章 毒王之王(3)

  沈衛一行人挾持著青於藍,策馬離開了村莊。


  「你們先回去吧,多謝相助。」沈衛對著四名侍衛拱手言道。


  四名侍衛本想繼續跟著沈衛,好打探潘一鳴的底細,沒想到此時沈衛就要打發他們離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四人中一領頭的生怕露出馬腳,只好領了命,帶著其餘三人向開封奔去。


  見四名侍衛走遠,沈衛與潘一鳴便調轉馬頭向南而行,大約行了八九里,來到了一荒廢破廟前。


  「已經照你要求打發那四名侍衛走了,你還有什麼花招?」潘一鳴一把將青於藍推下了馬。


  「我不想讓太多人見識我的真面目,嘿嘿。好了,這就是我的住所。」青於藍下馬之後撣了撣身上的土,背著手,領著沈衛與潘一鳴進入了破廟。


  點燃廟內的燭火,只見牆壁上掛木雕文字已經腐化,看不清記述著什麼,正廳內豎立著一尊殘破的龍王像,上面剝落的褪色泥彩更能說明這間廟堂的年代久遠。


  與堂內陳舊擺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龍王像上披著的嶄新的錦衣斗篷。


  「遇見龍王爺還是該拜一拜的。」青於藍伏身便叩拜向龍王。


  沈衛驚訝於青於藍對於神明的虔誠之心,自己雖未跪拜,但也暗自在內心虔誠禱告。


  「好了,隨我來吧。」青於藍起身後,端起一盞燭台,領著沈衛與潘一鳴來到了這間小廟僅有的偏房。


  剛一進門,沈衛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只見不大的房間內堆滿了藥草與藥罐。


  「這些藥材是我利用村民收集而來的,而這些罐子里,裝著我平日收集的毒蟲。」說著青於藍打開一個藥罐,將裡面的毒蟲展示給沈衛二人看,只見個頭如手掌大小,全身發黑的蠍子在罐內打轉爬行。


  不過讓沈衛感到吃驚的不是那隻毒物,而是青於藍露出長袖的手。


  乾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膚黝黑,越是到手指末端顏色越深,尤其是那指甲,好似塗染了墨水一般。


  青於藍看了看沈衛,笑著解釋道:「為煉製毒藥,熟悉各種藥材的藥性,味道,不得不以身試毒。毒素進入身體,沿著血脈行走於全身各個經絡,而手腳乃經絡纖細的地方,毒素也就匯聚於此,不能疏散。」


  青於藍的語氣是那麼得淡然,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毒藥侵蝕得不堪的雙手。


  「少主,你大老遠得找我,有什麼事嗎?」青於藍將藥罐放回了原處,扭頭看向潘一鳴問道。


  「少主?哼,已經沒有什麼部落了,我也不再是什麼少主。怎麼,還不肯卸下你的偽裝?」潘一鳴的語氣更像是命令。


  潘一鳴與青於藍同生於宋朝邊境上的一個小部落,其部落首領只有潘一鳴母親一個女兒,所以作為部落首領的唯一子嗣,少主的名頭也就落在了潘一鳴身上。


  雖然青於藍當年為拜毒王為師叛逃部落,不過還是對潘一鳴以部落之禮相待。


  「部落。。。」青於藍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似乎他也料到了部落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嘆息了一聲。


  青於藍伸出他那乾枯如樹枝的手指,輕輕的撕掉黏在臉上的眉毛與鬍鬚,並從水缸中舀了一碗水,用布沾濕,一點點擦去臉上的妝容。


  怪不得青於藍要易容出沒於江湖,原來此人竟沒有眉毛。不只是眉毛,青於藍的臉上,連一絲胡茬也沒有。沈衛驚嘆之餘暗自猜測,定是因為長年試毒的關係,令青於藍面部不生毛髮。


  「好了,有什麼事快說,今天被你們攪和的什麼藥草也沒弄到。」青於藍倒身便卧在藥草堆上,絲毫不在意那刺鼻的氣味。


  沈衛小心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交給了青於藍。


  青於藍一把將布包打開,毫無戒心地拿出裡面的毒鏢仔細把弄。


  沈衛見狀正想告誡青於藍飛鏢上塗有劇毒,卻被青於藍搶先言道:「喲,這是一枚毒鏢呀,怪不得你們要來找我。」


  「是不是毒鏢你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潘一鳴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青於藍知道那是毒鏢,卻毫不在意,反用手擦了擦毒鏢說道:「普通的飛鏢表面光滑,而這隻鏢表面粗糙,分明就是為了塗抹更多的毒藥而打造的,這就是一枚專供下毒的毒鏢。」


  正當沈衛二人佩服青於藍的見識間,青於藍又做了讓沈衛更為驚奇的舉動。


  只見青於藍又舀了碗水,將觸摸毒鏢的手指在裡面攪了攪,又用另一隻手指在手裡沾了沾,放到了自己嘴中細細品味。


  「鶴頂紅,劇毒,哼哼,味道不錯。」看青於藍揚起的嘴角,並不像是品嘗什麼毒藥,更像是在享用美食。


  沈衛暗地佩服,毒王之王果真是藝高人膽大,看來依據毒藥應當就能找到使毒之人。


  「請問您可否知道江湖上誰人在用這種毒鏢?」沈衛雖然精通武學,卻看不上使毒的下三濫伎倆,所以也就對這方面知之甚少。


  聽了沈衛的問話,青於藍卻將毒鏢丟到一邊,搖了搖頭道:「這你可就難為我了,鶴頂紅雖然是劇毒,可也是江湖上常見的毒藥,使用之人甚廣,這枚毒鏢的主人我可知不道。」


  「撲通!」


  只聽屋外傳來石塊掉落的聲響,接著又聽到慌忙的腳步聲與馬蹄聲,沈衛立刻警覺起來,向廟外奔去,而潘一鳴則將青於藍護在了身後。


  沈衛出了廟門,只見一人騎著馬匹已奔向遠方,只是天黑看不清那人衣著與相貌。沈衛正打算牽馬去追,卻發現馬的韁繩已被系一死結,綁與木樁之上,等到沈衛抽刀斬開繩索之後,那人早已消失於黑夜之中。


  「是什麼人?」見沈衛回來,潘一鳴顯得有些緊張。


  沈衛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作答。


  這邊青於藍倒有些埋怨道:「我躲在這裡多時,也不見附近有半個人影,反倒你們一來給我招來了這等麻煩事。」


  沈衛越想越覺得來人奇怪,這個不速之客很明顯就是跟蹤而來,可是他來此處監視又是為何,難不成是黑衣人?沈衛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該死,如果當時早些趕到老宅,說不定能抓住縱火的兇徒,拿到那根毒針。」潘一鳴見廢了好大功夫卻查不出任何線索,急躁起來。


  「毒針?什麼毒針?」聽到「毒」字,青於藍頓時來了興趣,追問起毒針來。


  。。。。。。


  黑夜,武德司正廳之內,只有一盞燭台,微弱的燭火隨著微風爍動。


  「青於藍已經找到,正藏身於開封東南的一龍王廟內。而同行的潘氏男子為邊界一部落少主,屬下聽到沈衛與同行那人在追查一枚毒鏢的主人,只是查無結果。」侍衛跪地稟告,只是將自己查的的信息講了出來,並未提及自己險些暴露身份的事。


  「部落少主?哼哼,你們做的很好,日後我會委派你們更重要的事。」正堂之上,坐的正是沈衛曾經的下屬,如今的伍德副使,賈寧。


  「多謝副使大人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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