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之血
葉知微坐在一間裝飾很有格調的書房裡，房間里都是貴重的檀木傢具，書架上堆滿了書。其中很多書籍都是有些泛黃的線裝本，被高高地放在書架頂端，看得出來是年代久遠的古書。
他的面前是一杯溫度合宜的武夷山大紅袍，這是一種很名貴的茶葉，被古代的皇帝們欽定為貢茶，極受茶道愛好者們的追捧。
從這些點點滴滴的細節來看，這個十九局應該是不缺錢的。葉知微對這一點很滿意，他不想在一個窮衙門裡上班。
周雄一有些羨慕地看著葉知微面前的茶盞，「這可是局長最喜歡的寶貝啊，我平時想要喝一點都要拿人頭換的，真沒想到他居然捨得拿這個來招待你，嘖嘖，葛朗台也有大方的時候啊。」
白鷺看了他一眼，「你想喝也簡單，南美洲那邊還有幾個任務，你去一趟回來就能喝了。」
周雄一趕忙搖頭，「亞馬遜河流域里的熱帶雨林可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我寧願去索馬利亞護航，就算那裡有不穿衣服的原始部落的漂亮女人，我也不想去了，誰愛去誰去！」
說話的時候，書房的門打開了，一個手裡拿著黑色文件袋的中年男人大步地走了進來。
「局長跟著夕陽紅旅行團去瑞士的采爾馬特滑雪去了，聽說還有攀岩和冰川探險活動，估計是趕不回來了，剛剛在電話里委託我說今天的新人測試由我來做。」
男人轉身看向葉知微，「你好，我叫呂寒陽，是十九局的副局長，以後大家就是一個屋檐下的同事了，合作愉快。」
葉知微站起身，「請多多指教。」
呂寒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手裡的黑色文件袋放在茶几上，「這裡有幾份入職協議需要你簽一下，想清楚，十九局是終身制的鐵飯碗，除非出現特殊情況，絕不允許辭職，否則以叛逃罪執行處理。另外還有一份保密協議，違者以故意泄露國家秘密罪處理。」
「兩者皆是死刑，沒有律師會為你抗辯，也沒有法庭會為你裁決。我們會派出專員直接執行死亡處理。」呂寒陽盯著葉知微的眼睛，「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要考慮清楚。」
葉知微拿起來看了幾眼，然後簽了字。
「很好。」呂寒陽對他的冷靜有些驚訝，「我這裡還有一份福利待遇的協議，不過這要等你血統測試之後才能簽署，你的血統越優秀，得到的福利待遇也越高——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你的血統到底有多純粹。」
葉知微問道，「這個要怎麼看呢？」
周雄一在一旁解釋，「副局長的神諭是『洞見』，一種X光型的神諭，可以看清楚領域內的所有東西，就連風的軌跡都能捕捉到，更不要提你的那點神血了。」
白鷺忽然出聲道，「血統評級其實是潛力評級，如果你有S級的血統，證明你未來無可限量，血統評級高和血統評級低，兩者在十九局的待遇截然不同。所以，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周雄一驚嘆道，「哎呀，你居然會這麼關心一個新人，真是少見啊……」
白鷺面無表情地轉頭，瞳孔里凝聚著風雪。
周雄一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呂寒陽對葉知微道，「盡全力沸騰你的神血，凝聚你所有的精神力，看著我的眼睛——」
葉知微照做。
一種難以言述的威壓瞬間從天而降，一種被監視感油然而生。
葉知微知道這是呂寒陽的神諭效果，自己現在就身處在他的神域里。副局長的目光此刻想必已經洞穿了自己，看到了更深層的流動。
整整十分鐘過去了，呂寒陽的額頭上冒出汗珠。白鷺和周雄一的心裡都很驚訝，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無論是什麼血統，副局長大人只要看個兩三分鐘就盡夠了，哪裡還需要看這麼久，而且似乎還一副要繼續看下去的樣子。
忽然，葉知微忽然感覺渾身放鬆了，知道那是神諭效果的消失。呂寒陽滿臉汗水，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靠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周雄一問道，「怎麼樣？」
白鷺也看了過來。
呂寒陽聲音顫抖，「血統覺醒起碼11%，而且還是……雙神諭！」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的聲音都從耳邊消失了，所有的物象都從視線中遠離，炫目的白光充斥著整間屋子，腦子裡嗡嗡作響，空白一片。
所有人震驚失聲。
神裔的境界劃分是根據血統純度來的，每10%為一階，一共十階，而葉知微作為一個初次覺醒的新人，居然憑藉強悍的血統強勢地跨越了第一階，直接達到了第二階！
更何況還是雙神諭！
呂寒陽顫抖著聲音，「我看到你有兩個神諭，一個是『冥靈』，一個是『僭越』，這兩個都是A級神諭，知微——你註定要書寫神裔的歷史！」
「冥靈」是一種治癒系神諭，傳說中的冥靈是一株古代的神木，舜游蒼梧時曾經見過，其以五百歲為一春，五百歲為一秋，生命力極其強大。持有此神諭的神裔，跟隨身帶個華佗沒什麼區別。
至於「僭越」更是一種可以劃時代的神諭，它可以在瞬間極大地提升血統純度，堪稱是BUG一般的存在，換句話說你可以一瞬間從潘長江變姚明。
這就好比敵我雙方手裡持有的武器都是木頭做的新手劍，但你卻在打架前的瞬間，把自己手裡的新手劍升級為倚天屠龍，提前鎖定了勝局。
最妙的是，由於神諭「僭越」強行提升血統純度所帶來的身體傷害，也會由另一神諭「冥靈」進行補救，兩者相得益彰，完美到無懈可擊。
能覺醒A級神諭的神裔都是天才一般的存在，更何況還是覺醒兩個！
書房中的十九局精英們簡直不敢想象，一個初次覺醒就能身負11%神血的超級天才，在持有雙神諭的加成之下，能走到哪一步。
真是註定輝煌的人生啊。
周雄一忽然回過神，「副局長剛剛說『起碼有11%』，『起碼』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什麼是連你都沒看清的嗎？」
呂寒陽眉頭緊鎖，「知微的體內有一處地方，我怎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呂寒陽神情一肅，「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以局規處理！知微的檔案也不許存在電腦資料庫里，用紙質文件的形式存檔，保密級別SSS，只有局長的許可權可以查閱，對外就宣稱知微的血統潛力是B級，知道了嗎？」
白鷺和周雄一神情嚴肅，他們是知道輕重的。
見葉知微神情有些疑惑，周雄一解釋道，「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否則消息一旦泄露，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要知道，在你身上流淌著的……是王的血統啊……」
葉知微蹙眉，看起來神裔的世界似乎也不是那麼太平。
呂寒陽拍拍手，笑道，「大家都放鬆些，這可是好事情啊，別那麼嚴肅，真該開一瓶香檳來慶祝一下，這可是比國足贏得世界盃還要令人高興的事情！」
白鷺忽然道，「既然大家這麼高興，那我們就來談談這個福利應該怎麼放？葉知微這麼純粹的血統，福利應該不少吧。」
呂寒陽高興的臉瞬間慘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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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昨晚做噩夢了，看來果然不能在極度疲憊的狀況下入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