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比賽前夜
當陸名按下電風扇的開關之後,插在電扇頂端軸承上的瓶子,開始飛速轉動起來,瓶子周身,已經被盤龍紋金剛菩提緊緊繞了四圈,隨著瓶子快速的轉動,陸名此時拖著豬鬃刷子,用豬鬃毛髮緊貼繞在瓶身處的金剛,其手中鬃刷不動,只憑藉電扇軸承的轉動,帶動瓶子轉動,使瓶子表面的金剛與豬鬃刷發生摩擦,幾分鐘的時間,瓶子已經貼著豬鬃刷,旋轉了上百圈。
「兄弟,你這招可以啊,高科技呀」李翰用手脫了一下眼鏡,言語之間頗為服氣。
「小意思!」陸名回答之際,雖然依舊用手拖著豬鬃刷,但眼珠則是死死的盯著緊繞瓶身的金剛菩提,時刻期盼著發現它的變化。
趙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得了,快八點了,哥幾個接著去店裡當周扒了,你好好盤你的小金剛吧」此話說完,在他的招呼下,張東、李翰跟著他走了過去。
留下陸名獨自在屋裡,與電扇發出的噪音為伴。
他這一刷就是半天,直到中午時分,他才關掉電扇的開關,正準備出去吃飯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掏出一看,來電人上面,赫然顯示著『默涵』二字。
「喂,默涵,有什麼事?」
「你幹什麼呢?幾天了,班裡都看不到你的影子,怎麼,還想在修學嗎?」默涵的態度並不算友好。
陸名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姐,我這兩天真的有事,實在上不了課」
「你下來」
「什麼?!」默涵的這句話,讓陸名始料未及,剛剛這丫頭還在督促自己上課的事,怎麼突然又讓自己下去了。
「我讓你下來,你別蒙我,你就在宿舍呢,剛讓朋友幫我探完底」
「唉,你這朋友真夠無聊的,行了,你等會吧,我這就下去」掛了電話之後,陸名將瓶子上的盤龍紋小金剛摘了下來,托在手中看了看,發現經過半天的摩擦,珠子表面已經有了一些光澤,既然現在沒時間繼續刷了,就按照電子語音的要求,將它跨在了脖子上,正好可以用體溫和汗水來對其進行滋潤上色。
在一間裝修溫馨的奶茶店內,默涵與陸名選擇了一張靠近窗子的座位,在點完餐之後,陸名便開始轉頭望向窗外。
「喂,你好像,不願意和我聊天啊」默涵抬頭望了望他,言語之間有些不滿。
「大姐,你中午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聊天嗎?我手上還有事情要做啊」聽到默涵的話語,陸名心中有了些許反感,不明白這個原來與自己為仇結怨的女生,為啥現在這麼關心自己。
「我……」默涵本來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她這麼一來,倒是讓陸名有些不知所措了「老大,我很快就要和王森比賽了,現在在尋找參賽物品呢,時間比較緊,態度不好,你也別往心裡去」
「你還沒有找到參賽物品?你們可還有三天就要開賽了」
「我知道,所以,現在我很著急,懂嗎?也正因為這樣,我才不去上課的,你要是真拿我當朋友,就在比賽之前,不要催我了,包括凌主任的課,我也會缺席的,你就幫我請病假吧」陸名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火上房了,盤珠子的每一分鐘,都是十分重要的,更有電子語音提示過他,按照他現在的進度,能不能獲得金剛菩提精英頭銜,只有到比賽當天才能清楚。
這一中午,他自己不清楚是怎麼和默涵待下來的,只知道,對默涵的態度十分差勁。
在之後的時間裡,陸名每天睡覺的時間基本不超過四個小時,因為小金剛雖然在自己的努力下,雖然有了一定的包漿,但是一直不上色,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的神經始終不能放鬆,因為這次任務的要求是:小金剛有包漿並且微變色,可這條金剛自打買來時的顏色到現在就沒有變過。
第三天的晚上,趙虎、張東等人聚在他的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陸名此時雖然昏昏欲睡,但其手上卻仍在不停的捻動這金剛菩提。
「兄弟,睡會吧,在這麼熬下去,人就廢了」趙虎終於看不下去了,率先開口勸陸名休息。
「不行,明天就比賽了,成不成的就在此一舉了,俗話說了,輸人不輸陣……」本來還在堅持的陸名,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座著打起了呼嚕。
「唉,這是圖何許呢」隨後二人在趙虎的指揮下,將他平放在了床上,最後,李翰還將他手中的小金剛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睡夢之中,陸名發現在自己光腳站在沙灘上,而他的面前,就是大海,羅珊居然就站在他的面前,對著他痴痴的笑。
「羅珊?你醒啦!」說著,他就伸手去拽羅珊,然而這一抓,手指居然如同穿過空氣一般穿過了她的身體。
「你?!」這一下,陸名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羅珊,你是否還活著?」雖然他不相信封建迷信一類的事情,但現在這個處境,實在不能讓他有更好的想法。
不料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羅珊沖他揮了揮手,隨後緩緩的,緩緩的,向海中倒退了過去。
「羅珊!」他在用盡全力喊了這一嗓子之後,猛然座了起來。
「你別走,站住!」
「兄弟,你這是咋了,是不是發燒了」趙虎等人連忙圍了上來,有送水的,有晃悠的,還有給他擦汗的。
緊張過後,陸名緩緩睜開雙眼,一見眼前是這幾個貨,又將眼睛閉了起來。
「兄弟,沒事啊,不就明天那個破比賽嘛,兩萬塊錢,咱沒了就沒了,反正以後還能再賺呢」張東一邊給他喂水,一邊給他寬心。
再喝了幾口水之後,陸名沖著他們搖搖手,示意他們也去休息,趙虎本來不願走,但卻被陸名猛然踢的一腳給踹到了地上。
就這一晚,羅珊不時的出現在他的夢中,或遠或近,或笑或哭,或死別或相聚,這一夜,對他來說,就是受罪,直到他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方才發現,襯衣已經被汗水徹底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