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佛、道、儒、術士
「你想學？」趙專員鏡片后的眼眸中露出一絲亮芒，笑眯眯的說道：「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沈林一激動站了起來，看了看左右：「我是要跪下拜師嗎？是不是得端茶？這……這也沒有啊……」
「別別別！你坐下。」趙專員擺了擺手：「不用拜師，我們不是師徒關係，現在我也沒資格收徒弟。我只是和你結個善緣，領你入門，並不能教你太多，能不能學出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樣啊……」沈林明白了：「是不是給我一套入門功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趙專員嘿嘿一笑：「差不多吧，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以後。」
說到這裡趙專員的表情微微有些嚴肅，道：「在領你入門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須先跟你說清楚。」
沈林也不由的坐端正了，「你說。」
「修行人的事情，在現代社會面臨很多複雜的狀況，所以若非必要，盡量不要告訴別人，以免給你和他人帶來麻煩。」
「這個我懂……」沈林點點頭，心中暗想，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修行人的存在，在古代不是什麼秘密。現代社會么……算了，太複雜，一半句也說不清，你自己慢慢了解吧，我只能說一些我能說的。」趙專員在身上掏了掏，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的微信是XXXXX，你加我，我把功法傳給你。」
「啊？」沈林愣了愣，調出霄信，添加了趙專員。
梵塵雲雨？這名字很有濕意啊，沈林暗暗在心裡道。
「我想你大概也有數了，我是政府的人。我給你的入門功法，是由組織無償提供。你自己練習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會和你聯繫。如果你沒練成，那就一切面談。如果你練出點東西來了，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趙專員一邊在手機上找著東西，一邊對沈林說著。他說的每句話，都在沈林心中掀起了浪濤。
政府的人！果然國家是掌握著修行人秘密的！三個月，兩個選擇，是要招安嗎？
「第一個選擇，你加入組織，國家會給你發工資，待遇什麼的都還不錯。第二個選擇，你自由發展，只要不違法亂紀，我們也不管你。不過組織需要你的時候，還是希望你能幫點小忙。」
答案和沈林想的有點不太一樣，他想了想問道：「如果加入需要做什麼工作？」
「就跟你今晚上乾的事差不多吧，降妖捉鬼的，不過我們也不會逮誰抓誰，像那隻狗一樣，只要別胡作非為，我們也不管。基本上都是危害社會，霍亂人間的東西，都歸我們管。」
沈林明白了，又問：「如果不加入，會不會受到懲罰？」
趙專員笑了：「不用擔心，法制社會了，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但你要想清楚，你就算練成了入門功法，也不過是個沒根基的『散人』，修行路漫長而艱難，有國家做後盾，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資源、丹藥、功法、法寶和各種機會。如果只靠自己，很難走遠的。」
「那麼，我可以拜入修行門派嗎？就像是趙專員你的門派……不過說起來，門派也歸國家管嗎？」
趙專員搖了搖頭：「門派不歸國家管理，但也必須遵守國家法律。我是屬於借調到組織里的，大部分門派都有弟子借調到組織之中，也算是一種歷練。但也有無門無派專屬於組織的成員，他們……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門派吧。至於你想拜師的話，我覺得死了這條心吧，你年齡太大了，過了最好的階段，大部分門派都不會收你的。」
沈林沉思起來，趙專員的話他算是明白了。只要修鍊有成，國家就願意招攬，是否加入靠自願。不過想來，既然加入了組織，當然就要做工作，也許會有很多危險，但也能得到修行所需的資源和收益。
至於門派，看來是基本沒戲了。就算不了解修行的事情，沈林也知道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早已過了入門的黃金時期了。
不過……自己有神霄pad，隸屬於天庭這一點，趙專員是否了解呢？
「趙專員，修行人真的能成神成仙嗎？」沈林想了想，試探著問道。
趙專員一愣，滿含深意的看了沈林一眼，道：「既然能夠修行，可知人間境界不虛，那成仙成佛自然也非虛假。」
這句話模稜兩可，沈林並不滿意：「那神仙還算是人嗎？又歸誰管呢？趙專員你見過神仙嗎？」
趙專員笑了：「我當然沒見過，你以為成仙那麼容易？我師父說不到境界不要妄談神仙事，你還是先顧好眼前的吧。我這裡有幾套功法，你想練哪種？」
「還可以自己選擇嗎？」沈林好奇問道。
「當然，修行講究機緣，選擇功法也是機緣。世間修行法門無數，以我華夏來說，光是佛門、道家就派系林立，更不用說各種方士術士旁門左道，數不勝數。如果你心中存有疑惑或是抵觸，自然就修不出什麼東西。我這裡有三系入門功法，一是道家，一為佛宗，還有就是術士，只講實用法門，不談玄門妙理，你想練哪種？」
沈林沉默了，他直覺覺得，自己應該在這種事上更慎重一些，但卻根本沒辦法考慮周詳。
畢竟在拿到神霄之前，他可是一直認為修行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啊。
「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見沈林難以抉擇，趙專員決定引導他一下。
「你信佛嗎？」
「不抵觸，不過也談不上信，但我可不想出家當和尚……」
趙專員笑了：「佛門也有俗家弟子，而且也有歡喜禪一類的雙修之法。」
沈林有些猶豫。
「那道家呢？講究內外雙修，先天一氣，沒有太多禁忌。」
沈林感興趣的道：「御劍飛仙，千里之外取賊人首級那種嗎？這個我倒是很喜歡，不過我聽說道家法門不能自己亂練，容易出問題？」
趙專員道：「這個你倒是說對了，入門功法當然沒問題，但你要是自己練，越高深越需要有人指點，嗯，這個也不太合適……」
「那就只剩下一種了，術士之法。只講究術法妙用，不談心性，入門也簡單。」趙專員打開手機，翻看起了術士的入門法門。
「趙專員，請問術士到底是什麼？是方士嗎？」沈林問道。
「術，技藝之道也，只講究妙法物用，不談玄理。凡是不在佛道儒三宗者，都可以稱為術士，像風水堪輿、苗疆蠱士、秘法教眾、甚至武林高手，都可以歸納到術士之中。」
「我明白了，就是只論手段，不談信仰，對吧？」沈林笑呵呵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看起來你對術士有興趣嘍？」趙專員在手機上翻找著，然後輕輕一點，叮的一聲，一個文件傳到了沈林的微信上。
「你回去好好練，我先走了。三個月後，我再來找你。」趙專員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一指趴在迷宮門口的坦克：「裡面那個姑娘和這個小妖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沈林這才想起常裳還在迷宮裡昏著呢，急忙道：「那姑娘不會有事吧？還有鬼嗎？」
趙專員語氣輕鬆：「放心吧，一隻都沒有了。你最好監督那小妖，別讓它惹禍，雖然我不降妖，但有不少人對妖物興趣很大……」
趙專員說著朝著公園門口走去，想了想又回過頭來道：「這裡的環境挺適合你練功的，是天然的藏陰地，容易聚集月華精華，不過也容易吸引鬼物，多加小心就是了。」
看著趙專員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沈林正在發愣，一邊的坦克忽然汪汪的沖著沈林叫了起來。
嗯？
坦克跑到沈林身邊，咬住他的褲腿就往迷宮那邊拖。
沈林被帶了一個趔趄，這才明白妖不可貌相，這小傢伙在趙專員跟前那麼老實，發起狠來可是連鬼都敢咬啊。
走進迷宮裡，常裳仍舊躺在地上，她的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神情中仍然充滿了恐懼感。
沈林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什麼深夜來這裡，今天要不是自己橫插一手，她就沒命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趙專員忽然出現，自己恐怕也沒命了。只是奇怪，趙專員半夜跑到這來幹什麼呢？是巧合嗎？
沈林抱起常裳，好在她並不重，再加上沈林體格還算壯實，也並沒覺得太吃力。
只是也不知道這姑娘住哪，怎麼辦呢？
沒辦法了，先去自己家吧，幸虧一個人住啊。
……
在漆黑的街道上，沈林抱著常裳，身後坦克叼著背包，兩人一狗朝著自己住的小區走去。
到了門口，小區值夜的保安看見沈林扛了一個大活人回來，不由露出驚異的神情。好在沈林常年住在這，保安也沒有多問。
到家之後，沈林先把常裳放在了沙發上，喘了口氣，然後便去收拾另一個房間。
坦克就乖乖的趴在常裳腳邊，好奇的打量著沈林的房間，不吵也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