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只聽趙奇發出得意的笑容道:「原來藏在這裡。」
王鷹怒道:「巧兒,你方才不是說沒看見人嘛?怎麼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是誰?」
巧兒亦是做出嚇了一跳的語氣道:「就是,怪不得,我道這人離開了呢,原來躲在乾草堆里睡覺,看樣子睡得還很香哩。」
趙奇冷笑道:「只怕他這一覺得睡上三天三夜不可。」
巧兒驚聲道:「這麼能睡?我爹喝醉了了酒都不過一夜醒來便醉意全無。」
王鷹不耐煩道:「小丫頭,懂什麼,快回去睡覺去。」
巧兒道:「可我還沒有給爹和大伯弄下酒菜哩?」
王鷹見白玉簫已著了道,心裡暗想:如今大功告成,等會是該好好慶賀一番,於是便對巧兒道:「好,你快去燒幾個下酒菜,我和你趙大伯等會要喝上一會兒酒。」
巧兒看向白玉簫道:「那他呢?」
王鷹氣道:「走你的,再啰嗦,看我收拾你。」
說著,揚起手來,便要磕向巧兒的頭,嚇得巧兒急跑出材房。
王鷹無奈的搖頭道:「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
趙奇咳嗽了一聲。
王鷹回過神來,諂笑道:「趙老兄,現在這白玉簫已是束手就擒,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趙奇冷笑道:「將他捆起來,然後喝酒去,明天我再將他弄醒,逼他說出玉簫神功心法。」
王鷹點頭道:「如此好,我現在就去找根繩子去。」
說著走出屋外。
才轉身,便發覺門外有人的倒影。
王鷹怒喝道:「誰在門外?」
吼聲一出,只見材房外,巧兒走了進來,笑嘻嘻道:「爹,是我。」
王鷹怒道:「你不是要炒菜嗎?卻又悄悄躲在外面幹什麼?」
巧兒似乎受到驚嚇,卻又滿是委屈道:「我不過是來拿材火罷了,才走到門外邊,便聽到爹爹的吼聲,哪裡有躲著。」
王鷹半信半疑道:「真的是這樣?」
巧兒道:「不然爹你以為是怎麼一回事?」
王鷹心想巧兒是自己的女兒,應該不會這麼做才是,便緩下氣來道:「現在你倒也不必急著炒菜,先去給爹我弄根結實的繩子來。」
巧兒真是乖巧,應了一聲,便走出去。
王鷹和趙奇的眼睛又落在了白玉簫身上。
王鷹道:「這小子是否真的已經暈睡過去?」
趙奇冷笑道:「要想知道他有沒有真的被迷暈住,一試便可知。」
王鷹奇道:「老兄有什麼法子可試?」
趙奇道:「斷了他一隻手,他若真的暈睡過去,必定不會反抗。若是假裝暈倒,那麼現在我們說的話,他應該聽見才是,那我們要斷他一隻手,他必定會反抗。」
說著便走近白玉簫。
王鷹道:「真的要斷他一隻手?」
趙奇冷笑道:「斷他一隻手,又如何,反正死不了他,並無妨。況且他斷了一隻手,對我們來說,也毫無威脅。」
王鷹點頭道:「沒錯。」
趙奇道:「老弟的鷹爪功練了也有二十多個年頭了,想必現在還沒有擱下,不如露一手讓兄弟瞧瞧。」
王鷹笑道:「不錯,不瞞老兄,雖然我在隱居於此深山老林中,但從少林學到的鷹爪功的確沒有落下,今天便讓煙王老兄見識見識。」
說著出手便去捏白玉簫的手,指如鷹爪般枯瘦卻有力,白玉簫餘光瞟見,心裡暗驚:「若是被王鷹的手抓住,只怕他手的筋骨便要被廢掉。」
如此一想,眼看王鷹的手指便要觸碰到白玉簫的手,白玉簫急忙手一動,偏偏避開王鷹抓向手的一爪。
王鷹抓了個空,心裡一陣驚奇,但看白玉簫仍緊閉著眼睛,一副熟睡的樣子,奇道:「怎麼回事?」
趙奇在旁邊看著,冷笑道:「老弟再試一次。」
王鷹果然又擊出一爪,但白玉簫一個翻身,又是避開。
王鷹急道:「莫非……」
趙奇冷笑道:「白玉簫,你到現在還打算裝?」
白玉簫知道再裝暈睡已是不可能,便站起身子來,笑道:「唉,還是給試出來了。」
趙奇和王鷹見白玉簫連避開兩記爪擊,早已算定白玉簫是在裝暈,但眼下看白玉簫站起身來,還是不禁嚇得退開幾步。
趙奇驚聲道:「怎麼可能有人聞了我的迷迭香,還能站起來。」
白玉簫笑道:「也許你的迷迭香很厲害,但是我現在的的確確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嗎?」
趙奇看向王鷹道:「鷹老弟,莫非你沒有點放我的迷迭香?」
王鷹叫冤道:「我的確點上了,就放在門外,不信你去看,香灰還在呢。」
趙奇不必看,他知道王鷹的話沒有錯,因為他從白玉簫的笑意里察覺到肯定另有緣故。
趙奇看著白玉簫道:「我特製的迷迭香,只要一丈範圍內的人聞上一聞,便會暈倒過去,如沒有我的解藥,便要睡上三天三夜,你卻為何沒有事?」
白玉簫笑道:「也許你的迷迭香很厲害,但是要是不聞的話,那它再厲害,又能怎麼樣?」
趙奇和王鷹驚聲道:「你沒有聞到?」
白玉簫笑道:「沒錯,我方才睡不著,去屋外透透氣,看看月色,忽然發現王大叔向材房奔去,也不進屋,就在屋外逗留一陣,又跑回屋裡,我好奇那王大叔不是與我喝酒時喝醉了嗎,如何又酒醒那麼快,何況看他的身法,卻是習武之人,所以心中好奇,便掀開毛屋頂乾草,發現煙王趙奇竟然也在裡面,而且與王大叔相識。再聽說趙老伯已放跑了雲彩兒姑娘,正好想離去,但未想到二位又打我的主意,我本不想理會,但想到你們這幾個惡人,若不給些教訓的話,將來還會害人,是以便想捉弄一下你們,是以又跑回了材房,等著你們的到來。」
趙奇道:「原來如此,我就奇怪我的迷迭香為何無用,原來你並沒有聞到。」
白玉簫笑道:「沒錯,怎麼樣?現在還要不要抓我起來?」
趙奇冷笑道:「自然得抓。」
白玉簫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二位的本事。」
王鷹冷哼一聲道:「那就讓我王鷹來領教一下玉簫神功的厲害。」
說著躍起,凌空擊出一爪,抓向白玉簫胸口處。
白玉簫也不躲閃,在王鷹如鉤般的爪子襲向他胸口三寸之距,便使出右手一摸光出奇不意捏住王鷹的手。
手的力道一緊,王鷹便哭爹喊娘似的喊疼。
白玉簫笑道:「還廢我一隻手哩,我看我廢你一隻手還差不多。」
王鷹能感覺到白玉簫捏住他手的力道在加緊,急求饒道:「別啊,小兄弟,有話好說。」
白玉簫笑道:「好啊,看在巧兒份上,我放你一把。」他鬆開了手,往前一推,王鷹便摔倒在地。
他又看向趙奇道:「你又有何指教?」
趙奇冷笑道:「指教不敢當。」
白玉簫道:「都是因為要追上你,所以我要留宿於此,現在我倒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才是,」
趙奇冷笑道:「只怕不可能實現了。」
白玉簫奇道:「為什麼?」
趙奇冷笑道:「我早有準備你若沒有暈睡過去,那我的迷魂香倒是可以補上。」
白玉簫心驚,現在他才發現趙奇的煙斗已經點上,散發著白煙,但聞起來卻無色無味。
白玉簫捂住鼻子便想要離去,豈知一運氣,眼前便暗下來。
白玉簫暈倒了過去,這次他是真的著了趙奇和王鷹的道。
看著躺暈在地的白玉簫,王鷹道:「怎麼回事?」
趙奇笑著拿煙斗在王鷹眼前晃了晃道:「你看,這是因為我點了更厲害的迷藥,迷魂香,這種迷藥無色無味,聞的人會不知不覺暈倒,但暈倒前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王鷹道:「原來如此,可是你我為何沒事?」
趙奇道:「你忘了方才進屋前我給你吃的一粒丹藥。」
王鷹道:「自然記得。」
趙奇道:「那便是迷魂香的解藥了。」
王鷹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沒事,但也不知這小子是否真的暈過去,要不我出手試試。」
出爪便要出手
趙奇急攔住道:「不急。」
王鷹道:「老兄為何不讓我試試看?」
趙奇道:「我自信他已然中了我的迷魂香,就不必再試。」
王鷹點頭道:「好,我先用繩子給他捆上。」
但手裡哪裡有繩子,王鷹想起讓巧兒去拿繩子,但現在那麼久還未回來,急喊道:「巧兒!」
只聽那巧兒屋外答應道:「來了。」
話聲才落盡,人便走進了屋裡,手裡拿著一根拇指粗的。
王鷹抱怨道:「叫你去拿根繩子,怎麼磨蹭那麼久?是不是又在門外偷聽偷看?」
巧兒道:「我說沒有,隨便你信不信,我現在炒個菜取,懶得理你。」
說完將繩子遞給王鷹,又拿了些材火,又往屋外走去。
王鷹無奈搖頭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說著,便去將白玉簫手腳捆了個遍。
然後笑道:「這下好了,終於捆牢了。我們也可以安心喝酒。」
趙奇和王鷹大笑起來,兩人走出材房,把白玉簫留下,又去茅屋去喝起酒來。
巧兒炒了幾盤下酒菜后,王鷹便叫她早些休息。
巧兒答應著走回房裡。
那個少女不喜歡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的少年。在巧兒眼中,白玉簫便是她日夜思寐的白馬王子。
此時想到白玉簫被她父親用繩子捆住,心裡很不是滋味。
心中思索,便打開閨房的窗子,窗子出去可繞到院子,到材房。
眼下王鷹和趙奇正喝著酒,肯定不會去探看白玉簫,她有充足時間去弄醒白玉簫。
推開材房門合上,點上油燈,只見白玉簫躺在甘草上一動不動。
巧兒早就偷聽到趙奇的話,是以她知道白玉簫乃是被迷魂香暈倒,再聽說要想解迷魂香,必需吃他的特製解藥。
但眼下如何趙奇與王鷹正喝著酒,如何能拿到解藥。
巧兒試了很多方法去解白玉簫身上中的迷魂香,但都沒有用。
巧兒知道只有從趙奇那裡得到解藥才行,不然白玉簫只有三天三夜后才醒來。
但是她知道趙奇老奸巨滑,要想從他身上得到解藥,談何容易。
但想到趙奇和王鷹正在喝酒,即便是兩人的酒量大如缸,也得有醉倒的時候。
於是巧兒離開了材房,回到閨房裡,等待著趙奇和王鷹喝酒的動靜,只聽不停傳來趙奇和王鷹的喜笑聲,看樣子還要等著。
等了一會兒,也不知多久,便沒了動靜。巧兒出屋一看,只見王鷹和趙奇躺趴在桌子上,地上滿是空酒罈子。
看樣子喝了不少酒,自然也醉的不淺。
巧兒急上去摸索趙奇身上的衣服,終於找到了一個小瓶罐,罐內有深褐色藥丸。
巧兒拿著,奔向材房,倒出一粒藥丸,塞進白玉簫嘴裡。
那藥丸卻是入口既化的靈藥,白玉簫服下后,很快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只見巧兒正笑對著他。
白玉簫道:「你看著我幹什麼?」
巧兒笑道:「覺得好看就看唄。」
白玉簫對這小妹妹一臉無奈。
白玉簫發覺手腳被繩子捆上,急道:「怎麼回事?」
巧兒道:「莫非你忘了,你著了趙奇的道,被他用迷魂香暈倒,你雖暈倒,但他卻不放心,又給你套上繩子。」
白玉簫明白過來,又問道:「那他們呢?」
巧兒道:「他們看逮住了你,便喝酒慶賀,現在爛醉如泥躺在桌子下,我趁趙奇醉著,偷出一粒解藥給你解那迷魂香。」
白玉簫道:「原來如此,你為什麼要幫我?」
巧兒羞紅著臉,女孩子家的心思,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只聽她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道:「我看你是個好人,所以才想幫你。」
白玉簫看著巧兒羞紅的臉,如十月的紅柿子,覺得很可愛。
白玉簫輕輕一笑道:「你說我是好人,那你豈不是說你爹就是壞人羅。」
巧兒急道:「我爹也不是壞人,他雖會武功,但是平日里很是和藹可親,但那趙伯伯來后,他卻變了個人似的,所以都是那個趙伯伯,他才是壞人,還利用我爹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