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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見黑衣人待鑌鐵棒飛近三尺之際,左手伸出,將鑌鐵棒一把抓在手中。


  眾人看后心裡暗暗吃驚,孟鈺道:「這個黑衣人好像似曾相識。」


  張三丰道:「我也那麼覺得,好像哪裡見過。」


  只聽黑衣人接過鑌鐵棒后冷冷道:「好沉重的鐵棒。」


  那是一根手臂般粗的鐵棒,長更是一丈,實有一百多斤重,當然沉重。


  黑衣人將鐵棒在胸前一橫,右手將刀抬起,然後向鐵棒砍去。


  眾人瞪大眼睛拭目以待,只聽「當」的一聲響,鐵棒被黑衣人手中的刀砍成兩截,一截掉落在地上,一截在黑衣人手中。


  眾人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黑衣人冷冷道:「多謝這根鐵棒的主人,讓大家見識到了我手裡襄龍刀的真假。雖然這鐵棒已一分為二,這半截鐵棒還是還給你罷。」


  只見他左手一擲,手中鐵棒飛出,似離弦的箭,向人群中襲去。


  鐵棒襲來,眾人驚呼,但來勢太快,眾人竟是反應不過來,只聽一聲慘叫,人群中一個大漢被鐵棒刺穿喉嚨,倒地死去。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大石上,黑衣人冷冷道:「本想歸還鐵棒於主人,可惜他卻沒接住,倒送了一條命。」


  眾人這才知道那被刺死的大漢便是鐵棒的主人,想剛才大漢將鐵棒擲給黑衣人時,差點擊中黑衣人腦袋,想必黑衣人便以其人知道還制其人之身。


  人群中有人喊道:「閣下不是說華山華山之巔比武,為何現在卻是在山腳下相聚。」


  只聽黑衣人冷冷道:「來參加襄龍刀之會的各路豪傑有數千之眾,但華山之巔卻只能容得夏數十人,所以現在大家便可以上山。」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有人喊道:「既然華山之巔只能容得下數十人,我們數千人怎能都上的去?」


  黑衣人大笑道:「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想得襄龍刀者,咱們華山之巔見。」


  身子一閃,向華山山道掠去。


  眾人自然知道黑衣人話里的意思,數千人只能有數十人能站在華山之巔,其餘的人會如何呢?

  只聽慘叫連連,兵器碰撞聲響起,人群中已有人打鬥在一起,很快華山山腳下的人便混戰成一團,每個人都與身旁的人廝殺。


  孟鈺,白玉簫和張三丰可不想與這些瘋子打鬥,急忙向方才黑衣人所站的那塊巨石奔去。


  躲在巨石後面,孟鈺,白玉簫和張三丰拍了拍胸口,白玉簫道:「他們是不是瘋了?」


  孟鈺道:「方才黑衣人所拿的自然便是真的襄龍刀,為了襄龍刀,大家廝殺在一起不足為奇。」


  張三丰道:「想必這就是黑衣人的目的所在。」


  孟鈺道:「管他什麼目的,這襄龍刀,我們一定要躲到手。」


  白玉簫面露愁容道:「那黑衣人武功好似不弱,只怕你我三人聯手,也不能制服他。」


  張三丰道:「沒錯,我記得我與那黑衣人在廬州時有交過手。」


  孟鈺道:「結果如何?」


  張三丰苦笑道:「我頂不住他十招,見眾義士逃出廬州我也跟著跑了。」


  孟鈺心裡暗驚道:「也許這個黑衣人我也碰到過。」


  張三丰道:「結果如何?」


  孟鈺道:「雖然沒交上手,但他的輕功之快,我只能望塵莫及。」


  張三丰道:「他會是誰呢?如此武功高強之人,細數江湖中人,卻沒人武功能與之匹敵。」


  孟鈺點頭同意道:「而且那黑衣人還為蒙古人效力,只怕更是日後勁敵。」


  三人正在聊天之際,忽覺巨石外打殺聲漸漸弱小。


  三人急跑出去一看,只見滿地死屍,血水流成了小河。


  白玉簫面露急色,跑去翻看死屍。


  孟鈺奇道:「白玉簫,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白玉簫急道:「我找找看蘭花和冬梅姑娘是不是有事。」


  張三丰和孟鈺一拍額頭道:「怎麼把這兩人給忘了。」


  兩人也齊地翻找女子死屍,當看到並不是蘇冬梅和馬蘭花時,三人皆鬆了口氣。


  來參加襄龍刀之會的女子並沒有太多,三人找了一會兒,便將地上上百具女屍翻看了個遍。


  白玉簫,孟鈺和張三丰鬆了口氣,孟鈺道:「幸好冬梅不在其中,不然我怎麼向夏荷姑娘交代。」


  張三丰看向白玉簫道:「看來你還是很擔心蘭花姑娘的安危。」


  白玉簫道:「剛才我看你們也沒少擔心。」


  孟鈺笑道:「我們擔心是朋友之間的擔心,你心裡怎麼想的,我和張三丰卻是不知道。」


  白玉簫無奈道:「隨便你們怎麼想。」


  張三丰奇道:「這地上只留下上千具屍體,那其它人都到哪裡去了?」


  孟鈺道:「還能去哪,肯定都往山道跑去了。」


  張三丰和白玉簫表示同意,因為他們看到屍體沿著山道方向看去,滿地皆是。


  孟鈺皺眉道:「這襄龍刀之會,只怕我中原武林精英將毀之殆盡。」


  白玉簫道:「來參加襄龍刀之會的人都貪圖襄龍刀,這些人不是貪得無厭,便是見利忘義之人,他們的消失,對武林正義有百利而無一害。」


  孟鈺笑道:「如此說來我們三人來參加襄龍刀之會,也實屬貪得無厭,見利忘義之輩?」


  白玉簫道:「難道我們不是為了奪取襄龍刀嘛?」


  孟鈺和張三丰大笑三聲,孟鈺道:「你說的沒錯,這些人為襄龍刀而互相殘殺,死不足惜,但我想奪襄龍刀卻實是為了它不落入惡人之手。」


  張三丰道:「正義的話不需要說太多,我們現在應該趕上山去才對。」


  三人正要起步,忽聽兩聲尖叫。


  孟鈺,白玉簫和張三丰回身一看,只見不遠處站著兩個少女。


  白玉簫,孟鈺和張三丰眼前一亮,因為那兩個少女正是蘇冬梅和馬蘭花,三人急奔過去。


  蘇冬梅和馬蘭花看著滿地死屍,面露驚恐。看到白玉簫,孟鈺和張三丰又欣喜不已。


  馬蘭花急道:「你們沒事吧?」


  白玉簫道;「我沒事。」


  馬蘭花冷哼一聲道:「我又沒有問你。」


  白玉簫一聽,不好意思低下頭。


  蘇冬梅咦的一聲道:「原來你們都認識?」


  孟鈺道:「對,我們都認識,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


  蘇冬梅道:「方才我到附近的樹林里方便一下,忽然發現這位姐姐在樹上哭泣,我便陪她聊了一會兒,問她發生了什麼事。這位漂亮姐姐告訴我她被一個臭男人欺負,於是我便拉著他去找那個臭男人。可趕回來是便發現死了好多人。」


  孟鈺,白玉簫和張三丰點了點頭。


  孟鈺道:「原來如此。」


  蘇冬梅道:「現在好了,碰到你們三個,還與這位蘭花姐姐相識,那我們一起去幫蘭花姐姐教訓那個臭男人,只是那臭男人會不會就是躺在地上屍體中的一位?」


  孟鈺笑道:「自然不會,那臭男人武功高強得很,自然沒人能殺得了他。」


  蘇冬梅道:「真的?姐夫你見過那個臭男人?」


  孟鈺笑道:「何止見過,還交過手呢,只不過那臭男人武功太高,我也都打不過。」


  蘇冬梅面露驚色道:「連姐夫都打不過,怪不得蘭花姐姐被欺負。不過那臭男人把蘭花姐姐欺負得那麼傷心,我一定要教訓那個臭男人一頓,玉簫哥哥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說著,把手指抓得嘎嘎響,白玉簫面流冷汗,慘笑道:「那當然。」


  馬蘭花一聽,面露怒色道:「原來是你。」


  揮掌便劈向站在身旁的蘇冬梅。


  蘇冬梅感覺到掌風襲來,急忙側身避開,嘴上問道:「蘭花姐姐,你為何出手打我?」


  馬蘭花冷哼一聲道:「肯定是你,白玉簫才對我無情。」


  嘴裡說著,雙手連擊。


  原來白玉簫便是那個臭男人,蘇冬梅這才恍然醒悟,她出手將馬蘭花擊來的雙掌抓住,急道:「蘭花姐姐你誤會了,我和玉簫哥哥就像兄妹一樣。」


  馬蘭花冷冷道:「還叫得那麼親昵,只怕並非只是兄妹之情。」


  再要出掌,但手被蘇冬梅牢牢抓住,馬蘭花心驚,她竟未想到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內力竟如此深厚。


  馬蘭花急道:「放手。」


  蘇冬梅道:「放手可以,除非你答應我放手后不會再向我動手。」


  馬蘭花心裡猶豫一陣,道:「好,我答應你。」


  蘇冬梅一聽,面露笑意,抓住馬蘭花的雙手鬆開。豈知她手一松,馬蘭花雙手並沒有收回,直擊在蘇冬梅雙肩上,只聽一聲慘叫,蘇冬梅飛出丈許。


  孟鈺和白玉簫知道蘇冬梅功力遠勝於馬蘭花,豈知她還是太單純,竟對馬蘭花的話毫無防備之意。此時見蘇冬梅被擊倒在地,孟鈺和張三丰急忙奔去將她扶起,白玉簫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馬蘭花急道:「因為她將你從我身上奪走。」


  白玉簫冷哼一聲道:「想不到你連一個單純的小妹妹都不放過。」


  馬蘭花冷冷道:「怎麼,你打算替她打我不成。」


  白玉簫冷冷道:「我才不會對你這瘋子動手。」


  馬蘭花神情一凜,冷冷道:「你故意假裝失憶騙我,是不是從沒對我動情?所以想忘記過去?」


  白玉簫嘆氣道:「沒錯,你就好似一個強盜,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據為己有,容不得別人看上一眼,可我不是東西,所以實在是受不了你的蠻橫脾氣。」


  馬蘭花一聽,兩行淚珠從眼睛里流出道:「好,我明白了,原來你厭煩我纏著你,我這就走。」


  說完揮淚向東奔去。


  白玉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聽一聲長嘆,張三丰和孟鈺齊聲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又問世間情為何物,恰似一杯毒酒喝到肚子里,再問世間情為何物。」


  白玉簫介面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孟鈺和張三丰一怔,齊笑道:「沒了。」


  孟鈺笑道:「我說嘛,棒擊法怎麼可能治不好你的失憶症,原來你小子恢復了記憶卻還給我們裝呢。」


  白玉簫嘆氣道:「我確實已恢復記憶,但是發現恢復記憶后,有太多的痛苦要去面對,所以,我真想繼續失憶下去。」


  孟鈺道:「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裝失憶不過是要去逃避,但逃避卻不能解決事情。」


  白玉簫點頭道:「沒錯。」


  張三丰道:「難得難得,難得孟鈺你能說出那麼有高深道理的話來。」


  白玉簫道:「冬梅姑娘怎麼樣?」


  此時蘇冬梅站在一旁,低著頭,聽白玉簫的話,笑道:「玉簫哥哥,我沒事。」


  孟鈺道:「其實剛才蘭花姑娘的出掌並沒有使力,是以小妹並沒有受傷。」


  白玉簫面露驚色道:「原來如此。」


  蘇冬梅低垂著頭道:「玉簫哥哥,都是我不好,害蘭花姐姐和你吵架。」


  白玉簫淡淡一笑道:「沒關係,我和蘭花其實沒什麼,只不過蘭花與生具來的佔有慾想得到我罷了,我們並沒有感覺到喜歡對方。所以就算沒有你,我們遲早也要說明。」


  孟鈺道:「你真的這麼想?」


  白玉簫道:「沒錯。」


  孟鈺嘆氣道:「好吧,這是你們兩人的事情,我們便不多管閑事,現在我們得快些上華山才行。」


  蘇冬梅道:「你們也打算去搶那襄龍刀?」


  孟鈺道:「那是當然,不然我們來此作甚。」


  蘇冬梅道:「好,那我們快走吧。」


  說著蹦跳著往上華山的山道跑去。


  孟鈺嘆氣道:「完了,她這是要纏著我們。」


  張三丰笑道:「我真不明白你們兩個為何躲著這小妹妹,這麼一個開朗的小姑娘。」


  白玉簫嘆氣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我們快走吧,便讓她又闖出什麼事情來。」


  自古華山一條路。


  走在狹長的山道上,白玉簫,孟鈺,和張三丰這才領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一邊是高千仞的山壁,一邊是萬丈深淵,腳下兩尺寬的棧道。


  看著一路走來層層疊疊的死屍,白玉簫皺眉道:「這些人竟然為了寶刀,卻丟了自己的性命。」


  孟鈺嘆氣道:「為寶刀捨生忘死之人大有人在,可他們千方百計想得到襄龍刀無非是想稱霸武林。如果他們都以如此捨生忘死之心抗擊元軍,又豈會使蒙古人糟蹋漢人疆土。」


  張三丰無奈笑道:「你這乞丐,又在抒發你的滿腔報國心。」


  孟鈺道:「身為一個漢人,難道不是應該的嘛?」


  張三丰搖頭苦笑道:「要是人人都置身於戰爭之外,戰爭又豈會發生,殊不知千百年來,天下發生的大小戰事無數次,誰能以一人之力阻止一場不可逆轉的戰爭。既然阻止不了,不如讓它發生,直到天下再次恢復清明。」


  孟鈺點頭道:「你說的話有點道理,但我卻不忍看宋室江山就此淪落。」


  白玉簫道:「人各有志,你們再爭下去,只怕十年也上不了華山。」


  孟鈺笑道:「沒錯,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此時蘇冬梅走在最前方,只聽她驚呼一聲,聲響在深谷中回蕩。白玉簫,孟鈺,和張三丰一聽,急忙向前奔去。但見蘇冬梅好好的站在棧道上,不禁鬆了口氣。


  孟鈺道:「小妹,你怎麼了?」


  蘇冬梅回過頭來,面露驚恐之色道:「太可怕了。」


  可怕?孟鈺,張三丰和白玉簫走近蘇冬梅一看,只見前方棧道消失,露出看不見底的深淵。


  崖壁只有一條能容得下一隻腳的索道,令人望之腳底發軟,心底生畏。


  張三丰道:「看來這是上山的惟一通道了。」


  蘇冬梅道:「真的?」


  張三丰道:「至少走過來時並沒有看到什麼岔路。」


  蘇冬梅道:「那上山的那些人呢,難道都從這條索道上山去了。」


  白玉簫道:「我看未必,只怕他們都已葬身谷底。」


  蘇冬梅一聽,面露驚色道:「你確定?」


  也難怪蘇冬梅不相信,因為一路走來雖然看到地上躺著也有上千具屍體,但是至少還有兩千武林義士活著。


  孟鈺道:「確實大都已葬身谷底。」


  蘇冬梅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張三丰道:「你看崖壁上的劍痕和血跡。」


  蘇冬梅仔細看了眼崖壁,果然發現滿是血跡,還有無數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蘇冬梅知道就在這隻容得下一個人行走的索道,已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必定也有很多人被打下深谷中,蘇冬梅點頭明白道:「看來果然有很多人已葬身谷底。」


  白玉簫當先踏上索道,索道乃是一條小臂粗的鐵鏈作為攀附之用,腳下是只容得下一隻腳,懸空鋪設的木板。


  白玉簫腳步凌厲踏上去,便似走在平地上一般,張三丰也緊跟在後。


  孟鈺道:「小妹,你怎麼還不走?」


  蘇冬梅搖了搖頭道:「我看我還是不上去了。」


  孟鈺道:「好,那你就在山下等我們,我們奪到襄龍刀便下山找你。」


  說完便也踏上了索道。


  看著白玉簫們遠去,空曠的山谷只留下蘇冬梅一人。


  此時山風呼呼作響,再想起山谷下上千條性命,蘇冬梅不禁打了個寒顫,咬了咬牙,也踏上了索道。


  索道的山壁上,到處都有兵器擊過的痕迹,加上一條條血跡,白玉簫能想象到打鬥的慘烈。


  孟鈺道:「能走到這裡的人,武功絕非泛泛之輩,是以山壁上的劍痕看起來更深。」


  蘇冬梅道:「也就是說最後能到達華山之巔的人都是殺出重圍的武功高手。」


  張三丰道:「沒錯,看來那黑衣人對中原武林恨之入骨,不然也不會想出這麼損的法子。」


  白玉簫道:「這又怎能怪那黑衣人,要怪便怪這些武林人士貪圖襄龍刀。」


  孟鈺道:「沒錯,襄龍刀雖為天下神兵,但也是引起武林動亂的不祥之物,如果我得到襄龍刀,必定將它投入東海之濱。」


  張三丰笑道:「如此武林便會少了些紛爭,江湖便會多了一份安寧。」


  嘴裡說著,四人又沿著山壁走了一會兒。


  孟鈺道:「看來已快到華山之巔。」


  蘇冬梅道:「你怎麼知道?」


  張三丰道:「你看遠處的山峰此時都已在腳下,那華山之巔應該很快便到。」


  蘇冬梅向腳下看去,不看還好,一看腳不禁發軟,身子發顫。


  蘇冬梅急道:「姐夫,我走不動了怎麼辦?」


  孟鈺道:「你抬起頭來,不要下望,看著我們的頭,腳下踩穩,手扶這鐵索,深吸一口氣,一步步慢慢往前挪。」


  蘇冬梅照孟鈺的話去做,果然感覺好了許多。


  四人又走了一會兒便看到還有十餘丈便可以到達一條山道,便不禁加快腳步。


  待踏上寬敞的山道后,蘇冬梅大鬆一口氣道:「終於走過了這不是人走的路。」


  白玉簫笑道:「只怕你高興得太早,我們還要從這條索道下山。」


  蘇冬梅一聽,面露哀色道:「剛才我就不應該跟上來,難道就沒有別的路下山?」


  孟鈺笑道:「自古華山一條路,要說另一條路嘛還是有的。」


  蘇冬梅一聽,喜道:「真的?」


  孟鈺笑道:「那就是死路。」


  蘇冬梅嘴巴一噘,冷哼一聲道:「就知道尋我開心。」


  張三丰道:「看來要到華山之巔,還要走一段路。」


  白玉簫和孟鈺自然也看到了一條延伸向上的石階。


  孟鈺道:「看來也快到了,我們快走吧。」


  四人又齊地往山道走去。


  只見陡峭的山道,滿地是屍體。


  孟鈺道:「想不到竟還有數百人通過了那鐵索道,只可惜沒跌入深谷,卻還是死在了這裡。」


  張三丰道:「看這些屍體的傷勢可知最後到達華山之巔的都是當時絕頂高手。」


  孟鈺和白玉簫點頭表示同意,因為他們看到了這幾百具屍體都是被人一擊致命而死。


  四人急踏步走上山道。


  待山道走近,只見眼前視野開闊,一眼望去,雲霧迷濛。


  白玉簫等人知道他們已到達華山之巔。


  只見眼前數十丈的開闊之處站著八個人,而這八個人是那麼熟悉。


  他們便是山腳下看到的白衣女子摸光光,還有那老漁翁,兩個蒙面人,背上各背著個長木盒子,因為遮面,不能分辨男女,年齡。


  當然還有孟鈺介紹過的西域飛鷹陸天行,東海無情島的無情姥姥,漠北神拳沙無敵,嶺南蓮花山隱士黃游手。


  那八個人也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孟鈺四人,好像不敢相信他們竟能或者登上華山之巔。


  白玉簫等四人向他們走近,孟鈺恭手笑道:「大家好啊,恭喜大家都順利登上了這華山的最高峰南峰。」


  那白衣女子嫵媚笑道:「想不到你竟能活著出現。」


  孟鈺笑道:「光光姑娘都能活著登上華山之巔,我又豈能甘落人後。」


  孟鈺又看向那老漁翁道:「大爺幾天不見,原來也是個隱士高手。」


  那漁翁撫須笑道:「高手談不上,不過會幾招打漁的功夫正好今天用得上。」


  孟鈺又看向那兩個蒙面人笑道:「雖然你們蒙著面,但我還是看得出你們兩是一男一女。」


  蘇冬梅奇道:「姐夫,你真的能看出來?」


  孟鈺道:「要分辨男女還不簡單,看胸部就知道了。」


  蘇冬梅恍然明白。


  只聽其中一個蒙面人聲音冷冷道:「無聊。」


  聲音雖擲地有聲,但蘇冬梅還是能聽得出是女子的聲音,再看那蒙面人胸部凸起,蘇冬梅笑道:「原來這位是個姐姐。」


  一旁的莫光光笑道:「小妹妹好聰明乖巧,那你看姐姐是男是女?」


  眾人向莫光光看去,只見她一身女子打扮,長得如花似玉。若說她會是男人,只怕在場之人打死都不信。


  蘇冬梅笑道:「那還用猜,姐姐明擺著是個女的。」


  莫光光嬌笑道:「小妹妹果然很是乖巧惹人愛。」


  「西域飛鷹」陸天行道:「孟鈺,好久不見。」


  孟鈺笑道:「不久不久,不過十年不見罷了,想不到我現在乞丐打扮,你還認得出我。」


  陸天行道:「你的笑臉,我死都不會忘記的。」


  孟鈺笑道:「原來如此,怎麼,這十年可是想念兄弟我?」


  陸天行面露凶色道:「想,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你。」


  孟鈺奇道:「我和你有何深仇大恨,讓你這麼恨我?」


  陸天行道:「難道你忘了十年前你闖蕩西域,沒錢吃飯,是我借了你十文錢,讓你買到東西裹腹。」


  孟鈺想了想,笑道:「是有那麼一回事。」


  陸天行冷冷道:「你欠我十文錢到現在十年都未還我,這深仇大恨,我不報仇雪恨,如何在西域立足。」


  眾人還道是什麼深仇大恨,一聽完,幾欲暈倒。


  孟鈺苦笑道:「我現在便連本帶利把錢還你便是。」


  陸天行手一伸道:「好,一百萬兩銀子拿來。」


  一百萬兩,孟鈺嚇了一跳,道:「明明只借了十文錢,怎麼你竟開口就要一百萬兩銀子。」


  陸天行邪笑道:「因為每年一倍本金利息,十年利滾利,就滾到了這麼多,我還少算了幾百萬兩呢。」


  孟鈺皺眉道:「你還不如去搶錢莊來得痛快。」


  陸天行冷笑道:「我今天就搶你了,你給不給,不給我可就不客氣了。」


  蘇冬梅在旁道:「姐夫,這人明擺著找茬的。」


  自然不用蘇冬梅說,眾人亦看得出來。


  孟鈺笑道:「我現在是丐幫幫助,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知道你這頭吸血鷹嫌不嫌我肉臭。」


  陸天行道:「等你死了,我便不會嫌。」便要出手,忽聽有人道:「慢著。」


  陸天行一聽,收回手看向說話之人道:「無情姥姥,你莫非想幫這臭乞丐?」


  眾人看向這年紀七八十歲的老人。


  無情姥姥笑道:「老婆子並非想幫他,實是想說要殺他也得我動手才好。」


  陸天行道:「為何?」


  無情姥姥道:「因為我與孟鈺的仇比你更深。」


  孟鈺一聽,奇道:「無情姥姥,我好像與你無怨無仇罷。」


  無情姥姥道:「豈能無仇,仇大著呢。」


  孟鈺道:「不知你和我有何過節?」


  無情姥姥道:「世人皆言我無情,所以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笑,你剛才在我面前嘻皮笑臉,還敢說與我無冤無仇。」


  這樣也算!眾人幾欲暈倒。


  陸天行冷笑道:「婆婆與孟鈺的仇,果然比我深多了,那我只好把他讓給你收拾。」


  孟鈺苦笑道:「無情婆婆,我不笑便是。」


  無情婆婆怒道:「還敢說不笑,現在還笑,看我一杖。」


  只見無情婆婆手一抬,柱著的拐杖向孟鈺擊去。


  孟鈺便要避開,忽聽有人道:「慢著。」


  無情婆婆收回拐杖向說話之人看去,只見說話之人頭頂光禿,卻不是嶺南蓮花山隱士黃游手是誰。


  無情婆婆道:「黃游手怎麼,難不成打算和我老婆子過幾招?」


  黃游手冷笑道:「非也,我只不過覺得孟鈺應該交給我收拾。」


  無情婆婆問道:「莫非你也和孟鈺有何深仇大恨?」


  黃游手笑道:「自然。」


  孟鈺無奈道:「我與閣下有何深仇大恨?」


  黃游手道:「閣下竟敢自稱自己的降龍十八掌乃天下第一掌法,我自創的蓮花掌表示不服,今天我就用蓮花掌領教你的降龍十八掌。」


  無情婆婆點頭道:「果然隱士與孟鈺的仇恨更深些,老婆子就把他交給你了。」


  孟鈺急辯解道:「降龍十八掌乃天下第一掌法可不是我說的。」


  黃游手冷笑道:「現在你不是說了嘛。」


  孟鈺啞巴吃黃連,一臉無奈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蓮花掌厲害,還是我降龍十八掌厲害。」


  黃游冷笑手道:「那你可要接招了。」


  便要出手,忽聽有人道:「慢著。」


  黃游手一聽,手一頓急道:「沙無敵,你攪什麼局?」


  沙無敵道:「我想告訴你,孟鈺應該交給我收拾。」


  黃游手奇道:「莫非你和他有何大仇恨?」


  沙無敵道:「是的。」


  孟鈺無奈道:「沙無敵,不知我和你又有何深仇大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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