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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飛火神君再次退回三丈外,張三丰腳亦又下陷三寸深。


  飛火神君不敢相信的看著張三丰,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人能接他的赤焰掌。


  一旁的灰狼和雲羅亦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張三丰笑道:「怎麼樣?還有一掌。」


  還有一掌,若張三丰再接下一掌,飛火神君將遠遁西域,不能再踏入中原。


  飛火神君冷笑道:「最後一掌你可要接好了。」


  張三丰道:「隨時準備著,你就快使出你那燒烤掌出來罷。」


  飛火神君一聲大喝,只見他臉色變得通紅,好似燒得正旺的炭火。


  三丈外的雲羅等人皆能感到令人窒息的熱浪不斷襲來。


  一丈之距的張三丰被烤得滿頭大漢。


  只聽飛火神君再次一聲大喝,身子一動,向張三丰襲去,待近身之距,飛火神君擊出一掌。


  張三丰急出手相接,兩手才對上,張三丰便覺自己的手碰到了燒紅的鐵板,燙得他想要收回手,想要大叫,但他卻不想輸。


  只聽張三丰一聲大喝,運力於右手,往前一推,飛火神君驚呼一聲,再次摔出三丈遠,但這次他可沒有站穩,重重摔在地上。


  灰狼急忙去將飛火神君扶起,問道:「爹,你怎麼樣?」


  飛火神君臉上紅色退去,變得慘白,他大口喘氣道:「放心,沒事。」


  雖然飛火神君嘴上這麼說,但灰狼知道飛火神君方才那一掌定然耗費了他不少功力。


  飛火神君看向張三丰,只見張三丰腳已陷入地里至腳裸。


  飛火神君冷笑道:「小子,滋味如何?」


  張三丰的右手此時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漆黑,還不停的流血,順著指尖落至地面。


  張三丰慘笑道:「雖然不怎麼樣,但還是接住了你這一掌。」


  飛火神君嘆氣道:「看來你遠勝於我。」


  張三丰笑道:「險勝罷了,不知神君可是說話算數?」


  飛火神君自然知道張三丰指的是不再踏入中原的承諾。


  他正要開口,一旁的雲羅冷冷道:「神君真的打算要回西域去?」


  飛火神君看了眼雲羅的神色,大笑道:「我的話豈能當真。」


  張三丰一聽,淡淡道:「神君這是說話不算數羅?」


  雲羅道:「是又如何,如今你手已受傷,就算你武功再高,只怕也逃不掉。」


  張三丰面露不屑,淡淡笑道:「看來我得找些幫手才行。」


  找幫手?如今少林寺已是被元兵重重圍住,少林僧人已被關押在牢,誰能闖得進來?又有誰能救得了他?

  雲羅冷笑道:「那我倒是很期待有人來救你,殺!」


  最後一個字說出,四周元兵齊拔出腰刀,衝殺向張三丰。


  張三丰的手方才因與飛火神君對掌,受傷不輕,此時元兵殺來,只好左手擊掌,擊殺靠前來敵。


  雖只用一隻手,但張三丰亦是殺得元兵不能近身。


  在旁觀看的雲羅,面上表情一陣陰雲不定,手一翻,手指間多了十幾枚細如毫髮的銀針。手一揮,銀針便脫手而出。


  只聽幾聲慘叫,正圍攻張三丰的元兵倒下一片,張三丰推開手裡抓的一個元兵屍體笑道:「郡主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


  原來方才雲羅射出的銀針都淬了劇毒,被射中之人當場斃命。


  張三丰暗暗慶幸躲過一劫,只見雲羅手裡有多了十幾枚銀針。


  張三丰暗暗叫苦,此時元兵不敢再攻上,只見銀針射來,張三丰道袍大袖一揮,將射來的銀針擊掉。


  雲羅見狀,冷笑道:「閣下剛才不是說過有幫手來助,現在你的幫手在哪裡?」


  張三丰細瞧四周,哪裡還有孟鈺和白玉簫的影子。張三丰笑道:「那兩個沒良心的,就這麼拋棄了我,看來我今天只有一死了。」


  雲羅冷笑道:「知道就好。」


  她正得意,忽見屋瓦上有人落下,擊倒看守無憂無慮的元兵,將無憂無慮脫出三丈外,來到張三丰身旁。


  那兩人不是孟鈺和白玉簫是誰,張三丰笑道:「看來你們良心還沒有被狗吃。」


  孟鈺和白玉簫分別解開無憂無慮的穴道,孟鈺道:「我們怎麼可能拋棄你這牛鼻子。」


  白玉簫道:「我們只不過去請了更多的幫手罷了。」


  張三丰奇問道:「請了什麼幫手?」


  孟鈺道:「便是關押在地牢的上百少林僧人。」


  在一旁的雲羅看得滿心怒火,聽得更是全身發抖。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孟鈺笑道:「郡主眼力真是差,難道沒看出來是自己人?」


  雲羅冷笑道:「原來是你們兩個,白玉簫和孟幫主。」


  孟鈺拍掌笑道:「郡主好眼力,想不到樹林一別,現在我們又見面了,只是想不到郡主竟能將飛火神君招至麾下。」


  就在方才打鬥說話間,在旁的飛火神君已打坐調氣,如今已面有血色,站起來道:「只要能一統江湖,我是什麼都願意做。」


  孟鈺笑道:「你這瘋子連我這關都過不了,還想一統江湖?」


  飛火神君大笑道:「區區丐幫幫主,你難道也想阻我一統江湖?」


  孟鈺笑道:「區區乞丐?你這手下敗將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是誰?」


  手下敗將?雲羅和灰狼面露驚色,張三丰在旁問道:「乞丐你認識飛火神君?」


  孟鈺道:「十五年前有一面之緣。」


  飛火神君冥思苦想了一會,急道:「老夫確實不識你。」


  孟鈺道:「還記得你被關押在蘇家莊密牢里,我和你斗蛐蛐,你輸了給我。」


  白玉簫,雲羅和灰狼恍然醒悟,記起孟鈺曾在樹林里跟他提起過。


  飛火神君聽后,大笑起來道:「原來你便是那個俊少年。」


  孟鈺道:「怎麼樣?見到我你還敢稱要一統江湖。」


  飛火神君冷笑道:「你能耐我何?」說罷出掌掠去。


  孟鈺笑道:「讓你也吃我一掌。」


  說著,右手已推出一掌。


  飛火神君還未靠近孟鈺,一道強勁的掌力已向他襲來,飛火神君面露駭色,急收手退開。


  孟鈺笑道:「怎麼樣?」


  飛火神君驚懼道:「降龍十八掌?」


  孟鈺笑道:「算你識貨,怎麼樣,還打不打?」


  在一旁的灰狼躍眾而出,冷哼一聲道:「降龍十八掌有何足道,我與你過上兩招。」


  兩手出擊,掠上孟鈺。


  孟鈺急上兩步,出掌相迎,兩人互攻互拆了幾掌,孟鈺笑道:「怎麼,你小子為何幫雲羅做事?莫非被她迷住了?」


  灰狼一聽,面露羞紅,朝孟鈺面門擊出兩掌,似要拍爛孟鈺的嘴。


  孟鈺揮手格開,笑道:「別打嘴,我還要吃好吃的,就算我說中了,你也不必下手這麼狠。」


  灰狼聽后更急,又擊出數掌,掌勢更急,更迅猛。


  孟鈺避開來掌笑道:「其實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我看到雲羅郡主也不禁心動發癢。」


  灰狼聽得羞急,出掌更快。


  雲羅在旁聽后,面露笑意道:「能得孟幫主這句話,不知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羨慕死我。」


  孟鈺避開灰狼的擊掌后,笑道:「我雖這麼說,但卻是不敢碰郡主你這朵帶刺的玫瑰,不但刺上有毒,連花香都能熏死人,真是奇怪你這頭灰狼什麼眼神,竟然看上雲羅郡主。」


  灰狼聽得怒極,大喝一聲,掌風呼呼作響。


  孟鈺身子躲得更急,笑道:「看來你生氣了,那我也要還手了。」


  還手?難道他沒使出全力?灰狼一驚。


  只見孟鈺兩手齊出,抓住灰狼擊向胸口的兩掌,右腿踢出,灰狼慘叫一聲飛出三丈外。


  飛火神君急扶起灰狼道:「狼兒怎麼樣?」


  孟鈺笑道:「放心,我不過用了三成功力踢他,沒有把他踢傷。」


  果然,灰狼拍了拍身上灰塵冷冷道:「孟幫主果然好功夫。」


  孟鈺笑道:「怎麼樣?還要不要打?」


  灰狼便要再次上去打算與孟鈺過招,豈知忽聽後院傳來打殺聲。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群元兵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阿裏海急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元兵慌張道:「地牢里的和尚全都跑出來了,我們擋都擋不住。」


  阿裏海面露駭色,果然不一會兒一群手持長棍的和尚涌了過來,便要往元兵身上招呼,無憂急喝道:「眾弟子先住手。」


  那群和尚一聽無憂的話均退開丈許,持棍警惕。


  張三丰道:「原來方才你們去把這些和尚放了。」


  孟鈺笑道:「沒錯,現在郡主還打算怎麼打?」


  雲羅郡主自然不傻,雖然飛火神君武功高強,但方才明顯不敵孟鈺,灰狼武功不弱,但白玉簫便能與之相敵,再加上無憂無慮兩個大師,雲羅自是不能敵。現在少林僧人得脫困,若執意打下去,只怕討不了什麼好果子吃。


  如此一比較琢磨,雲羅笑道:「正所謂佛家戒殺,我大元皇帝更是虔誠理佛,所以今天就打到這裡罷,我相信我們後面還會有機會見面的,告辭。」


  說完,帶著眾元兵便走,灰狼和飛火神君也跟著後面。


  少林弟子便要追上去,無慮急道:「你們都回來。」


  其中一個小和尚道:「師祖為何不讓我們追?」


  無慮道:「殺得了一時,殺不了一世,不如讓他們離去,還少林一片安寧。」


  眾和尚聽后明白,齊念了句佛號。


  無憂笑道:「孟幫主,蘭花寨一別,我們又見面了。」


  孟鈺笑道:「你可別忘了其它兩位。」


  無慮笑道:「張施主,還有白少俠,今天多虧三位相助,使我少林躲過一劫。」


  白玉簫道:「你認識我?」


  無憂無慮面露詫異之色,無憂道:「我們雖分別兩個多月有餘,但白少俠面容英俊非凡,我們豈能不識得出。」


  孟鈺笑道:「兩位大師不要奇怪,他失憶了,所以對你們自然是認不出來。」


  無憂無慮面色更驚,無憂道:「發生了什麼事?」


  孟鈺把白玉簫失憶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無憂無慮齊點頭道:「原來如此。」


  就在幾人聊天之際,只聽身旁有人哀聲道:「無畏大師,你和我以後便強出頭啊,你看我們大戰飛火神君,如今卻無一人關心你我的傷勢。」


  無憂無慮一聽,一拍腦袋,尷尬笑道:「差點忘了師兄和張施主。」


  四人急將張三丰和無畏和尚送至廂房。


  無憂檢查了兩人的傷勢,面色憂忡道:「張施主的手傷不算太重,只要敷藥療傷幾日,便可痊癒。」


  張三丰一聽,大鬆一口氣。


  孟鈺問道:「無畏大師傷勢如何?」


  無憂面露憂色道:「無畏師兄傷勢太重,手上筋脈寸斷,只怕手已是廢掉。」


  孟鈺和白玉簫黯然神傷。


  無憂無慮替無畏和尚做了截肢。


  一天很快過去,待天黑。


  白玉簫,張三丰和孟鈺跑到了寺院的屋瓦上躺著睡覺。


  孟鈺笑道:「白玉簫,這是我們第幾次跑到屋瓦上了?」


  白玉簫想了想道:「開封的客棧一次,苗疆一次,碰到一摸光那次客棧一次,應該就這麼三次吧。」


  孟鈺笑道:「都說你失憶,但好記性卻是好得很。」


  說到失憶,張三丰不禁問道:「世上真的沒有治失憶症之人?」


  孟鈺道:「這治失憶症的人自然是有,就好像遠在天邊,卻近在眼前。」


  白玉簫和孟鈺齊聲問道:「那人是誰?」


  孟鈺手指自己笑道:「就是我。」


  「你?」白玉簫和張三丰一臉難以置信。


  孟鈺道:「沒錯,便是我。」


  張三丰道:「我和你認識那麼久怎麼沒聽說過你懂醫術?」


  孟鈺笑道:「我行走江湖十幾年,踏遍千山萬水,自是領教過各種奇怪的玩意,這治失憶症的法子自然略知一二。」


  白玉簫道:「這我倒是相信,你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會點治失憶症的偏方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你和我一起那麼久,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孟鈺笑道:「這你可就不懂了,你現在失憶了,什麼都得聽我的,要是你恢復記憶,我豈不是沒得混。」


  白玉簫和張三丰齊聲道:「原來你是故意的。」


  孟鈺笑道:「只不過一點自私心作怪,白玉簫你別生氣。」


  白玉簫把手指抓得「嘎嘎」響,陰笑道:「我不生氣,但是你得讓我扁一頓才行。」


  舉起拳頭便往孟鈺身上招呼。


  孟鈺早已跳到地上,對擊空的白玉簫做了個鬼臉笑道:「想打我?有本事你下來。」


  白玉簫輕輕一笑道:「你以為我打不到你是不?看招。」


  身子躍下,凌空擊出一掌,掌氣洶湧擊出,向孟鈺襲去。


  孟鈺身子躍出三丈遠,拍拍胸口道:「好險,好險。果然教會了徒弟,師父就得餓死。我教會了你降龍十八掌,你卻用來打我。」


  白玉簫道:「誰讓你不治好我的失憶症。」


  孟鈺笑道:「現在治不也來得及。」


  白玉簫道:「好吧,我就放你一馬,現在你說說看,打算怎麼個治法?」


  孟鈺道:「這治失憶症法子,我收集到三個最有效的法子。」


  張三丰和白玉簫齊聲問道:「哪三個法子?」


  孟鈺笑道:「第一個,情景再現召喚法。」


  「情景再現召喚法?」


  孟鈺道:「沒錯,就是情景再現召喚法。」


  白玉簫道:「何為情景再現召喚法。」


  孟鈺道:「就是在將失憶者面前重現他曾經歷過的場景,從而喚起他之前失去的記憶。」


  白玉簫和張三丰醒悟,張三丰點頭道:「這法子不錯,但是卻是費勁得很。」


  白玉簫道:「沒錯,幸好還有另外兩個法子,孟大哥,你快說說。」


  孟鈺道:「第二種便是藥物治療法,傳說江湖中有一種珍惜的草藥叫回憶草,只要吃了那種草藥便能恢復記憶。」


  白玉簫驚喜道:「真的?」


  孟鈺點頭道:「我騙你何用,只不過。」


  只不過這三個字一出孟鈺之口,白玉簫頓時萎靡。


  只聽張三丰介面道:「只不過那回憶草江湖中人只能聞其名,卻無人見到過。」


  白玉簫一聽,幾欲頹廢在地,炯喪道:「這法子豈不是和沒說一樣。」


  孟鈺笑道:「雖然沒人見過,但既然有這傳聞,想必回憶草還是存在的。」


  白玉簫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好吧,卻不知你的第三個法子又是什麼求仙保佑的辦法?」


  孟鈺道:「第三個法子很簡單,既不用吃什麼靈藥,也不用燒香求佛,只需一個木棒。」


  木棒?白玉簫和張三丰心奇,張三丰不解道:「木棒如何能治好失憶症?」


  孟鈺笑道:「很簡單,就是在失憶之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在他後腦勺給他來上一記,一般是越重效果越好。」


  白玉簫和張三丰一聽,不禁面露苦色,白玉簫苦笑道:「這是什麼鬼主意,要是挨上一記,毫無用處咋辦?「


  孟鈺笑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一記不成,再來一棒,直到把你打到恢復記憶為止。」


  白玉簫聽得身子直發抖,苦笑道:「只怕沒把我失憶症弄好,只怕反而要加重咧。」


  張三丰點頭道:「沒錯,這法子萬不得已,最好別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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