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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就在三人說著客套話之時,忽聽西面黑夜中有人道:「要想入我聖火教,只怕沒那麼容易。」


  痴血和何九一聽,不禁眉頭緊皺,四處張望。


  何九冷笑道:「杜貴,你難道不知道大黑夜亂跑,打算嚇人嘛?」


  杜貴?孟鈺和白玉簫知道,方才說話之人,必定就是聖火教吃喝嫖賭四大護法中的賭護法。


  只聽東面黑夜中又傳來杜貴的聲音道:「你喝護法都沒有嚇到人,我賭護法英俊又帥氣,又怎麼會嚇到人呢?」


  這次說話卻在另一個方向傳來,孟鈺和白玉簫竟是未感覺到一絲動靜,顯然那叫杜貴之人輕功極高。


  痴血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現身一見吧。」


  杜貴笑道:「我這就現身豈不無趣,不如咱們賭上一把。」


  聖火教的吃喝嫖賭四大護法,自然是各循喜好,杜貴身為賭護法,自然是隨時都要與人賭一把。


  只是孟鈺和白玉簫吃驚,在這黑夜中,杜貴竟然也要賭。


  何九笑道:「賭鬼就是杜貴,果然逢人必賭。」


  杜貴嘆聲道:「教主教出來的老習慣,就像朴聖喜歡嫖,痴血喜歡血,何九喜歡喝酒,我們都沒辦法改掉。」


  這次聲音卻是從南方傳來。


  痴血冷笑道:「沒錯,卻不知賭護法要怎麼個賭法?」


  杜貴笑道:「痴血大哥看來比我還心急,我看我們還是談談賭注吧。」


  賭注?何九笑道:「輸了我賠你一壺酒不就好了。」


  只聽南面傳來杜貴的聲音道:「酒是好東西,但這注也下得太小了,實在無趣得很。」


  聽到杜貴又換了位置,痴血,何九,孟鈺和白玉簫只得跟著聲音轉。


  孟鈺笑道:「那你要想要玩多大注?」


  杜貴道:「就獨你二人的命吧。」


  賭他們的命?孟鈺和白玉簫一驚,白玉簫道:「一命換兩命,這賭注對我們來說也太不划算了罷。」


  杜貴在黑夜中笑道:「哪來的一命換兩命,我贏了你們兩個得死,我輸了便現身,應該是這樣才對。」


  兩條命換杜貴一個現身?孟鈺和白玉簫才不傻,孟鈺道:「這種要命的賭注我們可不想賭。」


  杜貴冷冷道:「不賭也得賭,反正輸贏你們都是只賺不賠,你們竟然還說不賭,實在令本賭鬼生氣得很。」


  只賺不賠?不但孟鈺和白玉簫驚奇,就連痴血和何九也甚為不解,賭輸了便要搭進去兩條命,如何能說只賺不賠?


  孟鈺笑道:「那我倒要聽聽你說我二人如何只賺不賠?」


  杜貴冷冷道:「你二人今晚的一把火,不但燒了我聖火教的謎宮,還燒死了我聖火教的護法教眾上百人,這上百人的命難道抵不過你二人的命?」


  孟鈺和白玉簫沒想到他們一把火竟燒死了那麼多聖火教之人,心裡自是大呼過癮。但他們自然也聽到了話里特別之處,自然痴血和何九也聽出來。


  痴血問道:「你是說燒死了護法?」


  杜貴道:「沒錯。」


  聖火教只設有吃喝嫖賭四大護法,如今三個護法在此,如果說有一個護法被燒死,那只有是朴聖了。


  何九驚聲道:「你是說朴聖被燒死了?」


  杜貴道:「錯,應該說是被熏死的。」


  熏死?想到朴聖被自己點了穴道,嘴又被堵住,確實極有可能被熏死。


  聽朴聖死去,何九和痴血也並不在意,似乎朴聖的死活跟他們並無關係。


  孟鈺和白玉簫看在眼裡,他倆殺了聖火教那麼多人,要是痴血和朴聖突然出手攻擊卻如何是好?是以雖然兩人雖然沒有任何錶情,但心裡還是警惕戒備著。


  杜貴笑道:「怎麼樣?這賭注只賺不賠吧。」


  孟鈺笑道:「如你所說,的確是只賺不賠,我們若不跟閣下賭一把,只怕天下人都要恥笑於我二人。」


  杜貴大笑道:「沒錯,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白玉簫道:「答應就答應,快說怎麼個賭法?」


  杜貴道:「好,我說完話,只要你們能猜出我所在的方位,我便輸,猜錯的話,你們就得把命交出來。」


  猜他的方位所在?孟鈺和白玉簫苦惱,就連痴血和何九也不禁皺眉。


  就在剛才說話之際,杜貴就連換十幾個方位,而他們毫無察覺,如今黑夜中要他們猜出杜貴所在的方位,豈不是如大海撈針一般?

  孟鈺和白玉簫知道這場賭已經開始,他們坐在地上,面各朝一邊,眼睛掃視四方,耳朵聆聽八方。


  他二人雖殺了朴聖和上百教眾,但是痴血和何九知道,如果他二人願意為聖火教效力,便能抵上上百個朴聖,是以也眼睛細心觀察著四周。


  可是看了好一會兒,四人都看不出杜貴所在方位。


  白玉簫皺眉道:「你看出來了嗎?」


  孟鈺搖了搖頭。


  白玉簫道:「我想到這賭局有一個不妥之處。」


  孟鈺奇道:「什麼不妥之處?」


  白玉簫道:「你想他在黑夜中移位毫無聲細,就算我們猜出他的所在,他也能移位后再出現,這樣我們豈不是只有輸的份?」


  孟鈺點頭道:「沒錯。」


  這確實是個致命所在,可是賭局已經開始,他們又如何要提出改規則呢?

  白玉簫急道:「現在該怎麼辦?」


  孟鈺笑道:「雖然我們疏忽了這一點,但他也有疏漏的地方,我們可以把握住。」


  白玉簫一聽,喜道:「他有什麼疏漏之處?」


  孟鈺道:「他可沒說要我們多久猜出來,只要我們這樣耗著,他必定會沉不住氣,露出馬腳來。」


  白玉簫喜道:「沒錯。」


  看孟鈺和白玉簫二人在交頭接耳,痴血不禁問道:「你們可是猜出杜貴所在位置?」


  孟鈺嘆氣道:「沒有,只怕要等天亮才能猜出來。」


  天亮?痴血和何九一驚,但是細想之後,便又覺得好笑。


  何九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只好先休息一會兒再說。」


  說著便坐下。


  取出別在腰間的酒葫蘆,拔出塞子便咕嚕咕嚕灌起酒來。


  喝了一口后痛快道:「好酒啊。」


  孟鈺笑道:「紹興女兒紅,確實是好酒。」


  何九一聽,看向孟鈺道:「你怎麼知道我葫蘆里裝的是女兒紅?」


  孟鈺道:「紹興女兒紅,我聞味聞出來的。」


  何九笑道:「原來閣下亦是懂酒好酒之人,要不要來一口?」


  孟鈺婉拒道:「這酒是不沾上還好,一沾上就會忍不住要喝個夠,但你這酒葫蘆只怕不足夠我大醉一場。」


  何九大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我這酒葫蘆可是能裝十斤酒,閣下竟說喝我一葫蘆酒還不能大醉一場,和尚我不相信。」


  孟鈺道:「你要不信,我們找機會比比不久行了。」


  何九笑道:「好,一言為定。」


  說完何九抬起手來,孟鈺警覺道:「你想幹什麼?」


  其實孟鈺和白玉簫並未放心痴血和何九,是以耳聽八方,但眼睛也不時注意著二人。


  何九把手往坦露的胸口上拍了一下道:「拍蚊子,他娘的,這荒郊野外的蚊子真他娘的吸血鬼。」


  孟鈺笑道:「這下好了,你有蚊子肉可以下酒了。」


  何九笑道:「蚊子肉雖也是肉,但我不喜歡吃肉下酒,更何況這蚊子肉還不夠我塞牙縫。」


  兩人如此聊了一會兒,似乎已把與杜貴的賭局拋到九霄雲外。


  就在兩人聊了一會兒,忽聽有微弱的拍掌聲。


  孟鈺警覺,看向白玉簫,痴血和何九。


  孟鈺道:「你們三人誰拍的掌?」


  白玉簫等三人搖了搖頭。


  接著又是微弱的拍掌,但卻足以打破黑夜的寂靜。


  只見孟鈺閃電便飛身向三丈外的一棵樹掠去。


  接著一聲驚呼,白玉簫,何九與痴血一喜,因為他們聽到驚呼聲,知道是杜貴所發。


  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孟鈺返身而回,而他手裡正提著一個人。


  落地后,孟鈺將手裡的人扔在地上,笑道:「你應該就是杜貴吧?」


  借著月光,只見那人面容醜陋,好似地獄的夜叉。


  痴血和何九見過杜貴,一看清地上人的面容,痴血便點頭道:「賭護法,你輸了。」


  杜貴從地上爬起,冷哼一聲道:「要不是我方才我拍蚊子,你能發現我的位置,要不是我打瞌睡你能抓到我?」


  沒有蚊子孟鈺確實是找不出杜貴,方才杜貴確實是躺在一棵樹上休息來著,但孟鈺相信以他的輕功,就算杜貴沒有打瞌睡,他也能追到他。


  孟鈺笑道:「那你現在是願賭不服輸羅?」


  賭后不服輸,只怕傳出去會令人笑話,杜貴冷哼一聲道:「輸便輸,有什麼好不服的,只不過。」


  白玉簫道:「還不過什麼?難道還是不服輸?」


  杜貴陰笑道:「輸我是輸了,只不過我只說你贏了我會現身,可沒有說你贏了我便不殺你。」


  說完,打出數掌擊向近前的孟鈺,孟鈺似乎早有準備,在他抬手之際便出手點住他上半身的穴道。


  杜貴擊出的當還未落至孟鈺身上,手上力道頓失。


  孟鈺笑道:「想不到你杜貴竟然出爾反爾?」


  杜貴被封住穴道,面露驚駭之色,驚恐看著孟鈺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白玉簫笑道:「我們便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無敵雙俠。」


  孟鈺和白玉簫聯手,放眼當今武林,又有誰是敵手。


  杜貴對白玉簫的話深信不已,因為方才孟鈺的點穴手法快得讓他連看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躲閃。


  雖然他從未聽說過中原武林有什麼無敵門,更沒聽說過無敵雙俠的名號,但想久居西域,中原武林卧虎藏龍,有此高人又又什麼好奇怪的?


  孟鈺道:「你現在服不服?」


  杜貴諂笑道:「服,怎麼不服。」


  落在別人手裡,怎麼能不服,雖然還有兩個聖火教之人在一旁,但卻袖手旁觀。


  白玉簫道:「那你可還反對我二人加入聖火教?」


  杜貴諂笑道:「聖火教正是用人之際,二位武功高強,願加入我聖火教,我們可是求之不得,只是。」


  白玉簫和孟鈺一驚神,孟鈺急問道:「只是什麼?」


  杜貴道:「只是二位放火燒了聖火教的秘宮,燒死了上百教眾和嫖護法,不知教主會不會生氣?」


  孟鈺和白玉簫一聽苦惱,他們想要救出蘇雲就得找到並接近飛火神君,可如今看來,似乎很是棘手。


  孟鈺道:「我們本來聽說跟著貴教教主混,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既然賭護法不願我無敵雙俠加入貴教,我們現在便告辭。」


  說完和白玉簫便要離去,他們要走,這三位聖火教的護法自然也攔不住他們。


  站在一旁的痴血冷冷道:「二位等等。」


  白玉簫和孟鈺停住腳步,孟鈺道:「吃護法有何指教?」


  痴血冷冷道:「二位加入聖火教,相信教主會愛惜二位,至於燒了秘宮之事,我三人瞞住教主便是。」


  何九點頭道:「沒錯。」


  孟鈺和白玉簫心喜,但要想瞞住他二人燒秘宮的事,還需一個人守住口才行。


  白玉簫道:「賭護法認為如何?」


  杜貴此時被點著穴道,他諂笑道:「既然吃喝二位護法這麼說,我更無話可說。」


  孟鈺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無敵雙俠便加入貴教也罷。」


  杜貴道:「既然咱們差不多是同教中人,還請閣下替我解開身上穴道。」


  孟鈺心想杜貴既知自己的武功,想必不會再暗下殺手,便出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杜貴被封住的穴道得以解開,鬆了松發算的手。


  孟鈺道:「既是如此,那就請三位帶我二人去見你們教主吧。」


  痴血道:「不急。」


  孟鈺奇道:「為什麼不急?」


  何九笑道:「因為我們也不知道教主現在何處?」


  不知道!孟鈺和白玉簫愁眉,他們本打算找到飛火神君后救出蘇雲,現在可好,連聖火教的四大護法都不知道。


  白玉簫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怎麼加入聖火教?」


  何九道:「我們現在雖不知道教主在哪,但一天之前他曾派人叫我們四大護法三天後到嵩山一聚。」


  提到嵩山孟鈺自然便想到少林寺。


  十五年前,飛火神君曾挑戰少林寺山門,但卻被少林寺一個叫張小寶的小和尚打敗,飛火神君曾揚言會再回來報仇,如今看來,他現在是去少林找張小寶報仇去了。


  如此一想,孟鈺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快走吧,雖然嵩山離此不遠,但早到的話教主會高興些。」


  杜貴諂笑道:「沒錯,閣下說得對極。」


  雖然不知道杜貴是否是陽奉陰違,但他如此說,倒實是符合孟鈺的心思。


  痴血道:「還有三天時間,兩天的腳程便到,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孟鈺道:「會是什麼事?」


  痴血冷冷道:「殺人!」


  孟鈺和白玉簫自然不想殺人,他們反而是想救人,所以他倆便跟著聖火教的這三個護法一起趕路,往北走去。


  武當山乃是天下名山,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以它作詩,多少隱者雅士在山上隱居,多少江湖劍客在此比武打鬥,使得武當山變成天下文武之士心目中的名山。


  如此名山,來往客人自然不少,於是山腳下形成了一個小市集,專為上下山的路人提供吃喝住宿。


  太陽初升,孟鈺和白玉簫二人跟著痴血等三個聖火教護法來到武當山的小市集。


  趕了一夜的路,五人不禁腳乏,找了間飯館,叫了些飯店的好酒好菜,五人便吃喝起來。


  何九對孟鈺道:「閣下說過能飲十斤酒而不醉,和尚不信,現在我們就比比看誰最能喝。」


  孟鈺笑道:「好啊。」


  何九叫店小二送上兩壇竹葉青酒,兩人抱起酒罈子,孟鈺笑道:「好大的一壇酒,只怕裝有十五斤罷。」


  何九道:「沒錯,現在咱們就比比誰先喝光一壇酒。」


  兩人掀開酒罈蓋子,手一抬便往嘴裡灌酒。


  白玉簫道:「賭護法,你既然是好賭之人,咱們不如賭賭看他們誰能先把一罈子酒喝光。」


  杜貴一聽白玉簫提到賭,便來了興緻,笑道:「小兄弟真是我的知己,那咱們就賭一把。」


  白玉簫道:「賭什麼注好呢?」


  杜貴道:「誰輸誰就學狗叫三聲。」


  白玉簫道:「好,不知賭護法看好誰會贏?」


  「我選何九贏。」杜貴急道,似乎生怕白玉簫反悔。因為畢竟相處多年,杜貴對何九的酒量清楚得很。


  而且此時何九正大口往嘴裡灌酒,看喝酒的架勢比孟鈺快得多。


  白玉簫道:「那我只有選我的兄弟了。」白玉簫對孟鈺道:「你可聽到了我與杜貴的賭約,你可要爭氣些,不然我就要倒大霉了。」


  放低酒罈,孟鈺笑道:「你放心,我輸定了。


  白玉簫白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屁話?拜託大哥爭氣些好不好,快喝酒。」


  孟鈺又喝起酒來。


  白玉簫和杜貴緊盯著二人,就連一旁小杯獨酌的痴血也不禁看著二人。


  很快,只聽啪的一聲響,酒罈子落地碎掉,何九栽倒在地。


  白玉簫笑道:「怎麼樣?喝護法酒未喝完,人卻醉倒了,是不是該算我贏。」


  此時孟鈺還在不停喝酒,並沒有看到醉意,杜貴皺眉道:「他奶奶的,輸便輸罷,沒想到這何九這麼點酒量。」


  孟鈺此時坐會椅子,不再用酒罈子喝酒,而是倒進碗里慢慢喝,嘴上笑道:「喝護法酒量確實勝過我,只是他一心求勝,喝得太急,是以才容易醉。要是用碗喝,只怕我必輸無疑。」


  原來如此,杜貴醒悟,但是已來不及,白玉簫笑道:「賭護法可是願賭服輸之人,方才的賭約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杜貴面露苦色。


  孟鈺笑道:「賭護法又沒有得失憶症,自然還記得方才說過誰輸誰學狗叫,吃護法可是也聽過的。」


  痴血淡淡一笑道:「沒錯,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杜貴強笑道:「等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再叫。」


  白玉簫道:「現在這飯館里有沒有什麼人,何必再尋什麼沒人的地方。」


  此時大清早,飯館里確實冷清,除了他們外,也不過還有一桌客人,是三個道士打扮的男子,桌前正擺著劍,看來是會武的道士,此時他們正各自喝酒,並沒有理會這邊發生的事情。


  孟鈺和白玉簫看著他,杜貴見狀笑道:「那我叫三聲。」


  說完細聲學了三聲狗叫,然後笑道:「這樣可以了吧。」


  孟鈺問白玉簫道:「你可有聽到賭護法學狗叫?」


  白玉簫搖頭道:「什麼都沒有聽見。」


  杜貴急道:「你們怎麼能沒聽見?」


  白玉簫道:「確實沒有聽到,不信你問吃護法。」


  痴血冷笑道:「我也沒有聽到。」


  孟鈺笑道:「不好意思,請賭護法再叫一遍,我們都沒聽清。」


  杜貴急道:「還叫一遍?」


  孟鈺笑道:「是啊,我們沒聽清,剛才的不算,如果賭護法不想再重新叫,麻煩叫大聲些。」


  杜貴無奈,只好又學了三聲狗叫,這次倒是響亮得很,足以使整個飯館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杜貴叫完,附近正在飲酒的三個道士大笑起來。


  杜貴本就一肚子火氣,聽到三個道士嬉笑,憤然離座,走近怒道:「你們三個醜雜毛,笑什麼?」


  那三個被杜貴這麼一吼,頓時失笑,臉色一驚,待看了杜貴面容醜陋,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道士笑道:「我們笑有人不止叫聲像狗,連長相也和狗一模一樣咧。」


  說完三人又大笑起來。


  杜貴面露殺機,怒道:「敢這麼說本護法,找死。」


  說罷舉掌向那年長的道士擊去。


  那年長的道士早有注意,身子一側,艱險避開杜貴襲來的一掌。


  杜貴這一掌來勢洶洶,殺機重重,三個道士能感覺到這面相醜陋之人武功不弱,是以那年長的道士避開一掌后,三個道士便抓起桌上佩劍,拔劍離座退開丈許。


  那年長的道士怒道:「你是什麼人?敢在武當山下對真武派的人動手。」


  杜貴一擊不成,便要再擊,但聽對方的話,手裡一滯道:「你是說你們是真武派的?」


  那年長的道士冷笑道:「這市集里的人,誰不知道我們真武派,閣下若識相,便快磕三個響頭滾離武當山。」


  杜貴冷笑道:「真武派的好,我們正要上真武派呢,今天便拿你們開殺戒。」


  說罷,雙掌齊出,擊向那年長的道士。


  三個道士見杜貴出掌擊來,挺劍相迎,幾個回合,便做包圍之勢,將杜貴三面包圍住。


  杜貴掃了三個道士一眼,冷笑道:「三個臭雜毛,找死。」


  說罷,身子一動,如鬼魅般,只聽三聲慘叫,三個道士還未看清杜貴的出掌來勢,便被擊倒在地。


  看著滿地打滾的三個道士,杜貴笑道:「讓你們敢取笑本護法,現在就送你們去見真武大帝。」


  說罷出掌連擊,便要掌斃受傷的道士,但掌未落下,便被人抓住。


  杜貴一驚,抬頭一看,見是孟鈺,急道:「閣下為何阻止我殺人?」


  孟鈺笑道:「我無敵雙俠不喜歡吃東西時聞到血腥味。」


  這麼個不讓殺人的理由,杜貴目瞪口呆。


  痴血道:「無敵雙俠不喜歡吃東西聞到血腥味,我也不喜歡,賭護法便放了他們三人罷。」


  杜貴道:「真的就這麼放了他們?」


  孟鈺笑道:「三個臭雜毛,放了就放了,有什麼好可惜的。」


  杜貴無奈,對躺在地上面露驚色的三個道士道:「現在你們三個快滾,告訴你們掌門,我聖火教等會要血洗真武派。」


  血洗真武派?孟鈺和白玉簫一驚,原來他們這趟到武當山的目的是要消滅真武派。


  那三個道士深受重傷,聽到杜貴的話,便連滾帶爬,跑出飯館。


  孟鈺和杜貴坐回椅子,白玉簫道:「你們來武當山的目的,真的是要消滅真武派?」


  痴血道:「沒錯,不過你說錯了兩個字。」


  白玉簫奇道:「哪兩個字?」


  痴血道:「你應該說是我們,我們去消滅真武派。」


  孟鈺道:「我們難道也要動手不成?」


  痴血道:「沒錯,要想加入聖火教,就得下投名狀,消滅真武派就是對你們入聖火教的考驗。」


  孟鈺和白玉簫一聽,面露苦色,他們本想借這三個聖火教護法接近飛火神君,並救出蘇雲,現在可好,竟要消滅真武派才能加入聖火教。


  真武派可算是名門正派,孟鈺自然是不會下殺手,白玉簫更是不會無故殺人。


  眼下看來,也只有先跟著他三人再說。


  白玉簫道:「既然我們要去消滅真武派,方才讓那三個道士離去,不是正好讓他們回去通知真武派的人逃離?」


  痴血和杜貴大笑起來,孟鈺和白玉簫滿臉疑惑。


  痴血冷笑道:「只怕他們還未上武當山,就死在半道。」


  孟鈺和白玉簫不解,孟鈺道:「為何會死?」


  杜貴道:「二位有所不知,那三個人方才中了我的五毒掌,他們此時已是深中劇毒,剛才他們聽到我們要去滅真武派,必定急著趕回武當山,如此跑得越快,毒入心脈的速度也會加快,所以他們肯定不可能趕回去。」


  孟鈺和白玉簫醒悟,想不到聖火教之人這麼陰險,更想不到這杜貴竟練就了一雙毒手。


  四人吃飽喝足,痴血道:「弄醒何九,我們快趕路吧。」


  杜貴無奈道:「這老酒鬼自己不醒來,只怕誰也弄不醒他。」


  孟鈺笑道:「他方才害你賭輸了,你給他來一掌,試試看他醒不醒來,不醒正好報了學狗叫之仇。」


  杜貴笑道:「沒錯,是該給他來一掌。」


  說罷舉掌便拍下去,孟鈺和白玉簫竟是未想到杜貴真的下殺手。


  只見他掌勢落下,但卻拍在地上,震碎了地板,而那爛醉不醒的何九在杜貴落掌離他一尺之距,便地上一滾,躲開了襲胸的一擊,此時他從地上爬起來笑道:「賭護法,你這手可是劇毒無比,沒事別亂拍。」


  杜貴道:「不拍一掌你怎麼捨得醒來。」


  他收回手,地上留下一道掌印。


  何九笑道:「只怕替我解酒是假,想趁機殺我才是真。」


  杜貴笑道:「誰讓你方才故意輸掉,害我學狗叫,就算你中了我的五毒掌,我也有解藥救你不是。」


  何九笑道:「是那麼個理,可我不想將命交給你手裡。」


  痴血冷冷到:「別鬧了,我們快走吧。」


  五人付賬離開飯館,往武當山上走去。


  不一會兒,走在山道上,便見前方有一群人似乎在圍觀著什麼東西。


  五人往人群里擠去,只見這群人正圍觀著三個道士,那三個道士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發黑,七竅流著黑血。


  雖然如此,五人還是認得出是這三個道士便是方才在飯館里吃飯時,被杜貴打傷的那五個人。


  此時杜貴得意的大笑三聲道:「看吧,這三個人果然跑到半路上便死翹翹了。」


  圍觀之人一聽,皆露駭色,一個壯漢問道:「閣下為何這麼說?」


  杜貴冷笑道:「因為這三個人便是我殺的。」


  說完出掌擊在那壯漢身上,那壯漢慘叫一聲,倒地死去。


  其它圍觀之人見狀,便四散而逃。


  杜貴大笑道:「我還沒殺夠呢,你們跑什麼跑?」便要去追殺,但孟鈺又攔住了他的去路。


  杜貴急道:「閣下為何又攔住我?」


  孟鈺道:「這些不過是些平凡的路客,賭護法殺這些人覺得痛快嘛?」


  杜貴怒道:「要你管!」舉掌向孟鈺擊去,掌勢才出一半,孟鈺已是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杜貴心驚,諂笑道:「閣下饒命,方才我酒喝多了,才會對閣下出手。」


  何九在旁笑道:「只怕是你殺紅了眼,所以才敢對無敵雙俠動手罷?」


  杜貴笑道:「怎麼會,就算給我二十個豹子膽,也不敢對無敵俠動手。」


  孟鈺收回手,輕輕一笑道:「這就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杜貴道:「不過。」


  孟鈺問道:「不過什麼?」


  杜貴道:「不過我聖火教既非大慈大悲的佛教,又非修身行善的道教,閣下這般厭惡殺戮,如何能成為我教之人?」


  杜貴如此一說,何九和痴血也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孟鈺。


  孟鈺笑道:「若你們教主叫我殺人,我自然毫不猶豫去辦,但只怕他不會吩咐下屬去殺收無寸鐵,毫不會武功的平民罷?」


  痴血點頭道:「沒錯,教主也不喜歡濫殺無辜之人,他自然不會吩咐吩咐下屬殺那些平民百姓。」


  孟鈺笑道:「既是如此,那不就結了,我們還是快趕路罷。」


  五人繼續往山上走去,白玉簫和孟鈺故意放慢了腳步,待兩人落後離何九三人數丈遠,白玉簫低聲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跟著他們去滅真武派?」


  孟鈺道:「自然不行,我們得想辦法脫身才行,去通知一下真武派的人。」


  白玉簫道:「要是現在脫身,豈不是前功盡棄。」


  孟鈺點頭道:「沒錯,所以我們最好有一個人脫身。」


  白玉簫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走到半道,就算要脫身,只怕也來不及了罷?」


  孟鈺笑道:「難道你忘了我來過武當山找張三丰,對這一帶山路熟悉得很,我有辦法趕在他們到之前,先到真武派。」


  白玉簫愁眉道:「可眼下你要如何脫身?」


  孟鈺道:「我自有辦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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