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杜明目冷冷道:「你還想抵賴,剛才你們四個可是都承認。」
東財神冷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什麼都沒有承認。」
杜明目道:「你不想承認也罷,反正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東財神冷笑道:「求之不得。」
孟鈺急叫道:「你們兩個慢著!現在我聽你們是越說越糊塗。」
東財神道:「剛才杜明目承認自己殺了其它三個財神,孟幫主可是親耳聽到的。」
孟鈺點頭道:「是聽到了,沒錯。」
東財神道:「那就別管他是否是溫家之後,反正是也不是他都殺了人,我今天一定要替三位財神報仇。」
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聽著也覺得有理,但若是四大財神真的滅了溫家滿門,而他們又放任東財神殺溫家後人,豈不沒了天理。
如此一想,孟鈺急道:「話是如此說沒錯,但若他真是溫家後人,而你們又做了那件傷天害理之事,那杜明目殺你們,豈不是合情合理,令人稱道。」
東財神怒道:「孟幫主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聽信杜明目的話,懷疑我們四大財神滅了溫家滿門,分了他家的家產?」
孟鈺笑道:「有沒有你心裡明白,我現在也不敢定論,但是杜明目深受內傷,我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讓你殺了而不管。」
東財神見孟鈺兩邊不相幫,也不打算再堅持要求殺杜明目,但想此地不宜久留,冷冷道:「既然孟幫主如此堅持維護他,那我也只好先離開。」
說罷,看向仍抓住自己手的白玉簫。
白玉簫料想東財神就算要出手偷襲,但想有自己和孟鈺護著,他也不可能傷得了杜明目。
是以白玉簫鬆開了手,東財神揉了揉發酸的手臂,冷哼一聲,拖著一條傷腿,踉踉蹌蹌向石門走去。
石門本被杜明目合上,但孟鈺等人進來時又打開了門。
看著東財神慢慢向石門靠近,杜明目大笑起來。
孟鈺奇道:「你笑什麼?」
杜明目道:「他如此出去,豈會不觸發機關,必死無疑。」
說完又大笑起來。
孟鈺,白玉簫和蘇冬梅一聽,無奈的搖頭,孟鈺道:「那密道的機關暗器早被我們觸發了,不然我們怎能進來的。」
蘇冬梅道:「沒錯,不然東財神也不敢這麼走出去。」
杜明目一聽,噴出一口鮮血,怒道:「我苦心以蘭亭集序將他們誘到這裡,眼看大功告成,卻如何能就這麼讓他跑了。」
說罷一躍而起,身子似閃電般向正要走出石門的東財神掠去。
孟鈺,蘇冬梅和白玉簫想要攔住,但杜明目去勢太快,想攔也來不及。
正要走出石門的東財神忽覺背後有東西襲來,回頭一看,便看到杜明目猙獰的臉盡在咫尺,想要躲閃,已是來不及。
只聽一聲慘呼,東財神被杜明目用頭撞個正著,東財神飛出丈許,撞到石壁,摔落在地,一動不動。
孟鈺三人可以看到他腦漿溢出,要能動才是奇怪。
而杜明目此時亦是躺在地上,不停蠕動。
顯然剛才一擊,他不顧內傷,強行運氣,現在也只怕活不了多久。
孟鈺,白玉笑和蘇冬梅此時不禁深思,杜明目如此不顧自己生命的要殺東財神,莫非真如他所說,他是溫家後人,四大財神滅了溫家滿門?
此時只聽微弱的聲響,是杜明目所發,雖然微弱如蚊蠅,但三人還是能聽得到。
蘇冬梅想起涼亭上,杜明目傷感的琴聲,不覺感到他很可憐。
也許他有什麼話要說,說罷走過去,孟鈺和白玉簫也緊跟在後。
蘇冬梅扶起杜明目的身子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杜明目道:「那東財神死了沒有?」
蘇冬梅點頭道:「死了。」
杜明目大笑起來。
蘇冬梅想起涼亭上自己如何逗杜明目,杜明目都一臉傷感,如今他臨死卻笑了,不覺感嘆他人生可悲。
杜明目緩緩抬手,從懷裡掏出一張字帖,正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真跡。
只聽杜明目道:「可知道為什麼四大財神願花數千萬兩銀子競拍這王羲之的字帖?」
聲音有氣無力,似乎是用盡生命最後一絲力量說出。
蘇冬梅,白玉簫和孟鈺都搖了搖頭,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真跡雖然價值連城,但卻是萬萬不值五千萬兩,四大財神是精明的商人,豈會做賠本的買賣。
杜明目強笑道:「因為這蘭亭集序里有我溫家寶藏的秘密。」
溫家寶藏!孟鈺知道溫家自溫韜起,幾百年間積累了數不盡的財寶。但三十年前那場大火,人們並沒有從火堆里找到溫家藏寶庫所在,感情溫家藏寶庫並不在溫家,而是另有隱蔽之處。
杜明目看著蘇冬梅笑道:「你不是想要這蘭亭集序真跡嘛?我現在送給你。」
蘇冬梅驚聲道:「你確定?」
杜明目慘然笑道:「確定,我知道抗元義士需要錢抗擊元兵,這寶藏就算我為抗元出一份力。」
蘇冬梅看了眼孟鈺,孟鈺點了點頭。
現在東財神已死,聚義莊也就斷了經濟來源,如果能得到溫家寶藏,孟鈺的一塊壓心底的大石頭也就落下。
蘇冬梅見孟鈺同意,便伸手去接,才拿在手,杜明目突然一口鮮血噴出,便閉上眼睛沒了聲息。
蘇冬梅一探鼻息,對孟鈺和白玉簫搖了搖頭。
孟鈺嘆氣道:「仇人得報,杜明目現在他應該能瞑目了。」
蘇冬梅和白玉簫不覺尚感。
蘇冬梅覺得氣氛沉悶,放下杜明目的屍體,笑道:「還好這趟沒有白來,我拿到了蘭亭集序字帖,而且裡面還有寶藏。」
白玉簫和孟鈺一聽,臉上哀傷一掃而去。
可是他們又皺起眉頭,只聽蘇冬梅急叫道:「糟糕,這字帖的皮面都沾上了血跡。」
剛才杜明目咽氣時吐出的一大口血,都噴到了字帖上。
蘇冬梅急掏出手絹將血拭去。
但是這字帖畢竟在世將近千年,紙質腐朽,加上上千年錢製紙工藝遠沒有現在發達,是以蘇冬梅雖能擦去血跡,但攤開字帖一看,血跡已滲透了整個字帖,字帖上的字也變得模糊不清。
見狀,蘇冬梅,孟鈺和白玉簫氣惱至極。
蘇冬梅嘆氣道:「完了,這蘭亭集序的字帖在世上從此不付存在。」
孟鈺嘆氣道:「最可惜了那溫家的寶藏。」
蘇冬梅皺眉道:「就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溫家的寶藏所在之處?」
白玉簫道:「也許寶藏的秘密就在字帖的字裡行間,可惜杜明目這三十年來也參透不出來,不然世上便不會有四大財神。」
孟鈺點頭道:「沒錯。」
蘇冬梅奇道:「他既是溫家後人,溫家的寶藏,他怎麼會不知道?」
白玉簫道:「溫家滅門之時,杜明目還小,也許他父母並不急著告訴他,可後來突然四大財神殺了他的父母,是以他父母雖想要告訴他,已是來不及。只有將這蘭亭集序的字帖放在他身上,想他自己能參悟出來。」
孟鈺和蘇冬梅點了點頭,孟鈺笑道:「好小子,還是那麼聰明,有時我真會以為你是在裝失憶呢。」
白玉簫一聽,身子一顫,但臉色不變道:「孟大哥說笑了,失憶又不會影響智力不是嘛?」
孟鈺點頭笑道:「沒錯,我也實在想不出你裝失憶的理由。」
蘇冬梅嘆氣道:「玉簫哥哥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人還不是好好的,我可好,忙了半天,我爹的禮物還是沒有準備好。」
孟鈺笑道:「密室里不是有很多古玩字畫,以杜明目的慧眼,這裡的字畫必定都是真跡。」
蘇冬梅點頭道:「沒錯。」
她蹦蹦跳跳跑去四壁木架,挑選字畫。
孟鈺則去四大財神身上一陣亂摸。
白玉簫道:「你在找什麼?」
孟鈺道:「四大財神雖死了,但錢相必還在身上,我正好取出來做義軍抗元的費用。
白玉簫點了點頭,也幫幫去搜,搜了好一會兒才從他們身上掏出幾疊厚厚的萬兩面額銀票。
蘇冬梅驚叫道:「這裡有王羲之的字畫。」
孟鈺和白玉簫看去,只見蘇冬梅攤開一張畫卷,畫紙上畫著幾隻鵝,畫上還有王羲之的落款。
孟鈺嘆聲道:「世人皆道王羲之愛鵝,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白玉簫,孟鈺和蘇冬梅帶著一堆戰利品走出了密室,當來到大廳時,只見眼前出現了兩個男子。
蘇冬梅,白玉簫和孟鈺三人認出是天下第一當的人。
那兩個男子見白玉簫,孟鈺和蘇冬梅三人從密室走出,急問道:「我家主人為何還不見出來?」
孟鈺笑道:「你家主人已死。」
那兩個男子一聽,面露驚色,大喝一聲,出掌便要向孟鈺三人擊去。
但白玉簫和孟鈺輕易將二人擊來的掌勢化解。
孟鈺辯解道:「你們兩個先別動手,你家主人非我們殺死的。」
兩個男子雙手被白玉簫和孟鈺制住,動彈不得,聽孟鈺如此說,冷哼一聲道:「那是誰殺了他?」
孟鈺道:「四大財神。」
「四大財神?」兩個男子聽后鎮定住。
其中一個男子急問道:「四大財神現在何處?」
孟鈺道:「他們已被你們的主人殺了。」
兩個男子一聽不覺沉默下來。
其中一個男子道:「二位請放手。」
白玉簫道:「你們保證不再向我們出手?」
那男子點頭道:「沒錯。」
孟鈺和白玉簫兩人同時鬆開了手,但為安全起見鬆手之際將二人推開丈許。
那兩個男子站定,其中一個男子道:「兩位好功夫。」
孟鈺笑道:「你們武功也不錯。」
蘇冬梅從盒子里掏出千萬兩銀票遞給了那兩個男子,道:「我跟你們的主人買了手裡的一幅話,雖然他已經死,但天下第一當還在。」
那兩個男子接過銀票,其中一個男子道:「既是如此,我們就不留二位了。」
說罷,兩人鑽進密室里。
白玉簫奇道:「難道他們就這麼相信我們與他們主人的死無關?」
蘇冬梅笑道:「我想他們也知道他們主人與四大財神的瓜葛,是以多少會相信我們的話。何況他們兩個自知打不過你們兩個,而我又給了他們一千萬兩,他們肯定識趣不為難我們。」
白玉簫聽后,茅塞頓開。
孟鈺笑道:「小妹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蘇冬梅噘嘴道:「廢話,我本來就很聰明。」
孟鈺笑道:「好吧,你一出聲就很聰明,我們走吧。」
三人走出天下第一當的大門,此時外面本聚集的各路富商,此時都已經散去的一個不剩。
孟鈺道:「現在我們又得回市集去買馬去蘇家莊。」
蘇冬梅點頭道:「沒錯,明天就是我爹的壽辰了。」
三人走回了市集,吃了頓好的,身揣從四大財神身上搜刮來的幾千萬兩,自然是不再虧待自己的五臟六腑。
孟鈺和白玉簫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卻見蘇冬梅坐在一旁不動筷子,一臉心事重重。
孟鈺停箸問道:「小妹你怎麼了?」
蘇冬梅愁眉道:「沒什麼,就是心裡發慌,右眼皮老跳。」
孟鈺皺眉道:「左跳吉,右跳凶,看來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蘇冬梅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
白玉簫奇道:「明天就是你爹壽辰了,應該是喜事才對,怎麼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呢?」
蘇冬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心裡不踏實。」
孟鈺笑道:「肯定是我們拿了四大財神的錢財,所以你心裡不踏實,沒關係,有空我們燒一籮筐冥紙給他們,讓他們做陰間四大財神。」
蘇冬梅道:「也許吧,但我還是心裡發慌,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不如我們現在就買馬回蘇家莊去吧。」
孟鈺剛才的話自然是想哄騙蘇冬梅,讓她放寬心罷了。
此時白玉簫和孟鈺也吃得差不多,見蘇冬梅急著回去,便結賬打包了些食物和水,去集市裡買了三匹千里馬,便駕馬往西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