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白玉簫如此問,菜花就是再忙,也會抽空。
白玉簫把菜花帶到河邊。
兩人坐在河邊草地上,一坐就是半個小時。
菜花問道:「你到底約我來河邊,卻一直不說話?」
白玉簫心裡自然有話要說,但是確實說不出口。
可為了知道菜花是否是易容所扮,白玉簫也只好硬著頭皮說出口。
只聽他道:「菜花姐姐,你可不可以讓我抱抱?」
菜花一聽,一臉驚奇看著白玉簫,生氣道:「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也和其它臭男人一樣,想吃我豆腐。」
白玉簫一聽,滿肚子苦水,就菜花現在模樣,會吃她豆腐的也只有瞎子罷了。
白玉簫無奈。
菜花生氣道:「要是你沒有話說,我可就要回去了,我今天還有些菜沒洗呢。」
說完便走,白玉簫見菜花要走急拉住她道:「等等。」
菜花的手被白玉簫拉住,臉面浮現紅雲。
菜花急道:「你放手。」
白玉簫急鬆開菜花的手,菜花問道:「你想怎麼樣?」
白玉簫道:「再陪我坐一會兒。」
菜花無奈,只好又坐下。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見白玉簫又不說話,菜花不禁問道:「你這人實在奇怪,叫人家出來又不說話,人家想走,又不讓走,還想輕薄人家。」
白玉簫嘆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找你坐坐。」
菜花道:「好吧,你不想說話,那我問你。」
白玉簫笑道:「你說。」只要菜花留下,他隨便菜花嘮叨。
菜花問道:「你現在是否有喜歡過的女孩?」
白玉簫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失憶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曾經是否有過喜歡的女孩。」
菜花道:「那如果有一天,你恢復記憶,想起了你失憶前曾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你會去找她嗎?」
白玉簫嘆氣道:「這我也不知道,也許會,這得恢復記憶后才知道。」
菜花道:「要是你永遠也不恢復記憶,那你就不去找曾經喜歡過的女孩了嗎?」
白玉簫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會。」
菜花一聽,皺眉道:「要是你找到那個女孩后發現不喜歡她了呢?」
白玉簫嘆氣道:「如果我不喜歡她,也許會試著分開。」
菜花笑道:「要是你和她分開后,會不會再找別的女孩?」
白玉簫道:「也許吧。」
菜花道:「要是你再找別的女孩,會不會找像我一樣的?」
白玉簫一聽,差點沒有一頭栽下河裡去。
白玉簫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再說吧。」
菜花一聽,不高興道:「你們現在既然消滅了翠屏山莊的人,會不會很快離開?」
白玉簫道:「會,我們的事都辦完了。」
菜花道:「你們沒有救出那個姑娘。」
白玉簫傷感道:「沒錯,但是沒有辦法。」
菜花問道:「你們會去哪裡?」
白玉簫道:「蘇家莊。」
菜花道:「你們為何去蘇家莊?」
白玉簫道:「那落崖的姑娘便是蘇家莊蘇雲的小女蘇冬梅,我們要去將這悲傷的消息告訴蘇莊主。」
菜花驚聲道:「你說的那落崖的姑娘是蘇小妹?」
白玉簫奇道:「你怎麼知道那女孩還叫蘇小妹?」
菜花笑道:「可是你告訴我的。」
白玉簫道:「我告訴你的?」
菜花道:「對,你方才說那女孩是蘇雲的小女兒,想必她的家人一定叫她小妹,就像我叫菜花,但我爹有時也會叫我小妹。」
白玉簫點頭道:「原來如此。」
菜花問道:「卻不知那翠屏山莊之人為何要抓蘇小妹?」
白玉簫道:「我也不知道,但曾聽蒙古人說過想利用蘇小妹招降蘇雲。」
菜花一聽,驚奇道:「蒙古人?蒙古人現在已打下潭州?」
白玉簫笑道:「你們真是安寧,在深山裡,不知外面變化之快。」
菜花道:「莫非蒙古人已打下隆興?」
白玉簫笑道:「隆興府在幾天前已被攻破,現在元軍只怕已經揮師東進,直取臨安。」
菜花一聽,身子一震。
白玉簫見菜花反應奇異,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菜花搖頭笑道:「沒事。」
白玉簫道:「你看河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會發光。」
菜花一聽,伸頭往河水一看,我怎麼沒有看到?」
白玉簫指著河水道:「你看那,你再仔細瞧瞧。」
菜花一聽,不禁低身下看,確實什麼也沒有看到,皺眉道:「奇怪,我怎麼什麼也沒有看到?」
白玉簫見菜花身子傾向河裡,心中暗喜,便出手往她背一推。
菜花驚呼一聲,摔到河裡,弄得渾身濕透。
小河不過沒膝蓋,待她站起身來,怒道:「你剛才推我。」
白玉簫見菜花落湯雞,心裡暗自好笑,急忙將菜花拉起上岸,嘴裡辯解道:「我剛才本想指點那發光的東西給你看,可惜你竟摔下去。」
菜花全身濕透,身子竟變得瘦小了許多,白玉簫不禁道:「菜花姐姐,為何你失身後竟被瘦了。」
菜花一聽,面露焦急之色,往酒鋪跑去。
白玉簫心裡暗自好笑,心想:「孟大哥的主意果然不錯,這菜花果然要露出原形。」
白玉簫也緊追菜花而去。
待追到酒鋪后,菜花直奔房間。
孟鈺正坐在酒鋪桌子上喝酒,忽見菜花一身濕漉漉的跑回來,急忙叫住追在身後的白玉簫道:「在東邊第一間屋子,你還不快些上去瞧瞧。」
白玉簫會意,一躍躍上屋頂,來到最東邊,那是孟鈺找蔡老頭打聽到的菜花房間所在。
白玉簫撥開屋頂上的茅草,眼睛往裡一瞅,只見菜花正不停脫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竟是脫了十幾件衣服,身子也瘦削下來,白玉簫暗暗驚奇。
那菜花果然是個易容的女子。
白玉簫暗道:「她要是把衣服脫完怎麼辦,我要不要繼續看下去?」
強烈的好奇心使白玉簫決定看下去,只見那菜花還剩一件粉紅肚兜,白玉簫咽了咽口水。
終於菜花脫下了肚兜,只見他胸前裹著兩個蘋果,那菜花沒有胸,竟是個男子的胸膛,那菜花竟是男子所扮,白玉簫差點一頭栽到屋下。
忽菜花似乎感覺到異樣,抬頭向上,怒喝道:「是誰?」
這不是男子的聲音是誰。
白玉簫心驚,急忙躍下房屋,落在地上,坐在凳子上。
孟鈺見他火急火燎的回來,不禁問道:「怎麼樣,可看到什麼?」
白玉簫心胸起伏,拿起酒壺猛灌了幾口。
孟鈺知道他也許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也不急著問。
過了好一會兒,白玉簫才鎮定下來,孟鈺又問道:「你看到了什麼,嚇成這樣?」
白玉簫正想開口說,忽見菜花從房間里走出來,不禁閉嘴不言,孟鈺亦看到菜花走來,不停笑道:「你說剛才你在河裡看到有發光的東西,我猜那一定是件值錢的寶貝,不如我們現在去瞧瞧,說不定能撿到拿去換些錢,也不枉來這九嶺山一趟。」
白玉簫會意,笑道:「說的沒錯,我這就帶你去。」
兩人說著便要走,但菜花已攔住他們。
芝麻大餅臉,壯似牛虎的身材,往白玉簫和孟鈺身前一站,就似一堵牆,白玉簫和孟鈺頓覺壓力,不可逾越。
孟鈺笑道:「菜花,你這衣服,換得不錯嘛。」
菜花笑道:「沒辦法,剛才衣服弄濕了,所以我換了件一直都不捨得穿的衣服。」
白玉簫聽菜花的話頓覺女人味十足。
孟鈺笑道:「那現在你攔我們幹啥?」
菜花生氣道:「剛才誰在屋頂上偷看我換衣服?」
白玉簫一聽,咽了咽口水,剛才那一幕實在太恐怖,他只希望剛才看到的一切快些消失在腦海里。
白玉簫道:「剛才我們喝著酒呢,沒有看到有人經過。」
菜花皺眉道:「真的?」
孟鈺笑道:「沒錯,不過剛才白玉簫去撒尿來著。」
菜花生氣道:「原來是你。」
白玉簫急道:「我剛才可沒有撒尿。」
菜花怒道:「剛才你兄弟可是說你走動過。」
孟鈺笑道:「他本來想撒尿來著,但是我看出他是想借故撒尿,逃過我的三杯罰酒,所以我又把他拉回來了。」
菜花皺眉道:「真的?」
孟鈺和白玉簫齊聲道:「真的。」
菜花奇道:「難道剛才我看錯了不成?」
白玉簫笑道:「你肯定是看錯了,剛才我們一直喝著酒哩,也沒有看到其它人,就算花千金請別人看,只怕他們也不會看你換衣服的。」
菜花道:「這麼說也對,可我怎麼感覺方才有人在屋頂上偷看我。」
孟鈺笑道:「莫不是是蔡老頭。」
菜花皺眉道:「你說是我爹?」
孟鈺笑道:「我說也許罷了。」
菜花冷哼一聲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剛才偷看我換衣服,我非剝了他的皮。」
白玉簫和孟鈺一聽,心裡暗暗心驚。
菜花冷哼一聲,往屋裡走去。
白玉簫和孟鈺大舒一口氣,兩人坐回凳子上。
孟鈺問道:「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白玉簫面露苦色道:「你絕對想不到。」
孟鈺笑道:「難不成那你看到那菜花不是人,是妖怪不成?」
白玉簫道:「他的確是個妖怪,不然怎麼會從男人變成女人,又從女人變成男人。」
孟鈺一聽,皺眉道:「我看你是被嚇瘋了,什麼男人變女人,女人變男人。」
白玉簫低聲道:「剛才我看到那菜花脫光衣服后,竟是個男的。」
孟鈺一聽,目瞪口呆。
白玉簫見孟鈺的模樣,笑道:「怎麼樣,奇怪吧。」
何止奇怪,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孟鈺道:「你可瞧清楚,看到的不是女子,而是個男子?」
白玉簫發誓道:「騙你是小狗。」
孟鈺笑道:「不管是男女,這菜花和蔡老頭都很可疑。」
白玉簫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孟鈺道:「等。」
白玉簫道:「為什麼?」
孟鈺道:「等他們露出馬腳。」
白玉簫皺眉道:「等他們露出馬腳?」
孟鈺道:「沒錯。」
天色漆黑,萬籟俱靜,整個村莊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白玉簫和孟鈺此時正躺在離酒鋪不遠的一棵樹上,兩個人像貓頭鷹似的,直盯著酒鋪看。
白玉簫道:「我們等了大半夜,但那父女倆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怕他們沒有晚上行動吧。」
孟鈺道:「我不信,他們會隱藏那麼深。」
白玉簫道:「要是他們沒有行動,我們難道就這麼等著?」
孟鈺點頭道:「沒錯。」
白玉簫皺眉道:「那你等著吧,我現在先睡一會兒。」
白玉簫說著閉眼靠在樹上。
孟鈺聽白玉簫要睡,急道:「你可要仔細瞧著,我一個人可看不大仔細。」
但白玉簫並沒有回復他,而且鼾聲想起。
孟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這小子,越來越像以前我十五歲的時候了。」
他眼睛盯著酒鋪,但不知不覺,眼皮也慢慢合上,最後也打起鼾來。
兩人鼾聲交響在一起,給這寂靜的夜晚多了一絲生機。
過了不久,忽從酒鋪里射出兩道魅影,掠至樹下,在月光映照下,可看出是兩個黑衣人。
看著白玉簫和孟鈺,其中一個黑衣人道:「這兩個人不簡單,似乎對我們有所察覺,不如殺了罷。」
這是個男子的聲音。
只見他說完話,揮掌便要向白玉簫擊去。
但另一個黑衣人抓住了他的手。
只聽他道:「哥哥不可殺了二人,他們是俠義之士,還是蘇三叔的朋友,我們不可殺了他們。」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黑衣男子道:「我知道他們是好人,不然昨晚我也不會聽你的話,殺了翠屏山莊的人。可他們已對我們有所察覺,我們若被他們糾纏下去,勢必暴露身份。」
黑衣女子道:「暴露便暴露,反正大宋將亡,我們也要履行我們的職責,我們不能再逃避,你別忘了那刀劍的名字,襄龍弒元,正是爹對我們的告諧。」
黑衣男子一聽,放下了手道:「我豈能忘記,我們現在不是每天都在苦練刀法劍招,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黑衣女子道:「既是如此,我們還是練刀法劍招要緊。這兩個人要查我們,就讓他們查吧。」
黑衣男子道:「好。」
兩個黑衣人,又像夜間鬼魅般向附近樹林掠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