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白玉簫,馬蘭花和張三丰很快便回到蘭花寨。才到寨門前,上千武林義士早已圍了上來。孟鈺夾在其中笑問道:「怎麼樣?去了那麼久可不能空手而回。」
三人下馬,做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看三人的面容,孟鈺和上千武林義士頓時失望。
三人見大家都已上當,不禁大笑起來。
孟鈺和上千武林義士一聽,知道被三人騙了,急忙上去抬著三人便拋向空中,等他們快要落下地便又接住。如此拋了幾次,白玉簫三人急忙叫停,但眾人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孟鈺笑道:「除非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們不放你們下來。」
白玉簫實在受不了,從懷裡掏出白色藥瓶,告饒道:「解藥在此,想要便放我下去。」
眾人一看,不再接住,三人摔在地上,白玉簫,馬蘭花和張三丰只覺被摔得骨架都快散掉。
眾人一看白玉簫手裡的瓶子,孟鈺瞪大眼睛道:「這小小一個瓶子,如何足夠上千人服用?」
白玉簫,馬蘭花和張三丰三人從地上爬起來。
白玉簫看了看手中如拇指大的瓶子,心裡亦苦惱不已:「我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如何是好?」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該如何是好。
只聽張三丰朗聲道:「大家安靜。」他話說出,頓時鴉雀無聲。
張三丰見眾人安靜下來,都在注視著他,咳嗽幾聲笑道:「大家也看到,藥量有限,只足夠十幾個人服用。那現在在場的就要有上千人沒有解藥,那可怎麼辦?」
儀陽子咳嗽幾聲道:「我儀陽子乃一派掌門,應該先給我一粒。」
他話說完,孟鈺也接著道:「我還天下第一大幫幫主,也先給我一粒。」
在場有人不服道:「你們是掌門還是幫主與我等何干,為何你們能先得解藥。」
他話一出,上千人都是覺得有理,
張三丰笑道:「這話說得不錯。昔日兩位自然是一幫之長,一派之首,武功更是難逢對手。但現在大家都已被雲羅下了葯,失去身上的功力,兩位和其它人一樣只怕連書生都打不過。既然大家現在功力都一樣,那為了公平起見,咱們就比武打架,最後還站著的人便可得到解藥,現在你們可以打了。」
他話說出,上千武林義士便亂作一團,捉對撕打起來。拉頭髮,扯衣服,抓耳撓腮,竟是花樣百出。
原來沒有功力的人便是這麼打架?白玉簫,馬蘭花,張三丰和無憂無慮幾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孟鈺把一個人摔在地上,便奔向白玉簫笑道:「咱們交情那麼好,先給我解藥吧。」
白玉簫笑道:「我也想給你,但現在解藥在張三丰手上。」
孟鈺瞪大牛眼,看向張三丰厲聲道:「張君寶,快把解藥給我。」張三丰裝作不聽見。
孟鈺見他不吃硬的,便諂笑道:「三豐兄弟,只要你給我解藥,我便不再懷疑你是張君寶,如何?」
張三丰輕輕一笑道:「這也能算條件?不行!」
孟鈺見他軟硬不吃,不覺真生氣道:「你再不給我解藥,以後我便叫丐幫十萬幫眾到武當山吃喝拉撒住。」
張三丰對扭打在一起的上千武林義士朗聲道:「誰把孟鈺打一百下,我便給他解藥。」頓時便有上百人舉起拳頭向孟鈺揍去,嚇得孟鈺抱頭便跑。
白玉簫,馬蘭花和無憂無慮無奈的搖了搖頭。
馬蘭花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如果這葯也能像我的迷藥一樣厲害就好了。」
想起馬蘭花的迷藥的藥性,白玉簫,張三丰和無憂無慮不禁心底暗暗佩服。
白玉簫笑道:「雖然不知這解藥藥性如何,我倒是想把它溶於水里,將藥水給大家喝了試試。」
張三丰愁眉道:「如果不成功,那豈不是一個人都解不了。」
白玉簫看著周圍毆打在一起的武林義士道:「試試看,如果不行,便對雲羅以死相逼,想她定會就範。」
張三丰,馬蘭花和無憂無慮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張三丰朗聲道:「各位住手,我有話說。」
上千武林義士停手,看向張三丰。
張三丰笑道:「各位打得辛苦了,我現在忽然想到個主意。能使大家都能服用解藥。」
眾人理了理被扯散的頭髮,整了整被抓亂的衣襟,聽張三丰如此一說,都欣喜不已。
張三丰接著道:「但大家服用后也有可能毫無作用。」
眾人一聽,都一陣失望,但還是很好奇,這個能使大家都能服用解藥但又可能毫無作用的主意。
孟鈺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嘴巴還是能說話,只聽他道:「張君寶,你到底又想到什麼糟蹋我的鬼主意,儘管說出來吧。」
張三丰道:「那就是把解藥溶於水里,大家便可以服下藥水,但是效果如何,卻是不得而知。」
這主意要求大家共進退,眾人一聽,議論紛紛后,都揚言稱好。
馬蘭花臉色一暗,沉聲道:「張大哥,這主意是白玉簫想到的。」
張三丰哈哈笑道:「只要大家都覺得好,誰想到的不都一樣。」
眾人即已同意,馬蘭花便叫人燒了鍋水,待鍋里的水翻滾沸騰后,白玉簫打開藥瓶,將十幾粒黃豆大的解藥,研成粉末,倒入鍋里。
不一會兒,本來清澈見鍋底的沸水立即變成了紅色的水。
撤去爐火,馬蘭花叫人用碗盛水,送給每個武林義士一人喝一口。
喝下溶化有解藥的藥水后,眾人都開始坐地試著運氣。試了幾次,眾人都失望的搖頭。
馬蘭花,張三丰,白玉簫和無憂無慮也都一陣失望。
白玉簫還是安慰道:「也許是藥效太慢,大家不如多等一會兒再試著運氣看看。」
眾人不禁又有了些期待。
白玉簫看著眾人,奇道:「回到蘭花寨這麼久,為何不見無相方丈?」
張三丰和馬蘭花亦覺得奇怪,三人看向無憂無慮。無憂無慮道:「其實方丈今天並未出過房間,我二人早上曾去問候過他,但方丈只是叫我們不要打攪他。」
白玉簫奇道:「難道方丈病了?」
無憂無慮一聽,心裡一驚,急向無相方丈的茅屋走去。白玉簫,馬蘭花和張三丰相視一眼,也緊跟在後。
來到無相方丈茅屋門前,無憂大師念了句佛號道:「方丈師兄,白玉簫施主三人已將解藥找回,請你開門出來服用解藥。」
幾人在屋外等了很久,但屋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無憂又重複了幾遍遍,沒重複一遍,聲音亦提升許多。但屋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幾人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張三丰暗道不好,劈出一掌,只聽木頭斷裂聲,木門被張三丰擊得裂成幾片。眾人大踏步走進茅屋,往屋裡一看,只見無相方丈正閉目低頭端坐於床上,面容慈祥平和,身子一動不動。
無憂試著叫了兩聲,但無相方丈似乎已睡著,仍是一動未動。
無憂還想試著叫兩聲,張三丰嘆了口氣道:「別叫了,無相方丈已圓寂。」
無相方丈已圓寂,其實屋裡幾人都能看出來,只是無憂無慮不想相信罷了,如今聽張三丰如此說,無憂忍不住伸手上前一探鼻息。只見他手一抖,然後雙手合十,悲痛的念了句佛號,其它人也雙手合十,跟著念了句佛號。
太陽西落,蘭花寨外,堆積如山的木材,一個年近七十歲的老和尚,躺在木材堆上,近千武林義士圍在四周,臉色沉重。
無憂大師手持火把,點燃了木材堆。天乾物燥,火勢蔓延很快,不一會兒整個木材堆都燃燒起來,熊熊大火吞噬了那老和尚的身體。濃煙滾滾,飄向天空,使本就暗淡的天色更加暗淡。
無憂無慮兩位大師嘴裡念誦經文,白玉簫等近千義士沉重默哀。
待火光熄滅,無憂無慮兩位大師將無相方丈的骨灰裝進骨灰盒裡,眾人也都回到寨里去。
夜色很快暗下,眾人燃起火堆,烤肉喝酒,一掃白天不快。
儀陽子喝了幾口酒,朗聲道:「都是那個雲羅郡主害死了無相方丈,害了大家功力盡失,我們應該今晚便把她抓來碎屍萬段。」
在場的人,都與雲羅有仇怨,儀陽子的話說出,眾人都齊聲喊道:「殺了她,殺了她。」
白玉簫一聽,眉頭一皺。不一會兒在眾人要求下,雲羅被兩個壯漢從蘭花寨的牢房裡拖出,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儀陽子手舉一把匕首,對四周的武林義士道:「這是一把匕首,現在大家排隊,每人依次用這把匕首從這蒙元郡主身上割下一塊肉。」
雲羅透過火光,看著四周的武林義士,看著他們猙獰扭曲的面容,頓覺心驚肉跳。再聽儀陽子的話,更是害怕得全身發抖。。
儀陽子問道:「誰第一個上?」
近千武林義士,都曾過著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但今天叫他們將眼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的肉,一刀刀割下來,竟是無一人敢走出。
儀陽子怒道:「既然大家都不敢動手,那我便動手。」他慢慢走向雲羅。
雲羅自然知道儀陽子為何要殺她,她削儀陽子一隻手,儀陽子此刻不報仇才怪。
眾人雖不忍親手將雲羅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但看著別人把她的肉割下的膽子還是有的。
白玉簫的心告訴自己不能讓儀陽子殺了雲羅,他越眾而出,擋在雲羅面前,對儀陽子道:「你不能殺她。」
眾人都是一驚,雲羅更是不敢相信白玉簫會挺身而出。
儀陽子問道:「我為何不能殺她?你難道不知道她把大家害得有多慘?」
白玉簫道:「殺了她又能使大家恢復功力?她死了,如何能拿到解藥的配方?」
儀陽子怒道:「我們逼問過她無數次,但她打死不說,如何得到解藥?」
白玉簫道:「把她交給我,我和她單獨談談,一個時辰后如果我不能讓她把解藥說出來,你們再殺她也不遲。」
儀陽子冷冷道:「這你得徵求大家的意見。」
眾人私下議論紛紛。
只聽孟鈺笑道:「殺她也不急於一時,我們就讓她多活一個時辰又何妨。」
近千人聽得在理,於是有人道:「小兄弟對我們有恩,我們就給他一個時辰試試。」其它人也都表示同意。
儀陽子冷哼一聲道:「好,白玉簫,大家同意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我們再聽你的好消息。」
就這樣白玉簫帶著被捆了手腳的雲羅來到一間茅屋裡。
此時屋裡只有他們兩人,一陣沉默后,白玉簫道:「難道你還不打算說出解藥的配方?」
雲羅早已平復心中恐懼,冷笑道:「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我也不知道解藥的配方。」
白玉簫道:「那你是否還有其它解藥。」
雲羅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有瓶子里那十幾粒解藥。」
白玉簫無奈道:「既是如此,我也救不了你了。」
雲羅冷笑道:「讓他們殺了我吧,反正有你陪葬。」
白玉簫自然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我上次在卧牛寨蠱毒發作,為何後來又沒事呢?」
雲羅也覺得奇怪,但還是笑道:「我雖不知道你後來為什麼又不瘋了,但我知道你要想取出體內蟲蠱,只有一個人做到,而且只有我能帶你去找她。」
白玉簫聽后淡淡笑道:「你這是要我保護你的安全?」
「是又如何?反正你想解身上的蠱毒就必須保我不死。」
白玉簫嘆道:「看來我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己的生死被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真不好受。」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得多久,儀陽子與近千武林義士在屋外等候。
儀陽子等得焦急,對眾人道:「問個解藥的配方又如何能用一個時辰,想必兩人在屋子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馬蘭花一聽,心中大惱,對儀陽子怒道:「道長與雲羅有斷手之仇,你想殺她,我們可以理解。但白玉簫將道長從卧牛寨後山密牢里救出來,也算有恩,難道道長就打算這麼口無遮攔的報恩?」
儀陽子聽得面紅耳赤,不再說話。
忽聽蘭花寨外有人呼道:「大當家的,大道上有大隊元兵正朝著蘭花寨這邊來。」一個大漢喘著大氣奔到馬蘭花身前。
原來白天在大道上砍殺一百多元兵后,馬蘭花便在進蘭花寨道路上布有暗哨。
馬蘭花急問道:「你可看清有多少元兵?」
那大漢驚恐道:「夜黑看不清多少,但可以估計不少於三千。」
眾人一聽,頓時亂作一團,白玉簫亦從茅草屋裡走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儀陽子怒道:「還不是因為這個蒙元郡主,今晚不管你有沒有問到解藥,我們都要殺了她。」
眾義士聽后,皆言要殺雲羅。
馬蘭花對白玉簫道:「哨探發現大隊元兵奔向蘭花寨來。」
白玉簫愁眉道:「那我們更不能殺了雲羅,有雲羅在手裡,想那些元兵也會忌憚三分。」
眾人一聽皆覺得有理,儀陽子冷冷道:「白玉簫你和那郡主談了那麼久,可問出解藥的配方?」
白玉簫搖了搖頭,眾人一看皆面露失望。那儀陽子冷笑道;「既是如此,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白玉簫道:「大家功力未恢復,自然不能跟元兵硬碰,所以我覺得大家應該找個地方避一避。」
眾人一聽,亦覺得是個好主意。
儀陽子冷冷道:「說得倒好聽,蘭花寨三面環山,如何躲藏?」
馬蘭花笑道:「大家別忘了蘭花寨可是強盜窩,自然會修有藏身之處,以防官兵攻來。」
眾人一聽,都是大喜
孟鈺笑道:「不愧是常與官兵打交道的蘭花寨,既是如此,想那元兵很快趕到,我們還是趕緊躲藏起來要緊。」
馬蘭花笑道:「那藏身之處便在地下,密道入口在每間茅屋的床底下。大家只要將床挪開,再將床下的地板撬開,便會有地道。但進入地道后,最好留下一個人將床挪回原來的位置,最後留下的人可以從廚房的第一個爐灶坑裡進去,那裡地道也能通往地下室。」
聽馬蘭花的話,眾人驚奇不已,想那蘭花寨的人過去為躲官兵攻打,在地下挖建了四通八達的地道。
但他們也沒再多想,近千人齊地散開,奔向三十多間屋子。搬開床,撬開地板,果然有地道,於是點上火把便鑽進地道里。最後留下一個人蓋上地板,將床挪回原處,又奔去廚房第一個火灶。第一個火灶竟放著大鐵鍋,最後留下的那些人,搬開鐵鍋,只見灶里滿是火灰,撇開火灰便是塊石板,一腳踩下去,石板陷落,果然有地道。於是最後留下的幾十個人紛紛鑽進地道,最後一個鑽進去后,將鍋放回灶,進入地道,並從內側補上石板,蓋著地道口。
因為三十多間房子都有入口,是以近千人很快便進入地道。蘭花寨也變得死氣沉沉。
各個房間的地道最終都會匯聚在一間地下大廳。
眾人很快都來到了地下大廳,馬蘭花點上了大廳的燈火,本來黑暗的大廳便明亮了起來。
眾人仔細觀看,只見大廳竟是大得驚人,四周都有百丈寬長,六壁皆鋪設大理石板,幾十條高大的石柱矗立在地上,直頂天板。
無人不感嘆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馬蘭花道:「這是我父親請了百名匠師花了十幾年修建的。大廳里的兩側放有穀物,有水,足夠上千人飲用半個月。」
眾人一聽,但覺放心,坐在地上,閉目休憩。
過了好一會兒,但覺頭頂上在震動,眾人又驚得跳起來,張三丰道:「看來元兵到了。」
白玉簫道:「也許他們搜上一會兒便會離去。」
孟鈺道:「希望如此,如果他們找到任何一條入口,咱們豈不要完。」
馬蘭花道:「每條地道都有設有一道石門,只要元兵進到哪一條地道,我便關閉哪條道的石門。想他們也不會想到有這麼多條地道,而且每條地道都在床地下。」
白玉簫皺眉道:「也許他們就能找到,他們找到幾處便會往床地下搜查,便會發現所有床地下都有入口。」
馬蘭花一聽,不禁皺眉,慘笑道:「希望他們不會這麼想。」
眾人緊張不已,焦急的等待著。
孟鈺躺在地上笑道:「閻王爺要收咱們也不會一次收那麼多,他會先收了那些怕死的人,再收了其它人。所以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不要再貪生怕死,像我一樣睡個好覺,說不定明天醒來,地面上的元兵便已撤走。」
眾人一聽但覺有理,也紛紛學孟鈺躺下睡覺。但誰又能睡得著。
指尖忽感覺到一絲氣息,孟鈺騰的坐起,試著運氣,但覺消失的功力竟又復返。
孟鈺不禁大笑道:「此時任他元兵殺進來,也不過是送死罷。」
近千武林義士皆看向孟鈺,張三丰道:「難道你小子想功力復原想瘋了。」
孟鈺笑道:「瘋沒瘋,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疾身向張三丰掠去,身法甚是迅捷,在離張三丰一尺之處,連擊數掌。張三丰竟未想到他已恢復功力,連忙出手擋架。
連拆數招后,兩人便分開,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比劃幾招,眾人已看出孟鈺已恢復功力,便都試著運氣,然後便是一聲驚叫接著一聲。
白玉簫笑道:「看來那些藥水現在發揮藥效了。」
眾人也覺得有理,被綁在大理石柱上的雲羅,心裡不禁心驚膽顫。
儀陽子冷笑道:「既然我們身上功力已恢復,那留著這蒙元郡主何用,不如現在殺了她,解了大家心頭之恨。」
眾武林義士皆覺說得有理,都高呼殺了雲羅。儀陽子冷笑著慢慢向雲羅走去,走近一尺之距,便探出左手,出掌朝雲羅百會穴擊去。
百會穴乃人的死穴,如被擊中,當場立即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