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進山洞
虎嘯聲從洞里傳出,嚇得張三丰急忙閃退,眾人更是一驚,心想這洞里竟有老虎,想那些狼只怕是誤入了虎穴。緊接著洞里便虎嘯狼嚎起來,狼的慘呼聲越來越近,白玉簫等五人連忙退出三丈遠。
不一會兒洞口便閃爍出幾道綠光,綠光又眨眼間消失在黑夜中。白玉簫暗想那些狼只怕被洞里的老虎咬死了不少。
此時洞口又傳出一聲虎嘯,眾人一驚,白玉簫從馬蘭花手裡接過一支火把向洞口扔去。
火把落在洞口附近,只見一隻吊睛白虎站在洞口正直視著他們。
眾人被這森林之王盯得直發毛,張三丰笑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虎視眈眈。」
眾人沒有理會張三丰的玩笑,他們看到那白虎已慢慢向他們走來。
張三丰笑道:「差不多兩百年前,梁山好漢里倒出了幾個厲害的打虎英雄,我今天也要試試看,是老虎的爪子厲害,還是我的拳腳厲害。」
待白虎走到火光照亮範圍,張三丰便走向白虎,白虎見張三丰走來,不禁一驚,後退了幾步。
張三丰笑道:「我怕你還來不及,你反倒怕起我來了。」
白虎後退幾步后,見張三丰毫無攻勢,立即雙腿一蹬,向張三丰撲躍而去。
張三丰竟沒想到它會突然出擊,急忙閃開,身子還未站定,那老虎又張牙舞爪撲來,張三丰又是躲閃。白玉簫等人在旁觀看,不禁手心出汗,暗暗心驚。
虎撲人躲,如此幾番折騰后,那白虎似有倦意,垂頭喪氣,轉身慢慢向那山洞走去。
張三丰大喝一聲道:「我還沒玩夠,你就想走?」他衝上去抓住了白虎的尾巴,拉起白虎尾巴便拖。
尾巴被抓,那白虎慌張不已,虎嘯一聲,轉身便向背後的張三丰咬去。張三丰見白虎轉身來咬,他也跟著動,反正就是躲在白虎身後,這樣白虎轉了幾圈身子,竟是沒法咬著張三丰。
白虎在轉了一圈后忽然蹲下,兩條後腿不停刨地,刨起的泥土撲向張三丰。
張三丰冷不及防,被撲了一臉泥,正當他要用手擦去臉上的泥土,那白虎忽然轉身張開大嘴,露出猙獰的牙齒,向張三丰咬去。
白玉簫等人驚呼出聲:「小心。」
張三丰見白虎嘴巴呼嘯而來,怒道:「好臭的嘴巴,離我遠點。」
他抓住白虎尾巴的手一揮,白虎四百多斤的軀體被扔進附近草叢裡。
張三丰笑道:「會不會趁機跑回山洞裡去呢?」
白虎從草叢裡走了出來,向張三丰呼嘯了幾聲便又向他撲去。
張三丰生氣道:「你讓我吃了一頓泥,我便請你一頓打。」他起身躍到白虎背上,一手揪著它的額毛,一手握拳便打,直打得那白虎七竅流血,躺在不動方止。
張三丰躍下虎背,拍了拍手,笑道:「這下死了吧。」
剛才還緊張不已的白玉簫等人,看老虎躺在地上一動未動,不禁揮動火把向張三丰發出勝利的歡呼。
張三丰抹去臉上的泥土,走向白玉簫等人笑道:「如何?」
才走幾步,白玉簫四人的笑臉忽變成驚恐之色,他們伸手指著張三丰。
「難道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張三丰低頭看了看身上衣服,並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再看白玉簫他們四人,他們此時已後退了幾步,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忽然身後有破風聲響,張三丰心驚,轉身揮掌向後拍去,正好擊中離他一尺之距的白虎頭上。
白虎被張三丰一掌擊中頭后,立即腦漿崩裂死去。
張三丰心裡暗道:「好險!」眼睛瞪向白玉簫四人。
白玉簫四人舉著火把圍著張三丰歡呼道:「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打虎英雄!」
張三丰臉色一暗道:「你們四個見死不救的傢伙,有完沒完。」
馬蘭花笑道:「『見死不救』這四個字從何說起,你現在可是活得好好的。」
張三丰生氣道:「那是因為我身手敏捷,所以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而你們看到那白虎快要咬我也不提醒一下,難道不是見死不救?」
正當張三丰狂吐苦水,嘮叨不停時,白玉簫等四人已走出丈許,向那山洞走去,張三丰搖了搖頭,急忙追上去。
他們五人來到山洞前,無憂道:「不知裡面還會有什麼猛獸?」
白玉簫笑道:「老虎的洞穴,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毒蛇猛獸了吧。」
老虎豈會與其它生物同穴,誤入虎穴的只怕也會是像那些狼一樣的下場。當然如果老虎已死,那它的洞穴還有什麼好可怕的。
五人不再猶豫,換了幾支火把走進山洞。
山洞很是寬長,足夠一輛馬車駛進去。山洞也很黑,白玉簫五人并行走進山洞,手裡的火把往前探。
他們當然會留意地上,走進洞十幾丈后,他們能看到十幾隻狼的屍體。還有一副血肉模糊,已分不清人的容貌的屍體,五人知道這具屍體是馬天明的。
哀嘆幾聲后,五人繼續往洞里走去。
走了五丈遠,他們看到了一個老虎窩,窩裡墊了一層厚厚的軟草,此時老虎窩裡正躺著三個毛絨絨還未睜開眼的虎崽子。
馬蘭花笑道:「好可愛的小虎崽子。」
白玉簫嘆道:「可惜它們的母親已死,它們若沒人照顧一定也會很快死去。」
馬蘭花和無憂無慮一聽,但覺好可憐。
張三丰笑道:「放心,剛才那只是個公的老虎,不是母的,它們不會餓死的。」
白玉簫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抓它尾巴時看出來的。」
其它四人但覺張三丰的話,猶如一聲晴天霹靂在腦海炸響,白玉簫急道:「我們得快些往裡面走!」
張三丰急道:「為何?」
白玉簫道:「這虎崽子自然是母老虎生的,它肯定要哺乳這些未開眼的小虎崽子,如今只怕是出去捕食未回。」
「我剛才打死了它老公,它回來豈非咬死我不可。」張三丰心裡這麼一想,臉上笑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五人不禁加快腳步,走了百丈遠,身後便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虎嘯。
五人心裡一驚,急忙往裡奔跑。奔了十丈遠,便看到前面似乎有微弱的光亮。
難道前面不遠處是出口?五人心中一喜,又奔了二十餘丈遠,果然便是出口。
出口已被人一樣高的草擋住,張三丰當先撥開草走出洞,其它四人依次走出。藉助淡淡月光,白玉簫五人可以看到洞外是一片樹林,他們也可以看到前方几百丈遠有一座山。
馬蘭花道:「我們要穿過這片小樹林,到對面山去,再過了對面那座山應該也就能到卧牛寨了。」
付出那麼多辛苦,勝利就在眼前。再想後面有隻母老虎隨時追上來,五人急忙開始上路。
這片小樹林稀有人至,是以草木茂盛。張三丰撥開人一樣高的草,往前走了幾步,感覺腳踩的地方很是硬實,不覺低頭,火把一探,只見腳下是一塊青石板,他心想:「難道當年卧牛寨的土匪修了一條青石板路?」
張三丰連走幾步,然後對白玉簫四人笑道:「這裡有一條青石板路,只不過兩邊草太茂盛,把路擋住了,我們沿著這條石板路走,說不定能通到對面山進卧牛寨的入口。」
白玉簫等四人一聽,欣喜不已,夜晚在草叢裡有路可走,可以避免許多麻煩,五人舉著火把撥草沿石板路快步前進。
走了兩百多丈遠,眼前突然出現一條河,河有四五丈寬,河裡水很是湍急,河上有一座小木橋,連通兩岸。
忽聽身後不遠處有虎嘯聲傳來,嚇得白玉簫等五人急忙跑過橋。
但是這座木橋修了幾十年,風雨腐蝕,是以脆弱不堪。白玉簫等人一隻腳才踏上木橋,腳便落空陷進木板里。
張三丰咒罵道:「這破橋根本不能過人。」
馬蘭花突然驚叫到:「河裡有鱷魚!」
眾人借火光往河看去,只見不遠處河灘上趴著幾條兩丈長的鱷魚。他們發現白玉簫等人,便「撲通」入河向橋下游來。
白玉簫等人急忙把腳從木板里抽出。腳才拔出,鱷魚便張開大嘴躍起,咬了個空,又落入水中。
白玉簫等五人拍拍胸口,暗暗心驚。這時背後又傳來虎嘯,聽聲似乎就在十丈遠。
五人一驚,急忙一躍而起,施展輕功,向對岸掠去。
功力越深的人,輕功需要借的力很小,許多高手可以腳踩水面或踏在草上連奔數十丈遠,這就是有名的輕功絕技水上漂和草上飛。
白玉簫等五人都是武林翹楚,輕功自然不弱,只見他們躍起數丈后,腳點木板又躍出數丈,眨眼間連續三個縱躍后,便穩穩落在對岸,手中火把還是亮著的。
他們才落地,對面橋便有虎嘯傳來,他們轉身一看,依稀可以看到對岸有一隻老虎。
張三丰甚是得意,沖著對岸的母老虎扭了扭屁股道:「有本事就過來。」
白玉簫等四人亦沖那母老虎做起鬼臉。
對岸的母老虎似乎很生氣,爬上橋就要向白玉簫五人奔去。但腐朽的木橋板又豈能經受得住它幾百多斤重的軀體。是以,才奔出丈許,橋板便被它壓垮出一個大洞,母白虎整個身子落入水中。
老虎識水性,所以母白虎落水后便向白玉簫等人游去。
這下張三丰等五人可傻眼了,但他們臉上很快又露出笑容,只見水裡的幾條鱷魚已向母白虎撲去。
母白虎似乎也看到鱷魚向它游來,它虎嘯一聲便往回遊。或許鱷魚陸地上跑不過老虎,但在水裡老虎可不是鱷魚對手。
只見母白虎遊了丈許,鱷魚已尾追到它身後尺許。
白玉簫想起山洞裡還有幾隻小老虎,心中不忍。眼看一條鱷魚已騰躍而出,張開大嘴往母白虎咬去,白玉簫從地上拾起石頭擊向那條鱷魚頭部。
只聽一聲慘呼,但卻是那母白虎的慘叫,它被幾隻鱷魚拖入了水裡。水面上浮著一條鱷魚的屍體,那是白玉簫擊中的,但是他不能同時擊中幾條鱷魚,是以沒救住那母白虎。
那條死的鱷魚也被其它鱷魚拖入水裡吃掉,河水很快變紅起來。
白玉簫等五人不忍看下去,便繼續向不遠處的山走去,撥開草叢可以看到這邊岸也有一條青石板路。他們踏在石板路上走,走了一會兒便來到山腳。
他們沿著石板路又走了十幾丈,最後他們走盡了石板路,他們撥開眼前比人還高的草,撥開草后,果然如他們心中所想,出現一個山洞。
白玉簫嘆了口氣道:「不知這洞里會不會還有什麼毒蛇猛獸?」
張三丰笑道:「難道還有比老虎更兇猛的猛獸?」
白玉簫道:「難道你忘了剛才那母白虎被鱷魚所吃?」
張三丰嘆道:「是啊,龍游到淺灘也會遭蝦戲,老虎縱然在陸地橫行無忌,但若到了水裡,也不過是變成鱷魚的食物罷了。」
馬蘭花笑道:「想不到你還會說出這麼有學問的話。」
張三丰哈哈大笑道:「那是當然,我未來可是會成為一代武林宗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