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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命案生

  白玉簫提壺給馬蘭花斟酒,馬蘭花看著白玉簫纏著白紗布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樣?」


  白玉簫想不到她竟會有此一問,但覺受寵若驚,笑道:「當然沒有傷筋動骨,但很疼就對了。」


  馬蘭花問道:「那支玉簫對你很重要嗎?」


  白玉簫嘆道:「那不單單是支玉簫,它表面是一支玉簫,其實內藏著許多東西。」


  馬蘭花輕笑道:「這麼說來那支玉簫豈不是像你一樣,別看平時你臉上嘻皮笑臉,內心卻似乎心事重重。」


  「是嗎?我有心事怎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別說這個,咱們再喝幾杯。」白玉簫可不想別人挖他心事。


  白玉簫此時盤算著把馬蘭花灌醉,找到解藥便走。心裡這麼一想,手裡不停斟酒。


  杯盞交集,觥籌交錯,不知不覺二人喝了幾壺酒。但馬蘭花似乎還是沒有絲毫醉意,白玉簫但覺頭疼起來,暗道:「沒想到這馬蘭花酒量這麼大。」手上仍不停給馬蘭花提壺斟酒。


  馬蘭花喝了幾杯后笑道:「難道你想灌醉我?」


  白玉簫一聽,提著酒壺手更是一抖,臉上乾笑道:「怎麼會呢,我為什麼要灌醉你,你只怕想太多了。」


  馬蘭花冷笑道:「你剛才看我穿女裝時,心裡覺得我貌美如花,美若天仙,所以後來你便來找我喝酒,想灌醉我后非禮我,你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說著嘴裡不禁掏出軟鞭。


  白玉簫心裡暗罵道:「非禮你,我情願非禮張三丰。」手裡酒壺放下,臉上笑道:「馬寨主你別衝動,你看我兩隻手被紗布絞得跟白蘿蔔似的,又怎敢動那心思。既然你想那麼多,那咱們就不喝酒了。」


  馬蘭花一聽,把軟鞭又收了回去,冷笑道:「看你也沒那個膽子,其實就算你再灌多少杯我都不會在你之前先醉。」


  白玉簫道:「如此說來,馬寨主酒量大得很。」


  「那是自然,這幾年我當了蘭花寨寨主后,便一直與蘭花寨的幾百個大男人喝酒,但他們都醉了我卻沒醉。」


  怪不得馬蘭花酒量那麼大,原來是練過的,白玉簫嘴裡直發苦,心裡暗想:「看來自己醉了她都不一定醉,但不把她弄醉,我如何找解藥?」


  馬蘭花道:「我去找你時,你拒我於門外,後來反而又過來找我,相必不單單隻是要與我喝酒?」


  白玉簫心裡一咯噔,暗想:「既然她已看出來,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看她今晚心情也不錯,如說出來,也許她會將解藥給我。」


  白玉簫心裡那麼一琢磨,嘆了口氣道:「剛才其實我確實想灌醉你來的。」


  馬蘭花一聽立即從凳子上跳起來,柳眉倒豎,手裡抽出軟鞭道:「好啊,看來我沒猜錯,果然對我心懷不軌。」


  手上鞭子拍出,白玉簫急忙躲閃,嘴裡解釋道:「馬寨主不要衝動。」


  馬蘭花的鞭子把桌子擊成兩半,桌上杯盤落地摔裂,白玉簫心驚,急道:「馬寨主我只不過想找你要回我身上的那幾個瓶子。」


  馬蘭花冷笑道:「幾個不值錢的瓶子,我豈會留下,早就扔了。」


  白玉簫一聽急道:「扔了?扔哪了?」


  「隨手一扔,我哪知扔哪了,眼下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吃我幾鞭。」


  馬蘭花軟鞭刷刷揮出,白玉簫躲閃不停,他手雖傷了,腳卻靈動無比。


  但房間狹小,白玉簫躲閃了一陣,漸漸被逼到死角,眼看馬蘭花一鞭揮來。


  突然一陣風吹開房門,緊接著馬蘭花便一動不動,揮出的鞭子也懸在半空中。


  白玉簫驚奇看著一動不動的馬蘭花道:「怎麼回事?」


  張三丰從馬蘭花身後跳了出來,笑道:「當然是我解了你的一鞭之圍。」


  白玉簫道:「你怎麼進來了?」


  張三丰道:「我在外面可一陣好等,餵了不少蚊子。忽聽到房裡有打鬥聲,便料定你倆已鬧翻打了起來。想你手上有傷豈不是要吃大虧,所以我想也不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屋子,救了你一鞭。」


  白玉簫:「多謝閣下救了白某一鞭之恩。」


  張三丰擺手笑道:「大恩不必言謝,以後像孟鈺一樣每年弄些好酒到武當山給我就行。話說回來,那解藥到手沒有?」


  白玉簫眉頭一皺,道:「被這瘋婆子扔了。」


  馬蘭花雖被張三丰點了穴道,身子不能動,但嘴巴可沒事。眼下聽白玉簫罵她瘋婆子怒道:「你說誰是瘋婆子!」


  白玉簫在她面前做了個鬼臉道:「一會兒變成女裝,一會兒變成男裝。一會兒溫柔可愛,一會兒又凶神惡煞,一翻臉就要打人,情緒如此大起大落,不是瘋婆子才怪哩。」


  張三丰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是瘋婆子沒錯,而且瘋得不清。可是沒了解藥,那要怎麼辦才好?」


  白玉簫嘆了口氣道:「沒解藥只怕你也要走這麼一趟。」


  張三丰點了點頭道:「沒錯,那我現在就趕去廬州,你自己在這裡要小心羅。」


  張三丰身子一閃,消失在在屋子裡。


  現在屋子裡只剩下白玉簫和馬蘭花,白玉簫看著像座塑像的馬蘭花道:「你要不要我解開你的穴道?」


  馬蘭花一聽,心中大喜,嘴裡輕笑:「你不怕解了穴道后我殺了你。」


  白玉簫嘆了口氣道:「你既已知我對你沒非份之想,為何還要殺我?」


  馬蘭花想了想道:「說得有道理,你幫我解開穴道吧。」


  白玉簫道:「我可不信你,按你的脾氣我解開你的穴道后,你只怕又跟我沒完沒了了。」


  馬蘭花咬了咬牙,她想不到白玉簫這麼多鬼心思。


  白玉簫想了想,笑道:「有了,我先把點了你的睡穴再解開其它穴道。」


  馬蘭花急道:「不行,你睡后你對我有非份之想怎麼辦?」


  白玉簫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道:「你現在就動彈不得,我要有什麼不規矩的想法,現在就動手了。」


  馬蘭花道:「你不怕我明天醒來找你算賬?」


  白玉簫打了個哈欠:「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現在好想睡覺,不想再陪你玩了。」


  馬蘭花還想說什麼,還沒開口,白玉簫已點了她的睡穴。


  白玉簫接住要倒在地上的馬蘭花,無奈道:「嘮嘮叨叨,沒完沒了,再聽你說下去,我今晚就沒法子睡了。」


  他將馬蘭花抗上肩,將她扔到床上道:「想不到那麼沉。」


  替馬蘭花解開穴道,蓋好被子,關上門,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在迴廊上,忽見一個黑影閃進一間屋子。白玉簫心奇:「大半夜的誰穿得黑不溜秋的,定是要干見不得人的事。」


  當下急忙跟了上去,他來到房門前,試著推開門,門沒關緊。房裡黑漆漆,白玉簫聞到一股血腥味,急忙走進房。


  忽然身側銀光一閃,白玉簫身子一側,避開銀光,飛起一腳踢向銀光,只聽有人一聲輕呼,地上響起金屬響聲。


  白玉簫知道他踢中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手中的刀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白玉簫還想再踢,只見幾道銀光射來,他急忙閃躲,而黑衣人也不再纏鬥,向屋外掠去,眨眼間消失在黑夜中。


  白玉簫伸手從懷裡掏出火摺子,藉助微弱的火光在照看所在房間。


  這時房外忽然有人聲響起,不一會兒便有人舉著火把走進了房間。


  來的人是除馬蘭花和霍青龍外的其它六個寨主和陰山二老,他們見到白玉簫后,李良仁道:「三更半夜小兄弟不睡覺,來霍寨主的房間幹什麼?」


  陰山二老的白衣老者道:「有血腥味。」


  眾人一驚,急忙點上房間燈火,房間亮后,眾人一看大驚。只見霍青龍躺在地上,脖子里不停流血。


  李良仁上前一探鼻息,急忙指著白玉簫道:「抓住這個殺人兇手。」


  他話一出,陰山二老各出一手,捏住白玉簫的肩膀,扣住他的「肩井穴」。白玉簫但覺上身一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白玉簫急道:「李寨主什麼意思?」


  李良仁冷笑道:「你殺了青龍寨寨主,如今被我等眾人抓個人臟並獲,你還想狡辯?」


  「我為何要殺霍寨主?」


  李良仁冷笑道:「白天擂台上,你的手被霍寨主抓傷,所以你便懷恨在心,便晚上深夜潛入霍寨主的房子,將他殺死。」


  白玉簫大笑道:「我殺了他,那山下青龍寨的人豈不是要找我報仇。」


  李良仁道:「就是因為如此,你覺得動手殺死霍寨主后后,別人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所以霍寨主死後,他們自然要找殺人兇手,便不會再理會你這傷人兇手身上。」


  其它五個寨主一聽,不覺點了點頭。


  李良仁冷冷道:「你沒話說了吧。」


  百玉簫心裡暗罵:「奶奶的,你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嗎?」


  白玉簫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是兇手。」


  李良仁冷冷道:「人臟具獲,你還抵賴,竟敢在我卧牛寨殺人,我卧牛寨豈能容你,今天就砍了你的頭送給山下的青龍寨弟兄。」


  胡鳳娘這時嬌笑道:「李寨主別急啊,弄得好像你才是殺人兇手,想架禍於人似的。」


  李良仁一聽,臉色一沉道:「胡寨主什麼意思?」


  胡鳳娘嬌笑道:「既然人家自稱自己不是殺人兇手,何不聽聽他如何說?」


  李良仁瞪了眼白玉簫道:「我就讓你說,說不出來就殺了你。」


  胡鳳娘道:「小兄弟你既然說霍寨主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白玉簫看了胡鳳娘一眼,雖不知她為何幫自己說話,但心裡還是很感激,想了想道:「我今天去找馬寨主飲酒,方才才從她房間出來,一出來便看到一道黑影潛入了這房間,我想那定是個壞人,便跟著進了房間。進了房間后那黑衣人便朝我暗下殺手,幸虧我身手好,才沒讓他得逞。不過最後還是讓他跑了。」


  李良仁冷哼一聲道:「好一副靈牙利齒。」


  狼無畏淡淡道:「既然有馬寨主作證,倒不如請馬寨主過來問問。」


  李良仁道:「說不定蘭花侄女此刻已被此人殺死,現在我們一起去蘭花侄女房間看去。」


  其它六個寨主,加上陰山二老協著白玉簫向馬蘭花房間走去。


  因為白玉簫走時忘了熄滅房中燈火,所以此時馬蘭花房間燈火還亮著。


  李良仁上前敲了敲房門,道:「蘭花侄女是否已睡?」


  見房裡沒有回應,李良仁急忙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眾人緊跟在後。只見房裡一片狼籍,李良仁怒道:「你不是說你們剛才一起飲酒嗎?為何剛才房裡好像還發生過打鬥?」


  白玉簫道:「我和馬蘭花剛才喝酒來著,後來便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打鬥中我把握機會點了馬寨主的睡穴,把她抱回床上便關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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