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八歲的行動

  不提正在互相糾結中的金泰妍和王聖哲，也不提馬不停蹄地趕往目的地的徐賢和王聖哲。


  我們還是把視野放到很久沒出現的八歲身上吧。讓我們把時間回溯到王聖哲剛剛打電話給八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王聖哲按照八歲的名片上的號碼，給八歲打來了第一個電話。王聖哲可是聽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彩鈴聲。而電話那頭的人聽著手機鈴聲的響起，到底又是怎麼樣的反應呢？

  「你的手機響了？」


  電話的另外一邊，一個男子隱藏在首爾貧民窟的陰暗角落裡，看著自己對面剛剛抵達的黑衣男子，遲疑地問道。


  他的面前，站著的那一個黑衣男子，不就是曾經在王聖哲面前顯得異常癲狂的八歲嗎？王聖哲正想找他的時候，八歲卻跑來這裡幹什麼。在這裡，八歲時要來這裡尋找誰嗎？是不是就是八歲面前的這名隱沒在黑暗中的男子？

  現在的八歲，看起來真的顯得十分正常，完全沒有過去在王聖哲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癲狂。


  八歲很隨意的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瞥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是啊。只不過時一個陌生電話而已。」


  神秘男子眼神複雜的望著八歲，

  「你來做什麼？」


  神秘男子的眼中映出八歲那平靜如水的臉龐。


  「我來了，自然有我來的道理。」


  對話到了這裡，氣氛突然又恢復了寧靜。只有不遠處，依稀地傳來聲聲喧嘩和那陣響個不停的鈴聲。


  「不用接起來嗎？」神秘男子淡淡問道。「似乎有什麼事情呢。」


  「是嗎？」八歲拿起了自己的電話，沒有否認對方的提醒，直接接通了這個煩人的電話。


  「你好，我是王聖哲，請問是八歲先生嗎？請問你還記得……」


  八歲聞言淡淡一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虧自己還以為是最近很流行的詐騙電話呢。只不過弄清楚怎麼一回事的八歲完全沒有聽王聖哲繼續說下去的想法，所以他很是直接的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是他啊。」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似乎是認識王聖哲的樣子。「怎麼不繼續聽下去呢？」


  「沒那個必要呢。」八歲淡淡的說道，彷彿真的不在意這一件事情。王聖哲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件插曲而已。


  「難道你不擔心他做些什麼事情，擾亂你的計劃嗎？」神秘男子似乎覺得自己掌握了談話的主動，總算可以化解掉八歲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被動了吧。


  可是找到這裡的八歲完全沒有如神秘男子意料之中的表現，反而是問了一個讓他非常不解的問題。


  「他會怎麼做呢？我還能有什麼計劃啊？說不定我還能幫幫他呢。」


  錯愕的目光掃過了八歲，神秘男子完全看不出八歲說這話的目的，他自以為了解八歲，卻完全沒有意料到找到這裡的八歲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難道八歲他不知道，他自己其實已經自身難保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高看了八歲這個人呢。


  「他什麼都不會做。所以你沒什麼能幫的。」雖然有些驚訝，雖然有些不屑，但是神秘男子還是回答了八歲的問題。


  「為什麼？」八歲這句話，是不是只是單純地問著王聖哲不作為的原因呢。


  誰知道呢。或許是吧，只是神秘男子的回答卻不是那麼簡單。傳來給八歲的回答一語雙關，意有所指，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是因為你。所以他什麼都做不了。」


  「我？」八歲困惑了，這還是八歲來到這裡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呢。至於幾分真誠，幾分做作，那就真沒人知道了。只是在場的兩個人也不在乎這一點，兩人只是想要把談話繼續下去而已。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存在，會讓他感到危險的。」那幾句意有所指的話，讓八歲若有所思，只是八歲他不知道，神秘人在這裡，嘴角若有若無的浮出一抹淡淡的寒意。「所以，他最終，什麼事情都不敢做。因為，他的膽怯，那是滲入他骨髓之中的。」


  「是嗎？「八歲的嘴角也露出一絲嘲諷。」你憑什麼那麼了解他？」


  「因為，這是命運。」神秘男子虔誠的語氣，讓八歲嘴邊的話莫名說不出口。


  「命運啊？」八歲微微顯得有些顫抖地點燃了一根煙，看不出是因為緊張還是恐懼。


  他深深吸上一口煙后，才緩緩問著對方。「你相信命運啊，那麼，你說說，人到底能不能能改變命運？」


  「人應竭盡所能……然後再聽天由命吧。」


  對於對方的回答，八歲心中其實瞭然，或許，正是如此吧。


  只是，八歲在對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竭盡所能地樣子。他追問著對方。


  「那麼，我的命運呢？或者，你的命運呢？」


  神秘男子凝望著八歲的背後，聲音中隱約帶有一絲歉意。「盡人事，知天命。沒有人，可以完全肯定別人的命運。「


  說到這裡，神秘男子遲疑了一下，補充了一句。」除非，他是神。」


  八歲雙目圓瞪，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過去把神秘男子狠狠的揍一頓。本以為，他可以在對方嘴裡聽到什麼振奮的話，沒想到卻是如此消極的言語。


  只是，八歲沒有衝上去，因為，他知道，一個心都死了的人，自己都在欺騙自己的人，是沒有任何辦法喚醒的了。


  因為，你永遠沒有辦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是啊，神。」八歲有些不屑的說到。「或許，對於你來說，神果然就是存在的吧。」


  就在八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王聖哲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沒有過多猶豫的，八歲直接就把他的電話給掛斷了。


  「真的不聽嗎？」神秘男子今天的話，總讓八歲感覺有些異樣。


  「聽了徒增煩惱而已。」只是那一絲怪異，八歲卻始終找不出來。


  掛斷電話以後，八歲在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編寫了一段簡訊，發給了王聖哲。


  「你在做什麼？」


  對於神秘男子聽起來很疑惑的詢問，八歲很隨便的回答著。「沒什麼，只是讓他不要再嘗試聯繫我了而已。」


  說完這句話，八歲就直接把自己手機給關掉了。


  「就只能這樣了嗎？？」神秘男子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質疑的樣子。


  「是的。因為，這大概就是交給所謂的命運去裁決吧？「八歲一臉冷漠的回應道，言語中充滿了對於對方不信任的不滿。」我又沒有必要做些什麼，不是嗎？「


  聽著八歲的這個回答，神秘男子頓了一下。「你原本不是不信命運的嗎？「


  「如果真的不信命的話，「八歲無奈的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後半句吐了出口。」我又怎麼站會在這裡？你又怎麼會站在這裡。」


  「是啊。說的也是啊。要不是命運的話……」


  「羽未殤」八歲終於還是聽不下去了，他叫出了神秘男子的名字，還問出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其實，你只不過是害怕了吧？」


  「怎麼可能。」還是異常堅定的語氣，在八歲面前的人，哪怕身處貧民窟，也絲毫沒有拋棄那為人傾倒的特質——自信。


  那是身為曾經大韓最年輕億萬富翁的人的底氣。羽未殤，曾經用著自己的汗水一分一毫地拼搏出自己的事業，沒有藉助任何人的幫助，沒有利用任何不當的交易，年僅十九歲的他，如果再給他二十年，他就已經足以走進韓國最頂級的那個圈子。


  只是，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眼前的他，也只能龜縮在這裡，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八歲仰著自己的頭，死死盯著那個陰影中的男子，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情面。「那你為什麼現在如此怯懦？如同一條死狗一樣待在這裡，還不敢發出一聲輕輕的狗吠。「


  「你懂什麼？」對於八歲的質問，羽未殤終究還是掩蓋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如果……」


  話還沒說完，羽未殤就泄氣一般癱軟下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別的話。只是那眼神中的悲傷，似乎洞穿了時空，銘刻在歲月最深的地方，讓望著他眼睛的八歲一時都有些失神。


  「從你幫助了我的那一刻開始，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如果我還是死了，請你相信我一句，不要在執迷不悟下去了。」八歲丟下了一句話，不忍繼續看著失魂落魄的他。


  八歲閉上了眼睛，轉身離去，根本不給對方繼續說話的機會。


  羽未殤也沒有挽留八歲的意思，他看著八歲的身影漸行漸遠。


  「你不知道，在某個遇上她的時間裡，我望見的是她的背影。但是她的背影，就讓我為之迷醉，只要是她，我都會披荊斬棘地趕到，腳扭傷了，跳著也要追。天下著最大的雨，扔下傘也要追。雖然我知道，她愛的從來不會是我，只是，如果不這樣的做話，我必定會後悔終生的。」羽未殤望著八歲漸漸離去的背影，痛苦的呢喃著。「誰都會遇到這樣一個人，只看她一眼，你就知道自己願意為她去死。我可能不是最愛她的人，但我最愛的人一定是她。毫無疑問，毋庸置疑。」


  聽著羽未殤的話，似乎是因為一個女人，他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到底是哪一個女人，會有這麼大的魅力呢？

  閉著自己的眼睛，羽未殤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回撥了一個剛剛打過來的電話。「已經做好了。請相信我。」


  「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好像你會遇到什麼樣的人，經歷什麼樣的傷痛，最終如何離開這個世界，沒什麼能改變命運。」陰影中的手機莫名傳出一陣機械音，刺耳而難受。「你也一樣。」


  「嘟嘟嘟……」


  隨即又是一陣忙音想起。


  黑暗中的羽未殤又是幽幽的嘆息了一句。


  「對不起，八歲。這時間我只能相信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卻註定不是你。所以，哪怕有改變命運的機會，那也一定不能是你。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些什麼了吧。「


  羽未殤露出了自己陰狠的眼神，暗自做出了什麼決定。


  只是羽未殤不知道，離去的八歲有一句話一直藏在心底，想要對著羽未殤說出來。


  只可惜，這樣一句話，或許，永遠沒有機會再說了。


  「請永遠不要對著自己說謊。」


  為什麼八歲會想這麼說呢？也許，他也看出了羽未殤只不過是需要一個借口去逃避吧？他妄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去改變那讓人不爽的事實嗎？

  這種情況，難道還真的做得到嗎？


  八歲可不信，他嘴角掛著岡部倫太郎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就算知道方法，也絕對不能去改變過去，絕不能將存在的可能性轉變為既定的現實，未來是沒有人能預測的，是無法重來的，正因如此人們才能接受各種痛苦，不幸與飛來橫禍，邁步前進。」


  未來，之所以有無限的可能，正是因為，現在的不確定性。


  如果一味的認定所謂的命運，敗犬一樣自怨自艾，反而在內心祈求命運的垂青，企圖能夠去完成什麼，那不是怯懦，又是什麼呢？


  八歲不想細想。因為，他覺得，就算真的存在命運這種東西，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吧。


  命運這種東西，哪怕改變了整個世界也好，也改變不了堅定了自身信念的人心。


  PS：今天總算是把《石頭門》的劇場版給看了。


  真的很不錯啊。


  「你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支撐著這個世界嗎？自以為是也要有個限度，不要忘記，不管你身處哪一條世界線，你都不會孤獨。無論你身處何方，我都會找到你，我會一直觀測著你，就像你一直以來觀測著我一樣。」


  「哼，如果說那就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的話，那麼，克里斯蒂娜，能請你還回來嗎？把我的初吻，」


  「我才不要。」


  這樣的台詞，大抵就是那個世界上，最美麗動人的告白吧？


  是的。我想一定就是這樣的。章節最後一點東西也是觀影有感。真是喜歡助手啊，可惜，這遊戲真玩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