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大一的學期末, 也是新生人生中第一次經曆考試周,準確的說應該是考試月, 因為沒有誰會選擇還有一周考試的時候進行複習, 都會打提前量。


  高中的考試可以不及格,而大學的考試無一例外都需要達到60分的成績,否則就會經曆開學前的補考亦或是像有些學科那樣直接交錢重修等到重修後再考試。


  圖書館的選座係統提前一天開放可選擇第二天的座位, 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很難選擇到想要的位置了。


  顧安溪選擇了背著陽光的座位, 而蔣斯年選擇了坐在她的對麵。


  本來應該是坐在旁邊的但是顧安溪以那樣就不會好好學習為由拒絕了他的這個想法,蔣斯年隻好換了個位置。


  午後的陽光洋洋灑灑地照在桌麵上, 並不刺眼反而是帶來了暖意和倦意。


  顧安溪小聲問:“你睡覺不?”


  “嗯?”蔣斯年從一摞書中抬起頭, “我向來沒有午睡的習慣, 怎麽?困了?”


  顧安溪抬手揉了揉眼睛:“嗯, 我眯一會兒, 你等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叫我起來, 我這還有好多都沒有複習呢,馬上要考試了怕掛科。”


  蔣斯年點了點頭,看了眼旁邊放著的台式時鍾, 暗自記下了時間:“睡吧。”


  女孩聞聲雙手交疊在桌麵上, 埋頭開始睡覺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與背後的暖陽融合出一種異常的和諧感。


  隔了幾秒鍾已經睡著的小腦袋往右偏了偏, 似乎還是感覺不舒服又偏了偏, 像一個小貓咪在一處地方拱來拱去。


  蔣斯年壓低嗓音輕笑, 左右看了看四周, 處在午後大部分人都已經選擇了休息補充精力,下午繼續努力學習,收回了視線重新落回了展開的思修書上。


  腦海裏早就不是思修書上乏味無趣的文字轉而已變成女孩熟睡的臉龐, 她沉浸在睡夢中而他沉迷於她的睡顏裏。


  時針轉了一圈, 出去吃飯的學生都漸漸地回到了座位上而四周睡著的學生也都將垂著的頭抬了起來。


  蔣斯年伸出胳膊輕輕地拍了拍顧安溪的小腦袋瓜,輕喚:“安安,起床了,再不起來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顧安溪唔了聲緩緩起身,往後一靠揉了揉睜不開的雙眼重新感受四周的光感,伸了個懶腰重新切換到學習狀態。


  一科接著一科的學習,從高中畢業後她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這種濃厚的學習氛圍以及學習的效率感。


  平常大學老師隻是為了最後好把平時分分出等級,留一些作業讓學生寫,重新翻看課本,即使上麵密密麻麻劃著橫線標著額外的知識點,卻在腦海裏構不成任何的知識體係,用一周半月的時間去學習一學期所有的課本還要保證及格不掛科,難度係數是超高的。


  晚上溜達著去食堂的時候,顧安溪牽著蔣斯年的手前後擺來擺去,仰著小臉軟軟地說:“年年,我覺得我要掛科了,怎麽辦,你對考試有信心嗎?”


  蔣斯年笑:“從小到大,我就算不複習我也對考試有自信。”


  顧安溪嘟嘴:“我就知道不該問你,常年在高中排名前幾甚至第一的選手,我問你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蔣斯年把兩個人的包放在椅子上,帶著她去點餐,笑著說:“放寬心,你要是掛科了人人都得掛科,這種考試隻要成績不太差,各科老師都會撈你的,你平常也沒有逃課之類的行為。”


  “我就是不放心嘛。”


  “安心,有我在呢。”


  連續五天的考試轉瞬即逝,本以為會很難的考試在看到試卷的那一刻,心裏懸著的石頭都落了地,每一科都提前交卷然後一個寢室整整齊齊地去食堂幹飯。


  計信學院的考試比管理學院的考試提前一天結束,本應該考試結束當天就回家的蔣斯年為了等顧安溪又留了一天。


  顧安溪上午考試,他就拖著兩個行李箱,一個黑的一個粉的,在教學樓一樓找了個角落靠著邊玩手機邊等著她。


  也就一個小時,顧安溪就出現在了樓梯口,看來這張卷子考的是非常的順利,這麽快就交了卷子。


  蔣斯年手很快地退出了遊戲,拉著兩個箱子上前迎她,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留情麵地問:“你不會是因為回家太興奮了又太著急了,空了半張卷子就出來了吧?”


  “看不起誰呢?”顧安溪反駁,“這張卷子是我們老師出的,大部分都是書上的原題還不是難題,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交卷走了的,你沒看見嗎?”


  蔣斯年晃了晃手機:“玩遊戲呢。”


  “所以你又坑了你的隊友?”


  蔣斯年聳聳肩,表示無辜:“你說的這句話是也不是,不是是因為我就一不小心地被打中然後被補掉,正常成盒,而是則是我是故意被打到還趴在那裏不動沒有找掩體從而被補掉的。”


  在此之前,他已經成了本場比賽的六殺淘汰王,傷害和助攻人頭數都在隊內排行第一,救助數也是第一。


  對於蔣斯年的這種操作,顧安溪早就習以為常,心裏即可憐蔣斯年匹配到的那些隊友,又對於蔣斯年把她放在第一位而開心激動,很矛盾也複雜。


  這次的飛機非常地準時準點到達了申市機場,又提前幾分鍾降落到了榕市的機場內,兩個人坐著擺渡車從出口裏出來拿箱子,又是陳叔來接的他們。


  兩個月的假期就此拉開了序幕。


  但另一場學習又就此開始。


  劉晴梅和林淑給他們兩人在榕市的一所駕校報名了駕照學習,科目一就是單純的學習app裏麵的題以及刷夠對應學時的視頻,而科目一過後自然而然會有科目二的教練來聯係學員。


  視頻一天隻能刷四個小時。


  因此也有了這樣的一個場景出現……


  林淑忙著畫畫,劉晴梅知道後就時常找借口把顧安溪哄來家裏,到了最後,也不用找什麽理由了,一個微信就來了。


  顧安溪和蔣斯年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的手機放在了茶幾上,任憑視頻自動地在那裏播放,一個視頻結束後自動跳轉到下一個視頻,伸手點一下就行了。


  顧安溪拿著遙控器播台最後停留在卡通衛視的喜羊羊與灰太狼,蔣斯年帶著耳機半倚在沙發上三指操作用著另一部手機玩著遊戲,劉野彭琦和陸聞都在線,常年不變的組合打的也是順風順水。


  劉晴梅給兩個孩子拿了點沙糖桔送來放在茶幾上,很有眼力價地上了樓。


  蔣斯年很不要臉地啊了聲:“橘子。”


  顧安溪把盤子裏的橘子都扒完了然後自己吃了幾個,看著蔣斯年還在那裏張著大嘴等著投喂,而視線卻在遊戲中。


  順手拿起一片橘子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他的嘴裏,也就過了一兩秒鍾就迎來了蔣斯年的慘叫。


  “顧安溪,你這是要謀害親夫。”


  蔣斯年找了個房間苟起來,起身把嘴裏的橘子皮吐到了垃圾桶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有點用勁又不舍得:“是不是膽子大了,嗯?不給我吃橘子然後給我吃橘子皮?就這麽對我?”


  顧安溪像個沒事人似的,屁股往左麵移了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幹,喂了個橘子給他:“嗯?你在說什麽?我這不是喂你了嗎?你冤枉我!你絕對是剛剛玩遊戲然後在做夢,自己塞了個橘子皮進去。”


  耳機的收音效果很好,連麥的那三個人將顧安溪的話一字一句一清二楚地都聽進了耳朵裏,瞬間麥裏全是非常欠揍的笑聲和無情的嘲笑聲。


  劉野在房頂架著狙,沒說什麽但也傳來了幾聲輕笑,彭琦和蔣斯年對苟,沒事閑的還在牆上噴漆,聽到全過程後開始在蔣斯年麵前跳舞。


  彭琦:“年哥,橘子皮好吃嗎?”


  蔣斯年收了槍沒猶豫地捏了個雷。


  彭琦閉嘴了。


  陸聞在另外一棟樓裏苟著,那個房間沒有窗戶不怕蔣斯年扔雷進來,笑得更加地肆無忌憚:“我從小到大還都沒吃過橘子皮,沒想到年哥不止智商高於咱,連體驗新事物都比咱們快和勇敢。”


  蔣斯年被氣的磨了聲牙,在接下來的遊戲過程中,他用事實告訴了陸聞,他不僅體驗新事物快和勇敢,滅隊友也是幹淨利落絲毫不帶半點猶豫。


  陸聞被粉瑪莎的人掃掉,蔣斯年是司機本應該就近找個掩體停車然後下車和粉瑪莎的人幹,看看還有沒有救陸聞的機會,結果這次他直接開車走了,絲毫沒有管身後陸聞的呼喚聲。


  陸聞:“蔣斯年,我要舉報你!”


  蔣斯年很平靜地開口:“隨你,你自己實力運氣不行被人掃下來了,管我這個司機什麽事兒,搞笑。”


  陸聞:“……”


  看了全過程的顧安溪整個人賴在蔣斯年身上,笑得不能自已:“你這波兒操作真的是太狠了,我要是陸聞,絕對立刻衝到你麵前打死你。”


  “可惜你不是。”蔣斯年懶散地從後麵攬過顧安溪的腦袋,反身啵嘰一口,“不過我很願意死在你的溫柔鄉裏。”


  陸聞:“嘔。”


  彭琦:“年哥牛逼,我學到了。”


  劉野:“……”


  顧安溪被說紅了臉,掙脫出了蔣斯年控製他的力道,轉身跑上了樓。


  蔣斯年在她身後喊:“幹什麽去。”


  “我跟阿姨說你欺負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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