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章 兩個電話
搞定了三個帖子之後，肖遙沒有繼續待在酒店上網，收拾好東西，去了錢伯斯音樂學院接孫婷婷。
等孫婷婷結束了上午的課程，肖遙帶孫婷婷去吃了個午飯，就問起了她下午的行程安排。孫婷婷知道肖遙來紐約還有一個重要目的是去看紐約時裝周的發布會，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基本都是花在了時裝周的發布會上，而且孫婷婷也是愛美愛漂亮的年輕女孩子，對時裝發布會也挺感興趣的，便想跟肖遙一起去看今天的時裝發布會。
女孩子都是愛美愛漂亮，比較注意自己的形象的。雖然孫婷婷沒想和那些明星們爭奇鬥豔，但是去時裝發布會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想打扮得太過普通和寒酸。紐約時裝周期間，那些時裝發布會一般都是下午稍晚一些時候才開始陸續進行，時間上也比較充裕，孫婷婷就要求肖遙午飯後先陪她逛逛街，幫她挑幾身衣服，再去時裝發布會的現場。
對於孫婷婷的要求，肖遙自然是毫無異議的滿足。吃過午飯之後，就帶著孫婷婷來到了紐約一個匯聚了較多品牌服飾精品店的街區，陪她逛街買衣服。
身為時尚攝影師的肖遙也算是在時尚界人士，早已熏陶出不凡的時尚品味，對時尚方面的了解是強過孫婷婷不少的。肖遙給自己設計過演出服，還曾經幫不少搭檔設計過演出造型、準備過演出服裝，對自己的女朋友，肖遙自然是更加盡心。這次跟孫婷婷一起逛街買衣服，肖遙也非常盡責的做起了孫婷婷的顧問。
帶著孫婷婷進入一家相對比較小眾，但非常有特點也很適合孫婷婷本身氣質的品牌服飾店后，肖遙謝絕了店員的介紹和推薦，拉著孫婷婷在店裡轉了一圈，幫她挑了三四套衣服，然後就讓孫婷婷拿著衣服去試衣間換上試穿了。
孫婷婷去試衣間換衣服，肖遙坐到了試衣間外供顧客休息等待的沙發凳上等候。這個時候，肖遙身上的手機響了。
肖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稍稍感覺有些意外，還是接通了電話。
「八一嗎？我是王淵。」電話那頭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正是湘南衛視的主持人王淵。
「王伯伯好，」肖遙問了聲好，接著道，「您那邊現在是凌晨了吧？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不是很緊急，就是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現在方便接電話嗎？」王淵笑著問道。
「方便，您說吧。」肖遙道。
「我準備和奇趣網合作做一檔網路綜藝節目，我是這個節目製片人，也是這個新網綜節目的核心主持人，」王淵道，「要是你有時間有興趣，我希望你來這個節目里做常駐主持，和我搭檔。要是沒那麼長檔期的話，我也希望你可以來做一兩期的嘉賓。」
「哦？那具體是個什麼樣的節目啊？」肖遙頗感興趣的問道。
跟傳統的以電視為第一載體的電視綜藝節目比起來，以網路為載體的網路綜藝節目雖然受眾方面相對要小一些，但是它的限制也要少一些，尺度更大，有著更多的發揮空間，這幾年也有著比較明顯的崛起趨勢，肖遙對這種比傳統綜藝節目更好玩的網路綜藝節目是比較感興趣的。
「這個節目叫《特別情報局》主要就是用綜藝的手法來檢驗全民新奇發現。」王淵簡單介紹道，「在節目里，我們就是某個隱秘的情報機構，我是局長，下面會有副局長和各種等級的特工，由常駐和特別的明星嘉賓擔任，大家向局長以提案形式向局長彙報新奇有趣的發現，並給出建議，大家全體對提案做出質詢，進行探討和審議。總體上來說是一個群體脫口秀類型的節目。」
「我去，這不就是前世涵叔的《火星情報局》嗎？」肖遙在心裡吐槽道。
「聽起來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肖遙道，「節目什麼時候開始錄製啊？」
「現在還在籌備階段，預計年底開始製作，明年年初上線播出。」王淵道，「我們這個節目第一季準備製作十三期，錄製時間大概三個月左右，製作和播出都是每周一期，中間間隔一周。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準備讓你做副局長或者高級特工，做這個節目的常駐人員。常駐也不一定非得每一期都參與，中間有事缺席個一兩期也沒多大關係，可以臨時找人來替補。要是你沒空的話，就做純粹的嘉賓，來玩個一兩期也行。」
「年底製作的節目，現在就找我來說了，王伯伯您還真實未雨綢繆啊！」肖遙笑道。
「說讓你這傢伙是出了名的難請？」王淵笑道，「柯俊可是沒少抱怨過你《歌手》期間缺席《快本》的事情。」
「我現在沒法馬上回復您。」肖遙道，「我現在人在紐約呢，要不等我回去之後，看看你們具體的節目策劃之後再詳細談？」
「可以啊，」王淵道，「知道你現在在紐約逛時裝周呢，我就是提前和你打個招呼，具體的事情等你回來之後再說。」
「行，那我回來之後再聯繫您。」肖遙答應一聲，就準備掛電話了，「王伯伯再見！」
「等等！」王淵叫道。
「還有事兒？」肖遙問道。
「既然說到你在紐約時裝周的事情了，」王淵問道，「你昨天是不是還在游魚上給網友們做時裝周發布會的直播？」
「是啊！」肖遙笑道，「您還關心紐約時裝周啊？」
「不是我關心，是奇趣網那邊非常關心。」王淵道，「奇趣網在做今年紐約時裝周的一個專題，還特意請了人氣明星去紐約做相關採訪和報道。」
「是武曉川吧？我昨天還見到過呢。」肖遙道，「這個節目的效果應該還挺不錯的吧？」
「本來是不錯的，可是你一直播，奇趣網就難受了。」王淵笑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肖遙奇怪道，「我在游魚做直播，直播間觀眾人數也才幾十萬人，而且游魚的觀眾和奇趣網的觀眾交集也比較小，對他們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直播當時是沒什麼影響，但是直播之後的影響就大了。」王淵道，「奇趣網是娛樂視頻網站，主業不是直播，而是要看視頻的點擊量。你直播之後，你的水友們自發把你昨天的直播錄像放到了網上。從直播內容上看，你的直播視頻比奇趣網的直播視頻吸引人多了，現在奇趣網花了大力氣弄出來的視頻都沒多少人看了。」
「還有這種事？」肖遙驚訝道，心裡也湧出一股得意。
「是啊。」王淵也笑道，「你這傢伙，還真是能折騰！人家一個大型娛樂視頻網站精心準備的專題活動，居然被你一個直播就給蓋過去了。」
「奇趣網知道你的直播應該不是游魚交給你的任務，為了他們時裝周的專題活動能夠進行下去，想請你後面幾天不要再直播了。」王淵接著道，「當然，他們沒有時裝周的獨家報道權，沒有立場和權力強行要求你直播，只是請你看在他們為這個專題花費大量心血和投入的情況下，能夠幫他們這個忙，你要是有什麼條件或者要求，想讓他們對你做一些補償，也可以提出來，我幫你轉達。」
「算了，不播就不播吧。」肖遙笑道，「奇趣網自己不來找我，而是找您來跟我說這個事情，不就是想跟我打您這張交情牌嗎？您的面子我當然不能不給。既然您現在又和奇趣網有合作，那我也不提什麼條件補償什麼的了。」
肖遙昨天玩直播是一時興起的心血來潮，無論是上午的直播逛錢伯斯校園還是下午和晚上的直播逛時裝發布會，都是肖遙以前沒有直播過的內容，也是圖個新鮮好玩。真要肖遙這一周時間裡每天都直播發布會，肖遙也沒有這個興緻。
奇趣網是華夏排名前列的大型娛樂視頻網站，如今特意找了王淵來跟自己商量，肖遙除了賣王淵這位伯伯的面子外，也想順便跟這家和演藝圈有不少合作機會的大型企業結個善緣，所以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王淵是浸淫娛樂圈多年的老江湖，又對肖遙這個妖孽的過分早熟有著比較深刻的了解，自然不會輕信肖遙這麼痛快、無條件答應下來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自己，但是對肖遙的做法，他並不介意，反而是打心底里比較欣賞。
「你這個小滑頭，真的只是賣我的面子嗎？」王淵笑了笑，「不過沒關係，我很高興你能想得這麼清楚。我就這麼跟奇趣網那邊說，算我欠你這小滑頭一個人情。」
「咱們之間說什麼欠不欠人情的！」肖遙笑了笑，看到更衣室的門打開，換了一身新衣的孫婷婷從更衣室走了出來，便再次告別道，「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王伯伯，沒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掛了？」
「好，不耽誤你了。等你從美國回來，咱們再見面聊。」王淵笑著答應一聲，掛上了電話。
「誰的電話啊？依然的嗎？工作上的事？」孫婷婷看到肖遙收起電話，微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算是和工作有關吧，但不是依然的，是王淵伯伯的電話。」肖遙笑了笑，「放心，這次來紐約我最少會待到時裝周結束，任何工作上的事情都不會讓我中途離開的，我們有整整一周的時間。」
見肖遙猜到了自己心中的擔憂，孫婷婷嫣然一笑，也就不再去關心肖遙電話上的事情，伸開雙臂在肖遙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漂亮，」肖遙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接著道，「不過我覺得脖子上應該再加一條圍巾，腳上應該換成短靴。你先換下一套吧，我去店裡幫你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圍巾和靴子，一會兒再重新試試這套。」說著，肖遙又轉身去店裡的商品陳列展示區，幫孫婷婷挑起了圍巾和靴子。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肖遙幫孫婷婷配齊了三套比較滿意的服裝和配飾。付款之後，孫婷婷將其中的一套直接換到了身上，跟肖遙一起去往時裝周的主發布會場地。
由於時裝周期間人多車多，不屬於任何一家品牌邀請嘉賓和工作人員的肖遙在附近很難找到停車位，就將車子停到了三條街道以外的停車場，然後下車跟孫婷婷一起步行過去。
剛剛跟孫婷婷一起下車，肖遙身上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這次打來的電話的，是肖遙的經紀人方依然。
「肖遙啊，你怎麼逛個時裝周也不消停啊?」電話接通，方依然開口就是一通抱怨。
「怎麼了？」肖遙奇怪的問道。
「你是不是在琳琅上發了三個關於紐約時裝周的帖子？」方依然道，「裡面有許多參與這次紐約時裝周的明星街拍和觀眾席上的照片？」
「是啊，」肖遙道，「我今天上午才發的帖子，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方依然語氣誇張的道，「因為那些照片，好些參加時裝周的明星都在找你呢！她們找不到你，她們的經紀人就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
「不會吧？」肖遙笑道，「她們這些公眾人物在公眾場合的照片被發到網上不是很正常的嗎？我是隨便註冊了個名字在論壇發帖子跟網友分享，沒有商業目的，不涉及肖像權問題，拍的也不是黑她們的那種難看出糗照，她們找我幹什麼？謝謝我么？」
「謝你個大頭鬼！」方依然沒好氣的道，「有些明星互相之間有競爭關係，她們的粉絲之間也是經常互撕，你說我家偶像的壞話，我就去黑你家的明星。有些人平常沒事都要找點兒事出來撕呢，何況這次時裝周這麼出風頭和受關注的事情。
你發的雖然不是出醜照，但也沒修過，很多明星身體上的小缺陷、小瑕疵都沒有遮掩。那些明星們自己也是有發照片的，發的還是精修過的照片，而你帖子里的照片和她們自己發的照片中她們的服飾、場景是一樣的，網友們一對比，不僅看出她們照片的修圖痕迹，也注意到了那些原本不太引人注意的小缺陷和小瑕疵，無形之中把這些都擴大化了。現在網上到處都有粉絲說某某的腿粗，某某胳膊粗，某某腿短，某某身上有疤痕等之類的黑料，而且流傳範圍非常廣，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和討論了。」
「哈？你是說因為我的照片，參加時裝周的那些明星們的粉絲幹起來了？」肖遙愣了愣，「可是這也怪不到我頭上吧？我又不是他們請的攝影師，沒有幫他們修圖的義務。如果是普通路人拍的呢，她們還能不讓別人發或者要求每個人都要修過之後才能發吧？」
「你和普通路人能一樣嗎？」方依然道，「雖然你是化名發的帖子，但你的帖子一發，就有網友認出了是你發的，你那三個帖子就成了網路熱帖。網友們以你這位明星攝影師的照片做為依據，撕起來也是特別的理直氣壯！」說到後來，方依然的語氣里也是忍不住帶上了一絲笑意。